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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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姬妃一聲不吭。 他在等待自己灰飛煙滅的結局。 可是到最后,他只等來了夏玉籮。 那時,紅蓮業火正在燒過他的衣角,慢慢的吞噬他的雙手。 姬妃哥哥! 夏玉籮一襲紅衣輕盈,紅色飄帶在她身后飛舞。她幾乎飛奔而來,要撲滅紅蓮業火。 玉籮,你快離開。姬妃緊張的推開她。 索性,她有萬生結界護著,沒讓紅蓮業火燒傷。 是我犯了錯,使得生靈涂炭,我接受懲罰。垂目,姬妃任由火舌攀爬到自己的發梢,言語中滿是愧疚,玉籮,我沒想到我的重生會引發海嘯。 對不起。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夏玉籮眉心的一點紅滿含悲憫,眼眸依然明亮如初遇:你犯了錯,我不能包庇你。 所以我只能去求求圣帝,讓他能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愿望始終都是美好的。 可是夏玉籮盡了力,還是什么都沒有求來。她無可奈何,用萬生咒滅掉了紅蓮業火,只為姬妃能有一線生機。 這一次,圣帝微塵終于大怒。 她被鎖在沅陵塔下,受怨靈啃噬。 可她被拉下大殿的那一刻,她從未為自己請求寬?。何以敢庥朗览г阢淞晁聻榧уH罪,請圣帝免他一死。 少年友情,讓人羨慕。 縱然結局以他們的再次輪回轉世告終,終究沒有遺憾。 眾人各自沉思。 第二世中,他們依然經歷了千辛萬苦相遇, 之后惺惺相惜,不離不棄。 天光映出他們在這里的一幕幕:夏玉籮燦爛的臉孔,姬妃沉穩的身影,姬少陵空靈的笑容,以及妖姬錦葵金色的眼眸。 樹屋里滿是歡聲笑語,唯獨 妖姬錦葵的那雙眼眸里滿含惆悵。 她總是默默的坐在樹下,看著姬妃的身影發怔。 蒼梧在那些笑聲里黯然垂淚,圣瀾星君踮起腳去夠他的臉:他們多好看。 好看。蒼梧坐下身,把頭低下去蹭一蹭圣瀾星君,我的孩子們,都好看。 妖姬錦葵是怎么回事?指著一直憂心忡忡的妖姬錦葵,郁昊然回眸。 當年,錦葵尚且年幼。她母親福澄妖姬趁姬妃獨身去天界探查情況時,帶領眾妖擅闖天界,被天神夏玉籮和姬少陵聯合封印。 魔君姬妃收留了這個無人照顧的孤女,教她修煉,寵她愛她,待她如兄如父。 她天生就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這個時候,她應該是看到了姬妃的結局,所以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那時不明白 話說到這里,已然說不下去。 圣瀾星君撫摸著蒼梧的毛安慰它。 眾人都看著天光里的這些面孔出神,郁昊然卻注意到了這些身影之后,那個離的很遠的黑色身影,側目問祁唐:那個是你吧? 祁唐沉著臉不語,目光在姬妃的身上。 面對姬妃,他的目光溫和如兄長。 那么多年,一直是他陪伴著姬妃??此L大,看他重生,看他和夏玉籮相遇,看他們分分合合,最終殊途同歸。 無論何時,他都堅定的站在姬妃的身后。 他的使命讓他和姬妃保持距離,但他的心從來沒有離開一刻。當燼魔劍刺穿姬妃身體的時候,他恨不得那把劍刺穿的是自己。 保護夏玉籮和姬少陵,是姬妃給他最后的命令,他從未違背,最終卻無能無力。 他仰望著姬妃,就那么怔怔的看著,衣角被秋風輕輕吹起。 郁昊然也不再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就像如今這些患難與共的人們一樣,天光中的人們也攜手走到了需要作出抉擇的時候他們找到了燼魔劍為姬少陵除心魔,然而,姬少陵必然灰飛煙滅。 夏玉籮手中的燼魔劍一直顫抖,她幾次拿起劍,幾次心力交瘁的放下,眼中的淚水沒有一刻停下。 夏玉籮!姬少陵的目光幾次變成詭異的灰色,他面目猙獰,好幾次與心魔作斗爭,恢復理智的那一刻他幾乎是在怒吼:你在猶豫什么?! 夏玉籮閉上眼,擦干了淚水。 再次睜開眼睛的瞬間,她已變得堅定,持劍刺去,沒有片刻的猶豫。 縱然,那里站著她生死與共的同伴。 她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然 結局因為姬妃的自我犧牲宣告崩潰。 那一劍下去,夏玉籮癱倒在地,抱著燼魔劍嚎啕大哭。姬少陵臉色蒼白的昏了過去,妖姬錦葵的金色身影無比悲涼。 他們終于失去了年少的所有美好。 繼而,一幕接一幕:姬少陵身歸混沌,新的魔君出世,囚禁夏玉籮,焚燒黃泉彼岸 天光里的狂風大作。 千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拉開序幕。 魔君玄黎的野心太大,大到想占領天界,博得夏玉籮的一個微笑。 然而,當他攻入天界的時候,夏玉籮卻脫離了他的禁錮,站在了和光帝君他們身邊,共同對抗他。 坐在大殿上,看到那一幕的玄黎,驀然握緊了雙手。 他饒有興趣的盯著夏玉籮的臉,忽然看到和光帝君在天光里不停的踱步,燼魔劍的劍光里,姬妃的形隱隱綽綽。 過了一會兒,諸神殿上押進來一個渾身金色的女子。 妖姬錦葵。 她是魔君玄黎的同盟,可是被捉住以后,她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 即使在諸神殿,見到和光帝君,她也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夏玉籮走了進來,開口說了姬妃祭劍后的第一句話:帝君,容我與錦葵單獨說幾句。 和光帝君首肯后走出諸神殿。 夏玉籮,我與你無話可說。然,夏玉籮還未開口,錦葵就把話都說絕了。 好??斩吹哪抗庵煌A粼阱\葵的金色羽箭上一會兒,夏玉籮臉上沒有一絲生氣,我只問你,你的金色羽箭能傷我嗎? 明知故問。錦葵被綁著,沒好氣的撇過頭去:你有萬生結界相護,燼魔劍都傷不了你,更不提我這小小的羽箭。 哦。失望的垂下頭,夏玉籮不再說什么,轉身離去。 她了解錦葵。 什么樣的逼問都無濟于事,但是冷落和不屑對錦葵是致命打擊。 她不會甘心就這樣讓自己離開。 畢竟,姬妃祭劍以后,她就一直怨恨自己。 夏玉籮,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嘛?如夏玉籮所預料的,錦葵不甘心的喊住她,玄黎最終統一了六界,天上地下,妖魔橫行,大肆屠戮,那景象,是你想象不到的慘烈 錦葵越說越激動,夏玉籮依然冷靜:請你直接告訴我另一種結局。 夏玉籮,你果然了解我。愣了一下,錦葵驀然發笑:我確實看到了兩種結局,想知道就磕頭認錯! 對不起。諸神殿的神兵冷冷的站在那里,夏玉籮毫不猶豫的跪下去,一直給錦葵磕頭:對不起對不起 你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認錯了呢?錦葵被這突如其來的連續磕頭弄得有些懵,繼而氣急敗壞:你根本不是真心! 要怎樣才算真心? 你祭了燼魔劍,我就把另一種結局告訴你們那位諸神殿首座。冷笑,錦葵看都不看夏玉籮一眼。 燼魔劍里有姬妃的魂魄,他斷然不肯傷我,何況,我有萬生結界保護 赤色光劍。 什么? 赤色光劍可破萬生結界。 錦葵就在錦葵說完最后一句,夏玉籮猛然醒悟:這就是另一種結局? 她祭劍,就是錦葵預見的另一種結局。 夏玉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嘛?見她竟然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話里的意思,錦葵方才的怒氣漸漸散去。 不過是一副軀殼,有什么要緊。夏玉籮輕笑。 錦葵是想告訴她,她會灰飛煙滅。 然而,有什么要緊呢? 既然選擇了斬妖除魔這條路,便也是選擇了護佑蒼生。 自己做出的選擇,她從來不曾后悔。 帝君,讓我祭劍吧! 從和錦葵分開的那一刻,她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不行??墒?,任她在諸神殿苦苦哀求,和光帝君都一口回絕:我諸神殿諸多戰將,絕不會讓天神做出此等犧牲。 求你了,帝君。身為這天界最有天賦的天神,凌駕于諸神之上的她從未求過人。這一次,她苦苦哀求和光帝君:我愿意犧牲我愿意為了蒼生犧牲。 想都別想。倔強如和光帝君,燼魔劍的持有者,無論如何,都沒有答應她的懇求:要是真的有誰來犧牲,那也是我這個諸神殿首座首當其沖。 讓赤色光劍斬我好了! 帝君??! 和光帝君甩袖而去。 這一幕匆忙翻過。 眾人已熱淚盈眶。 第53章 郁昊然看著天光里夏玉籮的臉。 那場神魔大戰之所以慘烈,連著身為和光帝君的他都沒能阻攔的住,是因為妖魔兩界聯合焚燒了黃泉彼岸,為保輪回秩序,冥界無奈傾向魔君。 原本勢均力敵,可是一方勢力的傾斜讓天界眾神惡虎難敵群狼。 人間更是有妖魔作亂,哀鴻遍野,需要諸神的庇佑。 那一戰里,即使和光帝君怎么阻攔,天神夏玉籮最終還是祭了燼魔劍。 就在赤色光劍和燼魔劍與封神劍對抗的時候,在天兵天將們與妖魔慘烈廝殺的時候,在眾神分神對抗妖魔,赤色光劍光芒暗下去的時候。 她赤足奔來,紅衣鮮艷如血色的花朵。 以至于即使她身上染滿了鮮血,依然那樣空靈翩然。 燼魔劍刺穿了她的身體,她瞬間如煙霧般消散,魂魄進入燼魔劍,與姬妃有短暫的相聚。 燼魔劍與封神劍相對的那一瞬,魔君玄黎感知到了夏玉籮的氣息,眼神顫抖著,突然收起封神劍,抱住了燼魔劍,像是抱緊了夏玉籮。 在那一刻,燼魔劍在玄黎的身體中,玄黎卻不曾灰飛煙滅。 和光帝君與眾神十分震驚。 趁他受傷之際,合力捉拿了玄黎,將他鎮壓在魔耶塔下。 為了天下蒼生,天神夏玉籮毫不猶豫的祭了劍。 最后的天光里,夏玉籮驀然回眸。 通天境里的最后一個畫面停住,夏玉籮的臉從容溫雅,眼中帶著心懷眾生的慈悲。 貍貓仰著頭,定定的看著那張臉。良久,它站起身子,對著那張臉喵嗚一聲,聲音里帶著嗚咽。 那聲長嘶讓蒼藍山地動山搖。 它的喉嚨中,發出咕嘟一聲,瞬間變得蒼老憔悴,眼中的光芒倏然破滅。 郁昊然側目看去,只見貍貓的眼中,淚水洶涌而出。它微微的抬起爪子,想去撫摸那在半空里虛無縹緲的臉孔:你這孩子,最是不讓人省心。 你就沒想過,當年姬妃祭劍時你心里有多痛,你祭劍時我們的心就有多痛嗎? 也好。拭去眼角的淚,通天境里夏玉籮的臉漸漸模糊,你和姬妃殊途同歸,想必你也很高興。 抬起頭,姬妃靜默的看著通天境很久,銀色的頭發在陽光里隱隱帶著一絲哀傷。 通天境滅,姬妃也回到了燼魔劍里。 老頭,你知道玄黎當年為什么焚燒黃泉彼岸嗎? 眾人的情緒還在通天境里,郁昊然忽然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個景象,問蒼梧。 從前他以為,玄黎焚燒黃泉彼岸,是為了控制冥界,可是方才再看,他覺得不對勁如果只是為了控制冥界,玄黎只需要控制冥界統領者即刻可。 畢竟,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可是玄黎急急慌慌的先焚燒黃泉彼岸,是為了阻止什么嗎? 他在找什么?蒼梧沒說話,倒是朝風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找什么? 郁昊然想了想,黃泉彼岸都是去投胎轉世的鬼魂 想到這里,郁昊然頓悟:對啊,說不定他在找誰的魂魄? 說罷,他看向祁唐求證。 祁唐卻突然抬眼看向天邊,倏地消失了。 眾人面面相覷。 天界。 錦葵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發怔。 這里原本是紫凝仙子的住所,奇花異草長的很是繁盛。但她目光所及,只剩一片茫然。 玄黎猛然現身在他視線里,讓她始料未及。 你不是說,玉籮祭劍與你無關嗎?錦葵還未及起身,玄黎已扼住了她的咽喉,慢慢將她逼的往后退,通天境里,你最后出現時說了什么?!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目眥欲裂:你跟夏玉籮說了什么???! 她問我預知到了什么結結巴巴的說著,錦葵用力去掰玄黎的手。 他的手冰涼。 如冬雪,如寒風。 你說了?緩緩的松開手,玄黎恢復了一點理智,玄衣一會兒變成湛藍,一會兒變成黑色。 我只是告訴了她一個假的結局,誰知,她竟當真了。 說明白些。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玄黎頹然闔目。 我告訴她只要她祭劍,最后的結局就會改變。 自妖魔占領了天界,這里的風似乎一直沒有停過。 花朵在風里搖曳。 玄黎緩緩睜眼,默然盯著錦葵,眼中的灰色蔓延過來,讓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