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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去年上戰場的事,當時連母是死活不同意的,但連躍自己要去。 那兩個月的時間,連母每天都在擔驚受怕當中,幾乎一個整覺都沒有睡過,就怕連躍回不來。 連父沒這么感性,不提這些事,只說:“你別多管閑事,他的事情讓他自己來。真要是談上了準備結婚,他會自己帶回來的,不用你去cao這個心,別再幫個倒忙?!?/br> 連母白他一眼,“我cao心我自己兒子的事,怎么能叫多管閑事?” 連父放下手里的報紙,端起杯子喝茶,“好壞他不會聽你的,年輕人的事,少管就好?!?/br> 連母撇撇嘴,沒再跟他說話了。 她心里暗暗想著——不管歸不管,但沒事她得看看去。 蘇瓷從訓練結束,到吃完飯在教室里坐下來,腦子里都還在想——居然打不過他了? 她知道自己的武力值有上限,比如多幾個成年壯實男性她肯定打不過,所以當初對付吳家,她才需要連躍帶著知青去幫忙。 但是!連躍會在她的上限之上,是她完全沒想過的呀! 幾年不見,以前被她輕輕松松被她按在地上捶的小屁孩長大了,她居然打不過他了! 然后就在她想這個的時候,忽有人過來在她桌面上敲了一下。 蘇瓷回神抬起頭,只見是趙衛國,他說:“連教官叫你去一趟小訓練室?!?/br> 小訓練室? 干什么東西? 蘇瓷微愣一下,沒多問趙衛國,直接應一聲起身。 她出教室往訓練室去,到了那里還沒喊報告,外面響起了晚自習的號角聲。 小訓練室里這會只有連躍一個人在。 他看到蘇瓷,直接沖她招招手,讓她進去。 蘇瓷也便沒再等號聲結束喊報告,直接就進去了。 走到連躍面前,外面的號聲剛好結束,她看著連躍問:“找我干嘛?” 連躍笑一下,“不是想打嗎?現在滿足你?!?/br> 讓人看熱鬧就算了,私下里單練還是可以的。 蘇瓷低頭看一眼,腳下還鋪了一層又軟又厚的墊子。 下午沒能再切磋一次,她確實挺憋得慌的,于是她抬起頭笑著回應:“好啊?!?/br> 先禮后兵,兩人先跟彼此客氣一番。 客氣完了,握拳曲膝起勢,蘇瓷認真起神色。 兩人交上手,看起來勢均力敵。 然而蘇瓷自己知道,她還是偏弱勢,連躍沒有出全力出狠力。 蘇瓷不多管他,感覺手上動作不太夠,又開始上腳。 她沖連躍飛腳過去,攢足了勁凌厲地連踢幾下。 結果每下都被連躍用腳擋了回去。 擋住不算,最后他還找著機會用腳一勾,直接把蘇瓷給勾翻了。 本來下一個動作是他順勢把蘇瓷反身按到地上。 但在蘇瓷身子傾斜要摔倒的時候,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直接拉回來鎖到懷里,沒讓她摔下去,而是用胳膊箍住她的脖子,鎖得死死的。 當然他也有分寸,沒有真鎖的到蘇瓷的呼吸。 蘇瓷掙了兩下沒有掙開,微微回頭看他,“放開,再來一次?!?/br> 連躍放開她,再次讓她先出手。 而這一次,以連躍把蘇瓷放倒到地上鎖住結束。 當然他鎖她的動作都不狠,沒有折她的胳膊擰她的脖子。 蘇瓷滿頭是汗,躺在墊子上哼哼喘氣,累得不想打了,看著按著她的連躍說:“服了,不打了,他媽的?!?/br> 連躍被她逗得笑出來。 他沒有立馬松開手,俯身看著她的眼睛。 睫毛長而密,眼睛烏黑像一汪深潭,眨一次眼就是一次波濤洶涌。 心跳突然不符常理地加快,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快要同頻。 連躍忙松手放開她,順勢退身往后,直接在軍綠色的墊子上坐下來。 蘇瓷得了自由,撐胳膊爬起來,也坐在墊子上。 她還在微微粗重地喘氣,看著連躍說:“你是參與過什么魔鬼特訓嗎?” 其實連躍打蘇瓷,也沒有過分輕松。 不過確實他更勝一籌,他說:“每天就這些事,如果連打架都不行,那還玩兒什么?” 蘇瓷坐著緩了一會氣息,“那你這幾年過得很苦吧?” 連躍笑笑,“已經習慣了,沒什么苦不苦的,不過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受不了?!?/br> 說到一開始,蘇瓷突然想起一點事情來。 她記得連躍剛去當兵的時候,沒事給她和肖桉錢小川寫信,還會說他和班長打架什么的。從他信里的內容可以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是個老實好管的兵。 蘇瓷又想起來,他和肖桉、錢小川到向陽大隊插隊,沒幾天就偷了只雞。 當時他就是純純小流氓一樣的人,而現在,身上幾乎半點當初的影子都沒有了。 想完這些,蘇瓷好奇問:“你以前就跟個小痞子一樣的,你信里還說,到部隊沒事還和班長打架,沒少挨罰。怎么你是被罰服了,所以現在變得這么一板一眼,眼里只有軍紀軍規的?” 連躍看著她:“我可不是能被罰服的人?!?/br> 他十幾歲的時候混得風生水起,根本就不是個會講規矩的人,更多的是桀驁不馴。 蘇瓷更好奇了,“那你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