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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項目的人是最多的。 但是除了基本功以外,最可能靠創新點突破重圍的一個項目。 “只參加這一個嗎?要不,再多參加一個吧?自主創作這個,參加的人會很多,不太容易……”王老師委婉地道,但話音剛落,又笑了起來,“算了算了,你自己高興著來吧,畫畫嘛,自己都不開心怎么畫?” 池歲順著手里的秩序表數下去。 “蠟筆,好像要開始了?!背貧q從座椅上站起來,從書包里拿出一盒十二色的粗頭蠟筆,“老師,我得過去了?!?/br> “誒好好好?!蓖趵蠋煉鞌嚯娫?,疑惑地看著秩序冊上的蠟筆。 他怎么沒聽池歲說蠟筆這事呢? “要過去了?”嚴久深順手就把練習冊收了起來,接過池歲的書包,沖他一笑,“要不要陪你?” 池歲畫畫的模樣和現在這個模樣是完全不一樣的。 拉著嚴久深當模特練習的時候,池歲就已經被小小的笑話了一次。 跟個小花貓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臉上弄起了炭筆的黑,東蹭一點,西搞一點。整張畫畫完,畫面倒是不臟,全臟到自己身上去了。 去洗臉的時候揉了好幾下才清洗干凈。 “不要了吧?!背貧q攥著手里的蠟筆還有美術小刀,這個畫完可能會更加慘烈,還是弄干凈了再找嚴久深比較好,“我畫很快的,等下就過來了?!?/br> “那行吧,我在這里等你?!眹谰蒙钅昧祟w綠色的小糖果塞到池歲的衣兜里,“四葉草色的,玩得開心?!?/br> “好哦?!背貧q捏了捏塞到衣兜里的糖,往場地中央走去。 嚴久深照看著書包,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迎面走來了一人,把他視線擋住了。 他抬頭望去。 是陶融。 臉色好了些了,沒有在校門前見到的那么蒼白了。 休息區域的座椅有靠背,身后還灌著冷風,人多的室內cao場,特別的涼快。 “有事?”嚴久深換了個姿勢坐著,手肘碰著椅臂,下頜輕放在手背上,語氣平淡。 早就想過陶融肯定會來找他,雖然比他想的時間要早了點。 陶融支支吾吾的,眼神四顧著周圍的人,顯然這話并不想在這人多的地方說。 “想說什么就這兒說,我等著人的不方便走開?!眹谰蒙钭⒁獾搅颂杖诘纳裆?,但一點也不想善解人意,“而且,這里人多,有人看著比較好?!?/br> 那天晚上,陶融在他出門瞎晃蕩的半路攔住了他,他說他知道嚴久深每天晚上都會出去做什么。 他說,他沒別的意思,就是上次的月考考差了,想放松,想找個什么事來泄氣。 嚴久深當時對這個同桌了解過一點,家里格外、異常地在乎他的學習,把人逼得特別的緊。越考越怕,越怕,就越來越考不好。 他沒怎么在意,只是同陶融說了幾句,“不主動招惹,不完事挑釁”,就帶著人在眾人安靜入睡夜晚的大街小巷里瞎轉悠。 一路上還吃了不少的燒烤夜食。 那天晚上沒遇到什么主動招惹他們的人,嚴久深晃悠完一圈,說了句前面路口他就回去了。 好巧不巧,就剛好前面一個路口,遇到了人。 陶融主動上去招惹的。 完事了他扯著陶融衣領質問的時候,又好巧不巧地被出門來找陶融的父母看見了。 沒人看見,所以整個事下來,就好巧不巧地變成了,嚴久深一個人的問題。 聽到“有人看著”這四個字,陶融的臉色又白了一點 但他也不敢拉著嚴久深走,自我掙扎了一會兒,粗著聲音問:“你,這次是要回來嗎?” 嚴久深覺得好笑。 “回來啊,我學籍一直沒轉走你不是很清楚嗎?” 陶融:“我以為……” “以為我今天回來轉學籍的,還是以為我被你惡心到了,根本不可能回來?”嚴久深咬了顆糖在嘴里,嘎嘣一下咬碎了,“別你以為我以為的了,站邊上去,擋著我了?!?/br> 陶融往邊上站了一點,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么。 “高三學習緊張,別浪費時間,早點……回去學習吧?!眹谰蒙羁粗呀浡渥街付▍^域里的池歲,鋪好了畫紙,低頭拿美術刀挖掉一截粗頭蠟筆,再抬頭的時候,鼻尖上就沾了點紅。 本來想罵人的臟話就憋了回去。 不能教壞小朋友,多吃點糖忍忍。 陶融被這話嗆得混身一僵,這里人多,他想說的話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說出來。被人聽了去,他就真的、真的…… 他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顏料很貴,但蠟筆就不怎么貴了。要求不高,僅是普通地練習折騰著玩,小學門口要多少就能買多少。 比起最開始沒有目的隨意練習畫的黑白畫,池歲從接觸到色彩的第一天開始,就無比的喜歡色彩。 明亮熱烈或是沉悶安靜的色彩,以千萬種模樣躍在紙上的時候,池歲總覺得,自己眼睛能看見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從前是黑白的一眼就能望到頭的路,后來那路上百花齊放、日月爭輝、色彩撞入眼眸,一切都有了別樣的希望。 他素描確實要比色彩練習得更多,但也是因為觸碰到了色彩,所以才會更加的練習黑白。 選擇一個方向,持續地往前走。不論之后有什么結果,至少路上的殊色他已經看了個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