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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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龍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若恢復記憶,會傷害這位仙君么? 阿楓眉峰一挑,他知道大人是只兔妖,且是修真界妖界人人喊打的邪妖,自己若真是天命之人,必與邪妖勢不兩立。 他不記得曾經的記憶,不知道曾經發過多少斬妖除魔的誓言,甚至可能立下過人妖誓不兩立的誓言,可是即便如此,當下的這一刻,他可以不假思索地做下一個鄭重的承諾: 不會。 少年目光堅定,眼眸清亮帶著一份未經世事的稚氣,可許下的諾言又異常固執。 我永遠不會傷害大人。 * 晨曦初曉,山林間的霧氣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一團柔和亮眼的光團漂浮在樹林中,忽而光團一閃,里頭踢出一人一兔。 阿楓你別攔著本座,本座要打爆這老不正經的龍頭!葉白兔磨著大板牙,揮著爪子向半空的光團用力。 然而光團里的老白龍冷笑一聲,瀟灑地關閉了入口,光團瞬間消失。 大人、大人別氣了,咱們打不到他了!阿楓拽著小白兔的爪子,連連勸說。 葉白兔見光團果然消失了,恨恨地呸了聲,大罵:老不正經的! 他方才醒來,見自己躺在阿楓懷中,一陣尷尬,可憐的阿楓還解釋,若是浸泡天泉水池,抱在一起便不能撒手,否則他便長睡不醒。 這話騙騙小孩子尚可,可作為一只金丹大妖,他可不會被輕易忽悠過去,便詢問阿楓,這話聽誰說的。 在得知是老白龍所說后,他氣勢洶洶找老白龍對峙,誰知老白龍竟然承認了,問他原因時 哈哈,我哄這孩子的,就是看你倆挺配,抱在一起挺有趣的。老白龍笑道。 抱、在、一、起、挺、有、趣? 葉白兔臉色一沉,一個彈跳上去便踢紅了老白龍的鼻子。 然后他倆便被踢出了光團。 看沒看到!葉白兔拽著少年苦心教導:這世間處處險惡!連上古神物都會忽悠人了! 阿楓配合地點點頭。 葉白兔又絮絮叨叨抱怨了幾句,忽而想到一種可能:阿楓,你不會傻到連這種話都辨別不了吧? 阿楓被問得語塞,半晌才回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害怕大人真的會長睡不醒。 葉白兔想了想,覺得還算合理:嘖,你說得也對。 第三十九章 葉白兔接受了阿楓的說法,定是那老白龍故作夸張,嚇到了阿楓,以至于阿楓不敢松手。 他更氣的是,阿楓抱著他的人形定然吃力,也不知把人家的胳膊壓麻了沒有。 但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似乎有更需要擔心的事情。 清晨時分,山林中彌漫著一股草木的清新,濃霧漸漸散盡,一陣陣哀嚎傳入耳畔,小白兔警惕地立起雙耳,探聽動靜。 大人,咱們要不要隱瞞下蕭門主?阿楓修為淺聽不到林中的動靜,便同葉白兔說起天泉水池之事。 他一人一兔消失許久,恰恰此時天泉水池開啟,很難不讓人將二者聯想一起,可他們不想對外聲張,便是蕭鳴泓,也想隱瞞下。 我不是懷疑蕭門主的人品,而是天泉水池引各方覬覦,不得不防。阿楓急急解釋,就差把連同蕭鳴泓等一干人等,我都不信寫在臉上了。 葉白兔左右打量著林間動靜,點頭認同:對,咱們要低調。 那找什么借口呢? 葉白兔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忽而不遠處傳來一聲嘈雜的呼喊: 天泉水池關閉了! 大家連日被捆且吊在空中,謝天謝地,終于被放下來了! 快點,師弟的手腕已經發青,取藥來! ...... 連日被捆?吊在空中?葉白兔眼神一亮,他回想起泡天泉水時,聽到外間有聲響,老白龍被吵得不耐煩,便揮龍爪作法。如今一看,老白龍未曾下重手,是施法把人捆住,吊在半空中,等光團關閉再放人。 他思索著,抱住身側一條粗壯的紫藤,狠狠拔起,擰出紫色的汁液,滴到少年的手腕上。 我一會告訴你話術,記著,萬萬不能說錯了! * 我看見光團,想進去,未想到自己被捆住,吊了起來。阿楓對蕭鳴泓等人解釋道,而后伸出手,手腕邊緣是一圈青紫色的淤痕。 蕭鳴泓微微挑眉,不做評價,反而使君長宴,笑嘻嘻扯過少年的衣袖,追問:怎么吊起來的?你同我講講唄。 師弟!蕭鳴泓大手一抓,宛如老鷹抓雞仔般把君長宴拎走了,阻止了一場搞事。 阿楓揣著白兔子,輕輕呼氣。 天泉水池關閉了,這預示著天泉秘境會在兩天內關閉,所有人被自動傳送回秘境入口。 故而廣場上多了許多別家門派弟子,相熟的聚在一處,說起在秘境中的種種見聞,亦或是采摘了何種靈草,但議論更多的是天泉水池的開啟者。 阿楓頭一次說謊話,坐在孤鶴峰弟子搬來的凳子上,坐立難安。 南昀走過來倒茶喝,看了一眼熱鬧的廣場,頗為好奇:到底誰開啟的天泉水池,現在也沒消息放出來? 阿楓身體瞬間挺起,手指不知所措摳著膝蓋。 而南昀自言自語完,轉過頭見阿楓糾結的模樣,撇撇嘴:有沒說你,你心虛個什么勁兒? ....... 阿楓忽然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此地不宜久留,阿楓和小白兔心念溝通,琢磨著趁機離開,只顧及如今熱鬧的場景不便提及。而不遠處的南槐劍盟里,熱鬧不復,氣壓降到最低點。 盟主,您用些茶吧。一弟子勸道。 而槐豐子的威嚴氣勢不再,臉上滿是余怒,一雙枯瘦干癟的手指向外側:滾! 弟子趕忙告退。 別家出了天泉秘境都在歡慶,唯有南槐劍盟這兩天憋屈得不行,連弟子都不愿見人,原因無他,當天槐盟主帶領眾精英弟子攻擊光團、打開天泉水池,然而光團中卻冒出幾道靈光,把他們挨個綁起吊起來。 這一吊便是三天三夜,惹得眾人皆知。 有劍盟弟子憂心忡忡地小聲議論:也不知孤鶴峰會不會在背后議論咱們。 哎呦,我的小師弟可別說了,沒看到盟主的臉沉得快滴水了么! 眾弟子皆噤聲不敢高聲言語,偏偏此時,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弟子忽然跑近,樂呵呵道:盟主不必惱怒,我剛從孤鶴峰弟子處得知,孤鶴峰也有弟子被掛在了空中。 言下之意便是孤鶴峰也有人被吊在空中了,丟人的不止咱們一派。 咔擦?;必S子臉色發青,手下的座椅扶手化作齏粉。 眾所周知,靈龍光團出現后,迅速傳遍了秘境內的各大門派,幾乎每隔一個時辰,都會來一波人。這一波人會親眼見證被吊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的劍盟盟主及其精英子弟。 若是孤鶴峰的弟子也被吊起來,消息早就傳遍了各大門派,而此時才傳出這個消息,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是孤鶴峰的人故意編話,嘲笑你南槐劍盟。 在眾弟子驚懼的目光下,槐豐子面無表情,緩緩起身問道:同樣被懸在半空中的弟子,是誰? 回盟主,是葉訣仙君的弟子。 * 此時,葉訣仙君的大弟子在同蕭門主等人告別。 阿楓一躬身,恭敬道:謝蕭門主連日的庇護,在下告辭。 蕭鳴泓笑了下,拍拍少年的肩膀:道什么謝,等葉訣回來認徒,你也能快些入孤鶴峰修習了。 說罷,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窩在某人懷里不敢出聲的小白兔。 葉白兔癟著嘴,委委屈屈地縮了一下身子,這話搞得自己像處處留情的登徒子,真是有口難言。 而阿楓點點頭,在一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廣場。 在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后,站在不遠處的槐豐子如夢方醒,他瞪著雙眼,滿目震驚,方才的這張臉,他化成灰也記得。 少年眉間那道劍痕,是他留下的,雖然劍痕不知用何種方法便淡了許多,但劍勢的深淺卻是一眼便能瞧出是自己的手筆。 那是個暴雨如瀑的深夜,他追逐著祁泊楓,眼看那人筋疲力竭即將倒下,昆侖神玉唾手可得,他興奮不已,揮劍出招,在祁泊楓的臉上深深刻下一道劍痕,可惜后來,人跟丟了。 不知為何,祁泊楓出現在天泉秘境,竟與孤鶴峰交情匪淺? 槐豐子按下激動不已的心情,走到蕭鳴泓面前問:蕭門主,這少年是誰啊,看著根骨不錯。 蕭鳴泓心里覺得奇怪,也照實說:是葉訣收的徒弟。 葉訣的徒弟? 槐豐子已全然忘記了他此行的目的,在得知少年是股孤鶴峰的人后,皺起了眉頭,深深思索。 半晌后,他轉過身,對蕭鳴泓道:南槐劍盟設了據點在青木城,百年來卻不曾拜訪,擇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吧。 蕭鳴泓:槐盟主的意思是? 槐豐子:這幾日劍盟去孤鶴峰做客,蕭門主不會覺得不方便吧? ......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弟子都懵了,南槐劍盟的弟子率先反應過來,驚慌地低聲議論: 什么?咱們在秘境里丟了大臉,還去孤鶴峰? 盟主自有深意。 當初去求助孤鶴峰時便說大有深意,如今出了秘境,我也沒品出什么深意來! 君長宴也一臉驚訝,悄悄探頭到自家師兄耳邊:蕭門主,這老頭子的臉皮比我的還要厚??! 蕭鳴泓大為震驚:你也知道自己臉皮厚? 君長宴瞬間懵了,他說自己臉皮厚是開玩笑的自嘲,而蕭鳴泓竟然當真了? 他無非每年取些天階靈草做試驗、煉丹爐把山上炸幾個窟窿、磨著蕭鳴泓多發兩倍的靈石份額,除了這些,他沒覺得自己哪里對不起孤鶴峰! 你憑什么說我臉皮厚? 而蕭鳴泓一怔,顯然意識到自己把心里話講出來了,便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家師弟的肩膀:啊,開玩笑的。 君長宴冷笑:蕭鳴泓,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在給自己找補。 南昀叫我去看煙花。蕭鳴泓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自顧自說著:我去了。 而后迅速逃離現場。 蕭鳴泓,你給我說清楚!君長宴氣得跳腳。 他正要追上去,衣袖卻被人拉住,君長宴扭頭一瞧,是南槐劍盟的人。 槐豐子搓著手,試探問道:藥尊,您看,在下只想去孤鶴峰做客幾日 呵呵。君長宴冷笑幾聲,如今可真是內憂外患呢。 行,來吧。他拋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 那位便是劍盟盟主。葉訣道。 他遠離了廣場,便變回人身,一手扶著阿楓的后背,一手指向廣場中央的老頭子。 阿楓唇抿得緊緊的,輕輕點了下頭。 葉訣極少見到阿楓沉重的神情,如今一瞧心里幾乎化成了一灘水,他修為尚未完全恢復,若同槐豐子對手,不知能占上幾分勝算。 或許他可以求助下自家師兄,得幾樣靈寶助陣。 他生辰快到了吧?幾月份來著?往年生辰是不是都要送賀禮的?反正師兄弟不見外,要不他提前預定賀禮吧? 葉訣想著,伸手安撫少年:放心,本座定幫你報仇。 哪知阿楓聽后猛然回身,搖了搖頭:不必勞煩大人,我自己來。 嗯?葉訣詫異,他不是不相信阿楓,只是阿楓身體虛弱,且未修行,對上槐豐子幾乎可以像螞蟻一樣被碾死。 而阿楓竟說要自己來報仇,這事兒得留到猴年馬月才能成? 大人,我知道您在擔心什么。阿楓認真道:可我心里就是莫名覺得,我自己能報仇。 好吧。 第四十章 葉訣決定先回客棧,多日不見,他倒是有些懷念起整日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小妖們,這次回去,小白蛇們肯定跟在他屁股后不停追問秘境的事,驚呼感嘆。 走吧。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拉起阿楓的手走下山丘。 走出山林,來到一條碎石小路,陽光正好,葉訣攜著少年慢悠悠走在路兩側,不久便瞧到了青木城的城門。 他走煩了,起身便要御劍飛行,忽然耳邊響起一陣颯颯聲,仿佛有凌厲的風吹過。 葉訣一頓,目光頓時變得微妙,漫不經心向后瞥了一眼,果然見樹枝搖晃,綠葉飄落,原來一直有人跟蹤他們。 不僅有人跟蹤,人數還不少。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下意識扶住阿楓的肩頭,把人整個環在懷中。 大人,我不怕。阿楓認真回道。 葉訣稍稍放下心,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這伙人的來歷和目的,許是因天泉水池,許是半路打劫,又許是沖著阿楓而來。 若這群人是沖阿楓來的,十有八九便是劍盟弟子,左防右防還是沒防住劍盟的窺探。 他咬了咬后槽牙,真想拽起槐豐子的領口大吼:他不是祁泊楓,臉上沒有祁泊楓獨一無二的血淚痣,你們與其把功夫耗費在一個少年身上,不如去找找別的線索。 南槐劍盟但凡有一丁點用處,抓到了祁泊楓,也不至于他每日擔驚受怕。 罷了,先把這群尾巴解決掉。葉訣道,他環顧四周后,低頭同少年商量:一會我會施法,御劍飛行定然不穩,你若害怕,就閉上眼。 阿楓奇怪地眨了眨眼: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葉訣費心解釋:御劍飛行不穩,你不怕掉下去? 而少年的反應像是凝滯了一般,阿楓怔了怔,恍然大悟,而后重重地點頭:對哦,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