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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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對他的厭惡一如既往,久而久之,陳魚也就學會了偽裝。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恐怕會精神崩潰,但是陳魚是誰,又怎么會被這種小兒科嚇到? 聽他這么說,沈約頓時也不緊張了,他轉瞬就關心起了付新兆,這婚禮是怎么回事? 陳魚搖了搖頭,說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之前是從沒有的。 沈約坐下想了想,還是莫名在意婚禮后的那個祭神儀式,他覺得兩人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他們得主動出擊。 陳魚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只不過他看了眼床上那個熟睡的傻兒子,覺得他們可能沒有辦法在一起行動。 沈約看著了眼王景安,也認可陳魚的說法。 最后兩人決定,陳魚負責吸引村民的視線,他則去找付新兆。 不管成不成功,一炷香后兩人在廣場上集合。 沈約從后窗翻了出去,陳魚坐了一會兒,則重新點燃了屋里的燈火。 見屋里亮了燈,外面的村民更是激動,陳魚將睡著的傻兒子拍醒,然后就拉著對方出了門。 后者迷迷瞪瞪的睜開眼,似乎還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雖然他是個傻子,但似乎小孩子天生就對善意和惡意極度敏感,看見家門外圍滿了人,當即就嚎哭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一百零五章:被人渣耽誤的少年 魔音催耳, 也不過如此。 村民們被這刺耳的聲音吵得一個個眉頭緊鎖,有的甚至火把都拿不穩了。 陳魚詫異的挑了下眉,看了眼自己拉著的小東西的眼神, 就像在說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用處。 另一邊的沈約,已經摸到了白日里看到的新房。 夜晚的村莊沒有一絲聲響,就連蟲鳴鳥叫都沒有, 安靜中透著一股詭異。 沈約觀察了下,屋子里只有付新兆一人, 白日的喜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新娘也不見了蹤影, 沈約心里不是沒想過這是不是陷阱,但是這是他能接觸到付新兆唯一的機會,況且他也已經和陳魚約好了時間,所以不管今天是不是陷阱, 他都要嘗試下。 他跳進去的時候,付新兆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 沒有一點反應。 沈約走上前, 剛想查看下對方的情況, 沒想到這時候付新兆卻突然暴起, 與他纏斗起來。 沈約被逼的不得不還手, 但他顧及著對方的魂魄,不敢下重手,所以面上是他落下了下風。 最后,還會他眼尖, 將付新兆身上的傀儡符取了下來, 后者這才停了手,又恢復了之前一動不動的模樣。 沈約剛想將后者帶走, 突然屋子里陰風大作,門窗都被吹開,發出猛烈撞擊聲, 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身影在屋中閃現。 沈約看見來者的樣貌,不由嘆了口氣,果然是你。 程媛從身后抱住付新兆,用鮮紅的指甲輕柔的撫摸著愛人的臉龐,笑的狷狂不已,嘴上卻謙虛道,哪里比得上沈先生深藏不露??? 她像是想起什么,做了個疑惑的表情,如果是她做人時露出這個表情會很可愛,但是此時的她再做這個表情,只會讓人覺得扭曲。 程媛卻不在意這些了,依舊笑吟吟的道,和您一起的那個男人,也是只鬼吧? 她話說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分明是肯定的,對于認定的事實,她壓根不在意沈約的回答。 能大白天在世間行走,也只有鬼王命格能做到吧?真是讓鬼羨慕啊。程媛嘴角猙獰的笑容已經快咧到耳后根了,現在的她已經完全不屑掩飾自己的欲望了,您說我要是吞噬了他,會不會變得更強? 沈約看程媛的周身的氣息已經濃稠如黑漿,并且渾身散發著惡臭,這昭示著對方已經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鬼了。他不愿意和她爭論這些,浪費唇舌,但是看著她懷里宛若木偶般沒有自主意識的付新兆,還是惋惜的搖了搖頭,新兆是個好人,你不該害他的。 程媛聞言,卻突然激動了起來,撫在付新兆臉上的手指也猛地掐的更深,后者的脖子隨著她的動作偏移,歪斜著看著沈約。 程媛將自己的頭放在愛人的耳邊,似在回憶往昔美好一般,但再睜開眼,目光中卻滿是怨恨,她恨恨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轉瞬,她又哀婉的說道,我們那么多年感情,他竟然那么狠心,說分手就分手? 就算如此,這也不能成為她殺人的理由? 沈約道,那你就殺了他?到這里,他總算是明白視頻里的付新兆為什么會突然調轉車頭了,是你故意引他去的那條馬路,對不對?然后突然現身,讓他驚慌失措下撞上了迎面駛來的卡車。 聽著沈約重述當日的事實,程媛眼里竟然流出了血淚,但她也沒回答沈約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的道,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這句話,程媛重復了兩次,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程媛閉上眼睛,從后面輕輕吻了下付新兆的側臉,然后下一秒就笑了出來,再睜開的眼里已滿是瘋狂,既然他不想和我活在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她這話說出口,就相當于默認了。 沈約不由評價道,瘋子。 程媛甩了甩頭,將臉上的情緒慢慢收斂起來,你說是就是吧,我不在乎。 反正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如今還缺的,就是 程媛看向沈約,毫無征兆的出手。沈約從始至終都在防備她,倒也沒有特別的吃力,兩人你來我往的還手,不免波及到了屋子里的擺設。 沈約覺得這個屋子的施展空間太小,就先一步跳了出去。 程媛一點都沒放棄的意思,立即追了出去。 兩人的戰場轉移到廣場上時,陳魚也拉著手里的孩子來到了廣場。 對比之下,他身后的村民就顯得凄慘多了,不是這個胳膊被折斷了,就是那個脖子歪歪扭在一邊,甚至還還有兩條腿都被打斷的,即使匍匐著也堅持爬了過來。 沈約, 陳魚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由拽了拽身邊正吃著手的傻兒子擋在了身前,辯解道,我都是為了保護他。 他說的也不算是假話,一開始后者哭的時候,確實挺見效的,這種讓亡者靈魂都不能安息的哭聲,厲害是厲害,但是這種輸出蠻費嗓子,所以只嚎了一會兒人就不行了,而村民們已經全部處于暴動狀態,陳魚為了后者的安全著想,只能采取暴力鎮壓。 陳魚說完,頓時覺得這個理由還挺充分,不由自信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沈約也沒時間和他說這些。 而另一邊的程媛看到陳魚的那一刻,眼睛就猛地亮了起來,兩人擊了一掌,各自退開。 沈約和陳魚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將彼此的后背交給對方。 因為他們打斗的動靜太大,所有的村民們此時都不約而同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們眼白上翻,逐漸向廣場靠攏,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了起來。 程媛站在村民前,仿佛無聲的領袖,她看著陳魚大笑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陳魚隱晦的翻了個白眼,覺得對方在他面前大放狂詞的模樣實在是囂張,他捏緊拳頭,認真對沈約詢問道,我能吞掉她么? 沈約咳了咳,沒說可以還是不可以,只是輕言道,保護好自己。 明白沈約言下之意的陳魚,頓時就笑了出來,沒問題。 兩人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態度,令程媛大怒,但沒等她動作,沈約兩個人便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然后就以王景安如今的小孩形態為中心,開始打斗起來。 沈約對付村民數以百計的村民,而陳魚則專注對付程媛。 火力全開的陳魚并不會讓人小覷,而且他完全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加上厲鬼間的等級壓制,程媛一時被打的竟然還不了手。 陳魚一個飛踢,程媛便跌倒在地,就在那前者打算結束戰局的時候,廣場起了一陣狂風,紅布下的神像便露了出來。 神像原本半闔的眼睛此時已經完全睜開了,視線直直的盯著沈約幾人。 最終boss露了面,沈約他們也應景似的住了手。 程媛恨恨的站起來,退到一邊。 大地開始顫動,陳魚的衣角被傻兒子緊緊拽住,后者被嚇得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雞,嚎都嚎不出來了。 陳魚低頭罵了一句,沒出息。然后就好以整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偽神那個。 從神像試圖站起來的時候,所有村民就都跪在了地上,就連程媛也不例外。 陳魚噓了下對方的虛張聲勢,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沈約則暗暗攥緊了手心里那片混亂中撿起的瓦片,一臉戒備的看著對方。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快收尾啦,果然我不適合描寫這種打斗情節,這個故事寫完,這本書就要完結啦,主神和沈約的感情后面會放在番外里。 我已經忍不住要開新文啦,第一次寫這么長,三十萬字,回頭想想都不可思議~ 另外和你們吐槽下我自己:愚蠢如我,這次是切到手了,真的痛死。云南白藥止血,外加創口貼,我媽都無語死了哈哈哈哈, 明天補字數么么感謝在20210722 22:36:09~20210723 23:02: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夢一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零六章:被人渣耽誤的少年 沈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 沒想到這個神像卻沒意料中的難纏,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被沈約他們二人擊倒在地。 他們順利的救出了付新兆, 帶著后者的鬼魂離開了環境中。 沈約驅車離開前,還順手改了那個路口的風水。 陳魚在從副駕駛探出頭,招呼他上車, 此時的天已經快亮了,天邊的朝霞漂亮的不可思議, 瑰麗的顏色讓大家的心情都不由自主的舒暢起來。 微風輕拂起耳邊的碎發, 路上車輛不多, 陳魚將一只手伸出了窗外,去感受指縫間的細風, 沈約見狀笑了笑,打趣他的小孩脾氣。 王景安在他上次接對方的路口下了車, 車里除了他倆就只剩付新兆了。 今天是后者的葬禮。 沈約開車帶著陳魚去參加了付新兆的葬禮。 儀式已經開始了,雖然付父付母沒有通知太多人, 但前來送別付新兆的人依舊擠滿了殯儀館。 沈約和陳魚將路上買好的花圈, 遞給門口負責接待的人, 然后就相攜走了進去。 禮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付新兆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年輕男人笑的陽光帥氣, 臉上沒有一絲陰霾。 這張照片是從付新兆的朋友圈里截取的,是他上大學的時候拍的,原本是一張風景照,那時候的付新兆下頜角還很分明, 對比工作后的他, 也顯得更為年輕朝氣。 意外發生后,付父付母整理付新兆的遺物時發現了它, 他們共同決定用這張照片送別兒子。 兒子臭美,他們希望在這最后的時刻,人們記住的是兒子最帥的樣子,于是就請照相館的工作人員將照片特意調成了黑白色。 前來吊唁的人看見這張黑白照,心中都是五味雜陳,在送了付新兆一程后,便依次來到了家屬區,低聲勸慰付父付母節哀順變。 白發人送黑發人,大概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能看出來雖然付父付母二人強打著精神應對來往的賓客,但是他們二人還是憔悴了許多。 輪到沈約慰問家屬的時候,顯然付母還記得這個曾來過家里一次的年輕人,她擦了擦通紅的眼角,還主動對丈夫介紹起,說這是兒子的同事。 付父雖然上了年紀,但看得出來他年輕時也是個偉岸英俊的男人,付新兆的樣貌大部分的隨了付父。大概是身在高位的原因,即使痛失愛子,情緒也不如妻子的外露的多,付父看了眼眼神清正的沈約一眼,在兩人兩手交握時,朝后者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今天專門來送犬子一程。 沈約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付父看了眼照片里一臉燦笑的兒子,道,新兆要是知道你們來送他,在下面也會很高興的。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眼里有淚光閃爍。 付母攙扶著愛人的手臂,擔心的看向男人,兩位老人目光交匯在一起,男人安撫性的拍了拍老妻的手。 可以預料,在余生的時光里,他們也將攙扶著彼此的手一起走下去。 沈約看了眼一旁那個站在自己靈堂里卻一無所知的鬼魂,又看了眼難掩悲痛的夫妻二人,正思索著要不要讓他們見上一面。 剛剛還木愣愣站立的付新兆,卻突然轉過頭對他微微笑了下,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還朝他搖了搖頭,接著嘴唇微動。 等沈約看清那是個謝謝的嘴型時,后者就在一道白光里消失了。 付父付母似有所覺,他們轉過頭看向遺像的方向,靈堂里突然起了一陣風,卷起黃紙兩三張。 這風起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少賓客見狀也不由交頭接耳起來。 沈約見他們依舊有些呆愣的模樣,不由多了一句嘴,低聲道,應該是新兆再和你們道別。 付母頓時痛哭出聲,付父眼里也閃過淚花,兩人抱在一起,看向那風卷起黃紙飛了出去,要不是付父攔著,付母甚至要追出去。 沈約想到付新兆那個有點悲傷也帶著一絲釋懷的笑容,心中也有些遺憾,他對兩位老人道,新兆肯定是希望你們保重身體的,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時間是愈合傷口最好的良藥,沈約帶著陳魚退開,將下面的時間交給他們彼此。 從靈堂里出來,外面的天氣陽光明媚,沈約沒忍住,抬起手遮住了刺目的陽光,瞇了瞇眼。 身側的陳魚,今天有些奇異的安靜。 沈約將這歸因于對方不喜生人的原因,他正準備帶著前者離開,卻被一個同事拍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