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書迷正在閱讀:冷面王爺的狂傲醫妃、我靠賣萌成為狐傲天/我靠賣萌奪回主角光環[穿書]、穿越古代做夫子、偏要繼承家產(穿書)、時間替我告訴你、雙快穿結婚指南、龍門少俠、優質sao逼實在緊(高H)、穿到游戲世界當路人、艷陽不晚
那本該是一段熱血的軍旅回憶,陸爵在參軍中覺醒了絕對械感,他本該成為一個擁有大好前途的軍官,直到他被一位實驗體背叛。 他曾親手將對方從研究院救出,用自己的異能解開了對方根深蒂固保護研究院的洗腦,他以為自己拯救了對方。 可是那個實驗體卻認為陸爵毀了他的家。 雖然那些研究人員會像對待小白鼠一樣對待他們,進行毫無人道的實驗,可有些研究員在很偶爾的時候,會喂他們糖果吃,這是對他們努力配合實驗的獎勵。 就這樣,陸爵被出賣了給帝國,帝國某些人原先就因為那所研究院的神秘毀壞暴跳如雷,抓到陸爵這個罪魁禍首后,對陸爵嚴加審訊,極盡折磨,想研究陸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在極致的刺激中,陸爵的異能更進一步,他又破除了保護帝國的指令。 再后來那位曾經出賣過陸爵的實驗體幫陸爵逃了出來,他說,他恨陸爵,他恨陸爵讓他看清了那些美好回憶都是虛假的,如果沒有陸爵,他就會沉浸在那些虛假的記憶中,渾渾噩噩地過完這無人在意的一生最后他又對陸爵說,對不起。 陸爵承載著那艘老舊的飛行器,漫無目的向著未知的宇宙逃亡。 他快死了。 有一部分是身體的原因,更多的卻好像是精神上忽然就累了下來,他想好好地睡一覺。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唐隱。 他第一次見到唐隱的時候,那位血族親王彎下腰靜靜地俯視著他,黑發如流水般落下,血眸像是最華美的紅寶石,怎么傷得這么重? 很好聽的聲音。 照顧好他,蘭伊。 陸爵很難描述初見時他對那位血族親王的情感,后來他才知道,也許那就是一見鐘情。 他在那個古堡休息了一段時間,那是他一生中難得的閑暇時光,不用cao心任何事情,躺在古堡柔軟的大床上,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他會走在昏暗的走廊,在天微微亮時,凝望著墻壁上掛著的親王半身像,畫像上的親王冷傲高貴,下頜微抬,手中端著盛滿鮮血的高腳杯。 在血食活動區里,陸爵聽到了很多有關于這位親王的風韻情史。 傳聞管家蘭伊暗戀這位親王多年,他本來是一位擁有自己領地的子爵,只因為迷戀親王殿下,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披荊斬棘成為這座古堡的管家,成為親王大人最忠誠的看門狗。 傳聞經常送各種奇珍異寶到這里的赫斯提公爵明戀親王,那掛在走廊上的半身畫就是出自赫斯提公爵之手,據說那副畫里親王手中拿的酒杯里盛的血是赫斯提公爵的血,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親王大人將酒杯里的血悉數澆在了赫斯提公爵的頭上,赫斯提公爵依然笑容滿面。 諸如此類的故事數不勝數,大多都是別人追求親王大人,尤安和克萊克爾斯帝則是少數親王大人正在追求的人,親王大人會送給他們自己親手種下的玫瑰花。 親王大人的玫瑰花園是整座古堡最美麗的地方。 偶然有一次,陸爵看到那位血族親王睡在玫瑰花園里,盛放的月光玫瑰搖曳生姿,空氣中霧氣陰冷又縈繞著馥郁的花香,親王躺在一層厚重的羊絨毯子上,蒼白纖細的裸足伸出了毯子的范圍之外,落在漆黑的泥土之上,花骨朵般的腳趾沾上了泥垢。 陸爵看到后忽然有些生氣,他無數次摔在泥濘里爬起來滿身污垢都未在意,可看到那位本該纖塵不染的血族腳上蹭了些塵土,就覺得這些污垢格外刺眼起來。 他也不知道這股莫名的不悅來自哪里,是源自泥土,還是對管家的失職,又或者是對他自己只能在角落遙遙看著的憤怒。 那位親王的手邊擺了一張小桌子,桌上放了一杯新鮮的紅血,陸爵認識那位血的主人,他看到當那位血食得知自己被選中后,神情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高興到似乎都快要哭了。 此刻那杯紅血就在那位親王的枕邊,對方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蘇醒,散漫地拿起酒杯淺淺嘗了一小口,猩紅的色澤染了他形狀優美的唇瓣,明明是點到為止的紅,卻暈染成了潑天艷色。 淺嘗輒止后,那位親王漫不經心將杯中剩余的大半鮮血傾倒在玫瑰花叢里。 水聲泠泠,鮮血灑落在玫瑰花瓣的景象很好看,那位親王大人在不經意間踐踏另外一個人真心的模樣更是好看。 陸爵不知道自己究竟站在那里看了多久,這座古堡無處不在的霧靄似乎結成了神秘的蛛網,而他就是落入網中的獵物。 后來再次與親王大人相遇,是帝國的人來到古堡找他,陸爵殺了那些人,他們之間的斗爭在古堡鬧出了一些動靜,似乎已經快把他遺忘的親王大人再一次召見了陸爵。 陸爵走到了那位親王大人面前,他對這位高高在上的血族說:陸某對親王大人的救命之恩銘記于心,若我只是孤身一人,我愿終身侍奉親王大人,做大人手中最鋒利的矛、最堅固的盾。 但在遇到親王大人之前,我就已經發誓以此身獻于人族,為人族的未來流盡最后一滴的血。 保護人類是他的理想,但同時陸爵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血并沒有美味到不可取代的程度,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在這一刻就將自己的血獻給這位親王品嘗。 他始終記得對方漫不經心將杯中血盡數傾倒在玫瑰花叢中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對方從未在意過他,所以放他離開也答應得那么輕松爽快。 就這樣,陸爵離開了這座古堡,加入了反抗軍,重新過上了刀劍舔血的生活。 再次與那位親王大人相遇,是在陸爵又一次重傷瀕死的狀況下。 那位親王大人再一次出現,黑色的翅膀,黑色的長發,血紅的眼眸,像一個綺色的夢。 怎么折騰成這樣了?親王大人將珍貴的生命精華倒進陸爵嘴里,摸了摸他的頭發,很溫柔的力道,他能嗅到唐隱身上不知名的香味,屬于暗夜、屬于玫瑰、屬于月光,溫柔又疏離,像月光灑在水面上,看起來那樣近,可無論怎么觸碰都只能觸及一片冰涼。 要保護好自己呀。唐隱對他這樣說。 從誕生之際,到那一刻,陸爵被灌輸到指令一直是保護研究院、保護帝國、保護人類,從未有人對他說,要保護自己。 其實陸爵能理解那個曾經背叛過他的實驗體,有些烙印已經深深打在他們這類人身上,比如他時至今日都嗜甜,因為那些研究員給他的糖果,是他在漫長的實驗體生涯中嘗到過的唯一甜意。 唐隱在他的身后默默保護著他。 他就這樣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唐隱。 有誰能拒絕這位親王大人? 人魚會為他泣淚成珠,將對他的愛戀寫進曲中日夜吟唱;巨龍會將他視作珍藏,默默守護,不忍褻瀆;獸人會收起利爪獠牙,對他露出肚皮笨拙討好;精靈會贈予他玫瑰,在母樹下日復一日訴說衷腸 而他只是這眾多無望愛戀中的一個,他或許都不會在這位親王的風韻情史中被人提及。 陸爵不甘就這樣。 他想要和那位血族親王的關系更近一步,不僅僅是血食,也不止是情人,他想要成為唐隱此生唯一的摯愛。 他去了解唐隱的喜好,知道唐隱喜歡戴手套的人,他就找了一個雷系異能覺醒出了小問題的借口戴上手套。 他想要唐隱能摒棄血液的干擾去看他這個人,所以每次和唐隱見面都會噴上香味,掩蓋他本身的氣味。 他擔心在與唐隱相見時,過于激動的情緒會暴露九尾,西裝下系上了束腹帶。 他怕自己的血不能讓唐隱魂牽夢縈,所以拼命變強,可不管有多強,他都不敢讓唐隱嘗一嘗他鮮血的味道。 他總是擔心那位血族會將他的血液傾倒在玫瑰花園中,再把被他鮮血澆灌的玫瑰獻給旁人。 在唐隱面前,他保持緘默。 他總想著等他的血變得更美味一些,再美味一些,他再去找唐隱。 他不敢泄露自己對唐隱的情感,因為那位血族親王對真摯的情感有一種抗拒,并非棄如敝履,而是避之不及。 就像用衣物將自己的肌膚包裹得密不透風一樣,他用緘默藏住了對唐隱所有的愛意。 那日在舞會上,唐隱邀請他去臥室,他拒絕了。 陸爵無法確定在臥室那么私密又曖昧的環境下,他面對著微醺的唐隱,僅憑一根束縛帶就能克制住他洶涌到泛濫的愛欲。 他一步一步規劃了那么久,終于快培養出了人類守護神的接班人,終于將自己的潛力開發到了極限,終于能全心全意去追逐唐隱,又怎么能在勝利的前夕功虧一簣? 在這樣充滿忍耐的緘默中,他等到了唐隱的死訊。 他一直保持沉默,沉默著還未來得及對這個人說一句我愛你。 他將鮮血直流的手腕顫抖地放在這個人唇邊,汩汩的血液從緊閉的唇角滑落,沒入玫瑰花叢。 只要你醒來,把我所有的血都倒進玫瑰也沒關系。 我愛你。 他終于說出了遲來的告白。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第三十三章 沒了持續不停的生命之源灌溉,唐隱恢復了一些力氣,他用影之力掙脫開了這些碧綠色的藤蔓,而后想要尋找那根墨綠色藤蔓的身影。 不需要唐隱多加尋找,在樹枝上掛著的那一大團藤蔓纏繞而成的球就是墨綠色,里面似乎包裹了什么。 再往下一看,大家都在,唯獨沒了陸爵的身影,顯然被包住的那個倒霉蛋是陸爵。 唐,陸爵冒犯了母樹,母樹在略施懲戒。伊希利亞站在樹下道。 唐隱在剛才那段時間雖然對外界的感應不多,但能感受到有一箭穿過了那根該死的藤蔓,沒讓他出丑。 雖然不知道那根墨綠色藤蔓到底和陸爵有沒有聯系,單就陸爵射箭的那個舉動確實為唐隱解圍,以唐隱的驕傲,他無法容忍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那樣欺辱。 陸爵是我的人,就不勞母樹出手了,我會帶他回去嚴加管教。唐隱手中的影之力匯聚成一把鐮刀,在白天影之力的力量原本會被削弱,可唐隱今天接受了生命之源的灌溉,手中的鐮刀比尋常在夜色下化成的威力都要大。 唐隱舉起鐮刀觸碰藤蔓,在精靈們不可置信的注視下,那些墨綠色藤蔓像枯萎一般飛速變黑變焦,而后更是直接化為了齏粉落在泥土中。 唐隱也微微睜大了雙眼,他本意只是用影之力撥開一個口子,能把陸爵拽出來就行,可是沒想到當影之力一碰到這些藤蔓時,它們就像碰瓷一樣枯萎了。 沒有人注意到,有暗綠色的紋路在陸爵身上悄然浮現。 唐隱抱住了昏迷不醒的陸爵,有點尷尬地看著這群對他怒目而視的精靈們。 陸爵只用箭射了一根藤蔓,精靈們就已經氣憤到恨不得把陸爵大卸八塊,而現在唐隱的行為比陸爵還要過分一百倍。 哪怕這個血族生得無比美麗,哪怕對方是精靈王的座上賓,憤怒的精靈們依然舉起長弓將箭尖對準了唐隱。 放箭?。?! 甚至沒有請示精靈王,劍雨沖唐隱飛射而去。 伊希利亞想要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碧綠色的眼眸焦急地看著唐隱,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看向天空。 只見遮天蔽日的黑色龍軀掠過云層,龍息吹得整片樹林沙沙作響,而那些射出去的長箭被吹得歪歪扭扭,稀里嘩啦落了滿地。 精靈,你們要對我的朋友做什么?一道低沉雄渾的聲音猶如滾滾雷音響動。 伴隨著這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龍身沖開了云霧,巨大的龍爪按壓在精靈之森的土地上,在地面上踩出深深的印跡,整齊的黑色龍鱗排列在山巒似的身軀之上,在晨曦照耀下散發出讓人目眩神迷的輝光。 修長的脖頸優雅垂下,在云霧半遮半掩中,一對比太陽還要耀眼的龍瞳俯視著地面上的精靈。 在時空與永恒巨龍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生物面前,盛怒之下的精靈們都冷靜了下來,他們舉著弓箭緩緩后退,將精靈王護在身后。 克爾,是誤會!唐隱抱著陸爵從樹上跳了下來,他仰起頭看著高到似乎要與太陽肩并肩的巨龍,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你能不能先變成人形? 巨龍看了一眼唐隱,他沉默了一下,黑色的微光籠罩住他,龐大到讓人心生壓迫感的龍軀在剎那間轉換為了一個高挑的人形身體。 克爾戴著黑色兜帽,帽檐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可從緊抿的薄唇中可以看出這條龍現在的心情極度糟糕,他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站在唐隱身前,對神經高度緊繃的精靈們冷聲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伊希利亞走了出來,對克爾行禮道:尊敬的克萊克爾斯帝閣下,陸爵傷害了母樹,被母樹懲戒,唐為了救出陸爵再次傷害了母樹,我族戰士在沖動之下將箭尖對準了您的朋友,實際上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是出于對母樹的信仰。 克爾看向唐隱,他并不在意伊希利亞說了什么,他在意的只有唐隱的態度。 當然,十分在意的還有被唐隱抱在懷里的那個人類,這是已經礙眼到克爾想無視都無視不掉的程度。 事情經過大概就如伊希利亞所說的那樣,不過我主觀上并沒有想過要將這些藤蔓全部破壞,我只是想撥開藤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它們忽然就枯萎了。唐隱有點委屈,他經歷的這一連串事情搞得他心里怪不舒服的,偏偏也不能說精靈母樹做錯了什么,畢竟這棵樹確實給了他很多饋贈。 唐隱說的時候語氣也透露出了一點委屈,他平??偸歉甙晾淠淖藨B,此刻微微顯露出這么一點柔軟的意味,就像是蚌張開了堅硬的殼,露出內里一點粉色的軟rou。 克爾毫不猶豫道:那一定是精靈母樹的問題。 精靈們: 精靈們:母樹又能有什么問題?! 克爾冷冷道:要是沒問題,還需要我來做什么? 精靈們: 對哦,這條來者不善的巨龍還是他們求爺爺告奶奶求來的。 母樹的安危最重要,再加上時空與永恒巨龍確實太強了,精靈們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看著克爾走向了精靈母樹。 克爾將手貼在精靈母樹上,他閉上眼,意識沉入了精靈母樹,克爾不像精靈王一樣與精靈母樹有著超乎尋常的聯系,他的精神力已經強到可以憑空建立聯系,若是再強悍一些,甚至可以反客為主,影響母樹的行為。 隨著時間的流逝,克爾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能感受到精靈母樹目前除了缺乏能量和生命之源,并沒什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