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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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發現自己有點鬼迷心竅了。 鬼迷心竅到什么地步呢? 洛月明晚上明明抱著大師兄睡得好好的,可睡到半夜,霍然從床榻上翻坐起來。 什么話都不說,直接往外走。謝霜華抱著他,追問他要去哪里。 洛月明也不說,問急了就動手。 可一等他醒了,又什么事情都不記得了。 洛月明自己也很渾沌,目光下意識就瞥向了腕上那個金光燦燦的金圈上,隱隱覺得這玩意兒古怪得緊。 但又說不出來哪里古怪。 不僅如此,洛月明還時常覺得心痛難忍,時不時地攥緊衣衫,屏息凝氣好一會兒,才能將那種心痛的感覺壓制住。 與此同時,他的脾氣也一日比一日見長了。從最初的,謝霜華抱著他睡覺,不小心壓到了他的頭發,洛月明竟霍然從床榻上翻坐起來,抬腿踹謝霜華開始。 一直慢慢演變成了,洛月明在山中無緣無故發怒,開始打砸宮殿,甚至還放火燒了書房,茶室,靜室 甚至是后山的小竹林,以及殿外的蓮池拱橋,全被他給毀了。 心魔是很縱容他的,倘若是從前的謝霜華還在,不管多么地嬌縱洛月明,也勢必要阻止他。 可心魔卻是不管的,他迫切地想要取代另一個謝霜華在洛月明心目中的位置,急切地想占據洛月明的一切。 即便心知肚明,洛月明的所作所為已經反常了,還是會拍手叫好,半分訓斥問責的意思都沒有。 心魔縱容他,裴玄度卻不縱容他,在弟子們第不知道多少次通傳,說洛月明又雙叒叕在山中胡鬧。 這次更嚴重了,洛月明把天劍宗的主殿都給劈了,甚至還將堵在山門口,正叫囂著,要誅殺越清規的道士們,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頓。 要不是裴玄度趕到的及時,后果不堪設想,裴玄度甚至驚恐的認為,洛月明是想殺了他們。 洛月明,你給我住手!你現在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住手??! 裴玄度上前欲阻攔洛月明繼續胡作非為,立馬就遭到了謝霜華的阻攔。 謝霜華冷冷道:不準你動他。 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不過就是頂著我大師兄的皮囊,實際上不過就是個心魔罷了!你有什么資格摻合我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 裴玄度怒氣沖沖地指向謝霜華身后的洛月明,見他滿臉漫不經心,仿佛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還舔舐著手指上的血跡,越發怒不可遏道:假的,終歸是假的!倘若大師兄在此,他根本不會縱容月明如此胡來! 心魔道:一派胡言!另一個謝霜華深愛洛月明到了骨子里,當日為了保護洛月明,不得已讓我蘇醒,這才讓我趁機占據了這具身體! 是,大師兄是深愛洛月明沒錯,可大師兄絕對不會縱容洛月明胡作非為!裴玄度厲聲呵斥道:不管你怎么偽裝,你也抵不過大師兄在我們心中的地位! 心魔聽了,一陣恍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為了能獨占洛月明,他可謂是費盡心思。明明當初他同洛月明雙修的次數更多些,可洛月明心里卻依舊忘不了當初那個白衣謝霜華。 就連身邊的師弟們,也忘不了他。 月明!你到底怎么了?你清醒一點??!裴玄度沖著洛月明大聲道,師兄不想傷你,也知這些全然不是你有心為之!你到底怎么了?你說話??! 洛月明一陣神情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就是突如其來的暴躁,心里特別壓抑痛苦,一看見那些宮殿,渾身都難受得緊,像是有一萬只小蟲子在咬。 耳邊還不斷地回響著柳儀景的聲音,促使著他砸毀宮殿,一點點抹掉柳宗師曾經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甚至不能聽見有人詆毀越清規,方才他就是聽見那些小道士說,要誅殺越清規,他突然之間就沒忍住,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 手腕上的金圈死死貼著他的皮rou,宛如附骨之蛆,吞噬著他的血rou。 ?。。。。。?!疼,疼! 洛月明一把捂住手腕上的金圈,試圖將之扯下來,可除了撕扯得皮rou寸寸崩裂,以至于血rou模糊之外,根本沒辦法取下。 疼,疼! 哪里疼?月明,月明! 謝霜華和裴玄度同一時間沖了過去,護在他的左右。裴玄度對左右弟子呵斥道:還不將所有受傷的人扶下去?把嘴都閉緊了,誰敢說出去,門規處置! 而后又對著洛月明道:月明,不怕,不怕!大師兄不在,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你不要害怕! 語罷,竟不顧心魔還在旁邊,作勢要將洛月明打橫抱起來帶走。 滾開! 心魔哪里愿意,一把將洛月明搶了過來。 你才滾開!別頂著大師兄的臉同我說話!當初是大師兄救了我,又不是你救的我,我可不欠你什么! 裴玄度絲毫不肯退讓,兩個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 直到洛月明又喊了聲疼,兩個人才咬緊牙關,一同抱著洛月明往殿中趕,將人安置在榻上口,又雙雙去抓洛月明的手腕,一人抓左,一人抓右,同時給他輸送靈力。 師兄 心魔:師兄在這! 裴玄度:師兄在呢! 把劍給我 劍?二人同時問。 對,劍,把劍給我,要最鋒利的劍。 你想做什么?心魔蹙緊濃眉,謹慎地問,你拿劍有什么用? 我要把手腕砍下來 裴玄度:你瘋了?! 心魔:為何? 是柳儀景,他他還沒死,他的元神附身在金圈中,他想控制我,為他殺人。 洛月明斷斷續續地說道,催促著二人,快,把我的手腕砍下來,趁著金圈只是套在我的腕上,一切還來得及 話音未落,那金圈特別有靈性,嗖的一下擴大,然而迅速無比地卡在了洛月明的脖頸上。 裴玄度: 心魔: 洛月明: 當即有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更可怕的是,裴玄度居然還一本正經地拿著劍問他:金圈套在手腕上,需要砍手,那套在脖頸上,豈不是要把頭給砍下來了? 洛月明: 心魔:你敢動他一根毫毛試試看! 先把劍放下吧,我突然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一撐。洛月明將裴玄度的劍摁了下去,忽覺脖頸一緊,那金圈差點沒把他勒得閉過氣去。 我來試試。 謝霜華不信這個邪,抬手抓著金圈,往外使勁一拉,哪知那金圈根本不為所動,反而還收緊了些。 金圈一收緊,受苦受難的可就是洛月明了。 差點沒把他嫩豆芽似的脖頸,給生生勒斷掉,洛月明差點蹦出生理鹽水,急忙攔道:大師兄,住手,住手!讓我多活幾年罷! 第219章 我不就是條咸魚嗎 裴玄度嘖了一聲, 抬手阻攔,滿臉不快地沖著謝霜華道:輕一點,你弄疼他了!這不是你的同門師弟,你不知道心疼是么? 謝霜華:你說我不心疼他?倘若我不心疼他, 我豈會留在此地? 那你可以走啊, 宗門隨時為你開著,你想何時走, 根本不會有人阻攔你, 但你必須把大師兄的身體留下! 他就是我, 我就是他, 我有資格占據這具身體,可你有什么資格對著我指手畫腳? 頓了頓, 謝霜華又冷笑道:再說了, 你有什么資格插手我與他之間的事? 裴玄度怒而起身, 伸手一指坐在榻上, 跟呆頭鵝似的洛月明, 怒道:他喚我一聲二師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哦, 是么?謝霜華偏頭盯著洛月明, 語氣不容置喙地道:月明, 告訴他, 你喚我什么! 洛月明:??? 啊什么?你喚我什么? 大師兄。 謝霜華笑道:聽見了么?他喚我大師兄。 月明!你有沒有點骨氣?你難道忘了真正的大師兄了嗎? 他媽的,戰火這就燒到他這里來了? 師兄們吵架歸吵架, 關他什么事啊。 洛月明打心底里不想受這個夾板氣, 遂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而后就聽見裴師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地起身道:月明自幼便上了劍宗!與我乃同門師兄弟!打小就在一塊兒修行!他小時候淘氣, 爬樹掏鳥蛋,下河摸丁丁魚,把褲子蹭破了,躲在外頭不敢回來,還是我給他縫的! 洛月明: 草! 這種事情誰他媽知道??!原來原主小師弟打小這么皮的,還爬樹掏鳥蛋,下河摸丁丁魚,把褲子都蹭破了 不對,等等! 裴師兄給他縫過褲子?縫、過、褲、子? 確定不是拿根鋼針把他的嘴巴縫起來嗎? 洛月明當即就面露詫異地望了過去,正好裴師兄也望著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裴師兄竟然很可疑的臉紅了 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就算從前我待月明是嚴厲了些,但都是為了他好!裴玄度一口咬定,洛月明小時候的破褲子是他縫的,拍著床板道:我早該警覺的,早該警覺的!大師兄同月明之間的事情,你又憑什么插手?即便排隊,那也輪不到你! 洛月明:這種事情需要排隊? 是,同你們一起長大的大師兄,的確不是我。 謝霜華的語氣淡淡的,還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沉悶,似乎也為錯過的那些年感到悔恨。 可他又何嘗知道,不僅是他錯覺了那些年景,洛月明同樣沒有經歷過裴師兄口中的那些年。 那些年那些年 那些年應當是極好的光景,可惜了,在場只有裴師兄經歷了,并且還歷歷在目。 洛月明突然冒出個念頭來,倘若今后,只有裴師兄獨自鎮守天劍宗了,那些兒時的美好光景,恐怕是治愈裴師兄一生的東西。 望著裴師兄的臉,洛月明依稀能看見他往后余生的漫長孤寂。 裴師兄 做什么?裴玄度蹙緊眉頭,冷眼瞥著洛月明,你坐好!真是氣死我了!當初但凡讓我知道,你有這個癖好,我必定將你算了,這是天性,但你也不能唉! 洛月明: 行吧,裴師兄直成這樣,對男女之事如避蛇蝎,對斷袖之癖,也興致缺缺。 看樣子就是修無情道的好料子,只要裴師兄一直保持,沒準日后另有一番仙緣也未可知。 當即就把嘴閉上了。 謝霜華看了兩人一眼,忽然又笑道:可那又如何?同他相識的時間長,又如何了?你有我熟悉他么?他喜歡什么,你知道嗎? 裴玄度道:我知道!他喜歡海棠花! 他喜歡吃甜食。 他喜歡看人間的戲文! 他怕黑,晚上睡覺床頭要留一盞油燈。 他他喜歡偷偷帶耳環! 洛月明:不,這個我沒有 謝霜華笑道:耳孔是我釘的。 裴玄度攥緊拳頭:他右腿膝蓋上方一寸的位置,有塊疤痕,是小時候,我不小心弄傷他的! 你如果說這些,那我知道的更多。 大師兄!別別說! 洛月明趕緊出聲阻攔,開啥玩笑! 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拉燈了?這種話能隨意往外說嗎? 我與他早就有道侶之實了,甚至比另一個謝霜華還要更早。 謝霜華抬手撫摸著洛月明的面頰,拇指有意無意地輕輕揉搓著他的唇。 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在你們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裴玄度沉默了,那股悶氣生生堵在胸膛,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曾經不僅一次地想過,倘若當初他對洛月明能稍微友善一點,現如今洛月明的心里,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 同樣都是師兄,洛月明偏偏選擇了大師兄。 裴玄度覺得這股悶氣,恐怕要堵他一生,直至身體進入棺材板的那一刻,也許才能徹底消散。 哎呦,疼這該死的金圈! 洛月明察覺到氣氛實在太詭異了,趕緊出聲岔開話題。 可惡!想不到柳儀景居然還留了這么一手!他到底是何意?明明已經替他報仇雪恨了,為何還要為難你! 裴玄度怒氣沖天,望著洛月明被金圈勒得眼眶泛紅的模樣,心尖都一抽一抽的疼。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比得知柳儀景破了越清規的無情道,更加惱怒,氣得慌不擇言起來。 可惡,可惡,可惡!這個柳儀景實在太可惡了! 咳咳咳,我想他他應該是放心不下越師兄罷,遂才咳咳咳,遂才想借我之手,來來轉移仙門百家的目光,好讓越師兄逃過一劫。 洛月明這個猜測也不是沒道理的,畢竟以現在這個情形來看,柳儀景設下此計,也間接監督并且逼迫洛月明,不得傷害越清規的同時,還要處處維護其安全,甚至必要時候,還要舍身取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