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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方后知后覺有點心虛,他那兩下子確實有點狠了,他蹲下來用右手在易塵良的褲兜里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把鑰匙。 算了,好人做到底,救也不能救一半。 于是他有些艱難地將地上的死狗拖起來背在背上,輕車熟路地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老式的鐵鎖被打開,漆著紅漆的大鐵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這大鐵門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漆掉得七七八八,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鐵皮。 云方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中間一棵挺高的棗樹,西南角一口水井,還是那種很老式的壓水機。 院子里亂七八糟放著鐵皮和鋼筋,還有一些廢紙箱子,這些都是易塵良自己一個人一點點撿回來準備賣錢的。 院子里就通著的兩間房,一間是擱著亂七八糟廢品的堂屋,另一間是易塵良睡覺的地方,只有一張木板床,那上面的床單和被子都灰撲撲的,臟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云方將易塵良扔到床上,熟門熟路地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小鐵箱子,又從床頭后面磚頭的縫隙里找到了把鑰匙將鐵箱子打開,里面是一沓鈔票和一張照片。 鈔票有零有整,加起來也超不過一千塊錢,照片是張全家福,里面的易塵良年紀還很小,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床上的人動彈了一下,云方將東西一一放回原處,站在床邊皺著眉看了易塵良半晌,轉身出了門。 云方零花錢很多,唐意每周都塞給他三百塊錢,而且他卡里還有初中以來的獎學金和壓歲錢,以現在的物價來說,著實算不上小數目。 比易塵良富有多了。云方有些幸災樂禍,喉嚨卻發苦。 云方第二次踏足這個小院子是一個小時之后,他走進有床地那個房間,發現易塵良已經醒過來了,看見他宛如像見了鬼,臉上的驚恐都不加掩飾,“我艸?” 云方瞇了瞇眼睛,發現目前這個狀況不太好解釋。 他突然出現在新南巷奪刀救人,又熟門熟路進了易塵良的家,左手包著厚厚的紗布,右手拎著一袋子藥和一袋子小籠包。而在此前,易塵良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很突兀。 且難以理解。 云方將藥和吃的放在那個坑坑洼洼的床頭柜上,抬頭就看見易塵良一臉警惕地瞪著自己。 云方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易塵良在他背后吼了一聲。 云方慢吞吞地轉過頭看著他。 “你他媽到底是誰?”易塵良大有再戰三百回合的兇狠勁,兇神惡煞地盯著他,“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云方面不改色地看著他,語氣波瀾不驚,“我叫云方?!?/br> 易塵良擰著眉狐疑地盯著他,一副蠢得冒泡的傻樣,云方打賭他現在心里一定臟話連篇,隨時準備好了干架。 云方不想今天白白挨了一刀,明兒個易塵良又提著刀去找王有為,于是他氣定神閑地坐在了馬扎上,正氣凜然道:“你上次月考成績退步太大,老師派我過來了解情況?!?/br> 他依稀記得,高一第一次月考易塵良考得很爛。 “關你屁事!”易塵良惡聲惡氣地問:“老子刀呢?” 云方一直不太習慣戴眼鏡,他伸手推了推鏡框,“怎么,你還準備拿刀去捅人,然后風風光光進少管所待幾年?” 易塵良被他那陰冷狠戾的目光看得發憷,但看到對方同是一中的校服之后又囂張起來?!澳闼麐屖遣皇钦易??” 像只炸了毛的病貓。云方淡定地評價。 “需要幫你上藥嗎?”云方看著他破了的嘴角,總覺得有些礙眼。 云方站起來,易塵良原本坐在床上,見狀警惕地往后一退,木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之前云方徒手接刀和那狠辣利落的兩下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云方居高臨下地望著十五歲的易塵良。 他活了三十五年,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憐,年少時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后來在酒桌上談起也不過風輕云淡。 但是現在他看著面前虛張聲勢又灰撲撲的易塵良,心里突然一疼。 他剛回到二十年前時,覺得易塵良是個暴躁叛逆不可理喻的準殺人犯,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是他自己的過去,才不需要誰來可憐,哪怕是他自己。 可他突然想起來,十五歲的自己,將刀子捅進王有為身體里時,也是慌亂害怕的,也曾有過無休止的后悔。 不是不是害怕,可是沒有用。 那時候沒有人幫他攔住那一刀。 “易塵良?!痹品娇粗覔鋼涞淖约?,心里千頭萬緒匯成了一句話,“我們做朋友吧?!?/br> 第5章 朋友 易塵良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瞪著他,原本兇惡的表情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帶上了幾分迷茫,臟話到了嘴邊忘了怎么罵。 云方看見易塵良的眼里寫滿了一句話: 這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傻逼? 云方說完就后悔了,他干咳了一聲,指著床頭柜上的藥和包子道:“給你買的?!?/br> 易塵良看他的目光更加詭異了。 云方回到學校正好趕上下午大課間,吳河看見他手上的紗布大呼一聲:“云方,你手怎么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