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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聽得到嗎?” 應該是原主父親藺韋,聲音有些輕細,聽著像是嗓子狀態不太好。 藺言下意識點頭,淡淡道:“嗯?!?/br> 電話那端顯然安靜了一會兒,就連紀綏都聽得出藺言的語氣摻雜著涼意,也不怪藺韋會愣住。 其實不是藺言故意這樣,他只是對原主的父親本就沒什么感情,加上想到原主性格缺陷和這位父親脫不了干系,就更沒什么好感了。 “小言啊……你,你也別怪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初……” 藺韋的語氣里充滿了自責,他想說更多的話來解釋什么,但藺言只覺得聒噪。 藺言毫無表情地打斷了他:“我知道,您不用說這些?!?/br>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藺言本就一清二楚。 藺韋嘆了口氣,沒來由地想起之前的妻子,內心又是一陣懊悔。 他道:“以前是我的錯,忽視了你的感受,再婚的時候沒和你好好商量……” 藺言再一次打斷他:“爸,這些事都過去多久了,您真的不必多說?!?/br> 他垂下長睫:“有什么事直說吧?!?/br> 在訂婚現場一整天都沒看到他這個所謂的父親,過了這么久才想起打電話來關心兩句,藺言根本不相信他是出于愧疚和真心。 藺韋滔滔不絕的話被止住,倒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胸口悶得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和藺言的關系就一直這么僵冷著。 以前整天忙著應酬工作,藺韋沒時間去思考很多事。 這段時間公司遭遇危機,他困頓無措,干等著紀家協助,很多事都不需要經他的手,反倒閑了下來。 人一閑就會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的事。 藺韋最近總是夢到以前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場景。 他總是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換了個人,因為他才剛再婚,兒子就忽然變得紈绔不化,對他疏遠冷漠。 就像現在一樣。 藺韋嘆了好久的氣,才找回一點聲音:“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明天是你爺爺的忌日,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回老家看看?!?/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紀綏不小心下手重了,明明不疼的傷口,藺言倒吸了口涼氣,“嘶”了一聲。 紀綏連忙收回了手。 藺言搖搖頭,意指無礙。 他冷靜回道:“好,明天幾點?!?/br> “九點,你要是起不來,也可以晚點?!?/br> “知道了,我會去的,你放心吧?!?/br> 說完,藺言便作勢要掛電話:“還有別的事么?” 藺韋悶聲道:“……沒什么事了,你在紀家好好照顧自己?!?/br> “好?!?/br> 這次,藺言沒再猶豫,徑直掛了電話。 傷口也被紀綏處理的差不多了。 藺言低頭看了眼,除了傷口的位置,周圍至少兩厘米的范圍也被碘伏涉及。 就差沒把他整個手臂涂滿了。 擱這給他畫畫呢? 藺言有些想笑,但一想到對方是紀綏,話都嘴邊又咽了回去。 紀綏收拾好用完的棉簽,問道:“明天要回老家?” 藺言點點頭:“嗯,爺爺的忌日,要去看看?!?/br> 好歹是促成他和紀綏聯姻的間接人,而且藺言記得藺老爺子和原主爺孫倆的關系一直很好,怎么說也得回去看望一趟。 “幾點?” “九點?!?/br> “好?!奔o綏轉過身,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那趕緊上樓睡覺吧?!?/br> 藺言點點頭,把桌上的最后一點牛奶喝完,也跟著上樓了。 翌日。藺言給自己定了個八點的鬧鐘,醒來的時候人還是懵的,腦子一片漿糊。 他就沒起過這么早的床。 想起昨天答應好的事,藺言埋在枕頭里想要躲避現實,但又很快在內心掙扎下清醒過來。 他掀開被子,起身先打開了窗簾,一束強光照了進來。 難得的好天氣。 藺言胡亂洗漱了下,又隨便找了身衣服套上,衣柜里沒多少衣服,還都是紀綏昨天臨時吩咐下屬去買的。 看來以后有時間還得去買幾身衣服。 簡單收拾了下,藺言便下樓了。 剛下去就看見紀綏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臺筆記本,似乎在處理工作。 藺言本意不想打擾,想著安安靜靜離開,沒想到紀綏早就注意到他了。 “醒了?” 藺言鬼鬼祟祟的腳步一頓,老實巴交點了點頭:“嗯?!?/br> 紀綏抬了抬下巴:“早餐在桌上,吃了再出門吧?!?/br> 還有早餐? 昨天不是不讓他吃嗎?今天怎么忽然變這么好了? 藺言一邊覺得驚奇,一邊搖頭拒絕:“不了,我怕來不及?!?/br> 從紀家到藺家坐地鐵怎么也得一個小時,哪有時間吃飯。 然而紀綏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連理由都想好了:“待會兒我送你去?!?/br> 開車比交通工具當然要快很多。 只是,藺言根本沒想到紀綏竟然愿意送他去。 “不用了,你去了還得回來,多麻煩?!?/br> 藺言不愛麻煩別人,尤其當對方還是一個大佬的時候。 “不回來?!奔o綏合上電腦,“我跟你一起回趟老家?!?/br> “???”藺言更吃驚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