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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馮嘉揚動了動,何翕說得沒錯,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人正是他自己。 可他做錯了嗎?他把祁愈留下真的錯了嗎?他的初衷或許是好的,唯一做錯的就是忽略了祁愈的感受。 過去的一年,祁愈從未向他坦露過任何負面的情緒,以至于他打心里覺得大家過得都挺好,便也從未想過他的離開會造成祁愈的心結。 這樣,他就更不能輕易放棄,他要去找祁愈。 馮嘉揚回陽平市的那天,下起了毛毛小雨,他前前后后奔波了三天,沒見到祁愈,只見到了祁桓。 祁桓請他喝了咖啡,勸他離開。 他本來懶得搭理這個小屁孩,卻意外地把他的話聽進了心里。 祁桓說:“我哥好像生病了,你要是真為他好就讓他安心治病,等病好了或許他就會去找你?!?/br> 馮嘉揚從咖啡店回到家,屋內還是離開時的模樣,他平靜地走進屋里,看著廚房,看著衛生間,看著臥室,最后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 他閉上眼睛,感受了很久,久到黑夜襲來,快壓得他上不來氣時他才明白,原來過去的一年里,祁愈每一天都是以這樣的心情等他回家。 第89章 專忽悠外來游客 時光荏再,歲月匆匆,一千多個日子轉眼消散云間,就如同水滴,滴進了大海里,沒有了聲音,沒有了影子,也沒有絲毫的蹤跡。 馮嘉揚被一段煩躁的鈴聲吵醒,他朦朧地睜著眼,大腦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萬惡的聲源竟是從他自己的手機里發出來的。 他拿起手機,強撐著眼皮,看著屏幕上彈出的“大寶貝”三個字,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果斷掛掉電話。 緊接著就是點進通訊錄,打算把這個傻逼大寶貝拉黑。 手指還沒點下去,大寶貝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馮嘉揚這次沒有掛斷,強壓著火氣點了接聽。 那頭激動伴著興奮的聲音率先傳來,“寶,起床了沒?” 馮嘉揚昨晚修補完軟件bug后,又整理了兩個多點的論文材料,臨近凌晨兩點多才歇下。結果還沒到六點就被這個傻逼電話驚醒了,現在腦子不僅昏沉,還一直循環播放著剛才的洗腦鈴聲。 他點開擴放,重新倒回床上,語氣極其不悅:“你他媽什么時候把我手機鈴聲和備注改了,還大寶貝,你惡不惡心?!?/br> 電話那頭的段森笑了兩聲,識趣地選擇了坦白從寬:“昨天在你家,趁著你測試程序時?!?/br> 又抗議道:“我還不是為了今早能叫醒你,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馮嘉揚蹙緊眉頭,遲鈍地回憶了下。 段森等不到回應,便知道這人昨天壓根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習以為常再次提醒著:“今天下午一點去渝家鎮的火車,你趕緊收拾收拾來工作室集合?!?/br> 馮嘉揚這才想起來,這周末是工作室成立的一周年,這幫逼要出去玩兩天慶祝一下。 他把臉埋進枕頭里,聲音悶悶道:“我就不去了,論文還沒寫呢,你們玩吧?!?/br> 段森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扯著嗓子喊道:“那可不行,你是工作室的主力股,章易程說了,十點鐘沒看到你的影子就去你家門口堵你?!?/br> 馮嘉揚拒絕著:“我這周還得直播呢?!?/br> “章易程說了,讓你帶著電腦去?!倍紊f完不給馮嘉揚再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馮嘉揚在床上趴了一會兒,煩躁地錘了兩下被子,低聲“cao”了下,最后還是認命地爬了起來。 他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刷牙,鏡子中照出來的那張臉雖寫滿了疲憊,不耐煩,可一點也沒影響到本人的英俊容顏。 臉上的稚嫩被時間分割,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送給了他幾分成熟??傊?,三年后的馮嘉揚確實比三年前更精致,也更冰冷了。 洗漱完后,他簡單地收拾行李,這次去渝家鎮頂多就待個三四天,而且住的民宿也會提供洗漱用品,因此馮嘉揚并沒帶多少行李,一個背包只裝了電腦,兩件半截袖,兩條內褲。 之前拿論文拒絕的理由并不是隨口編的,大四時一直帶他們的導師請了生育假,便換了一個中年男老師臨時帶他們。這老師姓耿,性情賊變態的,讓人琢磨不透,班里的學生私底下都叫他“更年期”。 眼瞅著十月快結束了,大學生活所剩無幾,而明年五月份便是論文答辯,他的論文題目前前后后改了三四次,還是沒達到“更年期”滿意的地步。 別人已經開始動筆了,他連題目都沒確定好,說不著急那是假的,畢不了業的苦惱才是真的。 章易程曾寬慰過他,就算他不能畢業,工作室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馮嘉揚不覺得這是好話,這是赤裸裸地嘲諷。 一年前,剛進入大三的馮嘉揚在不良軟件公司兼職被坑騙,面臨三萬的違約金,后來是章易程替他解決了問題。 章易程是他同系高一屆的學長兼學霸,當初他便是看中了馮嘉揚的專業實力才主動幫忙。后來本該在外實習的章易程突然回校找他,說出自己想創業的想法。 一頓燒烤,十瓶瓶酒,一份人情,馮嘉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著章易程大干一場。不僅如此,他還把班里最難溝通的學霸楊進以及同在首都專讀廣告設計的段森忽悠了進來,而資金問題直接找了不差錢的王小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