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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放下卷子,拿起粉筆,在黑板上花了條豎線,點了幾個點,把對應的年份、事件和參與人物默寫了出來。 益凌的粉筆字很好看,一筆一劃飄逸灑脫,最后一個字下筆有點重,白色粉筆咔的斷成兩截。益凌扔掉筆,拍了拍手回頭看向徐瑰,一邊笑一邊遺憾的聳了聳肩:“我一個學生都說的明白啊,徐老師,你的水平未免太次了吧?” 徐瑰氣的渾身發抖,指著門外:“出去,你班主任是誰,找他來把你帶走!” “我自己有手有腳干嘛要驚動他?”益凌欺身上前,大手啪的拍在徐瑰的教案本上:“我倒是想問問徐老師,私自體罰學生,我應該找誰把你帶走?” 徐瑰一愣:“我體罰學生?你胡說,我什么時候體罰過學生!” “是嗎?”益凌拿起教案,隨手翻了兩頁,就皺著眉頭嘶了一聲,益凌輕笑:“徐老師,你這字有夠丑的,我猜,是初中生學的吧?” 徐瑰怒極,伸手就想去奪益凌手里的本子,益凌眼疾手快的撤了一步,高舉教案眼神冰冷的看著徐瑰:“你說這東西要是擺到校長辦公室,你猜猜看,倒霉的究竟是你還是我?” “反了你了!”徐瑰氣得直跺腳:“你一個學生敢和老師這么說話?” “班長!班長!”徐瑰轉頭喊道:“你去叫高副校長,就說這里有個學生搗亂我上課!” 班長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益凌已經抓著徐瑰的領子把人拎起來,徐瑰嚇得大叫出聲,雙手死命抓著益凌的手腕:“你,你敢打我!我讓你記過!退學!” 下面學生已經嚇傻了一片,有幾個膽大的想上來拉人,被益凌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看著就行,沒你們的事兒!”益凌轉頭看向驚慌失措的徐瑰:“放心好了,我不打女人?!?/br> 益凌頓了頓,突然冷冷的笑了:“不過也不一定?!?/br> 益凌湊過去,低聲道:“你和高校長的好事,我可是還記著呢!” 徐瑰眨了眨眼,恍然道:“那天晚上實驗樓那個——” “沒錯,是我?!币媪栊α诵?,拿出手機在徐瑰面前晃了晃:“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實驗樓每層的樓道口都有監控。來上課之前,我特地去了保安室,弄到了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br> 益凌笑的殘忍:“你說,我要不要把這東西連教案也一起送去給校長看看呢?” 徐瑰臉一白:“你,你!” “你放心,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件事閉口不談,絕對不會在找你麻煩?!币媪柚噶酥附淌铱繅?,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以后,不準為難他,明白了嗎?” 徐瑰順著益凌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誰?” “柏澤霄?!?/br> 益凌揚聲,兩眼看著徐瑰,說出來的話確實對著所有人:“我弟弟,誰敢欺負他,就是在欺負我,你們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后果?!?/br> 角落里的柏澤霄瞬間成了眾人目光的中心點,小孩兒這時候倒不害羞了,兩只眼睛直勾勾的黏在益凌身上。 C班弄出來的動靜不小,年級主任帶著幾個老師趕了過來,站在門口沖益凌吼:“松手!松手!你是哪個班的敢打老師?” 益凌乖乖的放了手,徐瑰摔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嚇得半天說不出話。 “老師,我要舉報?!币媪杳嫔届o,一手抓著教案本,一手指著徐瑰:“舉報她濫用私權,體罰學生?!?/br> 這件事沒半天就在一中里傳開,林成剛氣的直抖,要不是辦公室里都是老師,他這會兒早就擼起袖子揍人了。 徐瑰那個姘頭也在,姓高的副校長趾高氣昂的訓了林成剛半個多小時,拍著桌子叫囂必須嚴肅處理。 林成剛重重的薅了一把益凌的后腦勺:“說!怎么回事?” “幫我弟出頭啊,很難理解嗎?”益凌回答的坦蕩:“他體罰我弟弟,手心腫的跟個包子似的,我過去理論兩句不過分吧?” “你還是理論嗎?你都上手了!” “我打她了?”益凌抬眼,看著對面哭哭啼啼的徐瑰:“徐老師,我有動你一根頭發絲嗎?” 益凌把她拎起來之后說的那點破事都是在外人面前不能張揚的,徐瑰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他沒有打我?!?/br> “聽見了?”益凌聳肩:“我就是和徐老師聊兩句而已,哪有你們說的這么嚴重?” 一屋子老師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益凌笑了笑,非常識時務的開始自我反思。 “不過手法確實粗暴了一點,我反省,中午看見我弟手上的口子的時候脾氣上來了,一時沒忍住?!币媪柚鲃幼叩叫旃迕媲?,當著所有老師的面恭恭敬敬的沖她鞠了個躬:“徐老師,對不起。下午的事情全是我的責任,您生氣是應該的,想怎么懲罰我都行,我認?!?/br> 什么話都讓益凌一個人說完了。一幫老師一肚子教育學生的話,現在都不從下口。 林成剛冷哼了一聲,轉過頭沖初二的年級主任微微欠身:“主任,您看怎么處理?” 年級主任沒敢說話,指了指身邊的大領導:“高副校長,您看——” “開除!”高副校長拍著桌子怒道:“一中這么好的校風讓這小子一個人毀了,我們學校辦學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學生敢打老師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