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倒計時!
熊威寧住院蕭芃留下來陪床,當晚他就坐在一邊的床上,硬生生看了一個小時海嘉杰視頻“訓妻”。熊威寧一臉苦逼地拿著手機,忍受著海嘉杰車輪般的數落,時不時丟個眼神向他求救,而蕭老師也只是默默低頭剝香蕉,完全無視他的焦急。 病房門被推開一下涌進好幾個人,李澍禾拎著保溫桶來送飯,接診的醫生進來查房,還有高秘書……他怎么又來了? 李澍禾把保溫桶放在小桌上,蕭芃過去幫忙擺東西,聽他說:“我煮了點白米粥,待會你倆都吃點?!?/br> 主治醫生走到床邊問熊威寧:“還頭暈嗎?下午有沒有腹瀉和嘔吐了?” 熊威寧表示一切都好,不拉也不吐,醫生滿意地點點頭,邊在病歷上做記錄邊說:“送來的時候畢竟有休克的前兆,還是得住一天觀察觀察情況?!?/br> 熊威寧慫的不行點頭都乖巧了很多,他手背插著吊瓶,蕭芃只好端著粥親自去喂他。李澍禾心情復雜地站在旁邊,企圖說服自己這情況很正常。 一直站在旁邊的高秘書忽然開口:“醫生,請問可以把病人轉到高級些的單人病房去嗎?” 李澍禾挑起了眉,蕭芃端著碗愣住,熊威寧也震驚了。 醫生劍眉緊蹙著:“兩人間的病房就他一個病人,跟單人間有區別嗎?” “高級病房照顧上不是會更細致嗎?”高秘書理所當然地說。 醫生拉下臉上口罩:“他就在醫院住一晚上觀察情況,估計你轉床手續還沒辦下來出院通知就已經打好了,你確定還要轉病房嗎?”說著他輕笑著露出左側的一顆虎牙,看上去有些狡黠。 高秘書頓時不再說話,那三個人眼珠不住在二人身上轉著,不約而同地寫滿了“八卦”倆字兒。 “高秘書?!笔捚M喊了一聲,“熊老師這邊有我們在就好了,今晚沒什么事明天也就出院了,您那么忙還是先回去吧!” 熊威寧跟著附和:“對對對!我沒什么事兒的,您先回去忙您的吧!”李澍禾站在一邊不出聲。 熊威寧看上去精神十足,除了臉色不太好以外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高秘書只好說:“那……這個名片上有我的電話,有需要請務必及時聯系我?!?/br> 熊威寧點頭如搗蒜,蕭芃雙手從他手里接過名片,客氣的把人連同醫生一起送出門。 “這個高秘書有點憨?!崩钿瘫е觳矝鰶鲈u價。 蕭芃走到他身邊擰了下他的耳朵:“怎么說話呢?!”李澍禾夸張地齜牙咧嘴,蕭芃嗔怪地瞪他一眼,“高秘書是受了海嘉杰的囑托來的,肯定想安排的越高規格越好了?!?/br> “這高秘書長得還挺好看?!毙芡帥]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這倒是實話,第一次見到高秘書的時候蕭芃也這么說,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桃花大眼,看一眼就能讓人記上很久。 蕭芃鄙視地看熊威寧一眼,這人……該不會吃醋呢吧? 然而此時,好看的高秘書正站在病房外面給自己老板打電話匯報情況——嗯,兩邊的老板都要匯報。 海嘉杰反應平淡的很,畢竟剛才聊了一個小時,這里的情況熊威寧和蕭芃跟他說的更詳細,又追問了幾句董事會的情況他就掛了電話。海家老宅那邊的電話是海夫人接的,老太太問了不少熊威寧的情況,高秘書撿著自己知道的說了:“是的,熊先生的朋友們都是老師,看上去沒什么問題?!焙7蛉擞謬诟懒藥拙?,了解了一些海嘉杰的情況才算完。 高秘書掛斷電話一抬頭,小虎牙的醫生拿著病歷從一間病房出來,正與他的視線撞上,醫生見到他先是錯愕了一下,接著勾起唇角露著俏皮的小虎牙向他走了過來。 病房里李澍禾收拾著東西對蕭芃說:“晚上我留下來守著,早起趕飛機你都沒休息好,回去早點睡?!?/br> 蕭芃當然是拒絕的:“我留下吧!你回去把東西收拾好,晚上早點休息明早再過來?!?/br> 熊威寧喝著熱牛奶翻了個白眼:“哎呀!你倆都走好不好?我又不是斷了胳膊斷了腿,有什么事我能自己叫醫生的好吧!” “那不行!” “那不行!” 二人異口同聲吼著,嚇得小熊老師手一抖把牛奶噴了一臉,李澍禾笑的肚子疼,蕭芃忍著笑意去給他拿毛巾。 最后還是蕭芃留了下來,難受了兩天熊威寧難得睡個安穩覺,蕭芃和海嘉杰聊了兩句高秘書,確定這人沒什么問題后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依舊是小虎牙醫生來查房,說熊威寧沒事了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好好修養,飲食上注意些就行。 蕭芃給高秘書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明出院的事,又婉拒了他幫忙的請求,扔了個蘋果給熊威寧就去幫他辦理出院手續了。 李澍禾拎著早飯進病房,這倆人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看見人才想起忘了通知他了。小李老師表示很受傷,連給高秘書打電話都能記得,怎么就忘了告訴自己一聲?這倆人腦子里在想什么! 被迫清淡飲食了一周,熊威寧的腸胃炎終于是好了,而火熱的8月也悄然而至。 1號高三正式開學,黑板的角落已經寫上了倒計時,師生們冒著酷暑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奮斗著。 高三年級的空調從早開到晚,可學生眾多的教室依舊悶熱的厲害,蕭芃總是襯衣西褲的裝扮,時常下課后背都是濕透的。 某天李澍禾來辦公室送綠豆湯,正趕上蕭芃下課回來,見他衣服濕透回去就把所有襯衣打包壓到箱底,開車去市里一下買了十幾件t恤短褲回來,晚自習下課后,把蕭芃按在屋里好好教訓了一頓。 第二天,蕭芃穿著寬松的t恤和短褲出現在辦公室,秦園和陳建軍還以為是哪個剛畢業實習生,進班級也引起一陣sao動,倒是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不少。 8月天氣太熱,學校又格外優待高三學生,每間宿舍都開著空調,家稍微遠點的學生都選擇住校,熊威寧現在進了團委頂替席涓琳的崗位幫助管理住校生。李澍禾一個不上課的副科老師,為了跟能名正言順留在學校就申請幫忙查寢。 1號開學時進行了一場聯考,老師們在備課的同時還要批改試卷統計成績,蕭芃每晚都要忙到深夜才睡,想來學生們也熬的不輕。 三8班理科班里,蕭芃帶著學生們復習,看見書上的例題便隨口說道:“這題有沒有覺得很眼熟,你們上次聯考有一題和它很像,明天你們的卷子就會發下來,到時候我結合題目再跟你們說說例題?!?/br> 聽說要公布成績學生們頓時哀嚎起來,蕭芃被逗笑不經意掃了眼教室,坐在窗邊一個女孩臉色慘白的低著頭,不停地絞著雙手,他覺得這孩子狀態不對,便多留意了兩眼。 下課回辦公室,路上正遇見8班班主任,蕭芃把人攔住寒暄兩句后說道:“你們班馮雪我今天看著情緒不好,你問問怎么回事唄!” 8班班主任為難的嘆氣:“現在的孩子呀!一個個心理脆弱的不行!我找機會跟她聊聊!” 9點半晚自習下課,走讀的學生結伴往校門外走去,住校的學生也腳步匆匆趕著回寢室洗澡吹空調。 女寢都是四人間,320寢室里一個人在看書,其余兩個在公共浴房洗澡,房門被推開馮雪失魂落魄般才從外面回來,看書的女生好奇問道:“馮雪你怎么現在才回來???” 馮雪自顧自坐在桌邊沒有說話,女孩見她不理人,就沒趣地撇撇嘴繼續看書去了。 寢室規定十點熄燈,馮雪自從進門就趴在桌上,這眼看到了熄燈點同寢的另一個女孩喊道:“馮雪你趕緊去洗澡吧,再不去洗澡就熄燈了!” 馮雪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尖叫聲,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同寢的女孩們面面相覷,正納悶這是個什么情況,就聽見宿管阿姨嘹亮地喊著:“那小姑娘大半夜要去哪兒???” 今天熊威寧團委值班,李澍禾負責男寢查寢,公寓里沒有人回去早了也是一個人對著墻發呆,于是蕭芃下課后在辦公室里整理了一會試卷,才晃晃悠悠地往寢室樓下走,打算等李澍禾一起下班。 學生宿舍樓在行政樓后面,旁邊還有棟實驗樓,蕭芃插著褲兜剛走到女寢門口就聽見了宿管阿姨的喊聲,他趕緊過去問情況:“阿姨怎么了?” 中年的宿管急的直拍大腿:“剛才!三樓一個小丫頭跑出去了!我怎么喊她都不理我,這大半夜她要干嗎???!” 蕭芃急忙追問:“看清她跑到哪里去了嗎?” 阿姨點點頭隨手一指蕭芃的心涼了一半,那是實驗樓,也是學校唯一能夠直通天臺的地方,那孩子要干什么?! 他讓阿姨趕緊聯系教務處,320的小姑娘們跟了下來,一個個急得眼淚掛在眼眶上,看見蕭芃就忙喊:“蕭老師!是馮雪!馮雪跑出去了!” 蕭芃讓她們回宿舍待著,自己則追了出去。 實驗樓的大門用鐵鏈上了鎖,馮雪身量纖瘦順利從縫隙鉆了進去,她一路跑到頂樓才發現天臺加了鎖,于是折返下樓找了間沒有上鎖的教室躲了進去。 身處狹小的暗處才給了馮雪一些些安全感,她緊緊抱住手臂無措地拉扯著頭發,不知疼痛一般地做著自虐的行為,只有空洞無神的雙眼兀自流淚。 蕭芃氣喘吁吁趕到實驗樓,發現樓門上鎖可尚有空隙,那縫隙對于馮雪來說沒問題,可對于185的蕭芃就太小了,他費了半天勁才擠進去,額角和顴骨擦傷了也不管一路奔上頂樓去,很快就發現天臺上了鎖。蕭芃長舒一口氣,心才放下又再次提起,開始在黑壓壓的實驗樓里找尋沖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