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微松：“所以，這個秘密不是和你有關？”

    “本來就和我沒關系啊，是晨橙有些事，不好跟你說，我答應了她，也就不能告訴你了?！?/br>
    “噢，那就隨便她吧?！?/br>
    夏硯看看他：“你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生氣，只是——”

    賀程突然朝他低下頭，大半個腦袋湊到夏硯頸邊，像撒嬌的小貓一樣蹭了蹭，泛軟的聲音里帶著點委屈：“我以為你有什么，只讓程晨橙知道，卻不肯告訴我。夏硯，我吃了這么多年的假醋，結果才在一起半天不到呢，你又讓我吃了一次假醋，所以，你得哄哄我?！?/br>
    夏硯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溫聲道：“你要我怎么哄你呢？”

    賀程還沒說話，下巴上多出一只手，很快，對方溫熱的唇便貼了下來。

    “這樣可以嗎？”

    賀程的回答，是將他要退開的腦袋重新壓回來，反客為主地再度親上去。

    ……

    畢業酒會是正式畢業后一周的事，夏硯沒想過會意外脫單，他原本定了酒店邊上的旅館，打算睡一晚再回C市。

    現在被賀程帶回盧旭青家，進屋的時候，只看見程晨橙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正津津有味地啃著剛才吃燒烤時順便稱了一些的鴨脖。

    聽見動靜，她將電視的聲音調低了些，戴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朝夏硯揮了揮：“夏硯，要過來一起吃點嗎？”

    夏硯還沒開口，賀程已經搭上他的肩，將人一把帶進屋里：“你自己吃吧，我們去睡覺了，等下別突然大笑，這房子隔音不好?！?/br>
    “……”隔音不好還睡覺？

    程晨橙沒法不去思考，這個“睡覺”到底是不是只是單純的“睡覺”。

    ……

    “旭青他們不在嗎？”

    “嗯，陪女朋友去了，你先進去洗，洗完叫我，我把衣服給你送進去?！?/br>
    行李箱早就被程晨橙拉進了屋，夏硯沒帶多少東西，聞言想自己去拿：“我直接帶進去就好了，不用你拿?！?/br>
    賀程攔腰把人環住，半強制性地將人抱進浴室，啪一聲，當著夏硯的面直接把門關上。

    “我給你拿，你先去洗?！?/br>
    夏硯不明所以，以為是因為浴室里沒有置物架，結果一轉身就看見，滿是困惑地撓撓頭，最終放棄了追問。

    ……

    “我洗好了?！?/br>
    賀程的聲音離門很近：“那你把門開了?！?/br>
    夏硯將門拉開一些，等了幾秒，東西都沒被送進來，只好又主動問：“我的衣服呢？你還沒幫我拿出來嗎？”

    一只手按在門上，將門往里壓進一些，原本只能容納一只手寬的縫隙，轉眼便寬得能鉆進第二個人。

    賀程探出半張臉，無辜發問：“我覺得你沒洗干凈，要不，我來幫你再洗一遍？”

    “……”

    ……

    “你睡了嗎？”

    抱著他的人把他往懷里攬了攬，從喉嚨盡頭擠出一句含糊的回答：“嗯，沒有，怎么了？”

    夏硯睜開了眼，他整個人埋在賀程懷里，視線所及之處，只是一片黑。

    但是可以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混合著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很好聞。

    他嗅了嗅，小聲說：“你既然喜歡我，那時候為什么突然搬走，還這么久不聯系我？是因為那時候不喜歡了嗎？”

    將視線擋得嚴嚴實實的胸膛，突然往后退開一些，緊接著，賀程把臉湊到了他面前。

    屋里沒有光，夏硯也看不見面前人此刻的模樣，但他覺得自己可以看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的眼睛，里頭灑滿的那片光，一定很溫柔。

    “不是不喜歡了，是因為太喜歡了?！?/br>
    他親了親他的鼻子，低沉的聲音在夜色的沉蘊下，含著讓人安心的輕柔。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談戀愛，但我過得□□逸了，一不小心，就讓自己先入了戲。當我發現自己的嫉妒心已經超出能控制的范圍了，我很怕我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在真正傷害到你之前，除了和你分開，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br>
    “對不起，我那時候什么也沒法跟你說，但是夏硯，和你分開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很想很想?！?/br>
    他后來才知道，看著照片去想一個人，是比依賴回憶空想，更加寂寞可怕的事情。

    ……

    快睡著時，夏硯被賀程叫醒了。

    也不能用叫來形容，他雖然動了嘴，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甚至還把他想要發出的嘟囔聲，全部吞咽了下去。

    “我覺得你在騙我?！?/br>
    賀程品嘗完，安靜片刻，無端冒出這句話。

    夏硯被他吻得快透不過氣，好不容易能呼吸點新鮮空氣了，根本沒法分出額外精力去仔細聽他說了什么。

    賀程見他不回應，以為自己隨口一句話真的引出了不得了的東西，當即氣得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夏硯！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喜歡程晨橙的！又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力度不大不小，沒弄痛他，夏硯緩過勁，無奈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大一開學沒多久我就發現自己不喜歡晨橙了，喜歡你的話，就是陳刻他們來找我的那次?！?/br>
    “你放屁！”

    賀程委屈地低吼一聲，一口咬在他嘴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跟我說實話，我保證，一定不生氣！但是你騙我的話，我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所以，你給我認真想想，你要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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