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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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捏讓路寒舟妖身的兔耳聳了聳,整張臉都往江寧灼手上蹭,貪那點涼。 他現在就像一只八爪魚,渾身上下纏著江寧灼。 伴月風鈴再一次響起,江寧灼這次終于注意到了不對勁,鈴響的時間間隔不同了。 屋內一扇窗未開,卻劃過了幾道清涼的風,參雜著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 路寒舟嘴里呢喃不斷,最后說了一句,疼 剛才注意力全集中在環境,江寧灼全然不知自己手上使了多大的力氣,等回過神來,路寒舟已經疼的皺眉。 對不起。 他輕輕揉了揉,下意識想起了十一上次說的吹一吹就不疼了,俯身就靠近了他的耳朵。 路寒舟被困夢魘,感覺到一股涼風在耳邊劃過,不自覺的就伸手用力去推。 溫熱的呼吸全打在了江寧灼的耳廓上,順著接觸點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他此時整個人俯身懸空在路寒舟身上,整個人被推得好脾氣消失了一瞬,嘖了一聲。 垂眸盯著路寒舟的嘴角,瞳孔微動,沉聲威脅道:十一,再不醒,我可就咬你了。 他在迷惘之境中幻化出的妖身是狼,撕咬是狼的天性,更何況是面臨一個昏迷不醒的小白兔呢? 可話音剛落,一股刺骨的寒涼殺意就從江寧灼的脊背爬上。 江寧灼從日落踏進這狐妖憶閣起就開始處處不爽了,前有鼠妖不識時務,后又有這個藏在陰溝里的人窺探打斷,讓他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 沃野劍嗡的一聲應聲而出,順著整個房間的中間狠狠劃過! 那是每個房間覆咒的墻砌,用來隔絕外界的吵鬧,現下統統被這一劍破壞。 可預料中的喧嘩聲并沒有涌進來,反而比之前還要寂靜。 江寧灼起身出門朝樓下看去,人來人往的狐妖憶閣此時空空如也。一樓的桌椅板凳東倒西歪,上面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灰和落葉,大門敞著,可似乎從未有人來過。 繁華一去不返,那正中央的云幕倒是還立在那里。只不過一片暗淡,沒有任何內容顯露。 靈力鋪散而開。 可除了隔壁房間昏頭大睡的百折坤獸還有昏迷不醒的小白兔,江寧灼沒有在這棟樓感覺到任何其他存在。 狐妖憶閣不分白晝,能幻化出如此落寞的景象還能藏身其中的,除了那位掌柜應該就沒有別人了。 看誰能忍。 江寧灼裝作不知,回到房間關上門重新坐在了路寒舟旁邊。 他重新握起了路寒舟的手。 可正當打算恢復剛才的十指相扣時,床上的人驟然睜開了眼。 那對泛著暗紅的瞳孔森然,目光僵硬地移動到了江寧灼抬著的手上,顯然是在詢問。 江寧灼沒想到他會醒,此時動作有些尷尬,他只好輕輕將路寒舟的手放下,轉移話題道:十一,你醒了啊。 路寒舟剛從那種窒息的瀕死感中緩過神,他感覺剛才有一股溫潤的力量出現在他耳邊。 要不是夢中及時出現的那句寒舟,他可能真的會被路寒舟掐死吧。 看他目光溫順下來,江寧灼插空解釋道:其實剛才我沒有 話到一半,路寒舟從床上直勾勾坐起,瞬間拉近了與江寧灼的距離,臉都快搭在了他肩膀上。 江寧灼唇上落下一根手指,帶著一點點高溫。 噓。路寒舟靠近他耳邊一字一句道:有、妖、氣。 某位長著狼耳的封宗宗主,遇事從容不亂的正派高嶺之花,就這么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渾身僵硬。 路寒舟作為挽香閣閣主,天下各路妖魔早就見怪不怪。也許有什么法子可以讓他們的靈力暫時失去被感知的可能,可那股妖味兒是刻在骨子里的,永遠消磨不掉的。 他繼續在江寧灼耳邊輕輕嗅了嗅,確認自己的判斷,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腰上慢慢盤上了一只狼爪。 就在那手要落下時,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推開。 一股腥風溜了進來。 第27章 憶涌 思思念念無朝暮,竹馬一去不復歸 月光斑駁不均地透過隔窗打在地上,無風自動搖搖曳曳,透出一股慘淡。 走廊末端拐彎處流出了一縷青煙,一桿銅銹遍布的煙槍被一只膚若凝脂的手捏著先探了出來。 空氣中彌漫開一聲偷笑。 這股風的味道堪稱復雜,腐敗的氣息混雜著胭脂俗粉,其中還有一縷若隱若現的狐臭。 路寒舟架在江寧灼肩上的臉被撲了滿面,嫌棄地咳了一聲后一股腦站起來施了凈身訣去汗并死死盯著門口。 他發現了那個嫵媚的身影。 整座樓了無生氣,又名喚狐妖憶閣,他大概猜到了來的是什么人。 是狐妖。江寧灼咬牙切齒,目的落空的手收到了背后。 這語氣里的仇視讓路寒舟一挑眉,調侃道:多大仇啊。 指間順帶溜出了一絲靈力,鉆入了百折和坤獸的房間。 江寧灼不言,眼看那身影越飄越近,起身擋在了路寒舟身前。 青煙順著地板卷進了房間,一個少年身量的狐妖出現在了門前,紫紗攏衣,瞳孔泛綠,一雙狐耳尖端印著淺淺的紅色。 一看就是個心腸壞到極致的妖物。 他懸浮在門前,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吐出了一口煙。 飄忽的視線停在了站在江寧灼身后露出一點點眼睛的路寒舟身上。 聲音尖銳得仿佛用指甲刮在鐵板上,你說我那鼠小二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因為他一句話,就要了他的命呢。 路寒舟被那狹長的狐貍眼盯的難受,往后退了一小步問:你把那鼠妖給殺了? 嗯。江寧灼祭出沃野劍,懸浮在房間中央。 反正那鼠妖也是個沒用的東西,說話猖獗,留著反倒鬧心。 你看看這偏心。狐妖故作一副埋怨的表情,回話都先挑別人的。 路寒舟注意到了他懷中抱著本牛皮封頁的書,修長艷紅的指甲下正好遮住的是溯錄二字。 這就是他要在狐妖憶閣尋找的東西! 江寧灼并不想也沒有心情多與這邪祟多說,兩指并攏后就召沃野劍呼嘯而過! 可奇怪的事發生了。 沃野劍破風而去,偏偏在靠近狐妖時打了個彎,繞了過去。 毫發無損的狐妖踏進了大門,笑得越發猖狂,也不看看來的是什么地方,這可是我狐妖的地盤。 路寒舟嘗試把之前化形的折扇充當臨時武器,可結果也無濟于事。兩個人的靈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限制,竟是傷不得這狐妖半分。 是那個金紋的原因! 江寧灼回憶起了進狐妖憶閣時門框上一閃而過的金紋。 起初他還只當是什么保護措施,可從種種不對勁來看,似乎沒那么簡單了。 什么金紋? 路寒舟當時醉醺醺的,什么都沒看到。 還挺聰明嘛。狐妖用指甲敲了敲書,金紋的影響已經深入你們靈海了,靈力受限是事小了,被我狐妖憶閣勾起的回憶怕是更讓人痛苦萬分吧? 江寧灼難眠自然無法入夢,可路寒舟確是深受其害差點喪命。如果說狐妖能侵占干擾別人的記憶,那必須得防備了。 狐妖看著靈力鉆入靈海清理的江寧灼,道:不用費力了,伴月風鈴響了八次,次次都催動著金紋往靈海更深處游去。 你們的記憶已經被我摸了個遍,現在都是案板上待宰的小羔羊。最后三個字他加重了力道一字一頓,強調著自己的優勢。 語氣在二人的怒意中越發居高臨下,不如我就把你們的記憶拿走?寫在我這溯錄上流芳千古,也免得你們再遭折磨,豈不是兩全其美?我就當做好事了。 話畢他抱起溯錄狠狠一吸后傳來一聲喟嘆,似乎在享受什么上好的美食。 江寧灼面無表情地宣判:狐妖憶閣掌柜,以窺視他人記憶為樂,剝奪他人回憶為食。該殺。 路寒舟嗤笑著火上澆油:偷看別人記憶這種下三濫的事都干得出來,怪不得相由心生。 你!狐妖被戳中痛點,一雙狐貍眼吊的老高。 可還沒等他做什么,身后就嗷嗚一聲虎嘯襲來! 坤獸應聲而來,粉色rou墊的大爪從背后一個飛撲將狐妖狠狠地懟在了地上。 百折隨后喊道:閣主!我們來了! 他們一人一虎早在一旁觀察這個狐妖好久了,只不過一直沒尋到個機會攻擊。 狐妖被坤獸摁在地上狼狽不堪表情痛苦萬分,可還沒等坤獸撕咬的大嘴張開,他就嘭地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 坤獸踩了個踉蹌。 沃野劍及時劃過那縷青煙,可也撲了一場空。 空氣中傳來狐妖詭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在我狐妖憶閣還想造次嗎,好好與你們說話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來無影去無蹤,有的是辦法將這群人困死在這里。 一股駭人的妖味兒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江寧灼那股燥熱感重新翻涌而上,痛苦的回憶瞬間淹沒了他的神經。 路寒舟當即扶住了他,擔心道:怎么了這是! 江寧灼感覺自己的太陽xue被幾根鋼釘鉆入一般的痛,導致他不得不抱頭蹲在地上。 他盡量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說:抓住他的本體。 剛才靈力散播而去,其實也并非毫無收獲。這狐妖憶閣由這狐妖掌管支撐,他被坤獸制服的一瞬間,周圍的靈力明顯出現了波動。 路寒舟不惜扯出一根靈神鉆墻入縫,可就是沒有尋到他的本體。妖味沖鼻,那點經驗也絲毫派不上用場。 漸漸地,他的頭也開始不受控的痛。 尖銳的狐貍叫聲將他們裹挾,正當路寒舟顱內又要被大火吞噬時,一道清晰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云幕之上。 這四個字讓路寒舟一個冷顫,因為與他自己的聲音竟一般無二! 他當即轉身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難道是這狐妖憶閣的影響? 不是,我與那狐妖無關,他的本體在云幕之上,不想丟了記憶,就快點去。那個聲音如是道。 他竟然能聽到自己的心聲! 可顧不上管這些,路寒舟扶著江寧灼跌跌撞撞出了房間門。將人靠在欄桿上后就凝靈朝下望去。 坤獸與他五感相通,立馬沖著靈氣流去的方向警惕萬分。 果然看到一縷青煙! 路寒舟大喜,沒有絲毫猶豫就將折扇徑直打下! 只不過那狐妖似乎早有防備,躲開了這一擊,折扇打在了柔軟的云幕上。 青煙重新消失在了視野里。 狐妖的聲音再次蔓延開來,傳出陣陣回響:思思念念無朝暮,竹馬一去不復歸。哎喲,這封宗宗主的回憶,甚是 他甚至發出了品味的嘖嘖聲。 還沒等她想出合適的形容詞,靠在欄桿上的江寧灼低低罵道:滾,從我的記憶里滾出去! 路寒舟看著他的狼耳塌了下去,面色十分慘白,可眼中的暴怒確實愈來愈盛。 他瞬間明白了,狐妖把他當成了目標,在生拆開他的回憶,甚至用言語把玩。 任由誰記憶都屬于私有品,屬于未經允許絕不可侵占的領地。 狐妖十分自大地忽視了江寧灼的罵聲,繼續道:既然你這么激動,那就讓我們來看看,這讓你心心念念終歸將感情變質的主人公到底是誰。 江寧灼大喊道:不行??! 可他現在虛弱到根本攔不住狐妖,連罵聲都沒什么力氣。 路寒舟擔心江寧灼和同樣受干擾而痛苦的坤獸和百折,分身乏術,可還是在內心閃過了一絲疑慮: 讓江寧灼心心念念的人? 能是誰? 只見那流轉記憶的云幕如同被注入生命般活躍起來,表面浮著的云朝兩邊飄,正中間出現了一個青衣少年。 江寧灼如發瘋一般開始掙扎但無濟于事。 那青衣少年在他的痛苦中轉身。 路寒舟看到后整個人都僵化了。 空氣靜止,因為云幕之上赫然露出的是他的臉。 那青衣少年意氣風發,沖江寧灼投去一個朝氣蓬勃的笑容。 第28章 同輝 兇巴巴的裝什么大灰狼?。ㄈ?/br> 江寧灼站在了無名河之上, 耀眼的日光灑在了微風拂起漣漪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河水倒映著他的模樣身著一襲青衣課服,裹著半高的身量, 被太陽雨淋濕的頭發全黏在稚嫩的臉龐兩側。 鮮衣怒馬,這是他少年時的裝扮。 還沒等他從河面回過神,耳邊涌入了大片的歡聲笑語。 一片清涼撞在他的背上,有人拋遠了聲音在喊:師兄,你被我打到啦! 江寧灼在這個聲音中愣神, 伸手摸到了外衣背上的水,緩緩轉身,看到了三五成群的少年郎。 他們比他矮些, 但同樣身穿封宗課服,朝氣蓬勃這些是他的師弟師妹。 人群中央的那個罪魁禍首得意洋洋,奶乎乎的臉上充滿了驕傲,揚起下巴得意道:師兄, 愿賭服輸,快把靈獅召來!帶我們去人界瞧瞧! 無名河處在邱山和人界的交界線上,若未及練氣, 則得有高修為者相帶, 才能跨界。 他們這些小輩總聽說人界繁華熱鬧, 日日都想著去開開眼。 寒舟,別胡鬧了。江寧灼稚嫩聲音阻攔道, 語氣里有點無奈。 靈獅乃封宗壯威靈獸,怎能任由幾個奶團子當坐騎用。 啊啊??!師兄你說話不算話!路寒舟抱怨著朝江寧灼跑來。 短短幾步路身高抽枝拔葉,等拽上江寧灼手腕時,兩人俱成了身著白衣的青年。 江寧灼看著攬著自己胳膊晃來晃去的路寒舟,心鼓如擂。 路寒舟委屈著說:那師兄不要等我了嗎, 明明說好要和我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