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0藍鳶尾(9)
Chapter020 藍鳶尾(9) / 藍蝴蝶沒覺得丟過人,但是河勁若是覺得臉上掛不住了,她也沒辦法。 問題在河勁,他有不痛快那就是他的問題。 不過又和她脫不了干系,因為他不痛快了,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房間門緊閉,她也不鬧,沒用。 就等著。 要么河勁回來,要么沉庭找來。 發生的是后者。 沉庭神色不安的闖進房間,叫她的名字,看到她沒事才舒了口氣,將她摟進懷里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藍蝴蝶在沙發里小憩過一覺了,惺忪睜眼時,沉庭的下巴已經在她額前。 “怎么了?”她問。 沉庭張了張口,濃厚的鼻息噴出來又收了回去,凝進胸腔,她能感受到那幢胸膛的緊繃。 她軟在他的懷里,側臉埋進去,聲音還帶著剛醒來時的軟糯:“誰又惹你不暢快了?” 說起這個,沉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沉庭攔腰將她抱起,走出房間,出了酒店,她才發覺原來天已經泛白了。 “幾點了?”她問。 沉庭彎身將她放進后座,大致估摸了下時間后答她:“快叁點?!?/br> 藍蝴蝶微微一愣,她竟睡了這么久。 復去看沉庭的臉色,她終于問起:“昨晚發生什么事情了么?” 難怪沉庭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房間,繼而帶走她,出來的路上也沒見到除了沉庭人以外的其他人。 沉庭先讓司機開車回住處,臉上的神情顯得凝重,手指包裹住膝蓋,還未完全從上一件事情里抽離出的模樣。 藍蝴蝶攀過去,呈半躺的姿勢倒在沉庭的腿上。沉庭往后坐了坐,一只手護住她的頭,另一只手貼上她的側臉。 再污雜的事兒,好似都能被懷里人兒的那雙明麗的眸子凈化。 沉庭向她說起昨晚宴上的變動,有人私自夾帶槍支進酒店,還誤傷了人。 藍蝴蝶皺眉,問是誰。 沉庭頓了幾秒,才道出那兩個字:“翟瀟?!?/br> 他們之間并未對翟瀟這個人的存在有過過多的交談,再加之她平日里兩耳不探窗外事,即使在不久前已經見識過這位正宮,她還是向沉庭征詢了句:“是沉太太?” “嗯?!背镣サ那榫w不算好,眼神里寫滿了復雜的愁。 藍蝴蝶不在意沉太太這個人,單純只似關心沉庭口中事態的發展。 “然后呢?誤傷了的人是誰?”她很快回想起洗手間前幾個人的偶遇,原來翟瀟當時并不全然沒算計的,只不過出乎了她的想象。 沉庭閉眼,悶在胸口的那口氣將他全身經脈的運通都阻斷,沉聲開口:“河勁?!?/br> * 傷了別人還好,偏偏這個人是河勁,處理起來就簡單不了。 何況沉庭最近和河勁明里暗里都有過節。 藍蝴蝶第二天就回了法朵,沉庭親自送回來的。 河勁不在,法朵的人看熱鬧似得出來翹首議論,藍蝴蝶視若無睹,徑直上樓,仿佛只是離開過一夜。 潘箬竹倚在她所休息的房間門口抽煙,是在等她。 “回來了?”潘箬竹起身,讓開路。 藍蝴蝶進門后沒關,潘箬竹便當是默許她進了。 藍蝴蝶先是進到內室換了件衣服,赤腳走出來的時候手里持了杯巴羅洛紅酒。 潘箬竹來藍蝴蝶這里多次,知道藍蝴蝶嗜煙,也好酒,屋里藏有各國好酒,心想難怪她能做到足足一年不出門,要是換一個人坐擁這么多價值不菲的奢侈品,也甘愿封門不出。 “那晚發生了什么?”她沒看潘箬竹,只是俯身從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滑出兩串成色上佳的粉珍珠,碰撞水晶桌面零星碎響。 潘箬竹視線從那串珍珠上移到藍蝴蝶因為俯身而露出的半截胸前肌膚,旋即藍蝴蝶給她的是背影。 藍蝴蝶喝酒抽煙都喜歡倚在那個窗臺。 潘箬竹當然知道藍蝴蝶的意思,但她的嘴可不是這么便宜容易就能收買的。 “在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你和河先生,是什么關系?” 藍蝴蝶托著右手臂看她,說中文的時候帶著慵懶的軟調,像來自江南水鄉的女子。 可這樣的感覺很快就消散,她冷起來的時候,更像個殺手。 “誰在問?”她知道這個問題不該是由潘箬竹最先好奇。 她也記得昨晚潘箬竹被安排在的是誰身邊。 所以沒等潘箬竹回答,她心里有了答案:“沉庭?” 潘箬竹雙肩僵硬一剎,盯向藍蝴蝶的視線出賣掉她 本不打算輕易表露的事實。 不過這并不影響藍蝴蝶,她在灑財這件事上,從不含糊。 藍蝴蝶雖然對沉庭會問這個有所預料,但還是覺得這話該從沉庭自己嘴里向她問出來才算對。 “你怎么答?”她問。 潘箬竹伏過上半身將那串珍珠拿進手里,近距離打量起來,珍珠顆粒圓潤,光澤靚麗無暇,直徑少說也占13毫米,潘箬竹看過不少好貨,眼前這串珍珠無疑成為她所見過當中最好的那個,視線垂涎出光澤。 說話對她來說此時變得很愉悅。 “我當然實話實說,不知道?!?/br> “但是如果你想讓我知道的話,我是洗耳恭聽的?!?/br> 藍蝴蝶望向遠處,經過短暫幾秒的沉默之后冷硬地開口,恍若開口所言及的事情跟她沒半點關系,“我和河勁,有仇?!?/br> “他設計謀害了我的未婚夫?!?/br> 潘箬竹的注意力被轉移到她話里的內容上。 “我恨他,他亦是?!?/br> 潘箬竹微擰秀眉,聽著她,又著實費解,卻也沒打斷她。 藍蝴蝶的背影被光勾出妖冶的弧度,她其實真的美得不可方物,可偏偏美錯了地方,經歷蒙塵納垢,美便不再是美,是罪。 只消一個背影顯得落寞了些,就有讓人心生憐動的波瀾。 造物主太不公平。潘箬竹暗自埋怨。 回攏過來思緒,藍蝴蝶仍在沉默,潘箬竹一口氣提出兩點不解:“他為什么恨你?那你還為他做事?” 藍蝴蝶一動不動,似石雕的美人玉。 幾秒后才又啟唇:“他失敗了,那是他至今為止唯一的落敗?!?/br> “敗在了我的手上?!?/br> “我殺了他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