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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睿明差點忘了正事,咳了兩聲,潤了潤喉,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等訂婚后呢,你倆就直接同居,先培養培養感情,以后也好相處?!?/br> 藺言:“不可以?!?/br> 紀綏:“好?!?/br> 答案竟然不統一,藺言驚奇地看了眼紀綏。 藺言當然是不希望這么早搬過去和紀綏一起住的,畢竟他冷漠狠厲的人設就擺在那兒,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以后還得凍死在天橋底下。 雖然運氣背了點,但穿一次書也不容易,至少換個不那么憋屈的死法也好啊。 只是藺言沒想到紀綏會直接同意。 這場婚禮,說好聽點是豪門之間的聯盟,說難聽點就是包辦婚姻。 反正藺言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包辦婚姻能這么愉快接受的……難道,紀綏真有什么難言之隱疾?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頭就看見紀綏正好看了他一眼。 紀睿明眉毛胡子都皺成了一團,關心道:“怎么啦小言?為什么不同意???” 藺言默了會兒,心想既然紀綏都同意了,那他也沒有反對的必要了,畢竟要是真的跟紀綏對著干,那就是天橋警告。 于是藺言低下頭,靦腆道:“我害羞?!?/br> 聞言紀綏喉嚨一緊,差點被嗆著。 而紀睿明被逗得哈哈大笑,對藺言的寵愛又上升了不少。 · 兩人重新回到前院。 藺言的胸針掉了,紀綏便干脆也把胸針取了下來。 他本來就不想戴這種東西,現在剛好有理由向老爺子解釋。 訂婚儀式按照紀綏的要求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驟,新人走紅毯什么的都被取消,唯一一個需要藺言和紀綏合作互助的流程只剩下敬酒。 紀家家大業大,親戚朋友多到占滿了整個莊園的前庭,酒席采取的是自助形式,廚師仆人們會把擺滿美食的定制推車推出來放到庭院的各個位置,也會布置專門的戶外桌椅,讓客人們能夠隨走隨吃。 這種布置雖然看著高檔,但對藺言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因為這樣他和紀綏就不得不圍著整個庭院到處敬酒。 敬完一圈,藺言整個人直接癱倒在椅子上。 他腿已經完全軟了,甚至到了微微發麻的地步,這不躺個幾天肯定恢復不了。 紀綏精力卻似乎還保持得很好,他氣定神閑地等著仆人重新裝滿酒壺和酒杯,淡淡瞥了眼死魚一樣癱著的藺言,抿了口醒酒茶,道: “還有一輪,別睡死了?!?/br> “還有一輪??”藺言驚醒,很快又重新躺了回去,生無可戀望天道:“不去了不去了,直接把我送天橋吧?!?/br> 紀綏聽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只是平淡幫他分析后果:“不去也可以,到時你只要記得去每家每戶上門道歉就行?!?/br> 紀家是南陽市出了名的老牌豪門,規矩自然多到什么程度,紀綏是見識過的。 若是今天這么隆重的場面不去敬酒給那些親戚一些面子,日后的麻煩只會更多。 紀綏并不忌憚這些親戚,只是懶得招惹麻煩。 成功被威脅到的藺言很快爬起來,還給自己鼓了個氣:“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br> 紀綏噎了一下,表示有被雷到。 紀綏懶得等他磨磨蹭蹭整理服飾,便先往前走了幾步。 藺言擔心落單,連忙端起高腳酒杯手忙腳亂往前沖,結果用勁過猛,左腳踩到了右腳腳后跟,藺言重心不穩,直直往紀綏后背撞去。 以這個角度撞過去,杯子里的酒肯定會潑到紀綏身上去。 電光火石間,藺言一個激靈就抓著高腳杯迅速往自己身上澆去。 紀綏不知為何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反射性地往旁邊移了半步,剛好躲掉藺言。 于是畫面就變成——藺言摔了個狗吃屎,還潑了自己一身酒水。 藺言濕漉漉趴在地上,一時無語凝噎。 這波啊,這波叫紀綏預判了他的預判。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周圍媒體也舉著相機接二連三湊近,很快“咔嚓咔嚓”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藺言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覺得有一絲愧疚,想要解釋:“對不起,第一次結婚沒什么經驗,我下次一定好好表現!” 又還想有下次? 紀綏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將他拉了起來。 婚禮籌備人員很快送來一套西裝,藺言獨自抱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這套新西裝和原來那套一模一樣,估計是一早就備好,專門用來應付像這樣的突發情況。 藺言換好后便想把衣服交給仆人處理,誰知出了隔板門就碰上一個新面孔。 新面孔正在洗手,回頭撞見是藺言,臉色立馬臭了不少。 距離最近的這個洗手間是公用的,藺言當時腦子混沌,也沒想這么多,直接就進來了,沒想到忽略了可能會在公用洗手間碰上原主熟人這回事。 藺言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和這位新面孔的熟人打招呼。 他不經意低頭看了一眼,差點被一片紅色晃瞎雙眼。 藺言思考了一秒,認為這是個極好的寒暄機會。 于是他一本正經道:“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br> 新面孔狐疑地盯著他:“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