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黎燦坐到他對面。

    “我今天出警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腳給扭了?！倍温務魃袂閷擂?，眼神飄忽，“可能得在家休養幾天?！?/br>
    把視線定格在段聞征兩只腳上，黎燦問：“哪只腳？”

    “??？”

    “傷到哪只腳了？嚴不嚴重？”黎燦皺著眉問。

    “哦，是左腳?！倍温務髋牧伺淖约旱淖笸?，“不嚴重，就是走路有點痛?！?/br>
    “看醫生了嗎？”

    “看了?！倍温務髁闷鹧澞_，“還纏了繃帶，我說不用纏他偏要纏，大驚小怪，哈哈…哈……”

    他硬擠出來的笑在黎燦沉如水的目光下漸漸消聲滅跡。

    摸了摸鼻子，段聞征別過頭，躲開黎燦帶給他的壓力。

    慢慢垂下眼瞼，黎燦意識到自己過線了，平緩平緩心情，說：“這幾天你睡臥室吧?！?/br>
    “不用了，我睡沙發就行?！?/br>
    “你睡臥室?！崩锠N打定主意。

    了解黎燦說一不二的性格，段聞征連忙解釋道：“我睡沙發比較好，客廳離衛生間近一點?！?/br>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衛生間，黎燦想想也對，點頭同意：“那好吧，等會兒我幫你把沙發放下來?！?/br>
    “這還是個沙發床？”段聞征臉帶驚奇。

    “對?！崩锠N指著座墊下方，“底下那一層能拉出來?！?/br>
    家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去買的，段聞征不知道很正常。

    段聞征笑道：“那真不錯?！?/br>
    “嗯?！?/br>
    商定完睡覺的地方，屋內氣氛安靜下來，兩人都還未適應他們之間的新關系。

    不是夫夫，也不算是朋友。

    “晚飯吃了嗎？”段聞征問黎燦。

    點了點頭，黎燦答道：“吃了?！?/br>
    聊天結束。

    “你要洗澡嗎？”這回換黎燦問。

    “要?！倍温務髡f，“你先洗，你洗完我洗?！?/br>
    “你腳上的繃帶怎么辦？”

    “你幫我拿一下保鮮膜，我纏兩圈?！?/br>
    黎燦站起身，去廚房拿保鮮膜。

    回到客廳，黎燦將保鮮膜遞給段聞征：“要不要我幫你？”

    “沒事，我自己來?！倍温務魍裱灾x絕。

    沒有多做堅持，黎燦轉過身，進入臥室。

    打開衣櫥，黎燦不止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也幫段聞征找了一身干凈睡衣。

    “我把衣服給你直接放到衛生間?！崩锠N對段聞征說道。

    停住動作，段聞征抬起頭，客氣地道：“行，謝謝?！?/br>
    黎燦沒接話，抱著兩人的衣物向衛生間走去。摘掉眼鏡，褪去一件一件衣服，黎燦光裸著身子站在噴頭下面，溫熱的水柱將他從頭澆到腳。

    雙手抵住墻面，黎燦盯著布滿水珠的瓷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伸手抹去，可下一秒，噴濺的水柱再次打上墻面，形成一顆顆小水珠。

    抹去，出現，抹去，出現，這是一個死循環，只要水不停，水珠就永遠不會消失，黎燦明白這個道理，于是他關了水龍頭。

    水流聲停止，失去熱水，黎燦瞬間感受到入骨的冷意，全身冒起雞皮疙瘩，瑟瑟發抖。

    他快速走出淋浴間，擦干身體，穿上干凈衣服。

    破除循環的代價就是必須忍受暫時的寒冷。

    暫時的。

    “我洗好了?！崩锠N語氣平淡，通知段聞征。

    “哦?！倍温務鹘痣u獨立，嘗著把左腳踩上地面，“那我去洗了?！?/br>
    到底不忍心，匆匆上前幾步，黎燦扶住段聞征：“我扶你?！?/br>
    二人上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已不知是何時，段聞征能聞到黎燦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也能瞧見黎燦臉頰上被熱氣蒸出來的兩抹微紅。

    黎燦很少臉紅，他臉紅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像現在這樣，剛洗完澡，另一種，就是在床上。

    不僅僅是臉頰，他美妙的身體也會覆上一層薄薄的粉紅，還有那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充滿情欲的水氣，既迷人又勾人。

    段聞征心氣翻涌，忍不住浮想聯翩。

    這不能怪他，誰讓眼前的人是朝思暮想的對象，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抒發過欲望了。

    好不容易進了衛生間，段聞征送走黎燦，忙不迭地關上門。

    此刻擺在他面前有兩個選擇，要么沖個冷水澡，要么……自力更生。

    第二十三章 狠心

    等段聞征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黎燦已經幫他把沙發床給弄好了，上面還放著一只枕頭和一條厚棉被。

    左腳輕輕踏足地面，段聞征帶著一身清爽，一瘸一拐地向沙發走去。

    黎燦第一眼就是看他的頭發，結果在意料之中，十分令人不滿意。

    算不上關心，只是強迫癥發作。

    黎燦給自己找了這么個理由，開口對段聞征道：“你頭發忘了吹干?！?/br>
    步伐一頓，段聞征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隨即轉身想要回到衛生間。

    他最近都沒時間去剪頭發，頭發是有點長了，不用吹風機吹的話，一時半會肯定干不了。

    眼底閃過一抹糾結之色，黎燦拉出一張椅子：“坐這兒吧，我幫你吹?！?/br>
    段聞征有些受寵若驚，猶豫幾秒，轉過頭：“那就麻煩你了?！?/br>
    徑自進入衛生間，黎燦拿出吹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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