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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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師兄說:有什么好事可以分享嗎? 秦容瞧了眼師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不想與任何人分享江峋,醫生也不行。 師兄沒再嘗試誘導,反而高興地說:很好,你的狀況果然比之前好多了。 秦容不解。 你遲疑了。師兄笑了笑道:之前我問你這個問題,你都是很快的告訴我沒有。 最近有想起來些什么嗎? 秦容搖頭,迷霧停留在秦念地出生,不再漫延,可又不再退卻。 師兄的笑淡了些,他道:有時候,忘記并非一種壞事。 什么意思?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人的大腦是很有主見的嗎? 秦容點頭。 當某件事超過了身體能承受的極限時,大腦便會自作主張地將這件事遺忘,封存,模糊。 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腦不愿意讓我記起來? 是的。師兄溫柔地道: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要再想起來? 秦容不置可否,他緩了下,說:如果我就是想記起來,有什么辦法嗎? 師兄不贊同地蹙了蹙眉,但仍如實說:記憶不可能完全消失,總歸會有蛛絲馬跡,如果順著這些,加以刺激,或許能想起來。 簡單來說,一個沒被筷子打過的人,看到筷子只能想到筷子,但被筷子打過的人,便會感到疼痛。 我懂了。秦容點了點頭,謝謝您。 臨走前,師兄還是勸道:你的精神狀況并不穩定,如果強行刺激,指不定會適得其反。 出了心理診所,秦容去了明慈醫院。 魏遠之說的秘密,他還沒去驗證,不知為何,他覺得這一趟,一定能讓他想起來些什么。 【作者有話說】:感謝清顏打賞的三葉蟲*1 第四十三章 明慈醫院建在霜城郊區,遠離城市喧囂,占地頗廣,環境極佳。 分為兩個大區,一個是療養A區,一個是診療B區。 療養區病人與家屬進出自由,但診療區不一樣,說是診療,更像是關押。 秦容懷孕時,便住在療養區。 到了地方,他給魏遠之發消息,魏遠之回的挺快,給了秦容一個病房號。 B區1705。 秦容垂眼盯著屏幕,不安的感覺愈演愈烈,讓他近乎有了想逃跑的沖動。 他想不到,有什么秘密是能藏在診療區里。 診療區并不是能隨意出入的,魏遠之在這方面,倒是安排的妥貼,他讓秦容去A區一樓護士站,會有人帶他進去。 在護士站找到人后,一名護士輕車熟路地帶他進人了B區,與A區的喧鬧不同,B區擁有種詭異般的安靜,所有人說話都壓低著嗓子,除了偶爾有撕心裂肺到不像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他路過一些病房,能看到里面的人不是坐著,就是躺著,還有一些扒在門上的玻璃,秦容掃過去時,正好與之四目相對。 空洞且無神。 秦容尚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只見那人緩緩地裂開嘴,唇線開得極大,嘴里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嘿嘿。 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瘆人。 秦容生出恐慌,可不是出于對這人的害怕,而是即將面對的秘密。 這里到底藏了什么? 到達了十七樓,變得更安靜,連吼叫聲都消失了。 到了1705,秦容停了下來,但帶路的護士卻還在往前走。 察覺到秦容沒跟上來,護士停下了腳步,不是這里。 她走到護士站,在柜子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張紙,遞到秦容面前,再前面我就不方便過去了,您一直往前走,會看見一扇密碼門。穿過后,再走十幾米就到了。 紙上有一串數字。 秦容環視了一圈,這一層的人少得可憐,連護士站里都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少有幾個房間傳出輕微聲響,怕是讓人以為荒廢了。 道了聲謝后,秦容獨自走向護士所說的地方,越靠近,心底的不安越濃烈。 隨著一聲嘀,沉重的大門被推開,一條深而長的走廊印入眼眶,兩邊擺放著止咬器、束縛帶和手銬腳鏈,仿佛進入了監獄。 最左側的病房號上儼然是1701,門上的玻璃掛了塊黑布,窺不清里面是何情況。 這里仿佛是另一層空間。 他順著往下走,每一間房門都是這樣,被黑布遮掩,直至1705魏遠之報出的病房號。 一到門口,秦容便聞到了熟悉的氣味,與他信息素極度相似的味道。 門把手上覆了層灰,能瞧出來這里很久沒來過人了,甚至連打掃的人都不曾有。 他沒有猶豫到這了,便沒有退路可言。 推開門,灰塵的味道夾雜著大量幽香,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 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窗簾上都掛著黑布,將光線盡數擋住。 味道有些嗆鼻,秦容邊咳邊摸著門邊,尋找照明開關。也不知道這看似放棄了的地方,還通不通電。 很快他摸到了。 按下開關的瞬間,四周大亮。 在看清了周遭的一瞬間,秦容臉色剎白,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房間不大,可每一處手能碰到的地方都寫滿了字,暗紅色的字跡,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墻面。 而字全是重復的,無一例外,寫的只有兩個字秦容。 魏遠之說的秘密,就是這個嗎? 他掏出手機,雙手顫得不成樣子。 「這里是什么意思?」 魏遠之回了個電話,秦總看不懂嗎? 秦容聲線在抖,我不懂。 魏遠之很輕地笑了聲,是不懂,還是不敢懂? 秦容看著墻壁,每一道勾橫撇捺都是他所熟悉的江峋的字是他教的。 他腿軟到只能靠住墻壁,才能勉強站穩。 他痛苦地扭曲了面容,為什么? 發生了什么,江峋會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在這墻壁下寫下了這么多的秦容。 秦總想知道?魏遠之的聲音透過聽筒,仿佛是惡魔的低語,那之前我說的交易,秦總有興趣了嗎? 他咬緊牙根,有。 這秘密是索命的繩索,除了被拴著往前走,秦容別無他法。 但你要先告訴我!秦容幾乎喘不過來氣了,他顫著唇問:什么時候的事? 其實無需魏遠之說,秦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 六年前。 果然,果然。 秦容頓時狼狽地滑落到了地上,瞠目欲裂,胸口疼得讓他眼淚直流,他死死咬住手背,不肯露出一點聲音。 收拾下情緒,兩個小時后,我在這等你。 魏遠之也不管秦容到底崩潰與否,報了個地址就掛斷了電話。 恍惚中,秦容看到了床邊掛著一串手銬,上面是褐色的印跡,他踉蹌著起身,將手銬抓在了手里。 上面似乎還泛著血腥味,源源不斷地往鼻子里鉆。 他想嘶吼,可嗓子如同被膠水粘住,丁點聲音發不出來。 阿峋。 他的阿峋到底遭受了什么? 第四十四章 魏遠之約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館,在明慈醫院附近,秦容到時,魏遠之已經在里面了。 他穿著一件偏薄的毛衣,低頭攪動著咖啡,余光瞧見走來的秦容,唇角掛起溫柔的笑。 魏遠之說:特意給你點了杯熱牛奶。 秦容指尖發顫,雙手扶住桌角,才堪堪站直身體,你要什么! 魏遠之喝了口咖啡,不急不躁地說:先坐。 外面的陽光甚好,可落在秦容身上,仍讓他感到渾身冷透了。 一閉上眼,眼前盡是房間里密密麻麻的字。 魏遠之看著秦容這付模樣,不由笑了。 他的笑容很淡,更多是嘲弄,仿佛在看一場演技拙劣的表演,他是不屑的,但出于禮貌仍維持著如薄冰的笑容。 秦容自然看到了,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若有若無地都感受到過這種感覺魏遠之瞧不起他。 秦容從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可在這一刻,他如芒刺背。 魏遠之收回視線,指節有序地敲打著桌面,他垂下目光,吹開攪動出來的細沫,秦總喜歡聽故事嗎? 與魏遠之幾番交談,秦容大約摸清了這個人說話的習性,話不對題,想到什么說什么,隨性而為。 那怕此刻秦容說了不喜歡,魏遠之也會繼續說下去,所以秦容干脆僵著臉點了頭。 他實在無法露出好臉色了,就連平日里的平淡無波,他亦無法維持。 病房里密密麻麻的字如同魚線緊緊纏附在心臟上,呼吸之間是血腥味與痛苦。 我想想該從哪一段說起。魏遠之支住下顎,他的動作慵懶隨意,但薄片后的眼睛卻透著鋒利,他想了想,緊跟著下了決定,就從1705。秦總有仔細看看哪里嗎?覺得像什么? 監獄。 擺滿的手銬腳鏈束縛帶,門板窗戶上的黑布,無處不透露著壓抑。 魏遠之笑了聲,聰明。 下一秒,他的聲音陡然冷了許多,里面的人進去前,可都不是自愿的,也不是瘋子。 魏遠之清楚地看到秦容嘴唇瞬間慘白如宣紙,他便知道秦容聽懂了。 秦容嘴唇翕動,嗓子澀得無法言語。 不是自愿,聯想到電話里說的時間節點,幾乎是在一瞬間,秦容便理清了來龍去脈,而做出這件事的那個人,秦容都不需要猜。 秦容咬著牙根,無聲地念出兩個字秦生。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秦生卻將活生生的江峋扔進了如同監獄般的病房里。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 一想到,他在療養區時,阿峋就在與他一院之隔的病房里,他渾身就冒出寒意。 當初,江峋離開時,他只當是他的威脅起作用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是秦生把江峋關進了明慈醫院。 瘋子!畜牲! 毀了他一個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去折磨江峋! 秦容死死握緊拳頭,頭上青筋乍現。 然后呢? 魏遠之往后倚,輕描淡寫道:然后很簡單,我救了他,帶走了他。他故作遺憾的啊了聲,這個故事是不是太簡單了? 他沒等秦容接話,又道:既然這樣,我再附送一個小彩蛋。 魏遠之指著頸邊道:還記得,為什么我老說你的信息素很特別嗎? 因為魏遠之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容,每半月都會有人給江峋打誘發劑,再把你的信息素灌得整個房間都是。 明慈的隔音做的特別好,可還是能聽到撕心裂肺的聲音,嘖、你說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這么折磨人。 魏遠之道:以至于我每次一聞到這個倒霉的味道,就知道肯定睡不好了。 秦容不知道自己怎么聽完了全程的,寥寥數語,可其中深掩的過往讓秦容幾乎快死了。 發熱期何其難捱,他胳膊上無數的傷痕可以證明,可至少他不會被江峋的信息素折磨。 可江峋呢? 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作者有話說】:這本書應該不會太長!所以!這就是這章很短的原因! 感謝用戶1e91h0np打賞的寒武扶仙1 感謝用戶uknmzku3打賞的三葉蟲*1 感謝無奈聽書人妄想改離分打賞的三葉蟲*1 第四十五章 秦容搖搖欲墜,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像破鑼般干澀,誘發劑對他沒有作用,是因為這個? 魏遠之掀起眼皮,同他微微輕笑,意思不言而喻。 瞬間難以言喻的悶痛席卷全身,他所看不到的,查不到的,深掩在過去的種種,被魏遠之一件一件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魏遠之瞧不起他了,江峋所受的一切苦難由他而生,換做任何一個旁觀者,都無法相信他毫不知情。 于是,他的痛苦,在魏遠之的眼里,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是惺惺作態故作憐憫。 魏遠之打量著他,神情松動了許多,感慨道:看來秦總對江峋還是有幾分真情的。 秦容不欲在魏遠之面前過于流露出脆弱,他竭力克制住,沉聲道:你要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魏遠之幾乎已經將過往在三言兩語間說了個干凈,但他口中的交易,卻只字未提。 倘若他無恥些,大可不必履行這空口白話。 秦總。魏遠之垂下眼,繼續攪動咖啡,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在交談中,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他低頭抿了一口,而后抬起雙眼,鋒利而又直白地望向秦容,慢條斯理地道: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秦容猛地抬頭,什么意思? 他和魏遠之之間什么都還未達成,怎么就結束了? 魏遠之笑容見深,反問道:你有把柄太多在我手里了,這樣渾身破綻的你,我需要和你做什么交易? 這話說的秦容更加匪夷所思了,那他往日嘴里一口一個的交易,和今日所說是為了什么?難不成是就為了見他得知真相后痛苦模樣? 思及此處,秦容忽然有了個大膽猜測。 難道交易只是個愰子? 他不過是想讓秦容去親眼見證一番,看一眼那滿是秦容的房間。 可說不通??!就算他不以交易為前提,秦容依然會去,畢竟事關江峋。 魏遠之竟似看穿了他,我所要的交易,不過是想看你到底對江峋有沒有感情,如果沒有,那么這些事就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不然在你眼里就是笑話一場。 秦容不解:可你怎么能知道? 他對江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