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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牧百感交集間,劃過一個想法,也不知道左巖那莽漢知道小王妃就是決明子之后,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所有的情緒都快速地被隱藏起來,再次抬眸時,右牧的所有表現都無比正常,就好似,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位決明真人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可能會比較晚,嗯,也會比這一更長,不用等 第17章 邪王的小嬌妻17 看見所謂故人,不同于右牧的心緒復雜,決明子完全沒有反應,僅僅以一個清清淡淡的“嗯”字回應,然后就十分自然地從右牧旁邊走過。 在返程途中,已經和季景安達成一致,今日即刻啟程返京。 返京之后,決明子進入天樞院,為靈氣變異、人族吸收靈氣之研究提供助力,而季景安則幫他疏導情緒。 這個交易,他不虧。 按理說,作為外界來客,不應該過多地摻和到本世界的事情中去,尤其是這種有關一族氣運,會影響世界后續發展的大事。 原因很簡單,兩個字,因果。 外界來客不應該過多地和其他世界牽扯因果,尤其是對于決明子這種修真者來說。決明子一向對因果之事較為在意,不然他不會為償還因果來到這些小世界,也不會為云碧城的居民驅除邪祟。 但這一次面對這個大的因果,決明子還是答應了。 這看起來著實費解。 可實際上,很好理解。 嚴格來說,決明子不是外界來客。 他的靈魂里,天然地帶有這個小世界的氣息。 他作為這個小世界萬千生靈里的一員,由小世界中的住民來改變小世界的進程,何其正常不過? 之前在云碧山頂,季景安信誓旦旦,對決明子說,“你就是蘇谷?!?/br> “你是蘇谷,你是蘇谷分裂的一部分?!?/br> 從很大程度上來說,季景安是對的。 季景安是第一個察覺到這一點的人——這也是決明子答應交易的主要原因。 他們離開道觀時,觀里的道士都十分不舍,小道童哭得眼睛都腫了。而決明子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這樣的反差,倒是讓右牧更清晰地認識到了蘇谷和決明子的區別。 ------------------------------------------------------------------------------ 為了早日回到京城,然后解決問題,決明子沒有乘坐一開始準備好的馬車,而是騎馬而行。 蘇谷是不會騎馬的,以前出行要么是待在馬車里,要么是和季景安共騎一馬。而現在,季景安看著決明子熟練利落的姿勢,怔忪了片刻,又恢復如常。 一行人都是騎術精湛,一路策馬揚鞭,估計要不了幾日便可抵達京城。 由于全力趕路,這一路上也沒有時間和精力交談,就連午飯也是在馬上匆忙咽下干糧,唯有晚上安營扎寨的時候方可喘息一會兒。 原本右牧還有些擔心決明子身體是否能吃得消,畢竟嬌軟的小王妃的形象過于深刻,讓右牧難以忘記。 然而一天之后,當他自己腰酸背疼大腿破皮,卻看到決明子行動如常,完全看不出一點兒痛苦的時候,右牧沉默了:作為隊伍里唯一一個文職人員,他應該擔心自己才對。 落日熔金,玫瑰色的云鋪滿了大半藍天,層層疊疊的,顯得浪漫又熱情。再過一會兒,色彩斑斕的云會變成統一的暗色,接著,便是夜幕降臨。 這個時候,也正是他們停下馬,修整一番的時候。 尋了一個高地停下后,搭帳篷的搭帳篷,拾柴火、捕抓獵物準備晚餐的準備晚餐。季景安和決明子把馬繩交給部下,然后沿著一旁的小溪流漫步。 決明子走在外側,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身上,似乎連他周身縈繞的冷漠也增添上了幾分暖意。 季景安側過頭,看向決明子,對方瓷白的皮膚映襯著橙黃色的陽光,顯得十分可愛,翹而長的眼睫忽上忽下,像一只振翅的蝴蝶。他一陣恍惚,現在這場景,像極了當年他們在泊云湖畔漫步。 只是……季景安很快地清醒了過來,什么暖意,什么可愛,什么振翅的蝴蝶,都是莫須有的假象。 將腦袋里不切實的幻影驅除,季景安說:“你不好奇我要如何幫你嗎?” “沒必要?!?/br> 決明子冷淡的聲音傳來,冷得不像一個人。 “唔,你不好奇,我倒是很好奇,”季景安說,“沒有情緒的你,是如何把蘇谷還原得那么生動的?” 季景安停下了腳步,他看向緩緩流淌的小溪水,因此,他沒有注意到決明子一瞬間驟縮的瞳孔。他剛才無意識地用了一個詞——還原。 “你沒有感情,你沒有情緒。又或許,所有的情緒都被你壓制,而你也習慣了壓制?!碑斂煲诺奈⒐鈨A蓋在水波表面時,波光粼粼這個詞語真是貼切極了,“我不知道起因為何,不過我相信,這并非正常情況,又或是最佳途徑?!?/br> “如今,你陡然生出情緒,或是你無法再壓抑,問題自然而生?!?/br> 季景安轉過身,看向決明子,“你可曾聽過‘入世’?” 決明子沒有插話,他在反復思考季景安說的話。 他幾乎沒有感情,他僅剩的少得可憐的感情都留給了回南,那把一直陪伴著他的本命靈劍。至于他自己,他極端自私,對無關的事毫不關心,他只在乎自己應該在乎的。不過,這種東西并不能算是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