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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雨水滴落在車頂上,形成一種天然的旋律。 街頭的燈牌紅綠相間,倒映在車窗上猶如風格迥異的油畫。 紀綏忽然想起一件事,偏頭說道:“還結婚嗎?” 離訂婚典禮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紀家早就在暗地籌備婚禮了,雖然紀老爺子沒說,但紀綏心里有數。 那份協議還在解除期內,如果藺言臨時想反悔,現在取消婚約還來得及。 周圍好像安靜了許多。 紀綏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內心焦急卻又故作平淡地等待著藺言的回答。 但藺言只是囫圇砸吧了下嘴,什么也沒說。 紀綏輕笑了聲。 也是,人還醉著呢,他挑的時機顯然不對。 晚上十點,車穩穩停在別墅門外。 紀綏抱著藺言上樓,幫他脫了鞋和外套,思考了半天還是決定讓他就裹著臟衣服睡。 給藺言蓋好被子后,紀綏找了套干凈的睡衣去洗澡。 一個多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養成隨手關門的習慣—— 于是搓澡搓到一半,身后忽然襲來一股冷風。 紀綏回頭一看,罪魁禍首正焉焉伏在門框上,微瞇著眼,笑嘻嘻地像個流氓,并適當地點評了句:“……還挺翹?!?/br> 紀綏:“???” 醉鬼藺言作勢要闖進來,紀綏連忙抓過旁邊的浴巾圍上,關掉花灑后一把將藺言按在墻上,以免他真干出點什么來。 這是紀綏第一次感到羞恥,他看著藺言醺紅的臉頰,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上手掐了一把。 或許是藺言天生皮膚白,被掐過的那一塊很快留下了印記。 “你想干什么?”紀綏問。 他倒是沒想到藺言喝醉酒還能到處亂跑。 藺言皺眉,歪頭反問:“男人,這句話應該是我問才對吧?你在我面前洗澡,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呵,很好,你已經成功做到了?!?/br> 沒錯,他體內重新燃起了戲精之魂! 而且這次的身份還是霸道總裁! 紀綏:“……” 他已經無力吐槽了。 “趕緊去睡覺?!闭f著,紀綏就要把他往外推。 藺言試圖反抗:“你竟敢吩咐我!Big膽!” 紀綏:“……” 一如既往毫無反抗能力的藺言只能在第一次起義中以失敗告終,而后被紀綏重新按在床上,為了防止再次發生剛才的事,紀綏還把被子使勁裹了裹。 藺·日拋總裁·言只能憋屈睡去。 第二天清晨,藺言醒得格外早。 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勒死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幾乎一點風都別想透進去的程度。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虐待了。 他連忙掀開透了透氣,轉頭一看才發現紀綏就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和人通話。 “……對,我希望您好好管管他,如果再做出這種事,那么下次我就只能僭越身份教訓他一頓了?!?/br> “好的,嗯,最近還好,舅媽放心?!?/br> “好,您忙?!?/br> 這是……在告狀?! 藺言驚恐萬分地把頭往被子里縮了縮。 秦卓霄這次肯定涼涼了。 藺言一邊替他感到悲切,一邊又想落井下石。 紀綏很快結束對話,站在原地眺望了一下遠方,回頭看見藺言的后腦勺和一根在寒風中豎立的呆毛()。 紀綏走了過去:“醒了?” 藺言搖頭裝死:“沒醒?!?/br> 紀綏:“……” 他徑直把被子掀開,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藺言飆出一句“挖了個大槽”,連忙把被子重新改好,并附言:“給孩子一點隱私行不行!雖然我簽了協議,但我賣身不賣藝!” 紀綏認真點評:“……還挺押韻?!?/br> 藺言一副卑微的表情蹭了蹭被單,不知道該說點啥好。 此時此刻他真的有點擔心紀綏會把他去酒吧喝酒的事告訴藺韋。 ……噢不,該不會已經告過了吧! 藺言想試探著問問,正要張嘴,就先聽紀綏說起正事:“爺爺已經在籌備婚禮了,你怎么打算的?” 他的語氣過于平淡,以至于在藺言聽來仿佛他是在說:早上你打算吃點什么? 藺言嘴比腦子快地回了一句:“奶黃包?!?/br> 紀綏:“?” 藺言連忙重新組織語言:“啊不,我的意思是,我都聽你的?!?/br> 反正協議結婚肯定是要結婚后才能拿到兩億的,他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紀綏默了默,空氣安靜得恐怖。 藺言莫名害怕,擔心他待會直接掏出個手機撥通藺韋的電話,然后告狀說您兒子巴拉巴拉。 不過顯然是他想多了。 紀綏只是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轉身出了門。 除了關門聲有點大外,任何異常都沒有。 藺言憂慮地在床上扭成了一條毛毛蟲,思考了半天,還是覺得飯比天大。 昨天光喝酒了,連花生米都沒吃兩粒,難怪一大早這么杞人憂天,果然只有美食才能撫慰人心! 這么想著,藺言連忙換了件衣服下樓。 紀綏已經坐下了,餐桌上擺著外賣盒,看樣子不是他親自下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