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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回憶起當時景象,她臉上又掛起了笑,溫和純良,帶著些許懷念。她吐了口煙圈:“房租兩三百,天天吃泡面,為了生活下去我們有的人去賣碟,去畫畫,去給人當模特,去賣唱,每天能賺到十塊錢都樂得不行。有一次我去外面吃牛rou拉面,人家牛rou給少了,我都急得和人吵了一架?!?/br> “可我們一點都不覺得苦,那是快樂又自由的時光,我們都堅信自己能成為真正的歌手?!彼皖^笑了笑,“大家都以為自己能像圈內的前輩那樣,站在稟烈的風中挺直腰背大聲唱出自己心中信仰和悵茫?!?/br> 許是笑得狠了,她咳起嗽來,身子抖在夜風中。 順了口氣之后,她接著說:“1998年10月份,陳健去陽市演出,我們從8月就開攢錢,連著幾個車廂都是樹村的人,唱了整整一路的歌。裴匪也跟著我一起去了,一路都是用的她稿費?!彼劬α恋孟袷切枪庠陂W,她背過了身,“10月份的陽市很冷,刮著鵝毛大雪,路上是一排一排喊叫著陳健名字的樂迷,把那齊大道都擠滿了?!?/br> “下了一天的雪,第二天那齊大道地上沒有積雪?!?/br> 她吐出最后一口眼圈,消散在風中,沒入在潮濕陰寒的空氣里。 許久之后她轉回身眨了眨眼,恢復了聲線:“走吧,車來了?!?/br> 許知然上前扶著她搖晃的身體,車上暖氣開得很足,一入座,許月明就睡了過去。 背叛理想轉身卻收獲了榮譽和美名,這會是姑姑想要的嗎?許知然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偶像,她睡著了,臉上有未干的淚痕,眉毛一直舒展不開。 少年人即使不追星也會有個精神寄托。許知然追星對象是她姑姑,因為她姑姑又酷又颯唱歌還好聽又會作曲作詞,一個人把生活過得熱鬧非凡,像是完全沒有弱點的樣子。 她打開手機放出今天下好的歌曲,手機里傳來清冽的嗓音:“我路過了人間,我學不會生活,我吶喊著自由,青春它離我而去?!?/br> 這是姑姑在香江唱的歌,許知然沉默下來。 倒是許月明好像被這聲音刺激到,清醒了片段,立馬有要吐的趨勢,許知然連忙關了音樂打開塑料袋。 許月明只是干嘔了幾下,又倒回了后座。 許知然給爸爸發了短信。 一下車就看到爸爸站在小區門口,見許知然下了車一路快跑過來將許月明從車里拖出來,罵道:“你是有毛病嗎?”他本想再說兩句,可手上溫度不對,他緊張起來,“你發燒了?” 許月明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迷糊道:“哥?!?/br> 許青山背起她,又反手摸了摸許知然的額頭,見她沒事就開始教訓起meimei來:“你去喝酒叫我啊,你叫然然干什么,她才多大?!?/br> “那些五顏六色的人,你以后就少認識幾個,長得不好看就算了,還一個比一個能喝能吹,你談戀愛也盡量別找這樣的。真朋克,平頭T桖也能……” “哥,以后他們不會和我來往了?!?/br> “cao,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我下次去樹村揍死他!” “我又從貝斯手變回主唱了?!痹S月明喃喃說道,“我簽約魔聲了,我以后不唱搖滾了?!?/br> 許青山驟然沉默下來,許知然看過去,月色照耀下他的臉一片蒼白,額頭暴起了青筋,那雙狡黠的雙眼沒了也沒了色彩。 背上的許月明用她沙啞的嗓音吶吶道:“我有錢了,哥,你拿去吧,我那輛車真的可以賣些錢的,我問過了5萬是肯定能賣到的,再好說一點多賣個幾萬也可以?!?/br> 許青山還是沒有說話到了家他把許月明放在了沙發上轉身去了廚房。十分鐘后他端著兩碗姜湯出來,一碗給許知然:“然然,你也喝一碗,預防預防?!?/br> 另一碗他喂給了許月明。 許青山將許月明抱回房間的時候她又迷糊說著話:“哥,我的選擇與你無關,以我的條件,唱什么都可以,搖滾的風潮……它……要過去了?!?/br> “早點睡吧?!睂⑺У酱采虾?,許青山出來看到許知然還坐在沙發上,摸了摸她的頭,“別擔心,她沒事,去睡吧?!?/br> 許知然回到房間躺下,她知道,爸爸還在外面,沒睡著。 第8章 心結難消 這樣的安慰方式也是沒誰了…… 第二天,許月明發燒了,許知然給她買了藥在家里照顧她。 姑姑才睡下,許知然就聽到開門聲以為是爸爸回來了,不想一出門看到mama正在換鞋。 “裴jiejie!” “月明好些沒?” “吃過藥了,在屋里休息?!?/br> “嗯,那我去看看她?!?/br> 許知然端了水進屋,見mama移了個小沙發在床前自己歪坐在上面和姑姑說著話。 “你病了也好,從你哥破產那天你就一直繃著,現在約也簽了,讓精神和身體放松一下?!?/br> 許月明沒有說話只是翻了個大白眼。 “你哥真這么不靠譜麼?我倒想見見了?!?/br> “裴jiejie留下吃晚飯吧,哥哥會回來做飯?!痹S知然趁機插話。 裴匪呷了口水:“也行?!?/br> “我覺得我對搖滾的愛不純粹?!贝采系脑S月明啞著嗓子說道。 裴匪聞言站了起來,在房間里走了一圈,最后她端著杯子倚在窗邊眼睛看向外面的綠植,低問:“那該怎樣?”隨后自問自答,“要以多深厚的痛苦來緬懷折戩的志向,難道非要以死句讀才方顯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