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書迷正在閱讀:和長官AA戀[星際]、落俗(末世 異能 np)、【咒術回戰】短途車合集、[綜漫同人]非人類聚集地、[綜漫同人]coser就是要ooc啊、和渣攻退婚后,我被豪門父母找到了、朕才不禪位[三國]、我帶著系統抱大腿、從頂流到學霸(穿越)、拯救被人渣耽誤的人生(快穿)
房間里的擺設在她走后有些小改動,就是墻上多了她的畫像,書櫥里也是,右常帶來的這些畫像應該也是從房間里拿出去的,容淵把手里的畫像放了回去,看向墻上掛著的那幅。 幽冥人偏愛神色, 畫上的無念卻穿著一身艷麗的衣裳, 手里拿著人界的海棠花。她喜歡熱鬧,閑來總愛到處去玩,不限于幽冥, 所以最后一次她出去的時候, 最初沒有人在意,直到三天里沒有她的消息,也聯系不上,眾人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她為什么不跟幽冥聯系呢? 容淵抬手, 撫了撫畫上之人的裙角,那時候記憶雖模糊,但孩童對環境是很敏銳的,在不安的地方孩童也睡不好,容淵一直覺得自己在一個舒適溫暖的環境中,直到那一天到來。 既然有過安穩的環境,為什么沒有告訴惦記著她的人?若幽冥已無她的家人,倒能理解,可還有這么多人等著她不是嗎? 蕭辰走上前來,抬頭看著畫像:聯系不上,或者有什么理由讓她不能主動聯系。 左憶想從不知名的女子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容淵緩緩放下手,眼神跟著沉了下去,你說,那女子知道母親已經不在了嗎?母親的信物她又是從哪里得來的? 此人定然認識無念,并且得到了無念的東西,至于是無念生前贈給她的,還是在無念死后她去了無念的住處,旁人暫時無從得知。 天帝是條線索,這個女子也是,必須得找到她,還有左憶,左憶做錯了事,也得由他這個尊主來罰,他是幽冥的人,可不是那女子手里隨隨便便的工具。 ※※※※ 乘風依照辭樹的吩咐,開始著手軍中的調查,連日來發生的事件件詭異,相知沒事的消息總算讓他心情好轉了些,而他這也才知道,原來他們給的傳音石在星界里跟外面聯絡不上,難怪相知醒了卻一直沒跟他聯絡過。 其實他即便嘴上不說,心底還是擔心著相知會因為這事就此疏遠天界與他,可軍中舊甲查探一番沒看出什么問題,卻是揪出犯了些其他問題的人,乘風覺得如今對他們是松散了,得好好重新整頓一番。 乘風從軍中回來,想了想,繞到去了容淵下榻的地方,敲了敲門,他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清清嗓子在門外道:我準備去陛下處探望,你要跟我一起嗎? 這回居然話音剛落,容淵就給他開了門,乘風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挺直身板道:走吧。 乘風從前其實就盼著有個弟弟或者meimei,讓他嘗嘗做哥哥的滋味,他小時候還去纏過母親,天帝和母親聽了,都笑出聲,天帝曾經真的是個好父親,會把他幼小的他放在膝頭,和母親一起逗著他。 他不討厭容淵,只是這個兄弟來得太突然了,令他們所有人措手不及,況且還不是同一個母親只是不管情況多復雜,孩子在最初終究是無辜的,若有的選,容淵恐怕也不會想要這樣的身世。 兩人到了天帝寢殿,正好醫官也在,他診斷完后,乘風問:如何? 唔醫官捋了捋胡子,皺了皺眉,有些奇怪。 容淵投來視線,乘風聞言登時緊張:怎么? 余毒拔得太慢了,不應該啊,就算陛下體虛,清除的速度也太慢了,所以才一直不醒 醫官百思不得其解,起身朝乘風賠罪:臣這就召集諸位醫官,再為陛下診斷一番。 藥童正將喝完的藥碗放進匣中,用蓋子蓋上了,容淵走到他面前:打開。 眾人都是一愣,乘風驚道:你可以說話了? 容淵點點頭:功法已成。蕭辰用這話調侃他的時候容淵覺得不好意思,忽悠起外人來他倒是毫無心理負擔。 藥童只好把匣子打開,容淵將藥碗端起,隔著段距離輕輕聞了聞殘渣的味道,沒覺出不對,藥碗里沒毒。 醫官見他動作,奇道:尊主還通藥理? 容淵懶得多解釋,只漠然道:略懂。 其實并不。他不懂醫術,但因為有紫蓮在,能夠分辨東西有沒有毒,事情既然蹊蹺,多懷疑一下周邊也沒什么不對。 容淵將碗放下,藥童低頭整理,容淵垂眸瞧著他,忽道:你在緊張什么? 藥童身子一顫,把腦袋低得更狠,他本來就矮小,如此更加看不到面上的神情,藥童聲音細如蚊訥:沒、沒有 醫官是個護犢子的,知道容淵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得罪不起,趕緊賠罪:小徒若有什么地方沖撞了尊主,在下替他賠罪,還請尊主饒他一回。 容淵神情微微一動:怎么,只是在怕我?他收回視線,不置可否:你們最好盡快醫好他,還想要本尊等到什么時候? 醫官忙答應:是,是。 乘風一噎,這小子曾經冷冰冰的臉配上文字時,大伙兒還能自己在腦子里猜測語氣,如今明明白白聽見他的聲音,才發現這人可比他們腦子里想得更不客氣,要不是長了張欺騙性太強的臉,這態度得多得罪人啊。 說起欺騙性,蕭辰那出了戰場就瀟灑親切的樣子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容淵此刻本尊依舊在無念的房間里,蕭辰心脈傷了,本來可以開始打坐的他又再度需要睡眠,容淵想讓蕭辰早點回去休息,自己獨自在這里坐坐,蕭辰卻說要陪著他。 兩人坐在矮案邊,正對著窗戶,無念的窗外便是府邸里最大的那顆古槐樹,偶有風來,樹葉簌簌作響,風景雖好,看著卻實在太冷清了些。 樹下有一張石桌,沒有人氣的浸染,顯得冷冷冰冰,幾片樹葉落在石桌上,窗欞圍起來的整幅畫倦,竟是如此寂寥。 容淵出神地瞧著,安安靜靜,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感覺肩上一沉,偏頭一看,蕭辰竟然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若心有堅冰,周身無人能觸及,即便身在陽光之下,也只能感到徹骨的寒冷;若心有所念,得至親至愛之人相伴,即便觸目是蕭瑟風景,也能品出恬淡的禪意。 容淵目光柔和下來,他抬手碰了碰蕭辰的臉。特別困倦是一回事,若不是容淵在這兒,蕭辰也不可能在外面就睡著,容淵將他放下來,頭枕在自己懷里,蕭辰微微動了動,并沒有睜眼,調整了個舒服的位置就接著睡。 只是他這一動,就把容淵方才滿懷恬淡的溫情給嘩啦砸出幾丈高的水花,容淵耳根熱了熱,不敢再動彈。 天界的醫官們正在天帝的寢殿里一塊診斷,有人說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潤潤嗓子,一抬頭,忽見表情一直冷淡的容淵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溫柔得能滴水,他霎時間看呆了,然后被茶水嗆了個半死。 醫官們會診的時候,乘風容淵也在房里聽,后連辭樹也過來了,屋子里人太多,就先讓藥童們回去了。 先前被容淵問過一句的藥童步履匆匆回到自己的家,立刻就到了他父親的屋子外,急急敲門,屋里傳來一聲:進。 藥童進了屋,關上門,他咬著唇,遲來的后怕導致手已經不可遏制的顫抖,他道:父親,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藥童空咽下了一下才把話接了下去,已經把藥喂給天帝了。 他當真有問題!侍藥這種事向來不需醫官親自動手,多是藥童或者侍從來,今日他給天帝喂藥時,趁著師父埋頭冥思苦想,便把準備好的東西喂給了天帝。 幸好沒有直接放在藥碗里,不然容淵肯定發現了,想到這里,藥童渾身一哆嗦,臉都白了。 他父親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面上擠出一個笑:做得好。 藥童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師父都沒有查出不對,說明,說明這藥跟天帝中的毒,是一樣他聲音越說越小,隨即十分害怕,父親,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要是被發現,我們! 噓,他父親繼續揉了揉他腦袋,乖孩子,你不說,沒人會知道,你要相信,父親這么做有自己的理由,這是為了天界好,真的。 藥童低下頭去:可是今天,我看幽冥尊主就有些懷疑我了 他父親手頓了頓,才道:暫時也不需要你再喂下那藥,沒事的,放輕松孩子。 他父親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藥童漸漸被安撫下來,待他給父親道了安退出去后,他父親面上的表情倏的散了個干凈,眼睛跟玻璃珠似的沒有感情,直直的盯著前方,也不知視線究竟落在哪兒。 屋后的燈火亮起,一道倩影映在了屏風上,若是轉過屏風,便能看見盛裝華服戴面紗的女子正坐在那里輕輕搖著手上的羅娟扇,她輕聲道:容淵在懷疑是了,常年走在黑暗里的人,對這些事,總是要敏銳些。 修為前無古人,最年輕的尊主,天之驕子?哼她蹙眉,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仿佛只要想到容淵就是多么難以忍受的事,處處阻礙我,你根本就不該出生,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又是何苦,非得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 第63章 重歸將軍 容淵想將蕭辰抱回寢殿去睡, 又怕動靜太大把他吵起來,便就這么由著蕭辰睡在自己懷里,他也小憩片刻, 把多余的神思分到了化身那里。 他跟辭樹還有乘風負責聽,醫官們琢磨半晌, 無非是在原本基礎上多加了點固本的方子, 他們自己也知道是在試, 辭樹眉宇間憂愁不散:勞煩諸位了。 醫官們忙道:不敢不敢。 容淵閉眼安靜了半晌,這會兒睜開眼:這些醫官都是信得過之人? 他這話一出,眾人霎時怔住,都不是小孩兒了,況且他將話說得如此直白,加上首席醫官想起方才容淵嗅藥碗的動作,立刻吹胡子瞪眼:你在懷疑老夫??? 按理說他該醒了,你們也覺得不對,難道不該多想想?容淵是不用跟他們客氣的,他中的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隨處可得, 余毒之所以現在還沒清完, 就不能排除有人給他續毒的可能性。 容淵說的話雖然刺耳,但確實在理,首席醫官是個直脾氣, 還待發作, 辭樹開口了:你說得在理,不過幾位醫官都是可信之人,侍從也是我親自挑的,不會是他們。 首席醫官哼了哼, 脾氣被安撫下去一點兒,容淵卻悠悠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天界太子。 乘風正想開口懟他,又想起已經傳遍幾界的,幽冥左使背叛的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就聽容淵又道:那藥童們呢? 藥童就是醫官們自己帶過來的,辭樹愣了愣,順著容淵的話想,的確,藥童也是可以接觸現在天帝的,首席醫官又不樂意了:我的徒兒我做擔保,絕對沒問題! 容淵不置可否:他莫名怕我,又怎么說? 醫官哼道:尊主成天冷著臉,對我們誰都沒好臉色,小孩子受驚多正常! 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首席醫官朝辭樹一拱手,太子,若是人真有問題,那陛下就該性命不保,而不僅僅是殘余毒素繼續昏迷了! 他這話說得容淵眼神一動,對,他之前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你說得對容淵開口,其余人都詫異地瞧著他,剛才還劍拔弩張,這會兒怎么突然又贊同了,卻見容淵眼神不知落在哪兒,似在思索著什么,喃喃開口,下的毒是好解的毒,要不了他的命,續毒也是讓他不醒而已。天界若暫無天帝,沒多大差別,反正也是辭樹掌事,可我為了真相,急著等他醒來 容淵面色緩緩沉下去:誰不想讓我知道真相? 首席醫官自己都愣了,他不過是在氣頭上說了句話,萬萬沒想到誤打誤撞,感覺還真像容淵說的這么回事,但會是誰呢? 不可能是兩個皇子,他們也迫切地想知道天帝究竟與別的女子發生了什么;也不會是霧遠那伙兒等著架空太子的權臣,因為他們已經隨時準備著逮天帝說辭的漏洞,給皇室潑臟水;忠心于皇室的就更不可能了。如此,盡管有了新的思路,卻還是個迷。 容淵霍然起身,撥開眾人來到天帝床榻邊,他面色太冷太沉,辭樹和乘風一驚,紛紛到他身邊來,乘風更是差點直接上手拉開他,是費了勁兒硬生生忍住的實在是容淵的臉色和氣場太過駭人,從沙場上滾過來的乘風讀到了危險。 容淵低著頭,完全沒有生為人子的心疼或是擔憂,他看著這個面頰清瘦的男人,漠然出聲:是你嗎? 等乘風明白過來他這三個字里的意思,登時怒氣上頭,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你想說是天帝陛下自己安排了這一切???混賬,你怎么能這么揣度他,他可是你 乘風! 辭樹忙打斷他,拉住自己弟弟的胳膊,他知道乘風為什么氣,但真相未明、過去的事未解之前,容淵本根不會拿天帝當父親對待,與他說親情是沒用的。他安撫住乘風,又朝容淵道:尊主,若先前的猜測尚有理,對陛下的揣測就實在毫無根據樂,還請慎言。 容淵輕哼一聲,起身拉開了視線:我看諸位醫官近日醫治就別帶著藥童了,要是缺什么天材地寶,直說便是,幽冥能拿出手的東西也不少,就這么點毒,還想治到幾時? 到現在還沒把天帝治好這事他們沒得反駁,容淵拂袖而去,這一趟算是不歡而散,辭樹嘆了口氣,他給天帝掖好被子,與乘風兩兄弟是最后離開的。 乘風憋了一肚子火:他怎么能這么說陛下? 辭樹好聲道:他也是心中焦急,氣話罷了,我們都別往心里去。 那是氣話嗎?乘風才是氣著,即便生氣,某些話也不可隨意亂說! 某些人生氣起來說話就不過腦子,什么誅心的話都敢往外蹦,怎么難聽怎么說,說完事后才來后悔。但某些人即便在生氣時也能留著理智,知道某些話不可說,能控制著自己。 說實話,辭樹不認為容淵是脾氣上頭就不管不顧的人,所以他是真的在懷疑天帝。 但是天帝陛下沒有任何理由這么做啊辭樹剛這么一想,心頭登時一驚,因為他居然順著容淵的話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