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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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來不及多想,腳下飛快向后倒掠而出,一面躲開舒令嘉的追擊,一面急急忙忙沖著珠子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快幫我壓制住他的劍勢,不然我就對付不了了。 然而珠子中的聲音也透出了一股不確定和慌張,說道:發生了什么?你方才不是已經把他打傷了嗎?為何他能再站起來? 姜橈氣得幾乎破口大罵:你問我我問誰去?還不快動手! 這回珠子難得沒顧上計較他的無禮,一股光芒迸出,融匯到了姜橈的劍鋒上。 姜橈立刻覺得自己的劍氣旺盛起來,正好此時舒令嘉也已經到了近前,他的手腕急忙一翻一擋,將長劍橫于兩人之間,同時指尖凝訣,向著舒令嘉的咽喉中抹過去。 舒令嘉轉身避開,長劍在身前劃過半圈,拖出一道迤邐的痕跡,正是一招閑月聞花。 姜橈此時才發現,那源源不斷的靈氣并非是從舒令嘉的經脈當中匯流自生,而是自周圍的風中蒸騰而出,匯入了他的劍意之中。 那劍中,帶著夜色濃淡間的晦明變化,山澗溪流錚淙的流淌,花叢葉簇自風中的反復,山洞中小獸淺淺的眠音 紅塵萬物皆有情,而一人之力如何能抗? 姜橈心中慌亂,來不及多想,回了一招天光云影,但就在兩個人的劍將要碰上的時候,舒令嘉的劍鋒卻微微地向上一挑。 姜橈猛然驚覺,脫口道:不好! 這不是秋水閑月,這是問天! 兩年前舒令嘉重傷之時,焚天訣中的最后一式問天尚未練成,方才姜橈要用這一招,又被中途打斷,而此時,沒有前兩式疊加,舒令嘉竟然再一次選擇了此招! 劍氣尚未完全成型,姜橈就隱隱地聽見了自己手腕上珠子的碎裂聲,他心中大駭,連忙在腦海中急急呼道:前輩?前輩? 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卻十分微弱模糊,根本就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緊接著,整串手鏈上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一顆珠子噼啪一聲徹底裂開,砸在了地面上。 竟然連珠子里的人都不能幫助他擋下這一招了! 意識到這個恐怖的事實之后,姜橈恐懼不已,完全再不敢跟舒令嘉繼續對打下去,不要命一樣轉身就逃。 見到他這樣的舉動,臺下已經有人忍不住發出了噓聲。 被打敗不丟人,但是姜橈此刻也沒顯出來落了多少下風,見到舒令嘉的一個起手式就驚慌逃竄,這就實在是太不好看了。 姜橈卻什么都顧不上了,一連向著身后胡亂拋出了三張符篆,同時頭也不敢回地大叫道:師兄,請你手下留情!我認輸了! 舒令嘉甚至連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藍芒閃爍之間,巨大的劍影已經穿透萬千浮云,從半空之中落下。 劍嘯在天地之間滌蕩,仿佛聲聲叩問,問盡了命運無常,輪回造化。 姜橈提劍狂奔,汗水一路滴灑,舒令嘉的身影卻似已經融入到劍鋒當中流瀉而出的清光里面,快的出奇。 他的身后留下一道煙云般的軌跡,劍意于無中生有,宛若冰裂泉涌,新芽破土,長空一掃,群山應和。 隨即,便聽得南澤山的頂峰最高處傳來訇然巨響,石扉開裂,浩氣沖宵! 姜橈在奔逃當中甚至不及抵擋,就直接劈出了擂臺,直摔在場外。 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顧得上在意他。 舒令嘉握著劍,扭頭望去,這才發現,封閉了百年的山頂秘洞,已經因為他這一劍,而自動打開了。 向天一問,終得回響。 試劍大會,結束。 * 姜橈最后被舒令嘉一劍劈出了擂臺,對于他來說,甚至不算是壞事。 因為這樣一來,舒令嘉總也不好追到人群中殺他,倒是勉強讓他躲過了后續的毆打。 但手串上的珠子竟然碎裂了半數,從姜橈的腕上滑落下來。 在那一個瞬間,姜橈甚至有了種靈魂出竅般的感覺,仿佛體內有某種力量正被人生生揪出,就要離他而去。 他恐懼到了極點,雙眼充血,望出去一片血紅,甚至顧不得起身,就摸索著在地上尋找掉落的手串。 眼看就要摸到的時候,旁邊伸出一只手,與他的指尖相碰。 隨即,那只手撿起姜橈的手串遞給他,同時將他攙扶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姜公子,你可還好么? 姜橈的耳朵里面嗡嗡作響,一時也沒聽見是誰在跟自己說話,忙不迭地一把將手串接過來帶在腕上,這才被對方扶著坐直了身體,抬頭一看。 然后他便怔住了。 因為這個雪中送炭,主動前來攙扶他的人,竟然是明綃。 但這個時候,明綃臉上的表情和姜橈之前幾次見到的都有些不一樣,擔憂當中透出關切,瞧著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張。 他道:怎么辦?你好像傷的不輕。哎呀,我這里也沒有傷藥 明綃話還沒說完,旁邊已經有個身穿粉衣的姑娘走了過來,身上佩了柄心宗的劍,正是孟纖。 她見明綃正在跟姜橈說話,立刻嘟起了嘴,一把挽住明綃的胳膊,將他拽到自己身邊,不高興地說:你干什么理會這種殘害同門的小人?之前他害過舒師兄,舒師兄幫過我們,咱們得有立場!快跟我走。 明綃道:阿纖,人家好歹也受了傷 孟纖嘖了一聲,道:好像誰沒受過傷似的,快走吧! 明綃根本就拗不過她,硬是被孟纖拽著走了,還不忘回頭沖著姜橈抱歉地笑了笑。 孟纖一直把明綃拽回到了心宗那一頭,按著他坐下來,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全,不要到處跑,尤其是離那個姜橈遠點,他怪陰險的。 她說完之后,見明綃只是低頭捻著手指出神,臉上帶著一種要笑不笑的表情,跟他平時的樣子有些違和,不由推了他一下,問道:哎,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明綃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段時間我們阿纖被師父罰著抄經,果然卓有成效,可變得有正義感多了。之前你還騙舒公子和景殿主過去救我,現在見了姜橈義憤填膺的,進步很大。 孟纖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我那時不也是沒有辦法嗎?實在找不到人幫忙,又明知道憑著他們兩個人的本事,就算救不了你也不會因此遇險才會那樣做的。姜橈為了一己私利去害別人,這能一樣嗎?再說了,我都改了! 明綃道:你別惱,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才會那樣做的,又怎么會怪你呢? 他朝著剛才的方向望了一眼,輕聲嘆道:不過姜橈啊,氣數已盡了。 孟纖奇道:也不至于罷,他就算輸了,好歹也是試劍大會的第二哎,這樣厲害的戰績,足以名揚天下,怎么叫氣數盡了呢? 明綃道:啊,我是說,舒公子和姜公子都是出身于凌霄派,而且姜公子本來就是作為一個繼任者,或者說難聽一點,是替代者而出現的。他輸給誰都行,唯獨輸給舒公子,可能真的不太行。 這一次的試劍大會正是結束,而最為驚艷的一戰,也正是這最后一場的最終對決。 舒令嘉一劍問天,劍意竟然生生讓關閉了百年的山頂秘洞重新開啟,整座南澤山都剎那間華光沖宵,靈氣豐盈,令人驚喜不已。 舒令嘉從臺上跳下來,發現景非桐已經站在旁邊半伸著手等他,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也伸出一只手,在景非桐的掌心上一搭,穩穩落地。 舒令嘉站好之后,側頭看了景非桐一眼,笑了起來。 他是想起每回自己變成狐貍,從窗臺上跳進景非桐的房間,對方都是這樣伸出手來接他,每回他也都能穩穩當當站在景非桐的手心里,可惜這回只能放下的一只手了。 景非桐也笑,伸手在舒令嘉的嘴角上輕輕蹭了蹭,擦去血跡:傻小子,都成這樣了還笑什么笑,也不當心些!你倒是打得痛快,我這個在場下看著的,可都快嚇死了。 舒令嘉自己也擦了擦嘴,笑著說:沒事。 景非桐無奈地搖了搖頭,忍不住長嘆一聲。 舒令嘉又小聲道:一臺戲唱罷,下一出也差不多該登場了罷?歸一派那邊可有回信? 景非桐道:你上場之前,戚光雅已經讓人送來口信,說是愿意重新檢查林越的尸體。這些都放心罷,眼下你的傷最要緊。 舒令嘉道:那就好。 兩人說話之間,周圍的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 試劍大會上本來就專門請了不少的醫修做客,以備不時之需,他們見舒令嘉起初被姜橈正面擊中,而后又強提真元,估摸著他所受的傷必然不輕,然而趕過來查看,卻發現他的真元運轉十分穩定暢通,竟像是連之前的舊傷都不那么嚴重了。 舒令嘉吃了幾粒丹藥,緩緩運氣,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盈舒泰。 他打敗了姜橈,另外30%的主角光環已經歸來,算上之前奪回來的那些,舒令嘉已經足足恢復了一半。 對于他來說,這兩年當中處處受到壓制,眼下的光環雖然只有半數,但這種渾身輕松,力量充沛的感覺也實在是久違了。 更何況,如今還要加上他對于劍道的全新領悟,將氣宗和心宗的精髓融會貫通,此刻舒令嘉的傷勢雖然還沒有好全,但實力跟兩年前相比,應該已經能達到八成。 他運氣完畢,睜開眼睛,正要對旁邊照料的人道謝,便聽見前方一陣sao亂,周圍的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竟是西荒二老廉呈華與古英從座上下來,親自來到了舒令嘉面前。 這兩位即是此地的東道主,也是目前整個修真界當中輩分最高的人,舒令嘉連忙起身行禮,道:見過二位前輩。 景非桐笑看著這一幕,身側卻有個人走過來,沖他行了個禮,雙手呈上一枚竹簡。 景非桐接過來,一目十行掃了掃上面的文字,而后隨手將竹簡捏碎,一擺手,身邊的人就退下了。 景非桐又朝著舒令嘉那邊看了一眼,見他確實沒有什么大礙,眼下與西荒二老交談,也沒人敢趁機前來找事,便安下心來,退后兩步出了人群,身形一閃,很快就沒了蹤影。 他的瞬移輕身之術乃是碧落宮絕學,景非桐自會走路開始練起,當真是來去無聲,神出鬼沒,轉眼間便到了氣宗所居之處外面的一片林中。 林子深處正有人交談。 第50章 天鏡晴開 由于古英和廉呈華的到來, 其他人都未注意到景非桐的離開。 舒令嘉向著兩位前輩行禮之后,古英點了點頭,廉呈華卻笑著按住他的肩膀, 說道:秘洞百年未曾開啟,今日你是小英雄, 便不必多禮了, 傷勢如何? 舒令嘉道:謝前輩關心,弟子并無大礙。 廉呈華道:那就好,我早就聽說過你天賦出眾,前幾次的試劍大會也都盼著能夠見一見你, 可惜總是不湊巧。這一回卻實在是令人驚喜,年輕一輩中, 你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翹楚人物了, 如今山頂秘洞已開, 你隨時都可以進入, 希望得此機會, 你也能更上一層樓。 他便如普通的慈祥長者, 勉勵了幾句,古英卻忽然在旁邊說道:我聽說你與何掌門鬧了矛盾, 離開了凌霄派?并且不肯回去? 舒令嘉道:是。 古英淡淡地道:你確實有本事, 但年輕人若是不懂收斂鋒芒,早晚要吃虧。我雖然不是你門派的師長,但身為過來人, 經歷的事情也多些, 不妨告誡你一句,如此肆意妄為,可是很容易撞破頭的。 舒令嘉笑了笑, 說道:您訓誡的是,弟子記下了。多經歷些,才能從年輕人變成過來人。 古英一怔。 倒是旁邊的廉呈華首先反應過來,不由哈哈大笑,拍著舒令嘉的肩膀贊賞道:說得好,我可難得見到老古說不上話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怕的是沒有狂的本錢,撞了南墻就一頭撞死罷了。你若想為所欲為,不受拘束,便珍惜這次良機,去好好接受傳承吧! 古英瞪了廉呈華一眼,又看了看舒令嘉,哼了一聲道:?;^的小子,要不是看你這回表現好,老夫現在就出手教訓教訓你。既然不聽勸,那你就滾去撞墻罷! 他和廉呈華該說的也說完了,便也該回去主持其他事宜,轉身時兩人對視一眼,廉呈華搖了搖頭,古英還是沒忍住,氣的笑了,嘟囔了一句臭小子。 大概這就是年輕人吧,正值青春光景,多少煩惱事也大不過天,摔了跤還能一轱轆爬起來,笑著拍拍土,便忘到腦后去了。 終生未許狂到老,狂得一時算一時,也挺好的。 * 而另一頭,在林子里的景非桐也已經看清了交談的兩人。一個是何子濯,而另一個讓他沒有想到,竟然是現任的狐族族長明綺。 這兩人應該也是剛剛碰面,只聽明綺說道:自從上回封印縱無心過后,我們也有許久不見了,何掌門,您可一向安好? 何子濯說道:有勞明族長惦記,劫數未至,還能撐著。我倒是尚未恭喜你歷劫蘇醒,重獲新生。 上次舒令嘉和林越在鎮上比劍的時候,景非桐也在旁邊,當時明綺露面氣走了金祈山,他見對方巧笑嫣然,嫵媚多姿,確實很有傳說中狐族之主的風采,印象頗為深刻。 但今日同何子濯說話的時候,她卻顯然有著什么心事,神情也不似上回那般輕浮。 明綺道:好,那你比我還走運些,祝你能多撐一段時日罷。另外,我有件事要跟何掌門打聽。 何子濯點了點頭,道:請講。 明綺掠了下在風中亂舞的頭發,猶豫了一下,說道:記得當年封印縱無心的時候,你的位置是在我對面? 何子濯道:不錯。 明綺道:那就是了。那個時候他垂死掙扎,放出了七大劫,正好是我首當其沖,后續發生了什么,我便有些沒看清楚。 她瞧著何子濯,說道:本來以為自己中了招,應當是必死的局面了,卻沒想到遭劫之后竟然還能被幾味藥草醫治救醒,實在令人有些奇怪。我想問你,你可看見當時到底發生什么了? 何子濯道:當時明族長的位置正對著縱無心,確實是直面攻擊,不過縱無心陡然發動攻擊,大家都亂了,具體經過我也看的不是十分分明,只知道似乎是魔皇從旁邊幫你擋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