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龔兆男越想越累,干脆就麻痹自己不再去想,扶著墻站起來走進浴室,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沒用多長時間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龔兆男醒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床邊放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誰送進來的衣服,龔兆男穿上衣服出門,看了眼岑嚴的房間眼神黯淡了一下,威從樓下上來,龔先生,岑總早起就去公司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跟我說。 沒什么,龔兆男轉頭看他,岑總不是說過了嗎?不用對我這么客氣,你叫我龔兆男就行。 龔先生說笑了,威站在一邊繼續說道,別人看不出來,您還看不出來岑總他說的是氣話嗎?三年來岑總他比誰都惦記您,您 威,龔兆男打斷威沒讓他繼續說下去,你們岑總沒告訴你別說不該說的話嗎。 威被龔兆男毫不留情的話懟的噤了聲,他發現龔兆男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人還是那個人,那個和誰都開的起玩笑動不動就和岑嚴打的龔兆男,可是總有地方變得讓他覺得不對,說性格層次太淺,威覺得面前的龔兆男讓人覺得陌生,似乎除了這個身體的軀殼以外,剩下的所有都被掏空了重新裝了另一個人的進去,構成了這個讓人不認識的龔兆男。 岑嚴在辦公室正處理文件,就接到了王月打進來的內線電話,岑總,外面一個叫尹漠軒的人說要見您。 尹漠軒?岑嚴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名字之后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讓他進來吧。 岑總,尹漠軒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走進去,久仰大名。 岑嚴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質問,你來干什么? 我來干什么?尹漠軒不請自便的坐沙發上,我來干什么岑總你會不知道嗎?岑氏總裁花一千萬重金買下一個絲毫不起眼的男妓這件事情,恐怕現在除了C市以外的人都該知道了。 岑嚴聽到男妓這個形容詞之后手上的筆停頓了一下,但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滿,怎么,尹總有什么想法? 我給你兩倍的錢,把龔兆男給我。尹漠軒表情認真,任誰看了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岑嚴反而笑了一聲兒,龔兆男如果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恐怕會很驚訝自己能值這么多錢。 岑嚴,你給不了他幸福,早在三年前你們之間就不可能了! 我說過我要給他幸福嗎?他出來賣,我花錢買,你情我愿的事情,我為什么非要給他幸福? 他媽的岑嚴你就一畜生!尹漠軒站起來走到岑嚴辦公桌前面兩只手拄在桌面上,你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 如果尹總你大老遠跑過來只會為了告訴我這些那么我告訴你,你大可不必,我岑嚴做事從來都是看心情,龔兆男要是能讓我心情好我自然會對他好,如果他讓我心情不好那么他也就只是一個我花錢買回去的男妓,而已。 岑嚴特意加重了男妓這兩個字的聲音,還有尹漠軒我告訴你,龔兆男他生是我岑嚴的人,死是我岑嚴的鬼,至于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他。 但是岑嚴你否認不了,如果我們兩個現在同時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尹漠軒笑著看岑嚴,你說是么? 但是你并沒有讓他站在你面前的機會,岑嚴也笑,,兩個人各懷心思,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就慢走不送? 尹漠軒點頭,他猜到在岑嚴這里會遲到閉門羹,但是他沒想到這個閉門羹吃的這么結實,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岑嚴。 岑嚴沒搭理他,給王月電話撥了過去,進來送尹總出去。 是,馬上來。 王月推開門也沒往里走,站在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尹總。 第一百六十三章 無非是自己服軟。 尹漠軒走了以后王月回到岑嚴辦公室,人已經走了岑總。 岑嚴嗯了一聲,等了一會兒看王月沒有要走的意思放下手頭的事情抬頭看她,還有事兒? 岑總,今天的報紙你看沒看?王月看著岑嚴桌子上的報紙,你還是看看吧。 岑嚴看了王月一眼,打開報紙就瞅見醒目的標題,岑氏集團總裁重金包下男妓圈養,內容全部是圍繞著自己的,倒是和龔兆男沒有多大關系,岑嚴這才明白,和著他尹漠軒口中那個男妓,是從這兒來的。 岑嚴看完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王月本來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立馬把這家報社給打壓下去,反而岑嚴什么反應都沒有,讓她很驚訝。 怎么了?岑嚴把報紙放在一邊兒,沒事的話就出去工作。 岑總,王月看看報紙再看看岑嚴,你確定你看到了?那你為什么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岑嚴反問回去,人家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我確實包養了。 可那是龔兆男啊 龔兆男怎么了?別人出去賣就理所當然,龔兆男出去賣就至高無上了?岑嚴看著王月,總覺得沒見到龔兆男之前他只是脾氣差但基本不會對其他人表現出來,可是自從龔兆男以全新的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以后脾氣愈發見長而且他連壓抑都不想再壓抑了,還有,以后我的私事你不準在插手,做好你分內的事情。 是,王月抿了下嘴唇,那我先出去了岑總。 這回岑嚴連嗯都懶得嗯了,昨天龔兆男在身邊還沒察覺到,今天自己一個人到公司上班冷靜下來以后才意識到,龔兆男竟然比三年以前,更能影響他的心情了。 岑嚴清楚這確實不是什么好兆頭,先不說龔兆男現在對自己什么感情,就這樣強行把一個大男人囚禁在自己身邊,時間久了誰都會有怨念,更何況岑嚴現在是真的不確定龔兆男對自己是什么情感,但是岑嚴的理智是傾向于不喜歡那一方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直覺,他對于龔兆男了解程度的直覺。 岑嚴下班以后直接就回了家,這倒是正中了威的意料之中,岑嚴三年來第一次這么早回來。 龔兆男本來坐在沙發上,看到岑嚴進來就站起來迎了過去,岑總。 岑嚴過去坐到沙發上就看到了茶幾上的報紙,打開的正是他今天在公司看到的那一頁,顯然龔兆男已經看過了。 岑嚴把報紙拿過來,抬頭看著站在一邊兒的龔兆男,有什么感想? 岑總您指什么?龔兆男也看他,臉上面無表情,您是指我過了這么多年第一次上報紙的感受,還是指我被人說是男妓的感想? 你難道不是嗎? 是,龔兆男回答的倒是干脆,當然是。 岑嚴站起來把手里的報紙甩到龔兆男臉上,龔兆男也沒躲,伸手把報紙拿起來重新放到茶幾上,如果我哪里說錯話了,岑總您要打要罵盡管來就是,氣壞了你自己的身體可就成了我的不對了。 岑嚴踩了龔兆男的脖領子,龔兆男,你別以為我不會打你。 您當然會打我,對我而言,您生氣了不打倒是奇怪。 岑嚴也沒有猶豫,推開龔兆男趁他趔趄的時候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把龔兆男打的跌到了沙發上。 蘇年和江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蘇年趕緊上去把岑嚴拉到一邊兒,你瘋了吧?然后給江洛使眼色讓他去看看龔兆男怎么樣。 江洛上去想扶龔兆男起來被龔兆男做了個手勢擋住,不用,謝謝。 龔兆男沒想到岑嚴會用這么大的力氣,他左半邊臉當場直接就腫了,留下了五個明顯的手指印。 蘇總您言重了,龔兆男站起來笑了笑,這個笑容在他現在的這張臉上顯得有點扭曲,讓人看了渾身難受,我被岑總買回來,命都是他的,挨個巴掌算什么。 你!蘇年被龔兆男氣的說不出話來,再看看面前沉著臉的岑嚴,我沒事閑的!多余管你們的事情! 江洛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龔兆男不讓他碰,岑嚴現在他也不敢叫,只能從蘇年這個最好說話的人下手,蘇總您別說了。 得,我不說,蘇年拍了拍岑嚴的肩膀走過去拉著江洛坐到沙發上,那你們繼續。 龔兆男是真的不想理他們,他走過去到岑嚴面前,岑總,您氣消了么? 岑嚴看都沒看他一眼,昨晚洛兒在哪睡得? 你也不廢話么!蘇年看著岑嚴一臉嫌棄,我把他帶走了我能讓他睡別處去?! 不用走了,以后還是住這里。岑嚴說完以后見江洛沒說話,怎么,洛兒不愿意? 不敢,挺岑總的安排就是。 蘇年給了岑嚴一個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眼神,心說岑嚴你他媽就作吧,嘴上說出來的確實,你他媽還真不怕精盡人亡??! 我也不介意你一起留下,岑嚴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可以試試。 滾滾滾,蘇年也是看到了報紙所以下了班就帶江洛過來瞅一眼,沒想到這老小子不進活蹦亂的打人,還特么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我回去了。 岑嚴擺了擺手留給蘇年一個上樓的背影,慢點開車。 蘇年走了以后客廳就只剩下江洛和龔兆男兩個人,江洛看著龔兆男腫起來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我去拿藥箱。 不用了,龔兆男看著面前的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人,心里竟然沒有太多的抵觸,我沒事。 江洛本來就沒有多好的交際能力,更何況他感覺得到龔兆男不是特別喜歡自己,不對,他感覺得到龔兆男不是特別喜歡任何人,對誰都是一副跟你沒關系的樣子讓他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是對他好。 江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跟龔兆男聊點什么,還在糾結的時候就聽見樓上岑嚴喊自己。 洛兒!來我房間。 江洛看了眼龔兆男,也沒敢再說什么就小跑上了樓,龔兆男看著江洛上樓的背影心里有點五味陳雜,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他甚至還有點兒自己不想承認的同類人之間的對其他人沒有的抵觸。 岑總,江洛推開岑嚴臥室的門走進去,怎么了? 怎么,非得有事兒才能叫你?岑嚴坐在臥室沙發上,語氣明顯不太好。 當然沒有,江洛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拿過煙盒點了一根兒送到岑嚴嘴里,我剛剛說給他上藥他不讓,您要不然,下去看看吧? 我如果打的是你你會怪我嗎?岑嚴把煙夾在手里扭頭問他。 不會。江洛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是岑總您的人,當然您做什么都沒有怨您的資格,只會也必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不就得了,他和你是一樣的人,在這里,我這里,他和你的身份,位置,都是一樣的,沒有半點特殊的地方。 可是 沒有可是!岑嚴把江洛抱坐到自己腿上,不過,你可比他懂事兒多了。 龔兆男闖進門的時候正撞見岑嚴摟著懷里的江洛親嘴兒,兩個人聽見動靜同時向門口看過去。 岑嚴明顯被打擾的不悅,我讓你進來了嗎? 岑嚴,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我媽出事兒了,我要去醫院!你讓威放我出去!龔兆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經失去了他爸,不能再失去他媽了,雖然他媽不會看不會說,其實和死人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可是有這么一個人讓自己牽掛著,會讓龔兆男覺得踏實。 岑嚴臉上卻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在江洛臉上親了一口讓他下去,站起來走到龔兆男身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里往外擠,我要是,不同意呢? 岑嚴!龔兆男緊緊的盯著岑嚴,這是我的權利! 權利?岑嚴捏著龔兆男的下巴,不是你說的么?你的命現在都是我的,你跟我談權利? 龔兆男眼神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他知道岑嚴想看到的是什么,無非是自己服軟,自己向他低頭。 岑總,龔兆男看著岑嚴,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您想讓我怎么做您直說,我一定做。 很簡單,岑嚴放開他往后退了一步,你求我。 龔兆男怔怔的看著岑嚴,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變了很多,不,他在心里又否定自己的這個想法,不是岑嚴變了,是他就是這樣,只不過之前,三年之前的岑嚴可以為了自己收斂甚至改變,但是現在岑嚴不會,龔兆男知道現在的自己,也不值得岑嚴再那么做。 龔兆男點頭,再點頭,最終還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他就這么直直跪了下去,在岑嚴的面前跪了下去,龔兆男低著頭,岑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說了一句,岑總,我求您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以后叫我主人。 岑嚴也沒想到龔兆男會做的這么決絕,他只是想聽龔兆男說句軟話,更何況醫院那邊他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經知會過院長對龔兆男他媽特殊照顧一下,而且也有專門的醫生,就算他們去的晚一點也沒關系。 龔兆男在岑嚴面前越卑微,甚至越下賤,岑嚴就越想折磨他,越想看他傷心難過無助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甚至都已經達到了病態的程度。 這么喜歡跪,岑嚴蹲下去踩了龔兆男的頭發強迫他仰頭看自己,以后叫我主人怎么樣,嗯? 說完這句話甩開他的腦袋出門把威叫了過來,送龔兆男去醫院,人怎么帶出去怎么給我帶回來,要是出一點兒差錯,你知道我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