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梁女士
李澍禾的動作非???,立刻就給秘書打了電話,訂了最早一班去上海的動車票。 直到收拾好行李坐上車,蕭芃的腦子都是亂糟糟的,他怎么,就要去上海了呢? 李澍禾親自開車送蕭芃去了高鐵站,看著他拿自己身份證東奔西走的樣子,蕭芃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不解,分明是要分開了,怎么李澍禾看上去那么積極。 李澍禾的動作一向很麻利,當他把身份證和車票放進蕭芃手里時,時間也不過過去十分鐘。 人來人往的候車大廳,蕭芃看著李世禾的臉,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慌,他伸出手去猶豫著想要碰一碰他的臉頰,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進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里。 李澍禾在他耳邊深深呼吸著,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下,吻了吻他的耳尖:“好好保重?!?/br> 他的語氣太過鄭重,讓蕭芃的心臟揪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釋然的回給他一個擁抱:“放心吧!這兩天而已,我很快就回來了!” 李澍禾沒有說話,只是把臉埋在蕭芃的身上用力嗅著,片刻后他把人推開笑著說道:“快驗票了,我送你過去!” 臨城實業集團大樓。 海嘉杰也是到了公司才收到李澍禾的電話,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光天化日如此猖狂,城南那幫人還真是毫無顧忌! 李澍禾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那個男人死了,突破口也沒了,現在局勢徹底僵住了?!?/br> 海嘉杰煩躁的在發茬上擼了一把:“這就是席楓他們的目的,可他們拖得起我們拖不起,案子越拖下去可供調查的線索就越少,都到了這一步,我死都不會放席楓逍遙法外的!” 然而放狠話永遠不頂用,眼下的局勢是這樣,所有人也都只能等下去。 上海高鐵南站。 時隔多年再次踏上故土,蕭芃有些熱淚盈眶的沖動,他暗暗擦了擦眼睛走出車站,遠遠就看見蘇姨帶著兩個年輕男人在大廳,看見他出來立刻熱情地揮手打招呼:“蕭老師??!這邊!” 蕭芃立刻堆起笑容走了上前:“你好蘇姨!好久不見了!” 蘇姨激動的張開雙臂,蕭芃俯下身子和她輕輕擁抱了一下。 手中的行李箱被蘇姨帶來的年青人取走,直到上了車蕭芃才察覺到不對勁來,他看著開車的司機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一頭黃毛的年輕人轉過來對他呲起牙齒:“蕭老師你還記得我??!我叫小鄭!以前在臨城開小巴帶過你們班的女生去試衣服!” 蕭芃很快想起這件事來,原來一切都是李澍禾安排好的,他還真是,從來就喜歡瞞著自己自作主張! 蘇姨拍了拍蕭芃的胳膊,樂呵呵的把話題岔開:“小樹就是喜歡瞎安排!蕭老師你不要生他的氣呀!” 蕭芃笑著搖搖頭:“不會的!” 車子很快開到了市中心的一處別墅洋房,外觀是上個世紀的建筑風格,看來是一處老房子重新翻修的。 高鐵票買的很著急,下火車的時間已經不早,現在的天更是黑透了,洋房外燈火通明,雖然是冬天,這位卻種滿常青植物,綠蔭里的燈光照的整棟建筑美輪美奐。 梁晴正在洋房門前站著,見車子開過來頓時雙眼一亮,向他們揮揮手。 蕭芃有些尷尬,蘇姨卻笑著跟他解釋:“太太聽說你要來開心的不得了!邀請了一大堆朋友說要一起辦party,給你接風洗塵呢!” 蕭芃嘴角抽了抽,笑容逐漸勉強起來,對他這么一個宅男來說, party這東西除了增加恐懼和焦慮感沒有什么其他用處。 車子沿著門前的花壇繞了個圈,穩穩當當的停在洋房的門口,蘇姨率先一步開門下車,蕭芃跟在后面走了下來。 梁晴激動的從臺階上撲下來給他來了個熊抱:“終于來啦!我們等了你好久了!” 蕭芃僵硬的胳膊都不知道往哪兒擺,梁晴年紀并不大保養的又好,他實在沒辦法把梁晴當長輩看,更做不出晚輩的謙恭來。 萬幸的是梁晴并不在意,只是抱了一下就把他推開了,轉身對身后說:“去把蕭老師的行李拿到進去,放在阿禾的房里就可以!”說完回身挽住蕭芃的胳膊,“這幾天你就在阿禾的房間里住下吧!他的房間一直都有人收拾,很干凈的!” 畢竟是別人家,當然是要聽主人家怎么安排,蕭芃即便覺得不合適也還是接受了。 直到被梁晴拖進客廳,蕭芃才想起東西還沒送,于是趕緊將手里的袋子遞過去:“這是之前在日本買的禮物,現在才有機會送給您!” 梁晴夸張的雙手掩住嘴唇,接過他手里的袋子,撲上去又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在他肩上拍了拍,甜膩膩地喊了聲:“謝謝寶貝兒了!” 蕭芃一陣頭皮發麻,果然不出所料,滿客廳的人都向他倆投來了曖昧的目光,一旁的蘇姨忍不住扶額。 蕭芃和梁晴就差了八歲,而且外貌看上去都年歲難辨,任誰見到都會以為這倆是一對。 梁晴將袋子遞給蘇姨,才發現眾人異樣的眼光,馬上笑著解釋道:“你們不要瞎想哦!這是我兒子的大寶貝,是我們家兒媳婦!” “嘶” 客廳里響起一片吸氣聲,蕭芃尷尬的眼皮直抽抽,梁女士這解釋,還真不如閉嘴的好! 好在sao動也只維持了片刻,畢竟晚宴是為了給蕭芃接風,所有人都還是開開心心的該吃吃該喝喝,興致來了一起跳跳舞。 甭管這場party最初定的主角是誰,進行到中途,梁晴已經成為了全場的 drama queen了! 蕭芃端著紅酒杯在角落里,蘇姨坐在旁邊陪他聊天,聊著這套房子的過去歷史,聊著這棟房子里發生的事,還聊著小時候的李澍禾在房子里發生的趣事。 “你是不知道喲!小時候的小樹有多淘氣!”蘇姨嘖嘖稱嘆,“看見中間的那個樓梯了吧,他下樓從來都不正經八百的下,非要坐著扶手滑下來。后來七八歲的時候自己沒有坐穩,從上頭一頭栽了下來!啊~喲!給我嚇的呀!” 蕭芃笑出聲來,大概是因為李澍禾在自己面前永遠是乖乖的,也就一直覺得他從小就是個乖孩子,想不到,是個皮猴子。 蘇姨說著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小樹小時候淘氣成那個樣子,誰能想到他現在去當老師了呀!” “李澍禾其實很好的?!闭f著,蕭芃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漾起一片淡淡的笑,“很受學生喜歡,能力也很強,教學水平也沒得挑?!?/br> 蘇姨欣慰的點點頭:“這還是蕭老師的功勞??!如果不是小樹小時候遇見你,現在的他可能走到另外一條路上去了!” 蘇姨說的很感慨,蕭芃心中一樣感嘆,如果李澍禾當初沒有遇到自己,應該會服從家里的安排出國留學回國經商,他們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而自己和儲文灝…… 或許一切都是命中的安排吧!彼此相遇,彼此感染,彼此相牽,彼此相伴著往后走。 party熱熱鬧鬧的持續到十二點,這讓最近都習慣了早睡的蕭芃有些吃不消,坐在酒桌邊已經困的沒了神。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女孩走到他身邊,伏在他耳邊悄悄說道:“蕭老師,太太讓我先帶您上去休息,她要去送一些客人?!?/br> 蕭芃向人群里的梁晴看過去,見她對自己點點頭,就起身跟著女孩兒沿著樓梯上了樓。 女孩走到走廊中段,微微彎腰右手掌指了指門:“這里就是少爺的房間了,我就不打擾蕭老師休息了!”這個說完向蕭芃鞠了一躬,轉身回到了樓下去。 看著面前雕花的房門,蕭芃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一把,木質溫潤,裝飾精細,看得出出自大家之手。 旋動古樸的門鎖將門打開,迎面見到的是一張超大尺寸的四柱床,房間的硬裝還有著當年的歷史感,可是從軟裝和擺件依舊能看出屬于年輕男孩的活力來。 蕭芃關上房門開始參觀起這個屋子,原來李澍禾,從小就是住在這樣的房間里??! 這是一個經過改良的套間,窗子旁邊還有一扇小門,蕭芃推門進去,發現那里是個精良裝修的書房,書桌書柜電腦鋼琴應有盡有。他看見那張書桌覺得有些眼熟,走到跟前又看了看,才想起去年過年,李澍禾就是躲在這里和自己開了視頻。 突然的手機鈴聲把蕭芃嚇了一跳,他急忙拿出手機接通,對面傳來李澍禾帶著疲倦的聲音:“蕭老師你到了嗎?” “都什么時間了才想起來問,早就已經到了好嗎!”蕭芃語氣嗔怪的說道。 手機那邊笑了笑:“今天太忙了,直到現在才抽出空來給你打電話,那邊還適應嗎?梁女士和蘇姨都還好吧?” “大家都很好,放心吧!” 蕭芃輕嘆一聲,心疼他整天忙個沒完,就著書房的臺燈和他聊起天來。 臨城。 席楓身為董事長久久不肯出面,海嘉杰和席涓琳的股份合并又被壓著,很多已經賦閑的董事會人員被迫回了集團,而海正平卻因為跟海嘉杰慪氣,怎么都不肯來董事會上班。 臨城實業內部不安,李澍禾跟井楠暉這邊也不得安生。 井楠暉讓手底下的人查了發視頻的號碼,發現那是通過軟件發送的,根本查不到所屬地和所屬人。并且視頻里只有阿航的臉,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只憑一只手判斷出殺人的是誰,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有了視頻可以證明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謀殺。 井楠暉第一時間向上面申請了調令,傳喚了男人口中叫大斌的那個。 審問結果和他想的也沒什么區別,大斌根本不承認見過那個男人,也不承認男人跟他們有什么關系,沒有錄像和筆錄證據,大斌被關押了二十四個小時就放走了。 與此同時,城北和城南第一次大規模沖突正式打響,事發地點是城南他們的一處ktv。 城南的ktv從來不守規矩,能有的不能有的全都有,所以,當李澍禾領著城北的人將這里砸到一片狼藉之后,負責的阿森從包廂里出來,也只能惡狠狠的與他對視,根本不敢把事情傳揚出去。 城北的打手們穿著短打的唐裝,李澍禾依舊是一身西裝革履,帶著他一貫的冷漠眼神與嘲諷的微笑站在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