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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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的,老子跟處男無話可說!” 陳賜拉開電話,按下掛斷。 走出航站樓,駱老先生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他禮貌地躬身,同前座的人打過招呼。 “天冷,趕緊上來,”駱溫文笑得和藹,“帶你去醫院看看?!?/br> “好?!?/br> 他將行李扔進后備箱,俯身進了后座。 沿途,駱老先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天,說到北城的天氣,說回醫院的風氣,又說他走的這幾年,都有些什么變化。 例如哪棟樓拆了又建,哪條路被封,地鐵線開通了幾條,誕生了多少大新聞。 他手指搭在膝蓋上,緩聲應著。 他在墨爾本那邊成績優異,被導師提拔,本科時期就參與了不少研究,跳過碩士答辯,直接保送博士,拿到博士學位后,更是被導師的摯友——駱溫文看中,說什么也要讓他來自己的醫院。 他剛一落地,駱院長甚至親自來接。 駱溫文:“先把你送回家吧?然后你收拾一下,我們直接去醫院那邊,把交接手續辦一下,明天我就不在北城了?!?/br> “不用麻煩您,”他說,“我等會自己過去也行?!?/br> “這說的什么話,”駱溫文呵呵笑,“你可是醫院重點培養對象,怎么能隨便?!?/br> 車子一路勻速行駛,進了市區,道路兩旁愈加繁華,和他走時一樣,又似乎變了很多。 很多店面都掛上了鹿角和鈴鐺,圣誕樹在夜里發出一閃一閃的光。 陳賜降下車窗,灌進來久違的、陌生而熟悉的空氣。 他緩緩閉上眼睛。 一小時后,車在陳家門口停下。 陳賜走下車,腳步頓了頓,最終推開大門。 預料之中的靜寂,燈火通明,但坐在客廳的只有陳昆。 似是等了他一會兒,陳昆道:“現在才回?” “嗯,”他說,“飛機晚點了?!?/br> 沒說幾句,他便進了自己的房間,重新收拾起來。 陳昆就站在他旁邊,嗓音略顯疲態:“還要走?” “去醫院那邊住?!?/br> “你怎么也不住家里?” 這個“也”字讓他手指停了下,很快,陳賜低聲:“沒什么好住的?!?/br> 沒過幾分鐘,他重新起身。 “院長還在等,先走了?!?/br> 說罷,筆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走得干脆利落,未作停留,只是路過某個房間時,好像很輕、很輕地—— 停頓了一下。 * 醫院離得近,手續并沒辦太久,臨近十二點,陳賜拿到鑰匙,住進自己的房間。 科教樓的環境很好,寬敞舒適,打開窗就能看到對面公園的綠植。 對門的室友理著平頭,熱心快腸地幫他布置,并盛情邀請他一起出去買個水果。 他想起自己也有東西要買,于是點了頭。 但剛走出不遠,這室友臨時變卦,將他拽進人潮里。 “今天圣誕節,要不逛逛?” * 公園里人聲嘈雜,樂聲輕快。 宋嘉茉抱著束花,陪小羊逛完燈展,又去了迷宮。 ——不得不說,在人滿為患的公園里,選擇走迷宮,真的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她幾乎是被人潮推著往前走,根本不能自主選擇路線,兩旁視線被擋住,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出口,大家齊齊往外涌。 看著面前寬闊的馬路,她愣了一下,很快,被身后的人重重一推,撞上前面人的肩膀。 宋嘉茉頭腦發昏,看到那人轉過身來。 她捂住額頭,連忙開口:“抱——” 抬眼那一刻,所有的話卡在喉嚨里。 咫尺之間,光影搖曳。 這人真實得仿佛虛幻,是夢里夢外看過無數遍的樣子,眉眼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卻仍舊帶著幾分凜然意氣,高挑而清雋,仍然是人群里最出挑的那一個,好像瘦了些,變得更挺拔,肩膀愈發寬闊,是能擔起一方天地的模樣。 手中花束怦然墜地,她心臟猛地漏了幾拍。 一下,兩下,好像不會跳了。 陳賜看著她,微蹙的眉心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很快又被抹平。 暗流涌動,悄無聲息。 生澀的疏離,糾纏的親密,冷空氣被無聲點燃,四目相對之間,涌起繾綣而生冷的白色霧氣。 他眼睫下斂,喉結輕輕滾動,視線低緩而壓抑,像午夜里浪漫又幽遠的大提琴。 她聽見他說—— “抱什么?” 第51章 第五十一步 頭頂的音樂仍在播放, 圣誕鈴聲里,所有的雜音被隱去。 她眨了眨眼,這才回過神來, 將方才的話說完。 “抱……抱歉?!?/br> 沒等他開口,她又低頭, 看見他手指某處, 懵懵地說:“你手流血了?!?/br> 她的花上纏了一圈燈, 可能是被燈絲劃到的。 也不知道腦子是怎么短路了, 她啟唇,開口道: “我家有酒精?!?/br> …… ………… 不記得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陳賜和她一起, 她關門, 他就站在她身后。 她感覺像踩在云端, 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大腦也像是卡掉的讀卡器, 記錄一段,丟掉一段。 宋嘉茉無所適從地,摸了摸耳垂:“我找下醫藥箱?!?/br> “……好?!?/br> 她翻了幾個柜子, 找出一個銀色小藥箱, 坐在一旁幫他上藥。 傷口不淺不深,有血漬滲出, 她是真的有些慌亂, 拆開一個酒精棉片, 就開始在表面輕微擦拭。 她目光認真,動作放輕,緩聲問:“會痛嗎?” 他搖頭:“不痛?!?/br> 她安心,繼續投入手上動作。 陳賜偏頭,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陳設。 房間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 茶幾上擺著書和自熱米飯,抱枕只有一個,陽臺處擺著梯子和螺絲工具,角落里有幾瓶防狼噴霧,床頭放著報警器。 他垂眼,看向被她打開的醫藥箱。 止痛藥,一板十二片,被吃得只剩下一顆。 感冒藥,一盒九包,還剩三包。 燙傷膏拆了封,被擠了一點,癟出一個小角。 創可貼,一袋三十枚,空了。 好像察覺到他動了動手心,宋嘉茉抬起臉來: “痛嗎?” “有點?!彼f。 可她都換成碘伏了。 宋嘉茉輕輕蹙起眉心,加快涂抹兩下,這才拆開一個方形創可貼,粘了上去。 怎么會有人酒精不疼,碘伏疼呢。她想。 她站起身來,甚至開始思考,藥是什么時候買的,有沒有過期。 突然,陽臺處傳來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她買的一個小柜子,要自己拼裝,但她這陣子太忙,就耽擱了幾天,木板堆在窗臺邊,這會兒被風一吹,有一塊垮了下來。 陳賜:“買的什么?” 她老實答:“床頭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