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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悸之癥。    紫宸殿內,老皇帝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虛弱地躺在龍床上,心臟處的刺痛一陣一陣,額上則是冷汗不斷。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老了,也第一次感到自己或許是快要死了。    時人壽命都不過花甲,但那只是平民百姓罷了,注重養生之道的士人和高門貴族,活到耄耋之年也不是難事,所以老皇帝雖一生征戰沙場,落下了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也始終認為自己健康,覺得自己還有好幾十年能活。    可現在,老皇帝卻第一次真切感到了“死”。    而這也令老皇帝對陳皇后和太子越發憤怒。    陳皇后,無知蠢婦,斤斤計較,目光短淺,不敬長輩,只看得到面前的那一畝三分地。為了坐穩皇后之位,阻止顧雅進宮,她竟然出手散播了那樣的流言,不但把禮部尚書顧大人架在火上烤,甚至還把李貴妃拉下了水。    若他動作快,在聽到宮外流言之前就把顧雅封妃了,那落在百姓眼中豈不是父子同爭一女?!    荒唐!    而太子……太子太好了。他寬厚仁德,他孝順純善,他不但得到了朝堂百官的喜愛,被默認為理所當然的下一任皇帝,就連那些性格各異的皇子們,對太子將會成為下一任皇帝的事都不排斥。    ——但他排斥。    ——他還沒死呢!    老皇帝近乎憤怒地憎惡著這一件事,憎惡著年輕力強的太子和自己再不愿承認也在逐步走向衰老的身體。    于是這一次陳皇后的荒唐,直接給了老皇帝遷怒和發泄的口子:一個母族獲罪的皇子,如何能擔得太子之位?!不如跟陳皇后一塊兒下去吧!    老皇帝把陳皇后和太子召來,痛罵一場后,再在他們惶惶然的目光中將他們禁足宮中,這一刻,他體會到的是報復般的快感——一種向老天報復般的快感!    可在這一場狂怒狂喜過后,他病倒了。    心悸之癥。    而這一次的病倒,也如同一盆冷水,令方才還滿心快意、一腔壯志的老皇帝瞬間醒了。    ——他真的老了,時日無多,來不及調.教出下一任太子了。    所以他唯一能夠委以重任的,只有被他厭憎的當今太子,趙晟。    二皇子不是個好人選,因為他的母族太過強盛,若他上位,老皇帝不知道自己百年后這天下到底是姓趙還是姓李。    三皇子也不是好人選,因為他根本沒有母族,性格又矯揉造作,敏感多思,怎么都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子。    四皇子他……算了想不起來。    五皇子只會擺弄筆桿子,其它的事一竅不通。    六皇子太小了,是老來子,雖然備受寵愛,但天賦品行還早,遠看不什么出來。    所以想來想去,老皇帝能托付一國的,竟只有太子一人而已。老皇帝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氣悶,但經過了昨日的發落和今日的病倒后,他也的確冷靜了些,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對太子太過苛責遷怒。    而還沒等老皇帝思考出個結果來,他身邊的得用太監便一臉為難地來報了。    “皇上,皇后她……”    “她又怎么了?!”    老皇帝雖然對太子的氣漸消了,但對陳皇后卻還是難免惱怒,心中瞬間又冒出火氣來。直到心臟再次一抽一抽地疼起來時,老皇帝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躺下,平心靜氣道:“說吧,她又怎么了?”    昨晚老皇帝雖然生出過強烈的廢皇后廢太子的心,但到底潛意識知道這事不可輕易決斷,太子廢了容易,再立就難了,所以在找不到接班人前,老皇帝只將二人禁足,待自己徹底想好了后再發落二人,因此這會兒,陳皇后還是皇后,說話還是有分量的,能夠遞到皇帝面前來。    老皇帝身邊的得用宮人俯視著心絞痛的老皇帝躺下后,這才偷偷擦了把冷汗,道:“皇后說,她有要事稟告皇上?!?/br>    老皇帝剛哼了一聲,宮人連忙又道:“是關于前朝的?!?/br>    老皇帝的神色終于凝重起來。    ·    此刻,仁明殿已經亂了。    早在昨夜眾人得知陳皇后代表著皇后威嚴的宮印被奪走,甚至陳皇后自己也被禁足宮中,無旨不得外出的時候,仁明殿的宮人們就已經亂了。    在這樣的時刻,陳皇后作為一宮之主,理當拿出多年積累的威嚴穩定人心,將這些宮人的混亂徹底鎮壓下去才是,可是陳皇后卻并沒有這樣做,因為她的心也亂了。    在這一晚的前半夜,陳皇后一直都在想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么自己會突然遭人構陷,而這場構陷的目的是什么,是誰想要對付自己。    到了后半夜,陳皇后坐在凄冷的殿內,感到了一陣陣仿佛瀕死的心悸,于是她面色灰敗地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命運,思考陳氏一族的命運,思考自己這些年的得失與恩怨……而在最后,她想到了那個現名為楊慎思的“兒子”……    兒子?    哈哈哈,兒子?!    陳皇后驀然想明白了一切,做下決斷。    ——她是陳氏女陳淑姿!    ——她絕不會就這樣在秘藥的磋磨中一日日痛苦死去。    陳皇后面色猙獰,披頭散發,沖出殿外,向自己守在殿外一夜惶然的心腹宮女道:“去,去叫皇帝,本宮有關于前朝的消息要稟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