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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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致力于培養狐傲天,卻很少見到這么不配合的宿主。 它實在不能理解,世界上為什么會有一只狐貍,覺得賣萌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果然狐貍從小就應該被狐貍養大,被人養的都學壞了,長那么多毛不賣萌,成何體統。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系統也意識到這位宿主的性子吃軟不吃硬,是個絕對不能拗著來的脾氣。 它沒辦法,只能哄: 【你這樣自行恢復太慢了,少說也得三五天,難道不怕耽誤正事嗎?】 【還是去找景非桐,半個時辰就行了!】 【他是反派!反派那么冷漠無情,又不會覺得狐貍可愛!你怕什么?】 小狐貍把腦袋埋在尾巴里,閉著眼睛不搭理它。 系統憋了口氣,暗暗打開系統界面的對話框,自己給自己發了好幾個翻白眼的表情。 發泄完畢,關上對話框,它只能辛酸地繼續懇求這個祖宗: 【我已經把提示音改了,不用噗嗤了,還用叮,行不行?】 【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你搖尾巴了,也不用晃耳朵,也不用抖毛,完成任務可以選擇的方法很多的?!?/br> 后一句話總算起了些作用,一只狐貍耳朵倏地從尾巴上的絨毛里豎了起來。 系統再接再厲:【你就當他是你養的寵物!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摸摸貓兒狗兒,也是調整的一種方式,狐貍擼人玩,這不是很正常嗎?】 【很快!很快!用不了太長時間!】 舒令嘉沉著臉,終究還是站起身來,跳到了地上,大尾巴有些煩躁地掃著地面。 依靠自己恢復,確實太慢了。 平常也就罷了,這回扮成被整個狐族重視的少主,跟他們失散的時間太久,只怕會引得他人擔憂,平添無數麻煩。 算了,既然不用做那些事情,就忍一忍吧。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舒令嘉深吸了口氣,給昌寧發了一張傳音符,簡單講了方才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小心姜橈,不必擔憂自己,他要先找別的地方去玩會了。 傳完訊之后,舒令嘉便向著大反派景非桐找了過去。 * 昌寧起初本來是跟姜橈一隊,后來路上又遇到了岔口,雙方便再次分了兩隊,走上了不同的路。 這回,倒是讓昌寧等人艱難萬分地找齊了狐族族長所需要的另外兩種藥草。 他尚且不知道姜橈跟舒令嘉那邊又匯合了,正拿著草藥高興,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石頭的坍塌和爆裂聲。 昌寧連忙帶了人匆匆趕過去,要查看情況,走到一邊,便看見一名狐族少年慌慌張張地迎面跑了過來,滿頭滿臉都是灰。 他叫賀涼,是舒令嘉他們那一隊的,昌寧見了,連忙問道:怎么了這是? 長老,出事了! 賀涼幾乎要哭出聲來:方才山洞突然爆炸,少主他、他被亂石給埋在下面了,這可如何是好? 昌寧大吃一驚,上前兩步正要詢問,忽聽耳畔風向,他回手一接,手中憑空多出了張符紙。 昌寧在符紙上一點,上面的文字慢慢顯出形來,正是舒令嘉的傳訊符。 他皺著眉將這張傳訊符看完,這才知道原來是姜橈搞鬼,不過幸好舒令嘉沒事。 昌寧的焦急擔憂是淡下去了,心中卻是一股怒火騰地燃燒起來,只氣的連連冷笑。 怪不得舒令嘉要離開師門,他這個新師弟可真是又陰又毒,何子濯難道是瞎了嗎?凌霄數千年的清譽,怎么收了這么個玩意。 好了,賀涼,不用急,我都知道了。 昌寧順手把傳訊符收起來,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居然來到青丘地界上都不忘了挑事哼,這口氣要是不出,真能把人憋死。 他想了想,覺得現在還不能當面去質問姜橈,畢竟沒憑沒據的,對方那么狡猾,萬一想要抵賴,自己這邊也不能強行逼問。 跟小人不能講道德,他得先看看姜橈想怎么解釋這件事,然后也玩個陰的。 另外幾個族人都在問:長老,怎么辦???出氣不重要,咱們先快去救少主??! 昌寧道:沒事,不用擔心少主。 他壓低了聲音吩咐道:先悄悄告訴咱們的人,找少主的事做做樣子就行了,暗中注意現場有沒有留下山洞被人引爆的線索。沒有就造一個,只管往凌霄派氣宗頭上栽贓。然后裝的著急點,一定要一邊找一邊哭,聽到了沒有? 幾名狐族的族人領命走了,昌寧冷嗤了一聲。 反正已經知道是姜橈動的手,怎么動的手,那么沒證據就給他造點證據出來不就得了。 總之,要鬧就把這件事給徹底鬧大,今天非得在各大門派面前揭穿這小子的真面目不可,讓他們看看,這所謂的新晉天才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 萬魔眼是秘境當中最深處的一處洞xue。 舒令嘉聽昌寧簡單提過幾句,說通往此地的道路十分曲折,不易到達,因周圍的石壁上長滿了形似人眼的花紋而得名,容易擾亂心神,致人生幻。 反倒是姜橈這一炸,給他前往萬魔眼開出了一條十分便捷的路來。 舒令嘉順著系統提供的路徑嗖嗖嗖跑了過去,到了一處拐角處,突然一轉。 系統看他方向反了,正要提醒,就看見對方徑直跑到一面玉璧前面,對著上面清晰的投影照來照去。 系統:【真的不可愛,我保證反派什么都不會說!】 【大反派那么兇殘,怎么可能喜歡小動物!】 聽說人類在童年時期留下的陰影最為深刻,大概能變成人的狐貍也是一樣。 它可以想象舒令嘉還不能變人的時候在門派中的慘痛過往了。 舒令嘉對著玉璧弓了弓背,做猛獸撲食狀,呲了呲牙,做兇神惡煞狀,覺得勉強有點威猛了,應該會讓對方忘記他上回帶蝴蝶結的蠢樣。 他這才用爪子將自己的頭毛弄得凌亂些,以便顯得更加兇惡,然后向著景非桐的方向找了過去。 * 萬魔眼外面的道路曲折坎坷,而且處處兇險,但山洞里面卻是十分寬敞的。 周圍孔雀藍色的石壁上面折射出幽微的光線,將石紋映亮,如同一雙雙詭譎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織就夢境。 山洞的地面則由黑色玉石形成,凸起的石頭形狀詭異,仿佛簇簇黑色的浪花,簇擁起最內側高處一個天然形成的王座。 空氣中仿佛有淡淡的霧氣彌散,掩映著王座上的一道白色身影。 正是景非桐。 他斜倚在王座上,一手撐著頭,雙目似閉非閉,像是正在小寐。 這萬魔眼是整座秘境中最為兇險之地,傳說被無數雙石眼注視的人,極容易陷入到過往與欲望的幻覺中去,面對最讓人沉迷而又不敢觸碰的內心,再也不愿醒來。 不過自然,對于景非桐這般修為高深的人來說,要中招也沒那么容易。 但此時景非桐身處此地,明知其害,卻根本沒有抵御,而是放任自己陷入到沉沉的幻境當中,看到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 恍惚間風聲颯颯過耳,他正伴著白云御劍飛行,陽光灑在身上,烘的錦袍微微發熱,萬里長天如碧。 身后有人在同他說話,聽語氣像是他的隨從。 小主子,這樣一來,您就有師弟了。他年紀雖小,聽說天賦卻非常高,來歷又如此不凡,往后也有人能同您切磋,免得您總是抱怨無趣。 云間有座山,看起來仙氣盈然,風景秀異。 他袍袖一拂,落在山頭上,隨手將自己的劍扔給身后之人捧著。 景非桐聽見自己懶洋洋地道:有什么可切磋的?師尊收了徒弟,自己卻又跑出去,我可沒興趣幫他老人家帶孩子! 那時自己的聲音,似乎比眼下更加氣盛一些,還帶著些不可一世的少年意氣。 一語方畢,一柄劍忽然從山后飛出來,鐸地斜插在他面前的巖石上,劍上深藍色的穗子微微飄動。 有人語帶譏諷,朗朗笑道:是嗎?這位了不起的大俠,往后你是帶孩子還是挨揍,咱們就拭目以待。 等等,他是誰? 我該認識他嗎?為什么這個聲音這樣熟悉? 朦朦朧朧的夢境中,一切都好像籠著層霧氣,怎么也看不分明。 景非桐心里忽然很焦急,快步向前走去,想要將說話的少年人看個清楚。 然而剛剛邁出兩步,天地好像遽然一轉,場景瞬變。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感到自己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仿佛是在養病。 有只手覆在他的額頭上又移開,還是方才那個聲音,壓低了詢問道:師兄如何了? 唉,這兩日也不見好轉,總是醒不過來。 那個聲音便很干脆地說道:這樣,我去靈山上看看,能不能采到什么藥回來。你先在這里守著。 說著,他又要走。 明明只要一睜開眼睛就能看清對方的模樣,可眼皮就是有如千鈞之重,怎么睜也睜不開。 景非桐心里一急,伸出手在床邊一撈,抓住了對方的一片袖角。 別離開我! 他脫口道:我不用吃藥,我要你在我身邊。 袖角從他的指間滑了出去。 啪嗒 是一滴霧氣凝成的水從洞頂落下,景非桐驟然醒了過來。 他心中猶存著那種夢境里殘余的悵惘和恍惚,人卻已經本能地生出警惕。 他身陷幻境,會醒,可不是因為剛才那一滴水。 整個山洞都在他的神識籠罩之下,雖然表面聽來再無動靜,但景非桐卻可以感覺到,絕對有什么東西,正在無聲地向自己靠近。 應該是某種獸,它的軟墊輕輕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沖王座而來。 殘存的溫柔在他眉宇間散盡,景非桐漫不經心地掠了下目光,從王座上微微撐起身子,手中蓄積靈力,向著來者的方向看去。 微弱的光線下,只見一只嬌小的,純白的狐貍,邁著優雅的步伐,大搖大擺地跳上了王座。 景非桐: 又是它。 沒想到這只小狐貍居然能來到這處秘境之中。 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妖物?傀儡獸?或者就是青丘狐族? 景非桐本來就是個深沉多疑之人,幾次的相遇,讓他對這只狐貍又是奇怪,又是防備。 他不知道對方又想做什么,便靜靜看著狐貍崽一直跳到了王座的扶手上。 舒令嘉也很謹慎,詢問系統道:要我做什么? 他之所以沒有貿然湊上去,也是怕景非桐誤以為自己意欲加害,發動攻擊,于是先在原地站上一會,以表示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系統看了看小狐貍的體型,覺得他可能想多了。 【請宿主在反派手邊小憩一炷香,使反派感到噩夢醒來后被陪伴的溫馨?!?/br> 噩夢? 舒令嘉微感詫異,沒想到以景非桐的修為和性格,竟然還會被夢境困擾。 這個任務不難,他試探著用爪踩了一點景非桐的袖子,見對方沒有反對之意,便在景非桐繡著繁復花紋的廣袖上趴了下來,靜靜蜷在他的手邊。 景非桐低頭看了片刻,發現這只小狐貍竟好像真的只是想找個暖和的地方睡上一覺而已,趴下來就不動了,不覺彎了下唇角。 直到這時,他才覺得自己的臉有點僵,笑意不達眼底就消失了。 景非桐微一屈指,把原本凝著的靈力散去。 正好,目前他也不太想動。 上回他摸過這只狐貍的耳朵,已經對于它的靠近不怎么抵觸。眼下身邊多了這么一個蜷在枕畔的小絨球,感受著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律動,詭譎之地中仿佛也多了幾分夜色的靜謐。 景非桐的情緒還沒過去,索性將身體重新靠回座椅中,懶洋洋地將一條修長的手臂搭在額前,閉上了眼睛。 他暫時放任自己在半睡半醒的迷朦中回味方才的夢境。 夢中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見到他,心里仿佛那樣快活,又那樣苦澀? 就好像曾經無可奈何地,失去了什么無比珍貴重要的東西一樣。 這樣想著,又一次,腦海中逐漸回蕩起嘈雜的心音,而后越來越大。 是心魔,又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刻發作了。 無數人語重疊在一起,幾乎要化作實質性的濃稠惡意,像是一條噴著毒汁的巨蟒,慢慢地纏繞上來。 噓!別再裝模作樣了,撕下你那層假正經的面具!真實的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眼中那種溫和正直的模樣。 你恨這個世界,一直覺得這里黑暗、冷酷、骯臟,它吞噬了你愛愈性命,視若珍寶的人,你想毀掉這世上的一切! 為什么要忍耐?你明明知道,你的實力不止如此,你的恨也不止如此!盡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嗎? 去吧去吧 景非桐驟然睜開眼睛,眸光冰冷,映著周圍石壁上萬千雙同樣絲毫不帶感情的眼睛。 他在心中冷冷低語道:是么? 隨著他這冰冷的兩個字,那混亂的聲音便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地打斷了,卻猶在不甘心地從嗓子眼里發出尖銳地嚎叫,縈繞不去。 景非桐面無表情地重新闔上了雙目。 他的心魔一日比一日更加嚴重了,哪怕便尋良藥,卻也無法可解。 明明只要他想要,這世間一切珍貴的、罕見的寶物都會被輕而易舉地擺在面前,但人生中就仿佛是有什么巨大的缺憾一樣,那片空虛怎樣都無法填滿。 他總覺得有個人在等著自己,可是卻連對方姓甚名誰,長得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為此景非桐用盡手段,甚至不惜來到夢魘之地一探究竟,可惜還是沒能看見夢中那名少年的模樣。 此時心中寂寂,忽然就覺得,心魔有些話說的并非全無道理。 這世上的無可奈何太多,與其總被紅塵牽絆,規則束縛,倒不如嘗試著顛覆乾坤。 只要將一切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就再沒什么是會離他而去的,想要的人,也總能找到。 景非桐將掌心攤開,又輕輕一握,似乎想要從虛空中重新抓住那片滑走的衣袖。 【一炷香時間到,您的20氣運值已到賬?!?/br> 系統發布了新任務:【與反派擊掌,消除與世界為敵的孤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