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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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早已經超了負荷,越過熱浪看著遠處的入口,等了好久好久,終究還是沒來。 不過不來也好,這樣就不用傷心了。而且他今天一定狼狽極了不好看,他不想讓江寧灼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江茂晉不耐煩了,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路寒舟鼓舞了自己三日,用不著江茂晉幫忙。 他轉過身面對著照靈臺,本以為自己會想很多會抱怨,可臨了發現,腦袋中空蕩蕩的。 除了江寧灼什么都沒有。 來世他一定還要見到江寧灼,在逗他,再成為他的師弟,再和他在一起 轟的一聲,火焰竄起了丈高,傳來了江茂晉瘋狂的笑聲。 路寒舟栽入了青銅鼎的火中,照靈臺的大陣一聲嗡鳴開始飛速運轉。江茂晉沒騙人,這陣法真是一點沒出錯。 不?。。。?! 在路寒舟朝后栽到一半時遠處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聲。 可江寧灼做了這么多日凡人靈力恢復的太慢,等他沖過去時只抓住了一片衣角,衣角還在余焰中不一會燃燒。 什么都不剩了。 路寒舟聽到了江寧灼的聲音,在徹底漫入大火前,他干裂的嘴唇終于扯出了一個會心的笑。 看,他的師兄不會拋棄他。 照靈臺的裂縫開始緩緩合上,所有人身上遭受的苦難都化成了星星點點,懸浮空中,緩緩流入了那些縫隙。 五彩光華在空中出現,周圍的柏林抽枝拔葉重新生長,不一會便枝繁葉茂。 一場春雨落下,百花驟開。 大火蔓延,照靈臺魂歸故里。 這種情形下人們本該歡呼,但所有人看著趴在青銅鼎旁的江寧灼沒人敢說一句話。 縫隙旁邊突然生出了一個傳送陣,趴在一旁和百折爆哭的坤獸驟然起身,沖過去將江寧灼懷中的靈凝銜著后越身而入那個傳送陣。 百折哭鬧聲更大。 坤獸隨主與路寒舟五感相連,它不愿獨活。 江寧灼跪滑過那些石板讓他膝蓋上的傷更加嚴重,他沒有流淚,只是怔怔盯著青銅鼎內什么都不剩的大火。 路寒舟留給江寧灼的定情鱗片在松闊海中救了他一命。他和路寒舟靈海早已不分彼此,對方留下的那些怨火傷不到他。 可他都跑這么快了,偏偏怎么只是差一步呢? 寒舟,你為什么不愿意多等我一會呢? 遍布凍瘡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沒人知道他此時承受著怎樣巨大的痛苦。 江茂晉身上的傷也被全部治愈,他看著眼前呆愣的人群,幾近瘋魔道:慶祝??!再也不用死了!照靈臺靈力恢復平衡了! 照靈臺的裂縫緩緩合上,他與兆林改的聯系也被迫切斷。 可沒高興了幾分鐘,噗呲一聲血rou被捅穿的聲音傳來。 江茂晉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腰腹間插著的那把黑色匕首。 原來這個東西在江寧灼手里。 迷惘之境的刀刃遇到失諾的江茂晉的血rou仿佛活了一般,開始如蛆蟲一樣往他的rou中剜,十分亢奮。 江茂晉空中吐出了大片的血。 開心嗎?繼續開心??!江寧灼嚴重紅血絲遍布,握著匕首的手又狠狠一用力,甚至注入了他純凈的靈力補刀,明明都能活的,明明我已經找到了辦法,可是你們這群人為什么不愿意等一下呢? 這段話讓人群沉默下來。 江寧灼的語氣充滿了絕望,但威脅在了每一個人耳邊,寒舟為你們獻祭。他為人人,人人可曾為他?你們就想著他死,大義凌然,可若是換做你們,愿意嗎?現在滿意了?開心了?可我不開心了?。?! 但凡有人愿意攔一下寒舟,悲劇都不會發生。 封宗宗主的壓迫感讓人們感到窒息,偌大的場地中春意盎然,除了百折的哭聲沒有任何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綿密的春雨打濕了江寧灼的頭發,他的眼中充滿狠絕,就連趕到場的青提師尊和他父母都只字不敢言。 天下太平了是吧。 江寧灼將匕首在江茂晉體中捅了幾個來回才抽出。江茂晉朝前倒去,臉上充滿了不甘,可他嘴角不斷嗚咽洇血,再無生路。 沾著黑血的匕首沖著眾人,江寧灼瘋了般笑道:不,我不要你們賠,我要你們所有人死,都去給寒舟陪葬! 最后一句話響徹云霄。 江寧灼發尾開始變白,他的眼神中只剩滿滿的殺意。 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他們不知道誰會成為下一個江茂晉。 就在此時,嗡的一聲,照靈臺有了動靜。 江寧灼想都沒想就扭頭。 只見照靈臺正前方倏地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傳送陣,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二人高的坤獸銜著一具尸體跳了出來正好停在江寧灼的面前。 它輕輕一吐,將人放到了地上。 看著那副熟悉的面孔江寧灼幾乎是喜極而泣,大喊道:寒舟! 坤獸阻止了他的動作。 它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因為身上開始散發出星光點點朝路寒舟身上涌去并且融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因為不知道當下是什么情況,畢竟他們前一刻剛看著路寒舟身死。 這怎么回事?江寧灼看著坤獸,語氣中有點竊喜,寒舟有希望了。 坤獸嗷嗚嗷嗚說了半天可惜沒人聽懂,哭的哽咽的百折說道:坤獸和閣主五感相連,現在有了靈凝,只要一個沒死,另一個就有活路。 這可能也是路寒舟之前要將坤獸化作刺繡也必須要帶在身邊的原因。 坤獸將嘴中含著的靈凝吐了出來,靈凝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到了路寒舟身邊,試探半天然后一下鉆入他的百會xue。坤獸在地上疼的打滾,他們挪到了旁邊的草地傷,至少能柔軟一些。 半天過去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路寒舟指尖一動。 江寧灼為這個發現感到驚喜。 人人都以為他半天過去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可能,他被萬丈孚靈惡狠狠地壓在地上,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 就連照靈臺都開始自主往進注入靈力,也如石沉大海。 但現在竟然有反應了! 路寒舟跌入了一團混沌之中,他清澈的靈臺在威壓下寸寸皸裂,感覺到這個世界在瘋狂地沖他貪婪地索取,而他不能拒絕只能接受,仿佛有人堵上了他的嘴。 可就在這種感覺持續到他覺得自己立馬要死了時,趴在地上的真實感傳來,眼皮也有了力量。 他拼了命緩緩睜開。 春雨剛過半茬,浸濕的新泥沾了好多在路寒舟臉上,嵌在泥里的手指也血跡斑駁??删褪窃谌绱死仟N不堪的情況下,他聽到了一聲寒舟。 江寧灼不敢動他,跪在他身邊,一遍遍叫著寒舟。 這句話無數次喚醒路寒舟。 他睜開眼,朦朧的視線下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江寧灼在朝他伸手,他想站起來,他想把手放在江寧灼手中。 路寒舟過了好一會才有力氣撐自己的身子,他感覺這個身子與以前有所不同,一塵不染。 背后漫天火光的映襯下,江寧灼笑著沖路寒舟伸出了手。藏在背后的手微微顫抖,可伸過來的這只卻平穩有力。 路寒舟凝視著他墨瞳中泛起的水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他感覺心臟周圍酥酥麻麻泛起了一陣癢意,他用盡全部力氣將自己半撐起來。隨后,把自己的手輕輕地放了上去。 問道:我不是死了嗎? 靜默許久的人群開始歡呼。 江寧灼緊緊攏住他的手,毫不猶豫地將他拽過來親吻。 路寒舟心跳的好快,他感覺絲絲縷縷的力量在回攏凝結,他的身體再也不是那個無底洞。 確認了無數遍之后,他終于安心回吻了江寧灼。 照靈臺下,細雨連綿。 這天清地明,有情人終是有所托付。 第66章 合巹禮 紅燭帳暖,來日方長。 驕陽未起, 整個挽香閣就開始哄鬧起來。 溫暖的螢火燈掛了滿層,淡藍色的靈蝶拖著紅線盤旋在路寒舟門口的掛燈上,顯得熱鬧又淡雅。 百折手里抱著一個沉重的紅檀木盒子, 一下子撞開了路寒舟的門。 自從照靈臺復活以來,門上的禁制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路寒舟剛被他們吵醒,見他風風火火的,翻了個身不耐煩道:你和江塵那小子待壞了是吧,進門都不知道敲了。 閣主快起床!百折催促道。 拗不過他的老媽子念叨, 路寒舟拖著身子下了床。 低頭看著百折砸在桌子上的盒子中的衣服,有點嫌棄道:我真的要穿這個嘛? 要穿!合巹禮怎么能不穿喜服呢!百折覺得閣主問的有些不可理喻。 今日不是別的日子,正是路寒舟和江寧灼的合巹禮。路寒舟本來是不愿意大辦的, 想著兩個大男人不用拘泥于這種形式,但江寧灼執意要弄最后還鮮少見地發了脾氣,他心里暖暖的,也就不好拒絕什么了。 禮服是宗祁月他們給準備的, 試穿的時候路寒舟就覺得有些繁瑣,而且碎紗流邊什么的真的太女式了。 不過是對方的心意,他也就滿打滿算當省錢, 全都受下了。 在百折的幫助下路寒舟才勉為其難地將衣服里三層外三層套上, 雖是初春但因是火龍的原因, 還是覺得有些熱。 宗祁月在暗邊上繡的降溫龍紋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 照靈臺用靈凝復活之后,路寒舟就成了一條真正的火龍, 為此江寧灼還吃醋好久,因為他擁有的那片鱗片再也不是獨一無二的了,成成哄了三日此事才作罷。 路寒舟用手巴拉了一下頭簾上的流蘇珠,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待嫁的小嬌娘。 問道:咱們真的用得著這么著急嗎,距離迎親還有好幾個時辰。 別人還未到, 他倒是主動上了。 百折把房間內所有喜字和裝飾物重新整理了一邊,確認無誤后點點頭,認真道:這叫以防萬一。 事實證明百折的預料是沒錯的。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落在封宗門口,就有人喊了一聲,出發! 迎著紅日的不是別人,正是身穿一身飛鶴紅色喜袍,發束銀冠,騎在飛駿馬上樣貌俊朗的江寧灼。 被稱作修真界秩序至上銅墻鐵壁的封宗,也因合巹禮變得熱熱鬧鬧的。 張燈結彩,鎮派靈獅的脖子上都掛了兩個大大的喜字。 不行!宗主還差三刻才到吉時!江塵累的滿頭大汗,拽住了江寧灼手中的馬韁。 江茂晉身隕后封宗大大小小的擔子瑣碎落了不少在他身上,整個人從早忙到晚,再也沒機會亂跑了。 清冷如青提師尊也難得開口勸道:寧灼,注意儀態。 江寧灼今天心情好,扭頭看著站在封宗門口紅燈籠下的青提師尊,笑道:師尊啊,您光棍兒了一輩子,感受不到這種心情的。 本來他是打算就地在封宗辦的,略了迎親這個流程??捎幸淮卧谌私缬瓮嫠H眼目睹了一次,就非要迎不可了。 說多了都是羨慕。 濤花門路寒舟是回不去了,不過他還有挽香閣。 江寧灼要給他的不僅是道侶間的一個承諾,還有如人間伴侶一般的愛意。 青提師尊被他侃了幾句之后就扭頭不愿多說,他才懶得和小輩爭。 江寧灼父母江照宗盈月也在游玩中抽空回來參加,剛一出封宗大門就見江寧灼沒大沒小,一個靈咒就彈了過去打算教訓。 可江寧灼是誰啊。 閃身一躲,這靈咒就打在了馬腹上。 一聲嘶鳴后伴隨著江寧灼神采飛揚一身駕!,駿馬騰空而起。 飛駿馬是柏承送來的,是靈獸。 馬蹄點在空中泛起水紋一樣的波瀾,走過的地方扯出一道道流星。 江寧灼在封宗和人界結了連理,這一路見證此盛景的人不在少數。 來了來了!百折慌張地站在挽香閣門口,看著眼前長街上落下的一隊人馬。 江寧灼下馬后都顧不得粘在臉上的紅色發帶就往要往里走。 哎哎哎!挽香閣一群人攔下了他。 江宗主,你這是干什么,還想搶人嗎? 就是,心急什么啊。 還沒問我家閣主愿意不愿意呢! 就是! 江寧灼明白了他們要攔,背在身后的手沖封宗的迎親隊伍打了個示意,表面上笑道:他能不愿意嗎,他可愿意了。 你怎么知道哎!百折話音未落就讓突然沖出來的江塵一把扛在肩上。 封宗的人蜂擁而上,挽香閣寡不敵眾,一群人不會就扭打在了一起,歡聲笑語揚了好遠。 趁亂,江寧灼潛入了挽香閣。 路寒舟聽著樓下的吵鬧聲笑出聲,坐在床上晃著腿,小聲嘟囔:平時倒是看著穩重的很,這種時候和個小痞子一樣。 你說誰是小痞子。江寧灼一腳踹開了門。 床上的人身形僵硬,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一下就騰空被人抱了起來,躲在頭簾下的臉比起以前清朗了不少,不一會就泛上了一絲紅。 江寧灼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可叫我好一頓等啊。 就等。路寒舟攬著他的脖頸害羞道。 挽香閣門口一眾人還在和封宗的人鬧,可沒想到他們的閣主已經被劫走了。 百折心道大意,早知道門口也守一些人了。 街道兩側圍了不少的凡人,江寧灼抱著人翻身上馬,就把路寒舟圈在了自己的懷里。 路寒舟被人看的別扭,小聲道:別不講規矩啊。 他應該坐在身后的馬車上才對。 封宗我就是規矩。江寧灼御馬而起,挽香閣門前繁花驟然盛開。 在人群的歡呼聲中,路寒舟緊緊靠著江寧灼,握著韁的手被一雙大掌包著,朝著封宗而去。 封宗正廳已經被裝飾成了喜堂,在一眾人的哄鬧聲之下,江寧灼牽著路寒舟的手踏入了封宗大門。 紅毯鋪到了山腳下,路寒舟每踏過一步,腳下都步步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