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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凌心疼,皺眉怒道:“你輕點兒??!” 那醫生也是個刺頭兒,哼笑一聲:“不然你來?這點疼算什么,我這還沒縫呢!” 彎彎的縫合針已經準備好,益凌摟著懷里的柏澤霄:“不能打麻藥嗎?” “三針而已至于嗎?”醫生皺眉:“不過要打也行,麻醉針得等,沒個把小時弄不到,你們自己看吧?!?/br> “我沒事,”柏澤霄抓著益凌的手,咬著牙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就這么縫吧?!?/br> 益凌看著柏澤霄哭紅的眼,敗下陣來:“行吧,疼你就抓著我?!?/br> 那醫生雖然嘴欠,但是工作還挺利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縫合完,把敷料往柏澤霄傷口上一貼:“結束了?!?/br> 益凌抓著柏澤霄的手,低頭看他:“疼嗎?” 柏澤霄低頭擦眼淚:“不疼?!?/br> 益凌心疼的揉了揉柏澤霄的腦袋:“以后找個繩子把你掛我腰上,二十四小時看著我才能放心?!?/br> 益凌的手早就被柏澤霄攥紅,手背上還有幾個深深的指甲印。柏澤霄輕輕摸著他的手:“對不起,害你擔心了?!?/br> “今天怎么摔倒了?” 柏澤霄低著頭:“我,我不小心?!?/br> 益凌挑眉:“不小心摔倒還正好讓我撞見?你這不小心還真的挺‘不小心’的” 柏澤霄咬了咬唇:“今天中午,我,我是想找你的?!?/br> “怎么?” “早上的時候我看見你咳嗽,就想中午買點感冒藥給你,結果看見你和——”柏澤霄咬了咬唇,故意省略了那一段:“我看你和她說話,挺精神的,根本不需要吃藥,是我想多了。原本我準備自己悄悄離開的,結果剛走兩步就摔倒了?!?/br> 柏澤霄絞著衣服:“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擾你的?!?/br> 益凌有些驚訝:“你給我買藥了?” 柏澤霄鼓著腮幫子:“沒有,藥我扔了,你明明不需要?!?/br> “撒謊,藏哪兒了?”益凌眼睛掃過柏澤霄全身,勾唇一笑伸手去摸柏澤霄的口袋,果然在里面發現兩個已經被壓的扭曲變形的藥盒。 “扔了吧,”柏澤霄抓著藥盒不讓益凌看,低著頭一臉的委屈:“反正你也不需要?!?/br> “誰說我不需要了,我病情嚴重著呢!”益凌一把把藥拽過來,他彎下腰,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柏澤霄,把藥盒放在嘴邊輕輕的吻了吻。 “謝謝?!?/br> 柏澤霄手里抓著益凌的衣服,聽見這句話,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剛剛平復的心跳又開始劇烈起來。 剛才是因為疼痛,現在是因為面前這個人。 柏澤霄突然意識到,其實不是益凌離不開他,是他自己離不開益凌。 柏澤霄咬著下唇,低頭看著腿上蓋著的益凌的校服。 一顆眼淚掉在衣服上,瞬間在校服上留下一個深藍色的水漬。 益凌一愣,怎么又哭了。 “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我去叫醫生?!?/br> 益凌剛準備走,袖口就被柏澤霄拽住,柏澤霄低著頭,啞聲道:“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我,不想一個人?!?/br> 柏澤霄的樣子很脆弱,像是一只迷失在深林中的小鹿,戰戰兢兢的渴望著有人能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直覺告訴益凌柏澤霄的這句話是他發自內心的求助,這孩子看上去聽話乖巧,實際上很沒安全感。 益凌心里軟成一片,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到柏澤霄身邊,抱緊他的肩膀向他許諾:“我永遠不會離開你?!?/br> “怎么還沒走呢?打算在醫院過夜???”剛才的醫生推門進來,嫌棄道:“縫個針給你們矯情的!沒事兒,該吃吃該喝喝,注意別沾水,兩周之后來拆線?!?/br> 益凌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醫生剛給柏澤霄治過病,益凌挺想和他battle一下祖安技能的,論毒舌他還沒輸過誰。 柏澤霄剛剛動過刀,腿還軟著,穿褲子的差事就落到了益凌頭上。 身邊就是那個白大褂幸災樂禍的視線,曖昧旖旎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益凌低罵了一聲沒眼色,盯著醫院的白墻目不斜視的給柏澤霄提上褲子。 “走吧,”益凌扶著柏澤霄從床上下來,柏澤霄的臉還紅著,伸手拒絕了益凌的公主抱:“我自己可以?!?/br> 兩個人從醫院出來,林成剛的電話也正好打過來。 “紀襄說你帶一個學生去醫院了?” “昂,現在剛出來,”益凌一手扶著柏澤霄一手拿著電話:“要給你錄個視屏自證一下嗎?” “不用,聽見你那邊叫號的聲音了?!绷殖蓜傤D了頓:“張黎老師說周末想帶你和紀襄參加一個研討會,你下午人沒來入場證就放我這兒了,明天你記得過來拿,省的我回頭給忘了?!?/br> “行,我知道了?!?/br> 醫院門口的出租很多,柏澤霄坐進車里,轉頭看向益凌:“哥你要去參加研討會?” “你聽見了?”益凌無奈的聳了聳肩:“班主任不做人硬塞給我的差事,物理競賽,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回去了?!?/br> 柏澤霄點點頭,看著益凌的眼神,試探的問道:“中午和你一起的那個jiejie,是和你一起參加比賽的嗎?” “恩,”益凌想起這件事就心煩,摸了摸頭發煩躁的盯著窗外。 “真厲害,”柏澤霄垂眸:“長得那么好看還能和你一起參加比賽,不像我,成績差,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只能害你擔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