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就連白思赫都轉過頭來,歪著頭,語氣有些詭異道:眠哥哥不舒服? 黎眠唔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道:白思赫有孩子了,就別動了?;市只市忠矂e跳了,在場那么多女孩子喜歡皇兄,皇兄要是和別人跳,今晚該有很多女孩子哭的。 黎溫看他一會兒,笑了,皇弟說的是。他轉身意味深長瞥了眼白思赫,白小姐為了皇嗣還是別動了。 白思赫咬牙一陣后,抱住了黎眠的胳膊,故意在黎溫面前笑得甜蜜,也是,眠哥哥的寶寶,我肯定會保護好的。 眼看黎溫碧眸里就要流露出殺意,黎眠連忙抽出自己的手,在白思赫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對了,怎么沒見到白阮嬌?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這是在提醒白思赫。 原劇本里,這場皇室舞會原本是一場普通舞會,然而,卻發生了很多件大事。 大皇子黎溫與白家二小姐捉jian在床、他當眾示愛上將柯澤,當眾羞辱悔婚白思赫、江子良被一群紈绔欺負后,江州宣怒而同他打了一架 這一件件大事,都不由得讓這些人注重。 白思赫是絕對不愿意見到白阮嬌攀附上黎溫的,即使前世兩人并未發生什么。她需要杜絕這個可能性。 因此,白思赫很快就做了決定。她沖黎眠彎眸笑,眠哥哥,我先去找阮阮meimei了,一會兒回來找你。 黎眠恨不得她趕緊走。 于是,白思赫走后,就只剩他和黎溫了。 正巧一個侍從走來詢問道:殿下,陛下問您,開場舞 黎眠好不容易逃離了修羅場,怎么可能允許他再提什么開場舞。還沒等侍從說完話,他就打斷道:你去告訴父皇,請別家小姐跳開場舞吧。 那侍衛一愣,隨后連忙走了。 不一會兒,舞池上便出現了一位明艷嬌俏的小姐,很快有人邀請她跳起來了第一支舞。 當音樂響起時,人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舞池中央。于是,黎眠示意黎溫到了一旁安靜些的地方坐下。想了想,他突然道:我去拿兩杯酒吧。 正巧,可以借此機會把任務完成了。 沒想到,黎溫聽了這話,碧眸里多了些奇異的東西,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過,又似在笑。他注目著黎眠輕輕掀唇,好呀。 黎眠沒察覺出黎溫有些微妙的語氣,他轉身去了酒窖,找了瓶年份久的紅酒,然后拿到眼前看了看。 給黎溫下藥還不簡單嗎? 想著,他撬開瓶塞,倒了兩杯酒,又往其中一杯酒里放了幾顆藥片。 昏暗的房間里,燈光橙黃,房門并未關緊,因此,黎眠不知道,他身后的門縫外突然多了道陰影。 有人看著他將一顆顆藥片往酒杯里放,然后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黎眠絲毫未察覺。 他將那杯有藥的酒晃了晃,直到看見杯子里的藥片迅速溶解,酒紅色液體里起了一陣小氣泡,才端著兩杯酒回去了。 黎溫還坐在原位上,視線落到他手上,不輕不重問道:皇弟拿酒怎么費這么長時間? 黎眠神色十分平靜,看不出一點心虛。他將兩個酒杯推給了黎溫一杯。 挑酒去了。特意挑了一瓶唔。黎眠聞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好不巧選中了整個酒窖最烈的酒。 嘖。 他不會倒在這兒吧? 意識到自己愣神有些久,他連忙道:皇兄嘗嘗這酒。 黎溫接過那杯酒,沒有立刻就喝,只是把玩了一下杯子,突然垂眸笑道:這酒還會冒氣泡。嗯? 黎眠瞬間心一驚,下意識看過去。 只見那只玻璃杯里酒紅液體底下不停冒著細小的氣泡。 他咳了一聲,嗯可能放太久了吧。 說完才發現黎溫正似笑非笑的看他,看得他一陣僵硬。過了一會兒,黎溫才笑道:好。 他端起酒杯向黎眠示意了一下,送到了唇邊。 黎眠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卻突然見黎溫又移開酒杯,碧眸直直看著里他問道;皇弟為何不喝? 黎眠想著,黎溫這種人應該戒備心很重,只有他喝,自己不喝,一定會懷疑什么。因此黎眠也端起了酒杯,當著黎溫的面喝了一口。 一般的紅酒口感香醇,可這杯酒卻難得后勁十分大,只抿了一口他就有點暈,因此連忙將酒杯放下了。 他放下時,正好看到黎溫在飲酒。修長的手指握著透明杯子,動作優雅貴氣,十分賞心悅目。 見黎溫終于喝了,他才松了幾口氣。 只是,他這氣松早了。因為黎溫正好瞥過來看他,碧眸中帶了點點讓人猜不透的深意,皇弟怎么不喝了?不是要陪我喝酒嗎? 黎眠心中暗罵他賊,面無表情的端起酒杯和黎溫碰了一下,然后又喝了幾口。只是,他喝酒時,卻沒留意到黎溫有些興味的眼神。 眼見兩人酒杯都快喝完了,黎眠一手扶了下額頭,已感覺到人越來越難受了,空腹飲酒的后果就是胃里此時翻江倒海。他臉上已流露出不適,煩躁起身,皇兄我先去趟廁所。 黎溫點了頭。 只是,待黎眠匆匆起身后,他的眼神卻一下子變得冰冷,看似和煦的碧眸只剩下波濤洶涌的涼薄。半晌,眸中風暴逐漸恢復平靜,余留下能令人溺斃的溫柔。 桌前兩杯酒都快被飲盡了,他拿起黎眠面前的那只杯子,放到鼻下輕輕嗅了一下,然后放了回去。 方才他趁黎眠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兩杯酒換了位置,因此,黎眠喝的那杯酒,原本應該是他的。 他輕輕嗤笑一聲,起身,慢慢悠悠的跟在了黎眠身后。 眼見著黎眠步子有些凌亂的拐進了廁所里,黎溫跟了上去,將門在身后反鎖起來,看著眼前少年一下子扶住了洗手臺。 少年不知怎的,臉上已染了緋紅,雙眼逐漸朦朧,他靠在鏡子前,居然沒發現鏡子里還出現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 他眉頭已經蹙了起來,將水龍頭打開,在手中接了一捧水,潑到了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水從臉頰流過,沾染到了濃密的睫毛上,順著一路從脖頸流進了衣領內, 黎溫看著,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幽暗。然而他沒動,只是看著黎眠的舉動。 黎眠實在有些難受,眉頭緊皺,閉著雙眼,撐著洗手臺低低喘氣。就在黎溫以為他會怎樣的時候,黎眠突然捂著嘴,反胃起來。 然后,當著黎溫面,他吐了個昏天暗地。 黎溫眼神頓時變了,一向游刃有余的他,居然沒反應過來,臉上難得多了一絲驚疑。 等他反應過來后,就看到少年紅著眼尾抬起頭,表情十分兇惡。 醞釀了半晌,少年突然憋出來一句怒罵,黎溫我艸你爺爺的!想,想灌醉我?呵呵,可去你媽的吧! 黎溫: 聽著少年在那罵了半天,他抬步走了過去,攔腰將人抱了起來。不輕不重、口吻依舊溫和道:再罵,就把酒窖里的酒全給你灌下去。 黎眠雖然喝的暈暈乎乎,然而潛意識卻記得黎溫的手段。因此,即使聽著黎溫這么溫柔的口吻,也感受到了直白的威脅。他干脆閉上嘴,不說話了。 于是,黎溫抱著他從無人經過的地方上了樓,找到一個房間后,打開房門將黎眠放到了床上。 看著少年一沾床,就閉眼熟睡的樣子,黎溫居高臨下看他片刻,在確認了床上的少年只是熟睡,并無其他反應后,他眼神幽深起來。半晌后,他突然轉身出了房間。 只是,他一走,床上的少年便刷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深藍眸子清醒不已,哪里還有什么朦朧醉意。只是,黎眠臉色實在有些難看,又忍不住罵了句死變態這才稍微舒坦點。 方才喝醉是真喝醉,可自從在聯邦和何宸升拼酒后,他就習慣在兜里裝了醒酒藥。特效醒酒藥,一粒見效。 因此,從他在洗手間的鏡子面前看到黎溫的身影后,一切都靠的是演技。 幸好,黎溫并沒有生疑。 等到眩暈的那股勁兒過去了,黎眠松了口氣,剛才洗臉的時候,襯衫沾上了水,穿在身上不大舒服,正好趁現在換一件。 他打開一旁的衣柜,準備找件備用襯衫換,目光落到了一旁綴滿蕾絲的裙子上,眼睛一亮。 黎眠不知道,黎溫剛一離開,就直直走向了兩人方才飲酒的地方。他拿起了黎眠位置上那只杯子,湊到唇邊,垂眸抿了一口。 再放下酒杯時,黎溫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 他的好皇弟費盡心思,不惜把自己灌醉,就為了給他酒杯里放維c片。 還是草莓味的 怕他長不高? 回想到了少年方才醉酒時的樣子。柔順的令人喟嘆,張牙舞爪的又像他曾經養的那只白貓。 他眼底的冷漠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興味,唇邊笑意越來越大。 只是,黎溫卻不知道,本該醉酒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年,此刻正面無表情的一手按著假發,一手提著裙子從他身邊經過,裝作若無其事的繞開了他。 第三十一章 黎眠從來不知道城堡的客房里東西那么齊全,不但有裙子,還有化妝品高跟鞋和假發。 很好,最難的任務有找落了。不如扮成女人,反正最后可以推脫的一干二凈。 想著,他便戴了個淺白色假發,隨意拿了條銀色長裙,又給自己胡亂化了妝涂了口紅。整個人的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頭長發披散,身影嫵媚,睫毛濃密,湖藍眸子似幽譚般神秘。 只可惜黎眠沒意思到自己化完妝的臉到底多吸引人注目。 他沒穿過高跟鞋,因此有些艱難的走下樓,一路尋找柯澤的身影。 女裝的他同男裝區別很大,因此即使有人用驚艷的眼神看她,也沒能認出她的身份。磨磨蹭蹭走了半天,他面色一片冷淡,可心中卻忍不住咬牙。 這個高跟鞋!怎么穿著這么難受。 走得有些累,他到了旁邊的椅子坐下準備休息一下再去找柯澤。剛坐沒多久,就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士走了過來,禮貌性的問道:這位漂亮的小姐,可否請你跳支舞? 黎眠捂住喉嚨,輕輕擰眉,嗓音有些沙啞道: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 那人點點頭,失望的離開了。 這只是個開頭,一連三個人都跑來和他搭訕。黎眠煩不勝煩,到最后干脆不說話,只搖頭。 他眼神搜索著四周,卻始終沒看到柯澤的身影,頓時便有些急躁。還沒來得及動,余光里卻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他條件反射的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黎溫的身影,頓時臉色一僵,低低罵了一聲。 黎溫不在二樓好好呆著,跑這兒干什么? 不過,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跑路,以免被黎溫當場逮住。不然,要怎么解釋:原本應該醉的昏迷不醒的他,此時卻穿著裙子到處晃蕩。 想了想,他咬起牙,連忙踩著高跟鞋,往人群中跑。 然而,這雙高跟鞋太難走路了,而且不斷有人阻擋他的去路,邀請他一起跳舞。 跳跳跳!再跳他就可以在墳頭蹦迪了! 眼見就要撞見黎溫了,黎眠頭皮一麻,深呼吸一口氣,一頭撞進了人的懷里。 他也許是太用力了,一下子撞到了鼻子,生理反應下,眸子一下子紅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突然聽到頭頂有人手足無措的聲音。 小姐,你,你別哭。 嗯?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黎眠不敢置信的快速抬頭,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美的臉。 怎么是江州宣? 這到底什么運氣?躲黎溫,卻正好撞進了江州宣的懷里? 他暗里咬牙。 只是,此時的江州宣與平時有很大的區別。平日里的江州宣總喜歡與黎眠作對,經常沒個好臉色。此時的江州宣倒是難得的手忙腳亂,難得純情起來。 也許是見黎眠愣神的時間有些長了,江州宣多了幾分關懷,不自覺聲音都和緩了幾分,小姐?您還好吧? 聲音溫柔的簡直像另外一個人。 黎眠這才回過神來,心中呵呵冷笑一聲,卻裝作女孩子嬌羞的模樣,垂著眸,輕輕搖頭。 明明人人談笑聲在周圍,可黎眠就是能聽到屬于黎溫的那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一步步都踩到了他的心上。 只有到舞池里,才能將身影遮住,不被黎溫發現。 他深呼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江州宣,故作不好意思的問:我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江州宣有些猶豫。 他向來不近女色,對著那些女人們根本不假以辭色,然而此時看著面前的漂亮的少女,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拒絕。 頓了頓,他終于點頭道:好。 在他剛應下的同時,面前的少女便露出了一個令人心動的笑容,燈光映照下,他的心瞬間漏了半拍。 他忍不住對著黎眠伸出了手。黎眠看他一眼,很快就把自己帶了銀色手套的手放到了江州宣的手中。 兩只手一握后,身后很多虎視眈眈男人都失望的散去,于是江州宣臉上不由自主就帶了一分笑意。 兩人牽著手往舞池走,沒走幾步,江州宣就發現黎眠走的有些艱難,他停下腳步,看了看,然后突然蹲下按住了黎眠的腳。 一下子,黎眠整個人僵住了,慢慢察覺到,江州宣只是在幫他把鞋子穿好而已。 這種高跟鞋他不會穿,因此一路把腳都磨紅了,江州宣便幫他重新系了一下帶子。 等起身后,江州宣看了眼黎眠,刻意放緩了步子,將他引到了舞池中。 其實黎眠一點也不想跳舞,可一想到黎溫就在附近,他一時也逃不開,就只好跟著江州宣一起跳了起來。 江州宣在他耳邊問道:可以知道你名字嗎? 黎眠對上他的眸子,頓了頓,突然勾唇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我叫姜芷章。 江州宣絲毫沒覺得不妥,忍不住夸,姜芷章。很好聽。那,我可以叫你芷章嗎? 黎眠瞬間黑了臉,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女裝的身份,因此連忙換了個江子良式羞澀的表情,這樣不好吧,畢竟我們才剛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