致我深愛的你07
作為雙十案唯一的幸存者,當赫饒相繼在a市和g市遇險,兩座城市的刑警便順理成章地配合起來,再由特別突擊隊機動增援,全力對案件進行偵破。當然,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表面上只是刑警隊開始例行調查炸彈案和入夜殺人案。 在去a市前,馮晉驍已經就相關案情與省廳領導交流匯報過,此次犯罪嫌疑人竟然膽大妄為到潛入特警隊員家中作案,還是廳里極為關注的女特警隊員赫饒,省廳領導和每位特別突擊隊員一樣震怒了,限期破案的指令很快下達給馮晉驍,同時交代:“確保赫饒和邢楠小朋友的安全,我們警隊的精英及其家屬,都不容有失?!?/br> 赫饒的安全自己就可以保證,她擔心的是楠楠和蕭茹。馮晉驍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所有和赫饒有關的人都有危險,包括邢唐、徐驕陽,甚至是你?!?/br> 蕭熠靜瞬了幾秒,“在案件偵破之前,讓我媽帶著楠楠去國外待一陣兒,權當度假?!彼齻円焕弦恍∽畈痪邆渥员5哪芰?,為免成為兇手下一個目標,去國外未償不是一個好辦法。 赫饒卻反對:“對方的勢力有多大,是否遍及國外我們不得而知,就這樣貿然讓她們出去,萬一有事,我們鞭長莫及?!?/br> 馮晉驍贊同赫饒的顧慮:“由柴宇和梁銳負責保護姨媽和楠楠。至于你們,盡量同進同出不要落單,能住在一起最好?!?/br> 住在一起?彼此對視一眼,赫饒尷尬地微微臉紅,蕭熠卻只是看著她笑,那笑意背后蘊含的期待讓赫饒很想打他一頓。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事想那些。 感覺到氣氛的微妙,馮晉驍起身往外走,“去刑警隊轉轉?!苯涍^蕭熠身邊他狀似隨意地抄起桌上的文件夾扇在他胸前:“非常時期沒辦法而已,別想多了?!?/br> 蕭熠深深感覺到了妹夫的成全,他語帶笑意地反駁:“我想什么了?” 馮晉驍的人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他停下來,回頭看了蕭熠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說:“行了,心照不宣?!?/br> 都是男人,當然心照不宣了。終于,蕭熠無聲笑起來。 赫饒嗔怪地看他一眼,要跟著馮晉驍出去,越過蕭熠時被他扣住手腕:“帶我一個?!泵鎸λ惶樵傅纳袂?,他握住她的手:“你師父說的,讓我們同進同出?!?/br> 向晚住院了。 當刑警隊欲請她回警隊協助調查時,才知道她出交通意外撞傷了腿,在中心醫院住院。 這種情況下,刑警隊派了兩名警員直接去病房辦公。 蕭熠得知后第一反應是:“她不會是想對邢政不利吧?”除此之外,中心醫院沒有和赫饒有關的人。 馮晉驍與赫饒對視一眼:“如果是,她真的是瘋了?!?/br> 赫饒給刑政打電話,問他:“你在哪兒?” 那端的邢政似乎對于她的來電意外又驚喜:“赫饒姐救我啊,我被我媽關起來了?!?/br> 關起來?赫饒反應了一下:“因為驕陽嗎?” 邢政“嗯”一聲:“我媽說如果我不和驕陽分手,就關我一輩子。你說這都是社會主義社會了,她怎么還要包辦婚姻呢。我給我哥打電話了,他說不管。赫饒姐你快想想辦法,我要上班!” 邢唐之所以不管,是不愿意面對那個取代了自己母親的位置,成為邢夫人的鄭雪君。 至于赫饒,她怎么管? 邢政聲音那么大,蕭熠假裝聽不見都不行,見赫饒為難,他拿出手機撥號碼,接通后直接問:“你家邢醫生為了你被禁足了,你管不管?” 他居然給驕陽打電話?赫饒想阻止都來不及。 蕭熠朝她安撫地一笑:“你說這都社會主義社會了,你的愛情被包辦婚姻打敗的話,”他嘖嘖兩聲:“太丟臉了?!?/br>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徐驕陽把他電話掛了。 馮晉驍朝他豎大拇指:“挑事你也是能手?!?/br> 不理會他的調侃,蕭熠捏捏赫饒的手:“她不想被人誤解是要嫁入豪門的虛榮女,邢政就該獨自面對一切?當然,作為男人,自己愛情的阻礙確實應該自己掃除,可他是個不具備武力值的孝子,讓他和鄭雪君斗,十個也未必是對手。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不如讓徐驕陽快刀斬亂麻,她和那位才是勢均力敵?!?/br> 他的話不無道理,只是,徐驕陽和鄭雪君發生爭執,為難的終究是邢政。不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要兩全肯定是不能了。既然如此,好吧,除了驕陽,似乎也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況且,那是她和邢政的一輩子,不該輕易放棄。 這邊中心醫院住院處的病房里,刑警隊兩名警員正在對向晚進行詢問。 “認識何許嗎?”發問的高個子警員姓李,一旁記錄的則是他的同事小張。 向晚聞言神色有一瞬的僵硬,然后:“認識?!?/br> 沒有否認——兩名警員對視一眼,高子個繼續問:“認識多久了?最近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向晚的神色快速恢復,她不答反問:“警察同志,人有交友的權利吧?你這么問好像我連交什么朋友都要向警方申請一樣。而且,如果我說這屬于我的個人隱私不想回答呢?” “隱私?”高個子警員臉色一沉:“首先我得提醒你,你有義務配合警方辦案。至于隱私,那你說說吧,什么是屬于不能說的隱私,我聽過才能判定你可以說,還是不可以說?!?/br> 簡直是胡撐蠻纏邏輯。旁邊的小張差點憋不住笑。 向晚的臉色白得不像話,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腿傷而顯得虛弱:“你沒讀過書嗎,不知道什么叫隱私?” 高個子警員也不惱,只抬眼看她,語氣略有不善:“我是讀書少,可也知道上面的兩個問題沒有一個是涉及隱私的。所以向小姐,你奉勸你最好配合?!?/br> 向晚眼神微斂,眸底漆黑一片,她挑釁似的說:“如果我說我不認識什么何許呢?!?/br> 高個子警員絲毫不意外她的刻意刁難,只不急不緩地接口:“是嗎,那怎么你母親說反對你和何許戀愛才導致他從第九中學辭職呢。向小姐,如果你的記憶出了問題,建議你和腿一起治治?!?/br> 向晚的臉色徹底冷下來,“她沒有說反對的權力?!?/br> 高個子警員的目光一瞬不離地定格在向晚臉上,像是記錄下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那是你們母女的事,與警方無關?!?/br> 向晚以陰冷的眼神回視:“你到底要問什么?” 高個子警員面色平和下來:“認識何許多久?最近一次見面在什么時候?對于他殺人未遂的事,你怎么看?還有,算了,這個不問也罷,你應該不知道于曉玲?!?/br> 在聽到于曉玲的名字時,向晚的眼神閃了一下,然后她冷笑,逐一回答:“太久,記不清。最近都沒見。殺人?不清楚?!?/br> “很簡明扼要,也很敷衍了事?!备邆€子警員微微一笑:“向小姐,鑒于你和犯罪嫌疑人是老朋友,我們可能隨時都會請你協助調查。希望下次,你的態度能好一些?!痹捴链?,他起身:“祝你早日康復?!?/br> 就在這時,小張警員的電話響了,他邊尾隨李姓警員往外走邊接聽:“是我,什么,張征醒了?好,我們馬上過來?!?/br> 聲音漸遠,他們走出病房。 原本也不指望這次詢問會有收獲,馮晉驍的用意無非就是正面地把何許被捕,以及假的,關于張征蘇醒的消息傳遞給向晚,以此試探她的反應。至于于曉玲,他幾乎可以肯定,向晚和她認識。 差的,只是確鑿的證據。 醫院這邊暫時風平浪靜,同城的邢家,卻因為徐驕陽的不請自來陷入了混亂。 蕭熠說得沒錯,相比邢政,面對鄭雪君,徐驕陽簡直是滿血狀態。當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愛情??擅鎸δ菢有U不講理,貪慕虛榮的鄭雪君,徐驕陽深心處期待的好婆婆的形象碎了一地。所以自從上次鄭雪君找到雜志社給她難堪,她就沒再見邢政。 原本還期待邢政主動找她,結果那個家伙人間蒸發似的,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徐驕陽就決定單方面和他分手了。結果蕭熠說他被禁足了,她就火了。 這個笨蛋,有事不會找她嗎?以為瞞著就能維護他那個潑婦mama的形象?至于那個不惜犧牲兒子婚姻換取榮華富貴的女人,不和她撕,徐驕陽都覺得對自己不起。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徐驕陽不是單刀赴會,她竟然帶了兩個雜志社的攝影記者去了邢家。 鄭雪君看見她,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眼神不屑,言語更是:“你來干什么?邢家不歡迎你?!?/br> 徐驕陽自然也不稀罕她歡迎與否,她越過開門的保姆,踩著高跟鞋進入客廳:“你也知道是邢家,不是鄭家。邢夫人,女主人的威嚴你除了在我和邢政面前展現,還能對誰顯擺?” 鄭雪君以為徐驕陽屬于那種為了給邢政留下好印象,怎么都不敢和她硬碰硬的女人,此時見她氣勢囂張,言語刻薄,怎么能不發火:“至少我還有顯擺的資本,不像你,連機會都沒有!徐驕陽,人都要臉,你身為主編,我好心提醒你還是不要做太丟人的事才好?!?/br> 徐驕陽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我像你一樣嫌貧愛富攀高枝嗎?我憑本事吃飯,以真心戀愛,有什么可丟人?”然后不顧保姆阻止徑自往樓梯的方向去,同時拔高音量:“邢政是不是在樓上?讓他出來對我負責,這回不領證還不行了呢!” 鄭雪君萬萬想不到徐驕陽會橫沖直撞地來搶人去領證,氣得一邊上前扯她,一邊吩咐保姆:“報警!有人擅闖民宅?!?/br> 徐驕陽理智尚在,為免撕扯間發生意外,她站在樓梯邊不動:“報警好啊,也讓警察見識見識你這種人的嘴臉?!比缓笊钆聝蓚€小手下工作不到位似的提醒:“拍下來作為明天的頭條,我反正不怕見報?!?/br> 鄭雪君這才反應過來跟徐驕陽一起來的兩個年輕男人是干什么的,她松開徐驕陽沖過去要搶他們的照相機,“誰準你們隨便拍的?!小心我讓你們連飯碗都砸了!” 徐驕陽的手隨意地搭在樓梯扶手上:“你以為你是誰,能砸他們的飯碗?時尚雜志現在除了蕭氏,誰也動不了?!?/br> 蕭氏是鄭雪君極力要攀又攀不上的,從上次見徐驕陽和蕭熠在一起,她對徐驕陽就更多了怨恨,現在聽她這樣說,更是惱羞成怒,“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貨,耍了阿政還不夠,連蕭熠的床也要上嗎?” 如果她不是刑政的親媽,徐驕陽一定會沖過去扯掉她的頭發,撕爛她的臉。 幾乎是咬牙才忍?。骸皠e把別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齷齪。鄭雪君,時刻牢記你身為母親,身為邢夫人的體面,別讓你的兒子和邢家蒙羞?!痹捴链?,她折返回來,直視鄭雪君:“把邢政叫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打電話,讓蕭熠明天就踩死大唐!”見鄭雪君不動,她加注砝碼:“不想讓大唐因為你背上□□,就動作快點?!?/br> 徐驕陽打來電話時,赫饒在蕭熠的車上,聽聞她去邢家把邢政硬搶出來,她嘆氣似的說:“這么鬧也不是辦法,阿政要怎么收場呢?!?/br> 蕭熠在開車,聞言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僵持不下也不是辦法?!被蛟S是為了安慰赫饒,他說:“聽說這種事,最終妥協的都是父母?!?/br> 赫饒并不樂觀:“她不會輕易妥脅的,驕陽不是她所期待的兒媳婦?!?/br> 那是因為她現在在徐驕陽面前有優越感,等她什么都不是了,就未必。但蕭熠沒有說,他在倒鏡里看了眼坐在后座玩的楠楠,問她:“回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