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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度弦看著言逾頭上的呆毛晃來晃去,最終沒忍住抬手壓了一下,手感不錯。 然后才說:“去吧,我們十點半出發去機場?!?/br> 言逾一臉遺憾,但當他坐到餐桌前,吃著關度弦煮的粥煎的蝦餅打的果汁,忽然意識到,自己前兩天也是一起床就有早餐吃,而那時候才不過早上八點。 那就意味著他如果要給關度弦買早餐,就得比他起得更早,而且買的還未必有人家自己弄的好吃。 言逾啃著蝦餅,神色有點憂愁,心想還是換個地方入手吧。 然后吃完早餐之后言逾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關度弦一起出了門,等到了車庫,在關度弦上駕駛座之前,言逾趕緊喊住他:“等等!” 關度弦單手搭著車門,側身問他:“怎么了?” 言逾特別積極:“我來開我來開?!?/br> 關度弦聞言笑說:“你心理還挺健康?!?/br> 好多人出了車禍之后,別說開車,就是坐車都可能有點心理陰影,他倒好,整個跟沒事兒人似的。 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關度弦便也隨他,繞過車頭去了副駕。 言逾坐上駕駛座,笑瞇瞇地系上安全帶,非常大言不慚地說:“你要是累了你就休息,到了機場我叫你!” 然而半個小時之后,關度弦看著窗外不斷超過的車,耳朵里也充斥著身后時不時傳來的鳴笛聲。 關度弦又偏頭看言逾,只見他坐得極其標準,眼神也很專注地盯著前方,活像此刻在考科目三,并且還抽空嘟囔:“要超你就超唄,我又沒有攔著你,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不知道嗎?!?/br> 心態可以說是非常穩定了。 又等了五分鐘,關度弦看著前面的路口,終是忍不住提醒他:“前面要上機場高速了?!?/br> 言逾目不斜視地回答:“我知道啊,我看見路標了?!?/br> 關度弦又說:“高速最低限速六十?!?/br> “???”言逾一聽這數下意識就覺得驚訝,但片刻后又想他考科目一的時候看了這個題,然后才回,“我、我也知道啊?!?/br> 下一刻握住方向盤的手就開始發緊,顯然已經開始緊張了。 “要不我開一會兒?”關度弦提議,此外還注意著他的自尊,只說,“你剛出院,也不要開太久的車?!?/br> 言逾給臺階就下,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就說:“那好吧?!?/br> 然后火速把車停到路邊,下車跟關度弦換了座位。 關度弦開車穩且快,卻也將將趕在言逾爸媽下飛機之時抵達機場。 總而言之,言逾今日早餐計劃,卒;當司機計劃,又卒。 正郁悶著,他手機一響,拿起一看,發現是他mama跟他說他們到了。 隨即兩人也沒再耽擱,直往接機口而去,等了大約十五分鐘,便見他爸媽推著一車行李穿著毛衣說說笑笑地出來了。 言逾見狀立刻招手,等他爸媽過來,關度弦便自然而然地從言山庭手里接過推車。 言逾跟他爸媽挨個抱了一下,然后才說:“你們怎么穿這么厚,外面熱死了!” “我們登機前冷嘛?!标惵杲迨娜肆?,看起來卻很年輕,狀態非常好,此時她一見言逾,便敏銳地看出了一點差異,“怎么感覺你瘦了呢?” 言山庭本正在和關度弦聊天,聞言也看過來,認同道:“對,氣色好像也差了點?!?/br> 言逾心里一虛,立馬胡說:“最近燕城太熱了,吃不下也不想動?!?/br> 陳蔓將信將疑,然后她又偏頭看關度弦:“阿弦好像也瘦了?!?/br> 言逾順勢朝關度弦看了一眼,他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想必應該是的,關度弦最近照顧他可比他這個病號累多了,念及此心里便又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言山庭接道:“年輕人還是要多運動?!?/br> “哎呀好嘛好嘛,知道了?!毖杂獠黹_話題,“走走走,這都中午了,我們去吃飯?!?/br> 陳蔓對此特別感興趣:“吃什么?好久沒吃正宗的中餐了?!?/br> 關度弦回復說:“訂的瑤山居的位子?!?/br> 陳蔓簡直把關度弦當親兒子,跟他也很隨便,此刻更是有什么就說什么,聞言直接露出嫌棄面具:“???這么清淡啊,我還想吃川菜呢,能退訂嗎?” 關度弦笑了下,居然也沒同意:“媽,你們剛從外面回來,又坐了這么久的飛機,吃川菜怕是受不了?!?/br> 言逾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心內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他爸媽和關度弦相處時彼此都會很客氣呢,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自在的模式,如此看來,他們跟關度弦是真的相處得很好吧。 言逾心里驀地感覺暖暖的,正笑著他又聽陳蔓說:“那投票吧!老公你想吃什么?還有言言,你不是也喜歡吃辣嗎?” 言逾驟然被cue,反應過來之后心頭一動,他最近真的可想吃點有味兒的了,可是關度弦說他才出院,不讓他吃辛辣刺激的。 這可是個順桿子往上爬的好機會啊,但他剛想說話,就見關度弦的眼神似有若無地看了過來。 于是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地拐了個彎:“……瑤山居?!?/br> 這一出給陳蔓都看愣了,言山庭見狀也笑了起來,最后拍板說:“就去瑤山居吧,天熱,吃點清淡的?!?/br> 少數服從多數,是以最后幾人便一路向瑤山居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