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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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搖了搖羽扇,眼神里隱隱有笑意:家族的興衰,看來公達和文若是盡數放下了。 倒也不必瞞你,豫州種種怕是你已經見識到了。 兩人默契地一同道:陛下心思縝密,不允許任何世家一家獨大。 荀攸的手放在了杯盞上,敬完郭嘉后一飲而盡:奉孝不必再試探我。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昔日靈帝在位,攸與叔父不過受到父親的蔭庇為一小吏,若不是陛下提拔,怕也是淪落到馮唐的境地。士為知己者死,攸和叔父愿意粉身碎骨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更何況只是區區家族勢力? 郭嘉舉起酒杯:公達之德,嘉遠不及也。 荀攸笑道:你不是早就拒絕了家族的推薦,不然早就以孝廉之身來朝為官了。 郭嘉玩世不恭地笑道:公達真是高看我了,嘉不過是不想被那腐朽如枯木的郭家所連累罷了。 荀攸對郭嘉的身世也是略知一二,知曉他最是不屑那些表面光鮮、內里藏污納垢的世家大族,以前時常以放浪形骸來表達對庸人和佞幸當道的不滿,舉杯道:不提這些,來,為我們志同道合干一杯。 連續喝完幾杯,郭嘉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他混不在意,繼續為荀攸倒酒。 喝不動了,荀攸擺擺手:今日不光是來找你喝酒,還要傳達密旨。 郭嘉眼中波光瀲滟:哦,這位陛下又有什么新奇點子不成? 陛下要在洛陽門學開一門考試,專門考校吏治,讓我等琢磨出題的思路。為了防止考題泄密,再過一日我們就要一起住進宮去了,在里面和幾位同僚一道研究出題目,等考試結束,方能出宮。 郭嘉挑眉:這么大的陣仗,這么謹慎的作風,怕是考完之后陛下還會親自參與閱卷吧??磥硖熳右^續分化老臣的勢力。選□□的士子,肯定是要被重用了。 被你猜中了,陛下在重要的事身上,總是會親力親為。 郭嘉懶洋洋地站起來:所以馬車已經候在門口了? 荀攸笑道:知道奉孝無需打點行囊,攸就沒有提醒。 郭嘉坦然說:宮中美酒無數、美女如云,嘉有這兩樣就夠了。 可惜郭嘉的如意算盤打錯,宮中美女如云,但沒有一個是來服侍他們的。而且雖然劉協不拘束官員們下班時間飲酒作樂,但自從他踏入宮中,就自動被嚴禁的侍衛們給計入了上班時間。 每日在殿內商議完畢考題,晚飯時分,不管郭嘉說什么,侍衛們也堅決不肯取酒水來。 郭嘉被強迫戒酒的第三天,就已經是一條仿佛曬干的咸魚,毫無形象地癱倒在桌案前,連扒在殿門口看路過的美貌宮女的心情都沒有了。 奉孝,快起來吧。荀攸勸說道:這幾天看你的做事速度,就跟喝了鹿血一樣,想必咱們馬上就能呈考題給陛下了。 郭嘉怏怏不樂道:等考完和閱卷還早呢。至少要等閱卷完畢,天子才會放他們出去。 荀攸拿毛筆戳了戳他:畢竟是在宮中,還是得謹言慎行。 郭嘉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把桌子上所有文書一推,抓起毛筆奮筆疾書:我要上表給陛下。 一想到友人不靠譜的作風,荀攸連忙道:天子雖然仁慈,對人才極為寬容,但你也不可亂來。 郭嘉失笑:公達想哪去了,我只是在寫關于青州的奏章。 荀攸方才放心。 很快,郭嘉進攻青州的所有軍事調度就呈在了劉協的案上。 劉協近些日子都在籌劃驛站的建設,放心地將青州的軍事計劃交給了郭嘉。果然,憑郭嘉的本事,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劉協看完后,心中一動,吩咐道:煮茶,召郭嘉來。畢竟,已經到了他的下午茶時間了。 侍女櫻桃煮的茶可不是那種加了蔥姜蒜、橘皮和薄荷后氣味沖天的黑暗料理。這茶是根據劉協親絞盡腦汁回想起前世去茶園買茶時,偶爾看到的宣傳頁上印刷的制作方法,經過宮女們多次嘗試才做出來的紅茶。 先是將鮮茶葉置于通氣的槽中,通以熱氣,讓其萎蔫凋謝。再揉捻發酵茶葉,用高溫烘焙烘干水分,散掉大部分的青草氣味,保留高沸點的芳香物質。這樣處理過后的茶葉,方才能直接用開水沖泡而不過于苦澀。 郭嘉行至未央宮殿門口,遠遠地就嗅到了一股香氣。 茶葉用來醒神,也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郭嘉一下子就聞了出來:茶葉的味道。 進入殿中,郭嘉慢吞吞地行禮。 劉協連忙擺擺手:不必多禮,愛卿坐吧。 許褚眼尖地發現:這小子,陛下只是開口說了個不字,他居然就已經收禮了。心下頓時對這輕浮的舉動感到十分不悅,他側頭去看天子的神情,卻見陛下絲毫沒有發現,還熱情地讓宮女呈上茶點,供郭嘉取用。 郭嘉一點都不推辭,捻了一塊糕點放入口中。 劉協淺笑道:這是用鮮rou餡兒和糯米方糕做成的點心,用來配茶剛剛好,朕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茶糕。愛卿覺得滋味如何? 縱使郭嘉有一條挑剔的舌頭,也不得不承認:多謝陛下賞賜,這茶糕實屬不可多得的美味。 劉協看著郭嘉蒼白的瓜子臉和比自己這十三歲少年還細的手腕,心中憂愁:這來之不易的超一流謀臣看上去和演義中記載的一樣羸弱啊,可不能再讓他走英年早逝的老路了。 郭嘉一時也沒看出來天子在憂心忡忡什么,連吃了兩塊點心都不見天子開口,于是問道:陛下召臣來,可是為了青州布局之事? 劉協如夢初醒:哦,那個倒是沒事,就依照你的布置吧。 郭嘉的手不由頓了頓,雖然早知自己會被重用,但沒想到是這種程度的倚重 朕看你處理事務井井有條,正好布衣衛草擬了驛站建設的初步規劃,便喚你過來提提意見。劉協揮了揮手,小黃門十分有眼色地把文書拿給了郭嘉。 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說吧。劉協抿了一口茶葉道:光吃茶糕十分油膩。 郭嘉淺淺啜飲了一口,隨即將小小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贊道:這茶水苦澀味遠少以往,茶湯清澈,臣斗膽請教陛下,這茶葉是何所出,臣也想在家中備上一些提神。 許褚目瞪口呆:這人吃喝毫不客氣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跟陛下討要東西來了? 劉協一笑:櫻桃,去給郭祭酒裝上一袋。 那臣就先謝過陛下了。雖然這樣說著,郭嘉卻沒有站起來行禮,片刻后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文書上。 看畢,郭嘉疑惑問道:敢問陛下何故忽然要建設驛站? 受阻于這個時代落后的交通,各地太守上書都有嚴重的時滯性。最近劉協的養鴿大業受阻,要用到傳書的地方太多,鴿子的訓練速度比不上需求的速度,鴿子遠不夠用了。 劉協抱著茶杯,淡淡地道:有一地有大旱,太守發出文書后,直到半月洛陽才收到消息。你說,難道不該建設驛站嗎? 郭嘉一臉了然的神色:我朝向來是以郵驛傳遞消息。中原人口稠密的地方十里一郵,南郡以南二十里置一郵,而在地廣人稀的北方則是三十里一郵。一般的郵驛,往往只配備了一匹馬,而且大概率是瘦馬和老馬。在沒有郵的地方還需要亭卒步行,將文書傳遞給下一處,自然就慢了。 只是若是有急迫災情,太守完全可以派人多牽幾匹馬,路上輪換使用,日夜兼程送往京城。陛下說的這個理由,必定只是敷衍。 正是如此,驛站人手不足,有的驛站就只有一個人,一匹馬和一個棚子,需要用到他的時候,一定會拖后腿。 郭嘉說:如今天下有一千多驛站,陛下是盡數對其進行改造,工程量的確浩大。臣明白陛下多部協作的考量,只是同時讓戶部、兵部和布衣衛建設驛站,怕是到時反而會降低效率。 不必擔心他們降低效率,劉協道:到時候分工明確,戶部出錢和查賬、兵部出人和管理,布衣衛要出驛站巡官,對驛站進行監督。 郭嘉問:臣還有一事不解,這計劃書里,為何三分之二的人員補充是傷殘兵和老兵? 劉協負手而立:他們為了保衛家國流血流汗,落得殘疾,朝廷若是放任不管難免讓人心寒。驛站不僅負責傳遞文書,平時也多為往來的官員提供餐飲和住宿。未來,還可以招待的人擴展到商隊和普通的百姓。傳遞信息有年輕力壯的兵卒,其余的雜事可以都交給他們。 郭嘉不再多問,將文書塞入袖中:臣必竭力促成此事,不過 不過什么? 郭嘉嘆了一口氣:臣連日伏案工作,精神不佳,唯有杜康解乏,還望陛下請保護我們的幾位侍衛在入夜之后稍加放松,讓嘉可以活動一下。 劉協嘴角抽了抽:你這絕世謀臣和我這伯樂難道不應該一見如故,共同分析天下大勢嗎?為何話題突兀地拐到酒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來舟山出差,舟車勞頓啊,只能隔日更了。 第82章 八十二章 劉協沉默了一息,隨即想到了演義里面曹cao對郭嘉的放縱與寵愛。人家曹老板不僅經常把惟奉孝為能知孤意的溢美之詞掛在唇邊,動不動說些rou麻兮兮的體己話,還和郭嘉出則同車、坐則同席。 曹cao手下人才濟濟,但唯獨郭嘉的待遇是獨一份的,那么多謀士和將士列席宴會,他卻非要和郭嘉去擠一擠。還有,曹cao素來嚴于治軍,但總是對放蕩不羈的郭嘉網開一面,這都是擺在明面上深沉的愛??! 劉協對比反省了一下,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到位,這位超一流謀臣才沒有推心置腹,也沒有和演義里一樣提出驚艷的十勝十敗論。于是吩咐許褚道:將朕去歲埋在殿前的那壇梅子酒拿出來。 郭嘉眼睛頓時一亮。 劉協和善地看著他,笑道:這梅子酒不僅有果香的甜柔,還有白酒的濃烈,愛卿不妨試試看。 郭嘉道了謝,拿了酒就麻利地告退了,留下劉協一個人原地郁悶,嘆息了一聲:為何我和郭嘉就沒有君臣的惺惺相惜和一見鐘情呢?郭嘉和曹老板可是一見如故,火花亂閃,瓊瑤式rou麻了一陣就迅速進入了君臣蜜月期啊。到了他這,郭嘉居然把酒往懷里一抱,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呢?雖然也帶走了驛站文件,算是減輕了自己的一點負擔,但想要的明明不僅是這樣啊,摔! 卻說并州平定后,趙云掛念家中父老鄉親,欲引兵回冀州,奪回被袁紹占據的常山郡,于是向呂布表達了自己辭行的意思。 呂布收斂了面上的笑容,鄭重其事地道了謝:此番多虧子龍及時相援,助我等奪回并州。如今并州四周已無強敵,布也不好再耽擱你時間。我這就飛鴿傳書給天子,向他稟明你的志向,看天子如何安排。 幾日后,呂布收到天子回信,拿著信件疾步去找在軍帳中的趙云,掀開帷帳問道:子龍近日可有派探子回常山郡? 趙云從案前站起,回道;最近剛派了人回去探聽消息,但他們還沒回來??墒怯惺裁创笫掳l生? 呂布將信件遞過去:的確是有大事,這是天子飛鴿傳書來的常山郡軍情,你看。趙云接過來紙條,看完后皺緊了眉頭:怎么黑山賊張燕跑去圍攻常山郡了? 他之前帶領萬余手下活躍在上黨郡的山嶺中,但自從諸多山頭的部下被田豐招降,實力大減。這忽然跑到常山郡,許是被張楊和田豐打怕了。呂布沉吟片刻,回道:月前張楊受封上黨郡太守,已帶兵回到上黨郡。田豐要帶一部分招降的兵回京,因著順路也同他一道。張揚向來是最積極剿匪的,又有擅長出謀劃策的田豐在側,必是田豐定計將這群人打了個落花流水,讓他們不敢待在并州境內。 趙云憤怒道:袁紹自封為冀州刺史,視冀州為自己地盤,竟然不先剿匪?這讓常山郡的百姓怎么辦? 呂布道:子龍莫要著急,你且看紙條的背面。 原來趙云心亂下沒有關注到紙條還有另外一面。 天子的意思是讓我們先觀望一番。常山郡是袁紹的大后方,也是重要的糧倉,他肯定不會將其拱手讓人,現在已經調兵一萬人在去常山郡的路上了。 袁紹的手下多是酒囊飯袋,這些黃巾余孽攻城后總是燒殺搶掠,對不投降的人一點都不手軟,我實在是冒不起這個險。趙云長嘆一聲:我必須要辭行了,放心吧,我會耐心等待他們兩敗俱傷的時機出手的。 昔日并州被圍,呂布也是這種心急如焚的狀態,點點頭道:那便依你,我去令他們整肅糧草。 待趙云出城之際,呂布縱馬來到了他身邊。 將軍留步,不必送了。趙云行了一禮:多謝將軍體諒,已經幫了云大忙了。 呂布揚眉道:誰說我是送你了? 趙云一愣:什么? 呂布揚了揚頭,身后的百花袍在風中肆意招展:天子已飛鴿傳書給我下了密詔,讓我助你奪回常山郡。 可是,并州 呂布打斷道:子龍不必憂心,并州還有高順呢,各個太守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匈奴也沒有力氣卷土重來了。 趙云喜道:有將軍在,子龍就安心了。 夜里,在火堆前去吃完飯的時候,眾人發現呂布的束發紫金冠鑲嵌了一顆渾圓的明珠,珠子在幽深的夜色中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芒。 咦,將軍這頭頂的是什么? 哦,沒什么,夜明珠罷了。呂布一副混不在意地樣子,卻刻意搖了搖頭,將那顆珠子一百八十度地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侍立在呂布身側的一親隨一臉無語:昨天迫不及待讓自己把夜明珠縫在紫金冠上的那個人是誰??? 趙云猜道:昨日有天子使者派人來,可是天子的賞賜? 呂布矜持道:正是如此。聽來者說是天子今年過生日時交州進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