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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溫覓的手機響了,是他爸打來的。溫覓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去樓梯間接了電話。 “你昨天怎么和你哥說話的?” “當初不讓你搬出去住,你偏要搬出去,自己照顧不好自己你和你哥發什么火?” 溫覓面對父親劈頭蓋臉的教訓忍著嗓子疼,辯解了一句。 “是他先不信我的?!?/br> “那你不會好好和他解釋?你這孩子怎么搬出去之后脾氣越來越怪了?!?/br> “回頭和你哥打個電話道個歉,爸忙著呢,掛了?!?/br>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溫覓內心里的那個快要造好的房子頃刻崩塌,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比平時脆弱些,溫覓身體難受心里也難受,他想躺在一個充滿蛋糕香味的房子里好好哭一頓,情緒釋放出來,就都能過去了。 最終溫覓什么也沒做,在空氣不流通的樓梯間緩了緩,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似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另一邊凌鶴時的會議開到一半,收到小爸的信息,說中午給倆人做紅燒帶魚,問要不要放辣椒。 凌鶴時把消息轉發給了溫覓,遲遲沒有回復。 聽著經理工作上的匯報,凌鶴時不自覺拇指按著筆記本的空格鍵,他覺得溫覓不對勁。 “先休息十分鐘?!贝驍嗔私浝淼膮R報,凌鶴時腳步匆匆,看著有什么急事,被留下來的各部門經理紛紛看向周助理。 周助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凌總滿屏幕空格的電腦屏幕,重復了一邊凌鶴時的話。 回到十八樓的凌鶴時快步走到溫覓空著的工位前,桌上拆開的糖袋子只剩下兩顆糖,垃圾桶里除了一堆糖紙還露出了含喉片包裝的一角。 凌鶴時想起周六在A大看到打噴嚏的溫覓,小Omega肯定是感冒加重了。 溫覓的熱水喝完了,重新接了一杯回工位時,瞧見了站在那的凌鶴時。 “凌總您會議結束了?”有別的員工在溫覓沒有私下那么隨意。 溫覓臉頰發紅,雙唇顏色紅艷但干燥缺水,水潤清澈的眼睛此時也渙散得沒有神采,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廢喪氣。 再聽著沙啞的聲音,凌鶴時眼神一凜。 “你是不是發燒了?”不由分說凌鶴時直接把手覆在了溫覓的額頭上,掌心的guntang證明了他的猜測。 “你怎么照顧自己的?這樣了還不去醫院,都快燒傻了!”凌鶴時沒有來得生氣,語氣情不自禁的嚴厲起來。 把溫覓手上的杯子抽走,凌鶴時抓著小Omega的手,轉身便往電梯走去。 凌鶴時每次牽溫覓的手,溫度都不高,這次小Omega手的溫度卻比自己的還高,可見他這次發燒得厲害。 電梯里只有他們倆人,凌鶴時的怒意更甚,他說不出來原因,只覺得握著的手的溫度透過皮膚順著血液一直流到了心臟,燙得他一鈍一鈍的疼。 凌鶴時拉著溫覓上了車,旁邊沒有動靜,他一邊導航一邊冷冷提醒:“把安全帶系上?!?/br> 沒有回應,凌鶴時轉頭看去,嚴肅的表情瞬間轉換成驚慌,溫覓低著腦袋看不到臉,大腿上卻濕了一小塊。 小Omega這是在哭? 怎么有人會哭得無聲無息,連肩膀都沒有抽動,凌鶴時怔怔地望著溫覓,見到又一滴淚水落下后,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在藏糖果的地方一通亂翻,終于找出了一包紙巾。 “對不起,是我太兇了?!绷楮Q時遞過去幾張紙,溫覓沒接,但肩膀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凌鶴時雖然長得有些兇,對Omega的態度也很冷淡,但從沒把人惹哭過,他身邊的Omega很少,小時候他的Omega弟弟性子皮哭也是因為要吃的玩的,所以凌鶴時完全不知道怎么哄人。 “你別哭了,你只要不哭升職加薪你隨便提,哪怕把這一堆的糖都給你也行?!笨礈匾捊K于接過了紙巾,凌鶴時給自己打了個氣再接再厲。 “我昨天給你拍的照片,那一堆糖給你也行,你不知道那糖多難買,柑橘味要自己訂,那幾袋糖我是上個月1號訂的,這都一個多月了才拿到那么幾袋,只要你不哭我立刻讓家里阿姨送來給你?!?/br> 溫覓擦了眼淚又擤擤鼻涕,自從弟弟出生后好像再也沒人哄過他了,被凌鶴時這么一哄,溫覓忽然更委屈了,眼淚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我不是……沒好好照顧自己……”溫覓一邊哭一邊結結巴巴地反駁,“但我就是生病了……這怪我嘛?” “不怪你不怪你?!绷楮Q時招架不住地往后靠,隨后又湊到溫覓面前,輕輕給他拍著背,“怪我,都怪我?!?/br> “別拍了,你再拍我還是要哭的……” 凌鶴時想起自己說拍拍就不咳的話,默默改成給溫覓順背。 “哭吧,哭完就舒服了?!?/br> 溫覓攥著紙巾的手側面可以隱隱看到淡淡的紅色印記,凌鶴時眼里帶著心疼地用手摸了一下,隨后把小Omega攬進了懷里。 隨著溫覓哭時的抽動,頭發時不時從凌鶴時的下巴掃過,不知道是不是小Omega糖吃多了,抱在一起凌鶴時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柑橘味,和上次下雨送溫覓回去時留下的柑橘味一模一樣。 正嗅著凌鶴時感到溫覓推了下自己。 “怎么了?”Alpha小心溫柔地詢問著,怕又把人兇哭起來。 “我鼻子通氣了,你擋著我呼吸了?!币簧衔缍急侨臏匾捊K于擤鼻涕把鼻子擤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