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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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石破天驚,小妖、阿楓皆是一怔,連同走到外面的葉訣都愣住了。 沒有。阿楓淡淡回道:老大只是給我念話本。 你就沒覺得念的話本有問題?沒覺得老大另有目的?幺阿雪追問。 阿楓啊了一聲,拿著筷子抬頭想了想道:目的?老大可能在教我怎么當小弟吧。 小妖們一聽,滿臉的失望,心道還以為能打聽到新奇的八卦呢。 葉訣一看這副場景,氣不打一處來,暗罵這幫小妖心里在想什么?為何才過了一個晚上,這失態就向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了?大家都以為自己對阿楓欲行不軌? 蒼天可鑒,他的目的只是想用手摁一下阿楓的胸前,測一測有沒有中毒而已! 僅此而已! 你們別瞎想。一只花蛇突然說道:狐三雖然一句話都沒對咱們解釋,但今日做飯時一直念叨買錯了買錯了,事實可能是:老大想和阿楓看話本,結果狐三會錯意,然后買...... 對!買錯了!葉訣恨不得替小花蛇喊出這句話。 然而小花蛇頓住,不繼續說了。 你倒是繼續說??!葉訣一激動,手下的欄桿差點扭斷,這時他才發現不僅是小花蛇,大廳內的所有小妖都屏息吞聲,默默低頭吃飯,不敢說話。 葉訣回過神,低頭看向欄桿,發現欄桿沒掰斷,而是在他激動之下捻成了粉末,巨大的聲響早就傳到了正廳。 哦。 葉訣內心更絕望了。 而后幾天的時間里,葉訣都十分尷尬,他知道自己身為老大,一堆邪妖的頭頭,無法無天,然而他就是過不去這道坎,別人不尷尬,他都替自己尷尬,一直到晚飯時分,狐三敲響了臥房的門,藥浴已經準備好。 抬腳出門,走廊的盡頭是一盞搖晃的白紙燈籠,燈籠下站著個矮矮的身影,阿楓垂手立在搖曳的燭火下,即便眼睛看不見,也抬頭望向他來的方向。 小可愛在等著他呢。 葉訣心情大悅,想著尷尬就尷尬吧,不能叫阿楓傷心,斂袍提步,緩緩走向了走廊盡頭。 進了浴室,葉訣如往常一樣探查水中靈力濃度,隨口問好點了么? 自從第一次藥浴后,疼痛便緩和了好多,睡覺躺著也不疼了。阿楓乖乖回答。 葉訣沒再追問,這幾日阿楓身體上的傷痕rou眼可見的消退,唯有疑似尸僵草的傷口仍在,且阿楓只說疼痛緩和,沒說疼痛消失,這病情估計比自己預料中的要重,可是先前念小黃文,后腳就扒衣服,是不是、很容易讓人多想? 算了,若是怕阿楓多想,直接打暈便是,打暈了之后便可以為所欲為,干嘛費諸多的彎彎繞繞。他內心吐槽。 念頭定下,便提前琢磨在哪塊下手,葉訣特地回頭打量少年,然而看到阿楓默默站在他身后,衣衫完好。 怎么不脫衣服?葉訣奇怪。 阿楓垂眸抿嘴,不出聲,也不脫衣服,面對他的詢問,目光閃爍幾下,輕聲道:昨日阿雪告訴我,大人給我念話本,不是在教我當小弟,而是 葉訣眉心一跳:而是什么? 而是想扒開我的衣服。 葉訣: 他一口氣憋在胸口里,差點沒撅過去。 很好,在他的嬌縱下,小妖們竟敢肆無忌憚和阿楓說這些葷話,真是活膩歪了! 他指腹捻著浴桶邊緣,冷冽的氣息幾乎把浴桶震裂,但考慮到這一鍋靈草價格頗貴,便生生放棄了,收手冷聲對阿楓吩咐道:以后若再有人和你說類話,你便讓他到窗上吊著,并說是我下令。 阿楓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葉訣氣得暈了頭,半餉才將此事拉回正題:這事和你不脫衣服有何關系? 阿楓抬首,眼眸中一片澄澈和單純,不假思索回道:大人若真想扒我的衣服,就扒吧,我不害羞。 嘎嘣。葉訣清晰的聽到自己腦海中的那根弦斷了。 我天真可愛無邪的小阿楓,這不是害羞的問題 你、就這么信任我?葉訣忍不住問道。 阿楓長長的羽睫動了動,語氣平靜,仿佛在敘說一件普通平常的事:大人,您愿意花重金為我治傷,自然不會傷害我。 如此,阿楓便不怕了。 這葉訣一時語塞。 他不僅喉嚨像被東西堵住,連心里也發堵,酸酸澀澀的,這阿楓一直被人追捕折磨,所以在他心中只要不害他、折磨他的人,都是好人。 唉。他長長地嘆了一聲,瞬間失了興致:我沒興趣扒你衣服,你自己進浴桶吧。 阿楓不明白為何大人莫名嘆氣,但還是乖乖做了。 浴室水霧氤氳,熱氣在寒夜中蒸騰而上,今日的水溫異常的燙,許是狐三頹廢失落不小心多加了木柴,阿楓瘦小的身軀浸泡于水中,皮膚微微發紅,而室內的溫度漸漸升溫,葉訣也遭不住了,昏昏欲睡。 他的手肘搭在桶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撩著藥水,覺得困倦,下巴墊著手臂,閉上眼睛。一炷香后,靜謐濕熱的浴室內響起綿長的呼吸聲。 阿楓的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的手指,那手指左右晃了晃,指尖撩撥著漂浮的藥草。 藥浴的靈力強大,幾日下來,他已經能看清浴桶對面的木紋,自然也能看清如羊脂玉般細膩白皙的手指。 他第一次大膽地盯著大人,腦海中不禁想到:這只手,真漂亮。 當綿長的呼吸聲響起時,他微微一愣,輕輕喚了一聲:大人?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睡夢中無意識的囈語。 阿楓再度喚道:大人睡著了么? ...... 忽而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淺碧色的藥水蕩開陣陣波紋,阿楓手扶著浴桶邊,一步步挪近葉訣,許是害怕自己聲音太大,特地放慢了動作。 阿楓走近,緩緩蹲下身,手扒著桶壁,像小松鼠一樣望著面前絕美的睡顏。 原來大人一直帶著面紗。他心中泛起小小的失落,但美人鳳眼微闔的模樣令他心中一動,眼尾攜著一抹淡紅,襯得面容如玉,眉眼清艷,恍若山巔之雪,冷然孤傲。 阿楓怔怔地凝視著這雙眼眸,看呆了,他像偷吃了小魚干的貓兒一般,眼中泛起一陣欣喜。 嗯?葉訣眼珠滾動,似要醒來。 阿楓立刻后退幾步要回到原位,然慌張之下腳步錯亂,腳一滑向后仰去,后頸即將磕上木桶壁,然而,預料中的鈍痛并沒有襲來,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寬大的絲綢衣料裹住濕淋淋的內衫。 饒是如此,他也渾身莫名的一僵,眼前天旋地轉,在暈倒前一秒,他聽見一句小聲的抱怨: 我的天,養崽子還真不容易,泡澡還能暈過去。 第十章 熊熊燃燒的火焰染紅了天際。 阿楓一身單薄里衣,愣愣地矗立在廢墟中央,入目皆是燃燒的斷壁殘垣,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要將他生生烤干,他想退后,卻無路可退。 桀桀怪叫聲極為刺耳,灼熱的火焰中映出一個個扭曲可怖如鬼魅的身影,有的手持利斧,有的扯開長鞭,臉部扭曲地一同獰笑,向他步步逼近。 我沒有神玉。不知為何,他吐出這句話。 可那些身影們的動作沒有停下,反而在聽到神玉二字時,猙獰的面龐像是被澆了一把熱油,烈火跳動,幾番變幻,凝實成一具具森然的鬼臉。 神玉、神玉!他們如同祭祀遠古邪神般癲狂,雙臂高展,興奮將祭酒酒拋到空中,高呼:神玉,咱們破開他的肚皮,扯出心肝,定然能找到神玉! 嘿嘿,有了神玉,我派定是天下第一宗門! 那我就是當世劍仙了! 成神了!我要成神了! ...... 我沒有神玉,我說了我沒有!阿楓驚慌地大喊著,畏懼退后。 可無人理會他的辯解,有人拽住他的手腕,玄鐵打造的鐵索圈住脖子,竹筷般長的釘子狠狠釘入手腕,他一陣劇痛,血潺潺流出。 神玉呢!交出神玉! 劇痛激起逆反,他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怒火,不顧手筋撕裂的劇痛,把掛扯骨rou的鐵鏈搖得嘩嘩作響,狠狠吼道:我早就說了,我沒有! 四野驟然寂靜,空氣因烈火的燃燒變得稀薄,令人窒息。 那惡鬼般的身影揮開一道火焰,掠過平地飛速移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聲音陰沉,像是沾滿了鮮血的匕首: 不,你有。 阿楓赫然睜開雙目,大口喘息著,周遭一片寂靜黑暗,方才的夢令他心有余悸,猛地后縮了下,慌慌張張伸手去觸摸周圍事物。 一張溫熱的手心包裹住他的五指,黑暗中有人小聲道:這手怎這般的涼? 大、大人!阿楓驚道。 他聽出這是葉訣的聲音,恍然發覺自己身上蓋著棉被,被子氣息熟悉,這里是他的床榻。而明顯他身旁躺著另一個人 醒啦。葉訣道。 阿楓頓了頓,輕聲回:醒了。 他腦袋里亂糟糟的,這夢不知是真實存在過亦或是虛幻,仿佛是一個開關,開啟了腦海深處的某處記憶,那句怒吼,是自己,可明明又不是自己。 糾結間,唯一的覆蓋物被掀開,一道青竹般的冷香撲面而來,是葉訣掀開被子,以手支頭,側躺在他身后。 皎潔如霜的月光撒入室內,而葉訣逆著窗子,月光描摹出他的身形,錦被半掩著白衣衣袍,后背隨意散落著墨發,面龐隱在暗處,看不清神情。 阿楓愣了下,竟分不出浴室中的睡顏與月光下的懶散,到底是哪個更動人心魄。 方才做噩夢了?葉訣懶洋洋問道。 這崽子暈過去了,他把人抱回來檢查一番,雖說無事,可總不能放任阿楓暈著,便一直躺在身邊等著人醒。 嗯。阿楓輕聲應道:許是曾經拷打過的記憶。 葉訣哦了一聲,這句話聽著沒問題,從阿楓口中說出,竟讓他莫名有些心酸。 二人又陷入一片沉默,空氣幾乎凝固,按理說阿楓醒來,葉訣該走了,然而 阿楓,我與你說個事。葉訣湊上去,語氣有點生硬。 阿楓忽然被青竹的冷冽完完全全的包裹,而凌冽的氣息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體溫,他的反應慢了半拍,傻傻地點了點頭。 你今日昏迷,定有內情,怕是你身體有毒素未清,且毒性強烈,必須用以專門的靈藥加以祛除。葉訣搓著手指委婉地開口道: 不過這個祛除吧,它吧,它就是吧...... 葉訣發覺委婉這條路無法繼續走下去,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得扒了你衣服,把手摁到你胸前探查。 一口氣說完,他的目光不太自然看向阿楓。 天天叫人家小傻子,可傻子也該知道里衣是隱秘之處,遑論自己把手指尖貼上去,簡直就是流氓! 所以他一句說完,視線不自然地落在小傻子身上,小傻子的眼瞳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黑亮,像是只無辜的小獸。葉訣的心微微一顫抖,暗怪自己不該說的。 誰知阿楓眨了眨眼睛,便從被子中伸出手,去扯衣領。 葉訣一個措手不及:你......你做什么? 大人的意思不是讓我脫衣服么?阿楓疑惑抬頭。 葉訣: 咳,的確如此。 阿楓低頭,乖乖去解自己的衣衫,然而手觸碰到衣襟時手一滯,他猛然發覺,自己衣襟帶子是解開的。 咳。葉訣又重重咳了下掩飾尷尬,誰能想到衣服解到一半,這崽子突然醒了呢? 阿楓沒追問,繼續解衣襟,撥開衣衫,露出傷痕交錯的身體,而經過藥浴連日的浸泡滋養,傷痕已變淡,唯剩烙痕般的紫色塊狀斑點,葉訣伸手,指腹輕輕壓上痕跡最深的那個。 之前經歷了種種尷尬,葉訣早就預想過這次肯定尷尬不已,然而當手指拂過細膩的皮rou,觸到凹凸不平的血迦時,他的內心平靜,且沉重。 葉訣將自己將靈識探入傷口時,幾息間,識海猛然一震,一股怪異的酥麻感攀上指尖直直向心肺沖去,他連忙運轉靈力,毒素迅速被推出體外,化成一陣黑煙消散在虛空中。 正是尸僵草。 你暫時......沒事。葉訣無力地沖阿楓說道。 可他心中像墜了鉛塊般難受,酸澀得幾乎喘不過氣,心事重重起身正欲離開臥房,阿楓一把拽住他的衣袍。 大人,我體內的毒素有多嚴重? 葉訣強顏歡笑,摸摸他的頭頂:沒事,一點毒草罷了,改日我多開一副靈草,你服下便會痊愈。 這番話說完,阿楓的手仍拽著衣角沒有松開的意思,輕聲回道:大人,我不傻。 葉訣:...... 阿楓又道:正如師尊徒兒話本的后續,師尊根本沒變成白兔。 葉訣詫異: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過這種話本?或是記憶恢復,連同恢復了對人間的認知? 不,阿雪買了同款,閑暇時便念給我聽。阿楓乖巧回答。 ...... 葉訣扶額。 你的病情,的確不妙,不過不必擔心,你是我的小弟,我自然護著你周全到底。他說了實話,隨即話鋒一轉: 給小妖們帶個話,看此類話本者,自行去窗子上晾著。 是,大人。 第十一章 天際初曉,清晨的涼風自窗沿細縫吹入室內,葉訣一手指頭本昏昏欲睡,猛然被吹了個激靈,書冊掉落。 他伸出指尖,拾起書本。 昨晚翻閱書冊,滿腦子想著尸僵草該如何解毒,直到凌晨才拄頭小睡片刻,一覺起來頭昏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