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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被他蹭起來了,想將人甩開,一想到這是夏硯,又忍著不適感盡量小心地想把人拉開,結果對方的雙手像涂了502膠水似的,死死黏在他身上,怎么也扒不開。 他喘口氣,只能放棄。 一扭頭,看見邊上人還幸災樂禍地拿著手機對著自己拍照,當即怒火攻心,抬手一巴掌直接拍在陸晨腦袋上:“還不把人給我拉開?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那拍照!” 陸晨聞言未靠近,而是往邊上躲了躲:“你力氣大,直接把他背回去吧,反正酒店離這里就幾百米,很快就到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回去啦?!?/br> “……” 陳刻惡狠狠地甩了他一把眼刀,最后還是把人背回了酒店。 “休息一會兒,我累死了?!?/br> “那我去邊上超市買點吃的,房卡給你,你休息好就直接上去吧?!?/br> 陸晨動作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 陳刻在心里咒罵幾句,發現背上的人要滑下來了,搭著對方腿彎的手往上一提,剛直起身,面前蓋下一道黑影。 他抬眼一看,欸,這人自己見過。 是夏硯曾經發來的某張照片的主人公。 相片中的人已經足夠好看,現在真人出現,他才發現,原來照片還是差了點。 …… 屋里打著暖氣,床上躺著的醉鬼,被人伺候著,脫下了最后一件針織衫。 醉酒的人十分嬌氣,明明暖氣的溫度恰當,還是委屈地嚶/嚀一聲,循著熱源就往一旁的被子里鉆。 他好脾氣地把人撈出來,手碰到對方白皙的肌膚,指尖停留數秒,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連忙移開,準備繼續往下伺候。 毫無意識的人渾身都被酒氣包圍,后背也滲著一層薄汗,想來睡得并不是很舒服,才會連眉頭都不安穩地皺著。 他的手剛碰上對方的長褲邊緣,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溫軟無力,真想掙脫的話,不用費他多大勁。 賀程抬眼往上瞥去,夏硯依然緊閉著眼,儼然沒有醒。 他沒拉開對方纏著自己的手,就著這姿勢,一把將人的褲子扒了下來。 長褲里面沒有穿秋褲,褲子褪到腳踝,兩條筆直白皙的腿,直晃晃地出現在了視線里。 他一愣,沒料到會這么快就看見如此富有沖擊力的畫面。 下一秒,滿是慌亂地別開眼,反手將對方的手塞回身體兩側,又連忙扯過一旁的被子,將人蓋得足夠嚴實了,繃直的身子才放松下來。 他坐著緩了幾口氣,剛要起身,原本平躺著的人,詐尸一樣地猛然坐起,蓋著上身的被子滑下,賀程還沒反應過來,夏硯已經朝他撲來,緊緊將人抱住。 那顆緊貼著胸膛的腦袋,依賴性地往上挪,埋進他頸窩里,像小貓撒嬌一樣地蹭了蹭。 賀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炸了,偏偏無意識勾引著他的人對現實中的一切渾然不覺,甚至是愛上了這個動作,得寸進尺地往他懷里又靠近了些。 他數得很清楚,只需要三下。 趁人之危這種事,不是賀家人會干的,越界之后會有怎樣的后果,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讓他沖動一次,賀程咬咬牙,堅持貫徹柳先生面對美色時的做事原則——坐懷不亂。 夜色漸深。 被他用毛巾仔細擦過一遍的人,正安安分分地窩在床的另一邊。 他把狼狽的自己也徹底收拾過一遍,才滿身疲憊地掀開被子躺回床上。 賀程不敢靠他太近,兩人中間空出一大片距離,擠一擠的話,倒也能勉強躺下第三個人。 一天的紛雜混亂終于落幕。 賀程側頭看向對方,低聲道了句:“夏硯,晚安?!?/br> 接著也閉上了眼。 連三分鐘都沒到。 那時困意已經泛起,聽覺也變得有些差,等他終于聽見窸窣聲的同時,對方已經朝他撲了過來。 腦袋側壓在他的胸膛上,以一種最為親密的相貼姿勢,用一種甜得像剛吃完一大罐蜂蜜的綿軟聲調問他。 “你能不能讓我親一口?” 第22章 二十二 賀程已經傻了。 像是要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幻聽,那人安靜三秒,自顧自地認為詢問的對象已經默認,緩緩撐起上半身,腦袋繼續朝著他靠近。 窗簾被人拉得嚴實,房間里黑得一點光都未滲透進來,尚是清醒的人都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具體在哪里,更何況還是個醉著的人。 所以夏硯根本不懂得剎車,下巴便不小心磕在了賀程挺翹的鼻子上,他沒被碰疼,對方倒是因這一撞而回過了神。 “夏硯,你剛才說什么?” 聲音一下就啞了,帶著nongnong的不敢置信和驚喜。 夏硯沒回答,或者說是根本沒聽見,兀自將腦袋又往下挪了挪,這一回,兩人的嘴巴,倒是保持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距離很近,狹小的縫隙間只能勉強再插進一根尾指。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br> 身下的人覺得有什么細節被遺漏了,但理智才剛回籠,就被對方貼上來的微微顫抖的唇給打敗了。 兩人都是第一次接吻。 主動的人先是試探性地碰了下,似乎能感覺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觸碰而情不自禁地抖了下身子,登時得了趣味,啟開雙唇,把那片剛被自己碰過的下半張唇,小心翼翼地含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