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古代做夫子、偏要繼承家產(穿書)、時間替我告訴你、雙快穿結婚指南、龍門少俠、優質sao逼實在緊(高H)、穿到游戲世界當路人、艷陽不晚、末世之帶球跑(重生)、[綜漫同人]我的馬甲美強慘
畢竟,生于王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和野心,這與他們之間有沒有兄弟之情沒關系,而是深藏在血脈當中的本能。 此時見到那滴不相融的血,禍端總算露出了一些端倪,疊輝反倒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雖然這種想法稍有些不公,但再怎么說,也是親兄弟更重要,問題出在尺信身上,總比出現在另外兩人身上要讓他輕松。 舒令嘉將尺信一推,收了劍,沖著幾個人聳了下肩。 潮機道:好啊,我說你怎么一問三不知,連脾氣性情都變了,原來竟是個冒牌貨!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尺信拎起來,喝問道:說!你到底是誰?真正的閻禹去了哪里?! 尺信剛剛還在他面前一口一個三哥地擺架子,這時候便立刻慫了,大叫道:大家都是親戚,六王子,六殿下,您且先松開我!我真不知道妖獸和何掌門的事情??! 潮機道:少在這里攀親帶故的,本王子可沒有你這種親戚! 承鴻卻忽地說道:你是不是尺信?當初雅姬與侍衛私通所生的那個幼子? 尺信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置自己,一時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猶豫不答。 舒令嘉沉吟了一下,選擇拋出部分底牌,說道:我之前倒是曾經得到消息,閻禹早已經誤服了雅姬所給的毒藥身亡,而他的身份則被同母異父的兄弟取代。 這和承鴻的猜想一樣,他不由深深看了舒令嘉一眼:舒公子如何得知的如此詳細? 舒令嘉拄著劍,懶洋洋地道:消息渠道不能說,也不能確定真假,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諸位只管盤問他不就是了。 他示意殷宸拿出方才找到的線索:尺信的身世不關我的事,但他車輪上有我師尊護心玉的碎片,魔族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舒令嘉當眾揭穿了尺信的身份,又將何子濯留下的線索拿了出來作為證據,此時可以說已經占盡了道理,因此他與幾人說話的態度也開始逐漸囂張。 疊輝也沒見過態度這么橫的闖宮者,頓了頓倒是沒生起氣來,他覺得舒令嘉這個神態讓自己有些眼熟,又忘了曾在哪里見過了,只是心里覺得有些好笑。 疊輝搖了搖頭,回頭吩咐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尺信手下的人都押起來好好審問? 他的手下領命之后尚未動手,便聽見刀劍出鞘之聲錯落響起,人群中竟有十余人同時抽刀,自刎而死,旁人甚至連攔都沒有機會攔一下。 疊輝的一名侍衛反應最快,飛身上前,用手一把捂住了對方脖子上的刀口,但也已經無濟于事,鮮血汨汨從他的指縫間流淌出來,那人已然氣絕。 那名侍衛扒開死者的眼皮一看,神色驚訝,連忙向著疊輝稟報道:殿下,他和剛才殿上那些宮女同樣,也是中了攝魂術! 尺信連忙說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方才我也是差一點就喪命了,又怎會害我自己?你們看見了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害我的! 事到如今,不管尺信怎樣抵賴,他有問題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疊輝冷冷地盯了他片刻,說道:那么你告訴我,閻禹現在何處,可是已經當真被你們母子聯手害死了? 尺信這么多年李代桃僵,非但不覺得心虛,反倒頗有幾分小人得志之感,在疊輝等人面前從來都是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勢,面子充的比閻禹本尊還足。 可這時,平日里一口一個三哥的疊輝沖著他一沉臉,那全然陌生而又含著威壓的目光便讓尺信一下子覺得自己被打回了原型,在這個人面前,他仿佛連地上的淤泥還不如。 尺信整個人的姿態都不由卑微了起來,低下頭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疊輝眉毛一揚,抬起手來,隨著他的手掌憑空向上托起,尺信的整個身體也已經懸浮到了半空中。 他驚慌失措,拼命掙扎,卻感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以及脖頸,都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套住了了一樣,分別向著五個方向拽去,越來越動彈不得。 疊輝冷冷地說道:只要我的手指一攥,你就會被扯成五塊了,不知道五馬分尸的滋味舒服一點,還是服毒? 尺信嚇得魂飛魄散,連聲道:四王子不要!我說,是是我娘做的!那時候我被逐出宮去,在外面過的很慘,總、總是被人嘲笑欺壓,娘就問我想不想進宮,那我當然想了! 但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是要把我哥給毒死,后來我娘去世之后,我看見了她留給我的傳音符,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全程都沒有參與的! 承鴻道:你沒參與,現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尺信道:后來是他自己吃了我娘留下來的藥,然后然后他身邊有幾個侍衛,原來是我娘的人,就把這件事說給了我聽,我才趕過去扮成了閻禹的。我就是想過幾天的好日子,真沒打算有什么圖謀??! 疊輝用陰冷的視線盯了他片刻,轉過頭來,沖著舒令嘉道:舒公子,你可還有什么想問的?請。 舒令嘉道:你所乘坐的飛魚車,都到過什么地方? 尺信道:我已經半年多沒有乘坐了,平日里只在宮中放著,至于旁人碰沒碰過,我就不清楚了。 舒令嘉盯著他不語。 尺信這個模樣,很明顯就是無恥又自私,而且胸無大志,頭腦簡單,完全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 要不是魔皇閉關,各位皇子跟他見的比較少,只怕早就被認出來了,確實不像是能不動聲色做出這許多事情的人。 那么除了尺信之外,又有誰對他封地上的妖獸、宮殿中的飛魚車,以及他手下的侍衛這樣熟悉呢? 答案不言自明。 舒令嘉想起之前閻禹說的話,不由覺得這人實在是非常聰明,借著尺信的遮掩,暗中躲在幕后擘畫了一切。 若非自己從那串珠子中尋找到了他執念,誰也不可能往這一層上面去想,最后尺信被他玩死,魔族與整個修真界大亂,他還能瀟瀟灑灑地附在不知道何人的身上,全身而退。 但以上的一切也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舒令嘉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發現以及姜橈之事的經過對這些毫無交情的魔族人和盤托出,因而對于閻禹目前到底身在何處,又是什么身份,舒令嘉還沒有頭緒。 他只是想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去招惹何子濯呢? 就算打著放出縱無心的主意,方法也多得是,將何子濯這等身份的人直接抓走,也是一件非常不明智,而且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的事情。 舒令嘉琢磨的時候,魔族的幾位王子也聚在一處,低聲地商量了幾句。 承鴻道:咱們本來也沒打算與各個修真門派為敵,何子濯一個氣宗掌門,也沒有養在魔族的道理。我瞧這樣正好,與舒令嘉和殷宸配合,也能更快地把幕后設計之人找出。 疊輝和潮機都贊同了他的說法,當下,疊輝下令,搜查尺信各處的宮殿,尋找何子濯以及其他被抓之人的下落。 舒令嘉道:有勞了。 疊輝道:不必客氣,這次能夠揪出魔族叛徒,為我三哥雪冤,還要托賴二位的提醒,我在此謝過了。 他稍一沉吟:至于何掌門和其他人,坦白說,魔族雖然跟你們這些修仙門派確然是不怎么對付,但是無緣無故抓了那么多人,除了惹禍上身毫無益處,非我等所愿。 現在那幕后之人不管是誰,挑撥雙方關系,趁機渾水摸魚的意圖都已經很明顯了,在對付此人的立場上,咱們應該是一致的。 殷宸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說道:看來四王子是想與我們合作找出陰謀者了? 疊輝道:我目前的想法是,我們這邊盡快找人,一旦有了線索,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二位。而同時,魔族也將派出使者,到各個門派去溝通一番,將此事徹底調查明白,不知二位能否同行? 疊輝這樣的安排也很有道理,同時也是目前避免爭端的最好方法,舒令嘉和殷宸交換了一個眼神,殷宸說道:我去吧,你在這邊等師尊的消息。 舒令嘉想到自己還沒見著景非桐,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兩人同魔族商量妥了,舒令嘉又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透個底,便上前幾步,低聲對疊輝道:四王子,我覺得你之前有句話說的沒錯,三王子死的很冤枉。 疊輝道:哦? 舒令嘉道:被母親放棄,又看著一個害死他的人取代他享受富貴,一個人有如此遭遇,會毫無怨氣嗎?三王zigong中的種種,尺信不知道,那又有誰比他更清楚? 見疊輝神色一凜,舒令嘉說到這里,也點到為止,道聲告辭,便先行離開疊輝的宮殿,等待后續消息。 殷宸則留下來,與準備前往各個修真門派的魔族使者進行下一步的商議。 疊輝揮了揮手,兩邊的魔兵魔將紛紛退避,為舒令嘉讓出一條路,自己也是心事重重。 聽說此次被襲擊的門派中,青丘白狐族也在內,這使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只渾身雪白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狐貍弟弟。 前些日子明綺醒來的消息剛剛傳來,疊輝便已經派人前去詢問,卻得知狐族也沒有他的下落。 一個弟弟還沒找到,現在又得知另一位兄長原來早已被人害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第73章 所思不遠 疊輝想起方才舒令嘉那些話, 不覺深深嘆了口氣,只覺得這件事簡直越來越復雜了。 等到將殷宸也送走之后,他仰頭看看, 發現天邊已是月冷星稀,再一轉身, 只見承鴻和潮機都在看著自己。 迎著兩個弟弟的目光, 疊輝不由苦笑道:沒想到難得聚上一次, 倒把這場鴻門宴直接給吃成了十面埋伏。我瞧這件事的背后, 也很難說到底針對的是哪一方,只怕魔族也同樣是被人有預謀地扣進鍋里了。 五弟、六弟,方才驚心動魄一場, 飯沒吃好,我也煩得很,你們兩個再坐一會罷。 他手下的宮侍們行動極快, 迅速從遍地的狼藉庭院當中收拾了一片空地出來, 又重新擺上桌椅。 兄弟三人便圍著一張圓桌坐了下來,承鴻問道:方才舒令嘉到底說了什么? 疊輝將方才舒令嘉的話講了一遍。 潮機道:他的意思,就等于是說,認為真正在幕后擘畫了一切的, 就是閻禹?或者說,是閻禹的冤魂或者執念? 承鴻道:我瞧舒令嘉這人的性子,應當也不會僅憑猜測就空口胡言亂語, 更何況對于尺信換了身份這件事, 他也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他既然這么說了,多半是已經有了一些證據和線索,只不過沒有攤開給我們看罷了。對于這個提醒,也不好掉以輕心。 疊輝嘆氣道:我一開始只以為老三是跟人族鬧了什么矛盾出氣, 本來想著勸一勸,把事情問明白也就罷了,沒想到他竟已經遇害。若事情的真相果真是像舒令嘉所說的那樣,閻禹就算心中有怨恨,我也能夠體會。 等到事情完全查明之后,那些害他的人自然要一一處置,為三哥報仇。但若是他當真還在這世上,并有所籌謀,卻也不能放任不理。 因為不是親兄弟,閻禹又從小就有幾分刻意避嫌的意思,慣常獨來獨往,他們之間的感情并不是十分深厚,但對方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也實在令人嘆息。 三人這個時候也沒什么繼續斗嘴的心情了,說到這里,都是各自舉杯,將酒倒在地面上,算作祭奠。 承鴻一邊倒酒,一邊感慨道:自從父王閉關之后,這整個魔族也是越來越散了。當初逆臣泰真作亂,故意以擁立二哥登位為借口起事,最后弄得大哥二哥都先后離開了魔域,七弟到現在下落不明,現在三哥又出了事唉。 潮機提到的事就發生在魔皇閉關不久,魔族原本由大王子暫時攝政,其他王子尊其為長兄,倒也心服。 然后沒過多久,卻有一名臣子聯和多方勢力上書,聲稱大王子體弱多病,不宜掌理整個魔族,提議擁立二王子上位,頓時造成了很大風波。 眾人以為是二王子意欲逼宮,為此造成了很大的沖突和誤會,但實際上魔族二王子事先卻并不知曉這次的計劃,為了自證清白,當眾立誓不會接任王位,從此便離開了魔族。 而大王子也同樣以失職無能為由,自行卸去了攝政之位,言明由幾位兄弟輪流掌權,他一開始托病居于深宮不出,后來留書而去。 那名逆臣受到了懲處。之前幾位王子原本還都有些心思躁動的意思,但經歷了這么一場變故,反倒沉下心來。 他們這些年間雖然有一些小小的摩擦,大體上還是各自守著自己的一片勢力,相安無事。兩位兄長的離去,卻始終是心里的一根刺。 聽到承鴻舊事重提,潮機倒是多看了他一眼,說道:五哥,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在懷疑泰真背后的人是你。搞這么一出,一箭雙雕,把大哥二哥都剔除出局,可實在是很有幾分你的風格啊。 承鴻嘶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算發現了,只要是壞事,你都會覺得是我做的。我說老六,我在你心里就是卑鄙狡詐的代指對吧? 潮機嘀咕道:這你也不能怪我,你確實就是這么個人沒錯吧。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慣常在父王面前討巧,還陰了我好幾回。 說的好像你沒有還手似的,我殿上的匾額都被你打裂了,到現在還沒有換新的! 承鴻想發火又不知道從何發起,說完后又轉向疊輝,說道:四哥,你不會也這么想吧! 疊輝笑嘻嘻地說:你還敢問我?這些年要是沒有你從中作梗,西淵魔域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咱們兄弟之間誰跟誰也不必裝,就是當年的大哥二哥,生于王族,誰又沒有幾分野心呢? 承鴻看看哥哥又看看弟弟,后知后覺地發現他可能平日里缺德事是沒少做,現在竟然完全孤立無援。 他沒脾氣了,嘆息道: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了這么多年的黑鍋,不錯,我確實存著與你們競爭的心思。大哥二哥生的早,地位在那里擺著,更加是勁敵,但話說回來,我從不忌諱使一些手段,卻不可能用大哥的身體做文章。 他說的認真,疊輝和潮機都不說話了,過了一會,疊輝才道:老五,那你還是缺了點狠勁。 承鴻道:當真只有夠狠才能當王么?那你現在在酒里下點毒,不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