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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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瀾星君一頭霧水那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糟了!不會又被那個調皮搗蛋的九尾狐捉走了吧? 圣瀾星君和絨絨對視一眼,飛奔而去。 郁昊然! 昊然??! 這半日,圣瀾星君和絨絨的聲音在天界不?;厥?。云朵精靈門也幫著找郁昊然,那棉絨絨的小手還伸出去捉住一只飛翔的五彩鳥:看見郁昊然了么? 五彩鳥嘰嘰喳喳:沒看見,沒看見。 另一只五彩鳥飛過,啄著云朵精靈的手:青丘,青丘。 最后,圣瀾星君和絨絨急匆匆的趕往青丘。 就在圣瀾星君和絨絨四處尋找郁昊然的時候,他正蹲在青丘的地上,拿著畫筆,在一塊巨大的絹布上描繪什么。 他臉上和身上,以及耳朵上的毛都變成了赤橙黃露青藍紫的顏色,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是那個萌嘟嘟的小白兔。 一身紅衣的九尾狐毫無形象的跪在地上,看著那副畫,還不時的指指點點:哎哎哎,你會不會畫呀?畢方鳥只有一條腿! 哎呀,他那頭發是藍色。 窮奇青面獠牙的,你居然把他畫成一個美男子? 郁昊然埋頭畫畫,一聲不吭。 相柳是個九頭怪,真身下面沒有腿的 什么?變成人之后有幾顆腦袋? 怎么?九尾狐修煉成人以后就得有九個屁股嗎?當然是一個??! 小子,我沒有九個屁股,我是九條尾巴。 你數數這是九條尾巴嗎?你不識數???! 九尾狐繼續指指點點,還不忘注意自己的形象。 郁昊然終于忍不了,抬起頭來把筆丟給九尾狐,吼聲震天:你畫!你畫??! 我我不擅長作畫。 見郁昊然抱著胳膊生了氣,藍深站起身來。 你畫的挺好的,繼續畫吧。 我不說了。 夫諸看見這幅畫,一定很高興。 然后,他把筆撿起來,遞給郁昊然。依然是那個冷艷妖媚的樣子,眼里卻閃過溫暖的光。 郁昊然雖然生氣,但也有點感動。他看見九尾狐背過身去,紅色的身影淹沒在青丘生機勃勃的綠色里。 他知道,九尾狐是個好哥哥。 郁昊然拿過筆,繼續描繪了幾筆,把筆一扔,疲憊的坐在地上:終于完成了。 藍深回眸,看到那幅畫,一瞬間愣住。 他不敢相信眼前那幅畫上的景象,那簡直就是曾經他們五個在洛河生活的日常。 每一幀都那么逼真,每一幀都在回放過去。 他蹲下身,不由熱淚盈眶:這是洛河。 對,是洛河。郁昊然非常滿意,抱著胳膊欣賞自己的大作,很漂亮。 畫上的景象真的很漂亮。 高山大河。 綠樹成蔭。 鮮花遍野。 這幾日來青丘,靠著九尾狐的描述和對洛河的印象,郁昊然不停歇的畫了好幾日,才有這樣的成果。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提起洛河,他眼前就能出現畫上這樣美麗的場景。根本不用描述,他靠著腦中自動播放的場景,畫出了美麗的洛河。 還畫出了白發紅角,少年感十足的夫諸。 仿佛,他曾在洛河與那個少年一起奔跑過一樣。 畫的比較費勁的,就是夫諸的這些哥哥們,他很難想象出來他們的樣子。 可能是沒有見過吧。 看著那幅畫,郁昊然想。 他認定,圣瀾星君收到這個生日禮物,一定特別高興。 他還有些慶幸,父母五歲就讓他學畫畫,十八歲也算學有所成了。雖然穿越到了一只兔子身上,到底功底沒丟,畫的還能入眼。 郁昊然,你這只兔子精修煉的天賦技能居然是畫畫?欣賞罷,藍深驚嘆之余,有些不理解。 這個修煉沒多長時間的兔子精,不但能在真身和人身之間隨意切換,還能畫出這么好看逼真的畫,難道是天賦異稟? 什么嘛,這是我五歲就開始學畫的成果好么? 郁昊然累極了,躺在地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天空的亮光,深吸一口氣。 風拂過郁昊然的臉龐,陽光照在臉上,舒心安逸。 五歲?學畫?藍深還是不理解,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如今幾歲了?你不會是個千年兔子精吧? 你這只千年的狐貍精!郁昊然有些困頓,聽見藍深喊他兔子精,不服氣的回嘴。 在青丘,你敢如此狂妄?誰料,方才還驚嘆不已的藍深瞬間變臉,露出真身,紅色眼睛盯住郁昊然。 郁昊然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躬下身子咽了咽口水,準備一腳踹飛藍深,拿著畫逃跑。 哥哥,你怎么把郁昊然擄到青丘來了? 我和絨絨找了半日,險些連天宮都要翻過來了 可是,這架還沒打呢,圣瀾星君帶著獅子絨絨來了。趕得很急,氣喘吁吁。 然而,藍深還沒來得及解釋,圣瀾星君的目光忽而落在了那幅鋪成開的畫上。 是洛河?他久久的盯著那幅畫,眼神在顫抖:是兄長們還在時的洛河。 那幅畫上是曾經那些美好時光的縮影,是他身為神獸夫諸時的回憶,是他的快樂所在。 他仿佛能聽到少年夫諸的歡笑聲在山澗響起,樹林里窮奇抱著胳膊懶懶的躺在樹下,相柳在山洞里呼呼大睡。 而在不遠處,畢方鳥的火焰滋滋作響,九尾狐爬在樹上喊他:夫諸,畢方又闖禍了! 他就在漫山遍野盛開的鮮花里,奔向那一簇簇火焰,拯救那些四散奔逃的飛禽走獸。 他看得出了神,忘了這里是青丘。 他恍惚的以為,此時此刻,他就是在洛河。而關于圣瀾星君,只是他的一場夢。 是。藍深見他出神,怕他想起以前的事心里難過,便努力插話:漂亮吧? 圣瀾星君不說話,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似在笑,又似是要哭。 這是屬于神獸夫諸的洛河。 我的生辰禮物。 郁昊然很高興,終于在圣瀾星君生辰這天,讓他看到了自己精心制作的禮物。 他蹦起來,張開雙臂,笑容滿面:星君,生辰快樂??! 這一刻,青丘的風吹過,帶起圣瀾星君的白衣。 他的心泛起波瀾,那種久違的溫暖一點點的吞噬這些年心中的愧悔。 同時,洛河的水泛起波瀾。 烏云漫天,眼看一場大雨即將傾盆。 要是他也在這畫中就好了。他呢喃了一句,模糊的話語隨風散去。 第13章 青丘。 圣瀾星君還在看著那幅畫出神,臉上始終沒有露出過喜色。 星君,你不喜歡?郁昊然撓撓頭,兔子耳朵耷拉下來,滿臉失望,我以為你會高興 風一直不停。 我很高興。打斷郁昊然的話,圣瀾星君望著那只五顏六色的兔子小神仙,感動的想哭:我想回洛河。 哥哥,我可以去嗎?而后,他滿眼期待的看向九尾狐,小心翼翼的讓人心疼。 去吧,我們陪你。 藍深說的果斷,郁昊然和絨絨一齊跟著點頭。 不消片刻,他們已經來到了洛河。 眼前是高山大河,鮮花遍野。 腳踏在這片土地上的那一刻,圣瀾星君的頭發慢慢變成了白色,頭上出現了兩個紅色的鹿角。 靜靜的站著,看著比畫中更加美麗的洛河,圣瀾星君的臉上露出微笑。 好多年不曾回來,記憶中的洛河,還是那么年輕美麗。如同溫柔慈祥同時貌美如花的母親,給予這里的生靈溫暖,卻從來不曾老去。 他想在洛河肆無忌憚的瘋跑,如同多年前的那個少年。 大雨傾盆而下。 只是一瞬,如同天上的瀑布傾瀉了一般。 郁昊然一行都被淋濕了,絨絨一直不停的甩身上的水。雨水四濺,開出巨大的水花。 郁昊然折了一片巨大的樹葉頂在頭上,還不忘蹦跶著給圣瀾星君擋雨:星君,會生病的。 無妨。 圣瀾星君看著眼前這一幕景象,推開郁昊然的手,仰起臉來,讓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很久,他側目,感激的看郁昊然和藍深:我要在洛河奔跑。 郁昊然和藍深點點頭,圣瀾星君瞬間化身一頭鹿紅色的鹿角,通體潔白。 他肆無忌憚的在洛河的大雨里奔跑,昂著頭,歡脫的像個孩子。 郁昊然和藍深相視一笑。 絨絨跟在圣瀾星君身后奔跑,一跳一跳的,像是在護著圣瀾星君。 郁昊然看著隨著圣瀾星君奔跑升起的一道道水柱,腦海里突然出現熟悉的一幕:一個青衣白發的少年踩在水柱上搖搖晃晃的前行,一不小心跌了下來。 星君!他緊張的呼喊一聲,就見一襲白衣飛身而去,穩穩的接住了那個少年。 他舒了一口氣,眼前的場景瞬間消失,回過神來,他還是在大雨傾盆的洛河。 吼!! 忽然,天空里轟然而過的響聲里,一道驚雷劈來,落在圣瀾星君腳下。絨絨被那道驚雷劈到左后腿,一個跟頭摔倒在草叢里,鮮血直流。 絨絨!郁昊然跑過來,急切的探看絨絨的傷勢。絨絨似乎太疼了,一直不停的低吼。郁昊然蹲下身抱著他:不怕不怕,咱們回天界找上仙。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天雷再次劈來。 郁昊然驚慌不已,看向圣瀾星君。 鹿身的圣瀾星君向后看了一眼,嘶鳴一聲,向前奔跑的更快。然而,那一道道追隨他的天雷也劈來的更迅速。 郁昊然和藍深都急了。 藍深露出九尾狐真身,忽隱忽現的奔向圣瀾星君:夫諸! 下一道天雷劈來的時候,郁昊然飛奔上前,擋在圣瀾星君身后:星君快跑! 然而,那道雷劈下來,卻在郁昊然的頭頂消失了。 翰林??!驀然,天空里傳來一個聲音。那一襲白衣瞬間移動到白鹿的身邊,俯身將他護在懷里。 那道天雷終歸劈下來了,生生劈在圣帝的身上。他蹙眉回望,揮揮衣袖。 烏云瞬間散開,圣瀾星君也變回人身。 他看著郁昊然,不發一言,眼中有怒火即將噴薄而出。 郁昊然趕忙返回去,蹲下身抱著受傷的絨絨。 青丘圣君先請回去吧,這是我們天界的事。沒走幾步,他回過身來,對著尾隨著的藍深下了逐客令。 郁昊然把絨絨交給藍深:勞駕,幫我把它送到飛白上仙宮里治傷。 藍深應了,帶著絨絨倏地不見了。 圣帝拉住圣瀾星君,瞬間到達天界。 跟在圣帝后面,圣瀾星君臉上還帶著笑。這是郁昊然自打穿越過來以后,見過圣瀾星君最歡脫的一日,他拉住圣瀾星君的袖子:星君,你沒受傷吧? 沒有。圣瀾星君滿眼都是笑,還摸摸郁昊然的耳朵,今日,我很開心。 那就好。 郁昊然的臉有些紅。 他第一次為別人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但是能讓別人很開心,他也很開心。 就在圣瀾星君變身為白鹿,在洛河奔跑的時候,他被那絕美的一幕迷住了。 星君的真身太好看了。 而且,給圣瀾星君作為生辰禮的那幅畫上的少年夫諸,有著白色的頭發,紅色鹿角,澄澈干凈的眼眸,簡直是人間絕色。 郁昊然第一次見圣瀾星君白色頭發的樣子,居然有那么一點點要跟著眾仙家追星的意思。 誰讓你帶他回洛河的? 他身上有關于那里的詛咒! 一旦他在洛河現出真身,就會立刻被天雷誅滅??! 你會害死他??! 一進大殿,就傳來圣帝一迭聲的質問。 郁昊然低著頭,與圣瀾星君面面相覷,不服氣的癟嘴:嚇唬誰呢。 倒是圣瀾星君淡然的笑,給郁昊然使了一個眼色:鯤,你別生氣,是我自己要去。 對不起,以后不去了。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眼睛里沒有了身為少年夫諸時會有的那種璀璨光芒:不會連累你。 語氣平靜,帶著一絲失落。 翰林。圣帝嚴厲的顏色終于緩和,他聽出了圣瀾星君的疏離和失望,站在大殿的最高處,眼里漫上哀傷。 大殿里沒有人說話。 郁昊然本想反駁圣帝大驚小怪,一想到圣瀾星君已經低頭認錯,就作罷。 你替我接了那道天雷,我的劫是不是過了?沉默很久,圣瀾星君抬起頭來,伸出手去,變成了那個溫柔淡然的司星者:生辰禮物呢? 他第一個說話,讓大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不那么冰冷。 圣帝怔了怔,終于露出久違的笑容,嗔怪的白圣瀾星君一眼:你呀。 他身上為什么會有詛咒?忽然,大殿外忽然傳來藍深的聲音,凌厲冰冷,讓大殿瞬間恢復到先前的沉默。 誰都不說話。 圣瀾星君和圣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圣瀾星君垂著頭,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 我問你呢。瞬間逼近圣帝,藍深紅色的眼睛散發出駭人的寒光:他身上怎么會有詛咒? 大殿里只有藍深的聲音在回響。 他和圣帝面對面,就那樣恨恨的盯住圣帝的眼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