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潮紅
女孩已經懷孕快叁個月了,檢查結果出來后,醫生說她接下來還需要進行清宮手術。 手術得有人簽字,那個女生聽到這件事情后,整個人都崩潰了,她甚至連手術都不要做了就想走,溫甜拉她的時候聽她哭著不停說她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她。 溫甜對人流手術沒概念,看她哭得那么厲害,甚至擔心女生會死在手術臺上,慌亂之下急忙給自己mama打電話了,讓她快點來中心醫院4樓。 當溫母花容失色趕到醫院后,看到的卻是一幕平靜的場面。 那女孩已經開始做手術了,是溫亦斯簽的字,他告訴醫生說自己是她家屬,關鍵時刻擔當了下來,安撫了兩個被嚇哭的女孩子。 溫甜抱著膝蓋把頭埋起來,小動物似地蹲在溫亦斯坐著的椅子旁邊,一看到mama,六神全都找回了主,忙跑過去撲到她懷里顫抖起來。 明明剛剛哭了那么久,可現在她又開掉起了眼淚,哽咽著跟溫母解釋起了下午發生的那件事情。 溫母望著寶貝女兒哭得紅紅的眼睛,生怕搓疼她眼周那層脆弱的皮膚,就連手帕都扔到一邊,只敢用自己戴著好幾個寶石戒指的手指極輕的給她拭淚,從頭到尾都抱著她邊揉邊哄。 “沒事了知道嗎?有mama在,你別怕,mama來處理?!?/br> “……她怎么辦,她說她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死她?!?/br> “你覺得當爸爸的可能會那么兇嗎?” 溫甜被溫母壓著肩膀對視著詢問,想了一會兒,咬著唇瓣搖了搖頭。 “是啊,爸爸肯定是心疼她都來不及的,你看她要是早點說了,就不用自己一個人擔驚受怕那么久了?!?/br> 溫母說著撫了撫溫甜的背,輕聲教道:“所以你以后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一定都要第一時間來告訴爸爸mama,千萬別自己一個人害怕,知道嗎?” “嗯?!睖靥鹕ひ衾镞€帶著哭腔,很乖巧的應了聲,溫母看了眼時間,轉頭又跟溫亦斯說道:“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吧?” 溫亦斯略點了下頭,溫母見狀起身把溫甜牽過來,送到他身邊,“我在這里就好了,你帶甜甜回家,不要讓她待在醫院里?!?/br> 溫亦斯抬眼看著溫母,只在她臉上看到擔憂。 他并沒有抓住溫母遞來的溫甜的手,只是往旁邊側過身,眼神示意了一下,讓她來自己這邊。 “走吧,先回去?!?/br> 溫甜慢騰騰過去跟著溫亦斯,走了幾步,又回頭去看她mama。 溫母調整表情露出笑來朝她揮揮手,溫甜轉頭后才發現溫亦斯已經走了好遠,連忙跑過去又跟上了他。 “你等等我?!?/br> 今天等得最久的人莫過于司機了,最心痛的人也莫過于他。 他無意間看到副駕駛上的那攤血跡,兩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忙到處去找毛巾和水。 有大部分血都被擦掉了,可剩下的怎么都弄不掉,于是接下來的所有時間,他都在各大短視頻平臺上查“怎樣去除真皮座椅上的血跡”。 溫甜上車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對溫亦斯說很多次謝謝,可一時半會又組織不出話來把那些道謝的原因連到一起。 她害怕瞎開口會丟臉,于是很憂郁地側過臉對著窗外裝睡了,打算等回去先打個草稿再說。 溫亦斯把溫甜之前順手扔在他座椅上的作業收了一下,本想遞給她,可看到她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于是就收了手。 過了一會兒,他借著窗外的余光,把她的作業翻開來看了看。 “我有個朋友?!彼緳C突然開口了。 溫亦斯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眼后視鏡,沒等他反應,司機就又說了起來。 “他meimei在念高中,我記得去年他meimei成績在學校只是中上游,結果昨天我倆打電話來著,他說他妹這次居然考到年級第一了?!?/br> 溫甜聽到這話,忍不住睜開了一只眼睛偷偷聽了起來。 可車內好一會兒都沒人回應,溫甜甚至恨不得自己開口來個詢問叁連。 “是挺厲害?!狈路鹬浪诖来烙麆右话?,溫亦斯冷淡的低音在旁邊響起,溫甜后腦一麻,肩膀稍微縮了縮。 “是吧,我也覺得,現在小孩開竅就是一下的事,以前讀不通的地方,想明白了一下就都懂了?!?/br> 司機繼續說道:“不過我聽說那女孩也不全是靠自己想明白的呢,她就做了一件事,學習什么突然就都懂了?!?/br> 什么事!到底什么事! 溫甜雙眼一下就全睜開了,她身上散發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溫亦斯平靜地問道:“她做了什么事?” “她給隔壁家的小孩補初中的課來著,可能是鞏固了基礎吧還是怎么回事,說好多以前不懂的地方,突然一下就全明白了?!?/br> “噢?!彼粲兴及泓c了點頭。 司機見他除了點頭就沒其他反應,醞釀了一下,又接著編道:“我還有個朋友?!?/br> “嗯?” “他大學畢業之后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在家待了一年,后來呢,也是做了一件事,現在已經是事業編了?!?/br> “他做什么了?” “就在家閑著沒事教他弟弟功課唄,結果他弟本來考大學沒希望,他一教,成績立馬就上去了,他后來就考教師資格證去了啊,現在是老師,可有名了?!?/br> 溫亦斯的聲音像是輕松了不少,說道:“可我沒有當老師的意向?!?/br> 溫甜頓了一下,整張臉都慢慢漲紅了,她耳朵開始熱得厲害,司機還不罷休,又道:“誒,那我還有個朋友……” “你別說了!”溫甜終于開口制止他了。 ……這是要尬死她好繼承她今晚的家庭作業嗎! 溫甜羞得不行,發現溫亦斯正在看她,忙躲開他的視線,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溫亦斯本想和她說話,可結果卻不小心看到了她領口下方的部分肌膚。 仿佛細膩的白瓷上面覆了層薄薄的胭脂,那是女人在高潮和性亢奮時也偶爾會出現的顏色。 他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了窗外的相反方向。 可沒過一會兒,他的喉結又動了動,眼瞼低斂,半遮住了已經莫名開始變得黯淡陰郁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