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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郁寧本人站在這里也無法彌補那些話對也宸的傷害。 他頓了頓,轉而問:“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手,有沒有燙傷?” 也宸被熱湯濺到手背,但已經在小碗里晾了一會兒的湯能有多燙? 只是有點紅而已。 也宸被熱湯濺到手背,但已經在小碗里晾了一會兒的湯能有多燙? 只是有點紅而已。 也宸連感覺都沒有。 等待回應的每一秒都讓許遇行覺得格外難熬。 也宸越是沉默,許遇行越是心疼得厲害。 他握著門把,嘗試下地輕壓,門沒有鎖。 “我進來了?!痹S遇行說。 許遇行和也宸四目相對。 也宸既沒有怒不可遏,也沒有像他以為的那種藏起來偷偷舔舐傷口,他盤腿坐在床邊,那雙眼睛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 他靜靜注視著許遇行,視線中不帶有任何情緒。 許遇行一直覺得也宸像一只貓咪幼崽,警惕膽小,因為沒有母貓的保護在遇到危險時會炸起渾身的毛,齜牙亮爪以此來威懾侵犯者。 他看似拒絕別人的親近,其實不過是一個極度缺愛的小孩子。 因為得不到,所以表現得既厭惡又不屑一顧。 這些都是生物在面對傷害時豎起的自我保護的屏障。 郁寧每每出現都能讓這層屏障出現裂痕。 許遇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心口堵得慌。 他提著醫藥箱坐到也宸旁邊,掃了眼地上攤開的行李箱,對也宸伸出手:“手給我看看?!?/br> 許遇行的手很大,掌心紋路清晰,手指修長,指尖有一層薄薄的繭,是常年拉琴留下的。 也宸盯著面前的手看了半晌,突然想到有次在畫室外遇到許遇行帶著郁寧進了對面琴行,那天下雨,他一路牽著郁寧,用的就是這只手。 許遇行一只手可以完完全全把郁寧的小拳頭包進掌心。 除了自己看見的這次,他應該經常這樣,牽著郁寧抱著郁寧,捏著郁寧的奶膘喊他寧寧。 想到這里也宸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諷刺。 那個名字都是從自己這里偷走的小孩,是怎么理直氣壯來質問自己搶他東西的? 許遇行還在等著他,也宸卻突然覺得特別沒勁。 眼前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在提醒他他和郁寧有多熟稔。 他避開許遇行的手,淡淡道:“打擾你這么久,我也該回家了?!?/br> 第52章 窗外秋色漫漫, 時間已然進入十月。 在榮城,八月雨季結束后不久就會迎來讓人難耐的秋老虎, 等這波高溫結束涼爽不了幾天,秋天轉瞬即逝,到了十月就又要開始下雨降溫。 然后就是難得見到一回太陽的秋冬。 習慣了南方的潮濕多雨,來首都集訓已經快半個月,也宸仍然沒有習慣北方的干燥氣候,即使整晚開著加濕器,皮膚也干到發癢。 他趁著晚飯時間去了趟就近的超市打算買瓶身體乳, 售貨阿姨一聽他是南方來的小孩,極力向他推薦了一款什么高保濕的身體乳,還熱情地讓他選個味道。 也宸推脫不了阿姨的熱情,隨便選了一瓶,去收銀臺付款的時候接到了許遇行的電話。 搬回家的第二天也宸就來了四方畫室,這邊什么都弄好了, 他也沒帶多少東西, 落地當天第一件事就去買了畫具然后到畫室報道。 四方畫室說是畫室,其實更像一個美術集訓學校,學校里有住宿有食堂,實行小班教學一個半最多不超過二十人。 參加集訓早一點的暑假前就來了, 像也宸這樣九月底才來的已經算很晚的。 他們班加上他只有十八人,全是從全國各地聚集而來的美術優等生。 學校里有個專門的展館。 每位同學入學時都要遞交一個作品給到學校在展館內進行陳列,這個作品不需要獲得過什么榮譽或者稱贊, 只要求是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包括但不僅限于畫。 也宸在榮城的時候也參加過美術競賽,也拿過獎,在榮城集訓的時候他作業的得分也都不低, 但來了四方才再次意識到人外有人這句話。 光是到展館里面轉一圈就能從其他同學的作品中學到很多,比如一些他沒嘗試過的畫法,他沒想到的作畫工具,或者是線條、光線的處理以及別人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美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一幅畫,一個雕塑,都自成一個世界。 在他眼前鋪展開的就是如星河般璀璨的宇宙。 如果說一開始來四方畫室更多的是想逃避的話,真正進入學校后他那點想法便徹底被推翻,一想到自己要和這么多優秀的人共同努力奔赴夢想去競爭美院的有限名額,也宸甚至有些熱血沸騰。 他迅速投入進去,每天就是教室和出租屋兩點一線,畫到凌晨都是常有的事。 一方面是他不想落后于其他同學,另一方面在這種幾乎無喘息的高強度工作下,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人或者事。 這期間許遇行也來過電話或者信息,但因為也宸忙,他均未回復。 “讓一下?!惫ぷ魅藛T拖著要上架的貨物從他旁邊路過。 也宸微微側身往一旁讓了讓,拇指誤觸接聽鍵。 他看著顯示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能隱約聽到許遇行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