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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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雨越下越大, 一顆顆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化作一朵朵水花。 整座城市都在雨中奔跑,出租車忙碌的甚至沒有空閑喘息。 陳半很熟悉S市的路, 即便時不常來的江北也了若指掌,順順利利的把時小之送到了地方,這附近出租車很少, 坐公交也要走一段路,你什么時候結束, 我來接你吧。 時小之笑著搖搖頭, 不用了, 估計等我結束,雨就已經停了。 陳半看天氣預報, 今天確實是陣雨, 下不了太久, 便點了點頭, 要是結束的時候雨還沒停,你就給我發微信, 我辦完事情剛好順路把你帶回去。 陳半這話說的很有漏洞, 她既然順路,就算雨停了也應當來接時小之的。 她沒想那么多,因為根本就不是順路。 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陳半朝她揮了揮手,順口說了一句, 要認真聽課呀。 這一路上時小之心里始終窩著團悶氣,不笑,也不說話,只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眼假寐。 現在這團悶氣叫陳半輕而易舉的沖散了, 好,你慢點開車,雨天路滑,注意安全。 陳半車開的從來很穩,在時小之面前離開都沒有濺起一點點污水。 時小之的心情莫名變好。 她腳步輕快的走進寫字樓,正門進,后門出,有人舉著傘在那里等她。 智安科技的趙總已經到了,你怎么才來? 他著急? 那倒是沒有,不過讓人等總歸不好。 當初我找他入伙,他不愿意,現在等等也是應該的。時小之笑了笑,看向那棟原本廢棄掉的寫字樓,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當初賭著一口氣,放棄原本的一切,賠付大筆違約金,跑到這種地方來重頭開始,竟真的能開創出一片新天地。 說到底,她還要感謝蔣安,給她割裂過去的勇氣,給她遇見陳半的機會。 那天陳半等雨停了才回家,期間一直沒有收到時小之的微信,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才隱隱聽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磕噠磕噠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陳半忽然覺得時小之這個人有點神秘,好像一顆被籠罩在云霧里的星星,感覺的到,卻看不清。 但陳半并沒有因此對時小之產生好奇心,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節奏。 轉眼小半個月過去,她沒再遇上過時小之,雖然是同一張臉,同一具身體,但宋菱初就是宋菱初。 大婚的日子,天還沒亮,陳半就早早起床登錄游戲。 游戲里的天空也是朦朦朧朧的月牙白,整個宋府都很安靜,唯獨宋菱初的庭院張燈結彩,很有喜事的氛圍。 陳半將界面切換到小屋。 宋菱初已經穿好了那件置備多日的火紅嫁衣,正坐在梳妝臺前仔細的打扮,畫眉,涂脂,戴金釵,眉目含情,唇角帶笑。 這種在古裝電視劇里經常會看到的場面,因為主角是宋菱初,讓陳半莫名有些激動,好像真的要結婚了一樣。 事實上這場婚禮,她的參與度并不高,只是個負責花錢的工具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宋菱初是要嫁給自己的守護神靈。 考慮到宋菱初在忙,不是很方便看信箋,陳半買了一只青鳥, 你今天起得真早。 宋菱初嬌笑道,我哪里是起得早,我是一整夜都沒怎么睡好,你呢? 陳半其實還行,參與度不高,也就不緊張,我倒是睡挺久,不過一直在做夢。 夢到什么了? 有點記不清了,亂糟糟的,好像是你后悔嫁給我了,哭著鬧著要改嫁。 我才不會后悔,只怕你后悔。 陳半笑笑,又買了一只青鳥傳音,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宋菱初揚起細細的一條柳葉眉,因一副牡丹花似的鮮艷盛妝,神情像個小妖女,誰知道呢,保不齊哪天你就后悔了。 這話題說起來沒完沒了,還容易惹她不高興,陳半才不自討沒趣,什么時候出門?中午之前能結束嗎? 今天不僅是大婚的日子,也是宋菱初來的日子,陳半怕婚宴沒結束宋菱初就軟趴趴的倒在地上,那可就麻煩了。 要等吉時呀,你不是特意找了先生算卦嗎,半個月都等了,這會著急? 不是著急。陳半只說了四個字,就松開了手,任由青鳥飛到窗口,向宋菱初傳遞。 宋菱初心知肚明的,故意嗆她罷了,誰讓她總拿還沒完婚做借口推阻兩人親近,放心吧,不會影響的,管家都安排好了。 崔管家是永遠的神仙管家,這點毋庸置疑,他一個人跑上跑下,把這場婚禮打點的風光又體面。 當然,銀子也沒少花,算上置辦宅院、聘禮、酒宴,還有些雜七雜八的事項,基本上就把管家內務里的余額全掏空了。 為此陳半創建醫學院的計劃又要在往后挪挪。 不過她心里還挺高興的,從今天開始,她的崽終于能脫離高山仰止和宋菱玉制霸的宋府,擁有屬于自己的小家了。 辰時三刻,吉時已到。 穿著一襲嫁衣的宋菱初坐上了八抬大轎,前頭是一路撒糖的喜娘,中間是旗鑼傘扇,后面是一箱箱的嫁妝。 即便宋府對這件喜事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可嗩吶聲一響起來,里頭的人難免要出來看個熱鬧。 陳半在烏央烏央的人群里一眼就瞧見了衣著華貴的宋菱玉,心中別提有多爽。 讓論壇里那幫人成天到晚說她是高山仰止的端茶小妹,現在怎么樣,端茶小妹逆襲了吧!你高山仰止再怎么財大氣粗,不也只能做宋大小姐的舔狗。 陳半洋洋得意,很想立刻到論壇里發個帖子,然而她不愿錯過這場婚禮的任何細枝末節。 這是她的婚禮啊。 陳半一路跟著宋菱初,截了不下兩百張圖,終于到了婚禮最關鍵的流程。 拜堂。 據宋菱初所說,和守護神靈成婚需要一樣守護神靈的信物,只要手里拿著信物拜過天地,那就算禮成了。 陳半在店鋪里翻來覆去的選了兩天,也沒想好要用什么做信物,最后還是宋菱初拿的主意。 一只剛下生不久的小羊羔。 說老實話,這小羊羔可一點也不小,扯著兩條前腿站起來,起碼得到宋菱初的腰,宋菱初抱著它也很吃力,導致這個天地拜的分外艱辛,好幾次小羊羔都險些跑了,又被宋菱初慌里慌張的拖回來。 這畫面實在有趣的很,惹得賓客們哄堂大笑,陳半也捧著手機笑的像個傻子。 待拜過天地,管家就領著掌柜、賬房、丫鬟翠兒、王府嬤嬤,還有一眾佃農組成的賓客團去酒樓吃喜宴了,宅院里只留下一個新娘子,一只小羊羔,和剛剛的熱鬧相比,稍顯冷清。 陳半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十二點鐘了。 你快回房間換衣服,然后躺到床上去。 不著急,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個宅子來,先四處看看嘛。 陳半看她牽著小羊羔大搖大擺的閑逛,忍不住笑,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想什么時候看不行? 宋菱初道,這不能算我的家。 為什么? 你那里才是我家。 陳半心里一緊,隱隱作痛,突然覺得三個月時間太過于短暫。 因長安城寸土寸金,管家手里也沒有太多的錢,買的宅子并不算特別大,是一座規規整整、半新不舊的三進院,一進大門是下人住的倒座房,內大門再往里是種著四棵桂花樹的大庭院,兩頭分別是西廂房和東廂房,正房旁邊是書房,再往里則是后罩房,用于做飯、放柴。 要住一家人,肯定擠,但只住一個小小的宋菱初,倒也非常寬敞。 穿著喜服轉悠一圈,宋菱初把小羊羔放到院子里,關好門窗,心滿意足的回屋換衣裳了。 沒一會的功夫,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不用陳半去找,宋菱初就熟門熟路、蹦蹦噠噠的下了樓。 陳半開門之前特意穩住重心,做好準備迎接那個沖擊力極強的擁抱。 我好想你! 哪怕如此,還是往后退了一步,你真的好重啊。 宋菱初仰起頭,撅著嘴巴道,你又不說想我,我生氣了。 我們兩個從早聊到晚,確實沒有那么想。 今天可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欸,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嗎? 在游戲里結婚和當面討論這件事,完全是兩種感覺。 陳半稍微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餓不餓,你要吃飯嗎? 你就會問我餓不餓,我又不是豬,滿腦子只知道吃。 啊 時小之其實不想和陳半發脾氣的,她想要給陳半一份最好,最真摯的愛,可她天生就只這樣的人,比起去愛,更渴望被愛。 啊什么啊,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對我說嗎? 陳半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查的哄女朋友秘籍,沉默了片刻,開口就是認錯,對不起,我不太會說好聽的,不是不愿意說 時小之看著她,立刻心軟了,餓,想吃飯。 那我們今天出去吃,吃大餐好不好? 嗯! 雖然這場婚于陳半而言像一場游戲,但對宋菱初來說是關乎一生的大事,就婚姻關系這一層面上,陳半對宋菱初是感到愧疚的,她不應該讓小新娘自己一個人走完了婚禮全程。 故而陳半急于想要彌補宋菱初。 她帶宋菱初去了S市人均消費最高的一家餐廳。 哎,宋菱初不是滿腦子只有吃的豬,陳半當然也不是,可除了吃喝玩樂,陳半是真不知道還有什么能給宋菱初的,衣服?首飾? 宋菱初又帶不回去。 這一點宋菱初自然也清楚。 所以晚上回家,她趴在陳半懷里,提出婚禮的最后一個流程。 洞房花燭。 什么? 你沒聽清還是裝傻呀? 陳半有那么一瞬間希望自己是真傻,我,我聽清了可洞房,這,我們兩個 時小之當然曉得她不會,也不懂,可還要明知故問,我們兩個怎么了?難不成你同我成親,只是敷衍我?你想讓我守寡嗎! 宋菱初開放到這個份上,嘴里突然蹦出守寡這么腐朽封建的兩個字,也是讓陳半不由一愣,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我沒,我沒有只是,這具身體是人家時小之的,不好吧,再說我們這里,十八歲才算大人呢,你不是才十五? 時小之算看出來了,對陳半不能來軟的,只要她愿意,她腦子里可以有一百個合理的借口。 等我十八歲還要三年呢!可我們只剩兩個月了! 話音未落,時小之便仰起頭,含住了陳半的嘴唇。 ?。?! 陳半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置信的盯著時小之的發旋,大腦還算清醒的想要推開她,可抬起手,動作卻變成了擁抱。 時小之像一個走在沙漠里的旅人,把陳半的唇當做唯一的綠洲,急切的想要從中攝取養分,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活下來。 而陳半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有趣的游戲,身體因興奮微微發顫,用力將時小之抱緊,什么原則,什么道德,都在心臟的劇烈鼓動中被拋到九霄云外。 這個親吻讓陳半感到異常的溫暖和滿足。 時小之衣領的扣子不知何時被顆顆剝開,仿佛剔除了苦澀蓮心的蓮子,她聲音軟的不像話,甜膩中帶有一絲懇求,你也親親我,這里。 唇舌分離,陳半的理智短暫回籠,又想起身體的主人不是宋菱初,我這樣,不好 時小之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陳半的耳垂,尖銳的指尖在耳廓上劃過。 沒事的。她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語氣說,你花了錢,你就有使用的權利。 不行。陳半偏過臉,緊閉著雙眼,生怕自己做錯事似的閃躲,真的不行。 時小之笑著挺起身,她已經掌握陳半致命的弱點,用與剛剛同樣的方式含住陳半的耳垂,舔舐,啃咬,讓陳半成為任她擺布的俘虜。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真是主攻文 話說后面會更刺激,亂七八糟的劇情我就不寫了,直接開干吧!已經迫不及待了! 第38章 這天晚上, 陳半一度很想嚼口香糖,她覺得自己的牙齒很癢,從骨子里萌生的那種癢, 她極力克制著自己,告誡著自己,不能在時小之的身體上留下任何痕跡。 當時小之回過神發覺她的異樣時, 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鮮紅的血珠子一大顆一大顆的往外冒, 又被她用舌尖卷起來, 藏進口腔里。 時小之看著她有些紅腫的嘴唇, 心疼的說,你這是干嘛呀? 陳半趴在床上, 困意來襲, 輕聲低喃, 不知道 我幫你吹吹。 從時小之口中呼出的微風溫熱柔軟, 滿是繾綣意味,撲在臉上舒服極了, 陳半瞇著眼睛, 不知不覺的陷入了夢境。 這是一場很混亂的夢,又或者說是一場碎片式的夢,幾乎沒有邏輯可言。 她夢到上初中的時候被學校外面的小混混打劫,夢到厚顏無恥要將房子占為己有的租客,夢到蔣安面無表情的質問她, 最后夢到宋菱初趴在小屋的木桌上嗚咽嗚咽的哭泣,而她無能為力。 陳半猛地驚醒。 天還沒亮。 宋菱初靜靜的睡在她身旁。 一種巨大的惶恐忽然占據了陳半的心,她在混沌的狀態下尋求依靠般貼近宋菱初。 宋菱初睡眠一向很沉,卻叫她一碰就醒了, 睜開眼睛與她對視后,柔聲的問,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