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br>
    “……”

    童淵用三個字就把他打好的用來說服他的腹稿憋回了肚子里，范統打開手機上的資料，正準備詳細說明，就聽童淵繼續道：“有什么好劇本嗎，發我看看?！?/br>
    “……”

    “嗯？”童淵等了半天，見范統沒動靜，又問了一次。

    “那什么，目前還沒有劇組找上咱們?！彪m然不是很想在這種時候打擊童淵的積極性，范統還是如實相告了，“但是咱們有幾個節目邀約，收視都還不錯的，合作的藝人口碑也都很好?！?/br>
    “……”

    “我覺得咱們沒必要非得一門心思的去拍戲，一個是你沒有相關經驗，人氣也還欠點兒意思，制片方找人肯定找不到咱們身上，除非咱們一個一個去試，花時間不說，結果怎么樣也未知，性價比太低。綜藝就不一樣了，周期短，反響快，報酬還可觀，要是不小心人氣再爆了，上劇也就容易一點了，你覺得呢？我看好的一個節目就上一季爆款那個，我給你找出來你看……”范統擺事實講道理說了一堆，倒騰手機的手指突然一頓，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來；“我的天——”

    “天”字還破音了。

    “你干嘛?！蓖瘻Y被他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

    范統一抬頭，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小童你上熱搜了?！?/br>
    “我上熱搜？”

    童淵第一反應就是昨天晚上被拍了，不過他這種半紅不紅的小愛豆的圈兒外事兒，要不是跟之前一樣有人有意為之，應該不至于去熱搜上找存在感的，而且看范統反應也不像。

    “你上熱搜了！”范統又超大聲地重復了一遍，聲音抖成一條曲里拐彎的波浪線，“任冶童淵互關?。?！你和任冶！我男神！互相關注了?。。。?！”

    “……”

    “什么時候的事兒？男神是不是手滑了？你有沒有他簽名照？”

    范統持續在破音邊緣試探，童淵拿起手機，還沒解鎖就看見了一條來自任冶的消息。

    任冶：明天有空沒，來工作室玩兒。

    文字下面配了一張工作中的電腦圖，看時間是昨天半夜發的，難怪他沒有看到了。

    童淵回了一個“好呀?！辈欢鄷簩γ婢突剡^來一條位置消息。

    “嘖，給你時間回去整理儀容儀表?！?/br>
    范統還沉浸在任冶跟童淵互關的震驚中，四舍五入就是連他也一起關注了??！還沒從興奮中平靜下來，聽見童淵沒頭沒尾的一句，一時呆呆的有點懵：“??？”

    “晚點兒去見你男神?！?/br>
    “真的假的……”

    “不信算了，你要想就這樣直接去我也沒意見?！?/br>
    “我馬上回去！”范統從沙發上竄起來，狠狠摟了童淵一下，“等我收拾好了就來接你！愛死你了！”

    “……”

    范統前腳剛走，童淵后腳就又收到了任冶的消息。

    任冶：你來，我先睡會兒去，下午見。

    隨后附了一條mp3的音頻，后面跟著一句“有什么想法沒？”然后任冶的頭像就灰了。

    兩分鐘多一點的音頻，童淵來回聽了五六遍，是一首挺別致的demo，人聲稍顯幾分青澀，不過除此之外，各方面都還算得上不錯。

    他可太有想法了。

    ……

    市中心的一條林蔭小道邊上，三層高的老舊小洋樓藏身在一眾頗有年代感的磚房瓦礫之間，十分沒有存在感，

    “是這嗎？”

    范統把精挑細選找出來用來簽名的專輯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說話都不敢大聲。

    童淵對照手機地圖上的信息看了看：“應該是吧?！?/br>
    生銹的門鈴按下去，聲音也像生銹了一樣，尾音頗有幾分后勁不足的意思，“咿咿呀呀”的，活像唱曲兒跑調的戲子。

    等了一會兒不見人應聲，厚重的大門仿佛隔開了一個世界，顯得這幢洋樓無動于衷。

    就在童淵準備再按一次的時候，“咔噠”一聲，大門開了條縫兒，伸出四只蒼白的手指往外推了推，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開門的男人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銀色的眼鏡鏈垂在臉側，穿著隨意又考究，一股子文人氣質撲面而來。

    最奇特的是手里還攥著一份散發著新鮮油墨香的報紙，童淵這輩子加上輩子，可有好一陣子沒見過有人看報紙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是任冶先生的工作室嗎？”

    開門的男人看了眼童淵和范統，“嗯”了一聲，錯身把他們倆放進來，引到左邊寬敞區域的吧臺邊上落座。

    “您好，這是童淵，我是他助理，受任冶先生邀請過來的?！狈督y見不是任冶，緊張的心情疏解了好多，盡職地開啟商務模式，一邊說一邊遞了張名片過去。

    “任冶還沒起來?！毖坨R男接過名片掃了一眼，隨手又把名片擱回在吧臺上。

    他好像不太關心來的是誰，也不打算自我介紹，朝墻根邊的一排柜子一指，“咖啡和茶?！?/br>
    “謝謝謝謝謝謝不用麻……煩?！?/br>
    范統話還沒說完，眼鏡男已經拿著報紙回到房間遙遠的另一頭，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里，好整以暇地端起依稀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啜了一口。

    人壓根兒就沒打算麻煩自己。

    “他是誰？”范統壓著嗓子和童淵比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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