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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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對死這種事情,還挺看得開的。 但不管怎么說,徐憶軒能為幾個同門師兄弟的死,哭得如喪考批的,看來平日里交情不錯。 所以徐憶軒過來找洛月明,還當著他的面,嗷嗷亂哭時,洛月明還挺好脾氣地寬慰她道:徐大小姐,生老病死,人之常態。人死不能復生的,你也別太難過了,倘若哭壞了身子,可是要影響日后修行的。 我我哭,才才不僅僅是為那些同門師兄弟哭!倘若倘若他們真的真的jianyin了那女子,才招來的殺身之禍,那他們就是活該,死不足惜! 洛月明一聽,當即一個好家伙,這小姑娘看得還挺通透的啊,遂郁悶不解地問道:那你還哭成這樣? 你以為我想哭么?是我一哭起來,就停停不下來了,怎么辦? 啥? 一哭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洛月明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哭得停不下來了。 便以為徐憶軒又在耍大小姐脾氣,遂也沒當回事兒,直到看見徐憶軒哭得直抽搐,甚至把血淚都哭出來了。 這才驚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謝霜華手疾眼快,抬指一探徐憶軒的眉心,哪知玉簪又橫插一腳,出來搗亂,在徐憶軒的周身一轉,那血淚簌簌往下掉。 其余人都在外頭候著,一聽見動靜紛紛闖了進來,驚見徐憶軒的慘狀,紛紛怒斥道:你們對少主做了什么?快放開她! 關鍵是,我們沒動她啊,是她自己一直哭一直哭,還把血淚都哭出來了! 洛月明兩手一攤,甚無辜道。 但也明白此事有異,而且問題還出在宋子軒的那支玉簪之上。 奇也怪哉,之前聽徐憶軒的描述,以及玉簪對她的態度,洛月明還以為宋子軒雖然痛恨徐宗主,但對徐憶軒還算顧念舊情。 誰曾想竟并非如此。 長情看了一眼,忽然上前一步,將徐憶軒打暈過去,那玉簪見狀,發瘋一般往長情身上刺來,又被謝霜華一把攥在手心里了。 你們的靈力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死了這么多同門,你們的大小姐又成了這副模樣,還不趕緊傳訊給你們宗主,讓他趕緊過來? 眾多扶音谷弟子不是沒傳訊,可傳訊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了,半點回應都沒有啊。 也許宗主他老人家根本也不在意死的這區區幾個弟子。 無可奈何之下,他們只能再度傳訊出去,希望宗主能盡快趕來。 洛月明本來還想批評長情,怎么能這般辣手摧花,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 如今見徐憶軒昏迷不醒,血淚也不再往外流了,效果立竿見影。忍不住又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衙門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眾人輾轉回到了客棧。 在住房的事情上,又出了點狀況,就是扶音谷的弟子身上都沒揣銀子,先前徐憶軒又砸人家的客棧。 因此,那店主死活不肯讓扶音谷的弟子入住。還口口聲聲說,天底下沒有白住的店。 第202章 越師兄看見了柳小狗的過去 是夜, 山間的晚風都是冷的。 越清規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兄。 沒有哪家的師兄居然這般不知廉恥,強行與一同長大的師妹雙修,還將其生生折騰病了。 柳儀景這病來勢洶洶。 尋常那般高傲, 像只孔雀一般,在眾人面前耀武揚威。 此刻卻如此孱弱地躺在干草堆里, 面色因為發熱還通紅無比, 可唇角卻失了血色, 干裂出了幾道血溝來。 越清規好幾次想痛下殺手,先殺死柳儀景,再自刎謝罪。 可每每劍才一抵在柳儀景的脖頸上, 又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他對柳儀景下不去殺手了, 望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無法說服自己痛下殺手。 也同樣沒法說服自己原諒兩個人之間的種種。 所有的事情, 好似都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了。 越清規收起了命劍, 主動照顧起了柳儀景。 怕他受凍,脫下宗袍給他蓋好, 見他唇角干裂,就喂他喝水。 柳儀景孱弱得宛如剛出生的小獸, 一點鮮活氣都沒有,根本咽不下去任何東西,剛喂的水順著唇角溢了出來。 越清規嘗試了很多次, 也沒辦法喂他喝水,反而還想起了此前在幻陣里的場景。 他日日以口渡藥,將安胎藥一碗不落地灌入柳儀景的口中, 還不準他往外吐。 兩個人之間的情愛,更是日日夜夜,無休無止。 盡數在腦海里回放, 早已虛虛實實分辨不清,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柳儀景在睡夢中還不安分,好似做了噩夢,夢里還在倉惶地低吟。 越清規忍不住湊近過去細聽,就聽見他喃喃自語地說:不要,師尊,求求你,不要用折扇,不要,求您了,不要。 原來柳儀景這樣的人,也會有令他感到無比驚恐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全部來自于他年少時被柳宗師侮辱的經歷。 越清規對其中的隱情,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從柳儀景的口中得知,他從前在天劍宗過得并不好,曾經受了師尊的折辱。 但究竟有多不好,又經受了怎樣的折辱,這些事情越清規都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從前師尊待柳儀景很好,旁人膽敢嘲笑小師妹癡傻,師尊總是會毫不留情地出手懲治。 小師妹的美貌與癡傻,在修真界并立,且鼎鼎有名。 曾經有不少其他宗門的弟子,瞧中了小師妹的美貌,意圖與之結為道侶。 師尊也是百般慎重挑選,還曾宣稱小師妹是他的掌上明珠,誰也不能怠慢了他的女兒。 這些事情早就在越清規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在他的心目中,師尊的形象永遠風光霽月,跟柳儀景口中的那個老畜生天差地別。 越清規怎么都不敢相信,他曾經那么孺慕的師尊,竟然會行出那種事情。 師尊,不要,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柳儀景還在不停地求饒,好似極為害怕,整個人瑟瑟發抖地蜷縮起來。 哪里有當初半分囂張氣焰。也是這會兒越清規才恍如夢醒一般,想起柳儀景比洛月明也大不了多少。 還是個少年模樣。 不怕,小師妹乖,不怕了。越清規輕輕拍打著柳儀景的肩膀,從旁溫聲細語地道:都過去了,不怕了,小師妹乖。 我怕,我好害怕,不要再關我了,求求你,不要再關我了,我會聽話的,不要關我,不要打 不怕了,沒人再關著你了,也沒人會打你,小師妹聽話,睡一覺,醒來后師兄帶你回家好不好? 此話一出,越清規茫然了片刻。 回家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個極其奢侈的詞了。 他們早就無家可歸了。 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糾纏不清,跌下神壇,哪還有昔日的模樣。 為什么沒有人愛我,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 這個問題好像已經成為了柳儀景的執念了,也問過很多遍,到底為什么沒有人愛他。 可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給過他答案。 也從未有人帶他脫離苦海。 越清規也不能。 他從小到大學的道理,受過的教導,讓他沒辦法對柳儀景說出一個愛字。 也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更沒辦法去欺騙柳儀景,說自己愛他。 外頭忽然雷聲大作,山里的雨來勢洶洶,很快就傾盆落下。 洞xue里潮濕憋悶,火堆很快也要熄滅了。 周身昏暗極了。 越清規在黑暗中苦苦掙扎,猶豫了許久,才又抽出了命劍。 這一回,他考慮清楚了。 與其放任柳儀景在修真界為非作歹,不如親手了結了他。 柳儀景不會孤單的,等他一死,越清規很快就會自刎。 黃泉路上,他們師兄弟二人結伴同行,恩怨兩清,來生但愿再不相見。 就在那劍刃抵在柳儀景的喉嚨上時,他整個人宛如回光返照一般,一把攥住了越清規的手腕,剛好頭頂雷聲驟響。 山洞里一瞬間亮如白晝,兩個人四目相對的一瞬,越清規清晰無比地看見了柳儀景眸色里的恐懼,以及深入骨髓的恨意。 世人皆薄情,舉世盡殺之! 這聲音沙啞至極,一字一頓地從柳儀景的口中擠了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宛如鬼魅一般,越是俊美,越是陰沉,渾身都散發著濃郁的鬼氣。 越清規嚇了一跳,失聲喚道:小師妹! 下一瞬,眼前驟然一片明亮。 待越清規再度緩過神時,他已經置身于一座殿宇中。 想了很久,他才想起自己身在天劍宗,而此地應該是師尊的書房,陳設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沒有半分變化。 這是一個炎熱的午后,殿外是擾人清凈的蟬鳴。 直到一陣微風拂過,吹得檐下草席上墜著的鈴鐺發出響聲,他才意識到,自己誤打誤撞入了柳儀景的記憶。 他沒有窺探旁人記憶的癖好,急忙要退出去。 耳邊冷不丁傳來一聲細微的低泣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尋著聲兒望了過去,他在書房的屏風后面,發現了端倪。 看見了柳儀景。 此刻,柳儀景被人五花大綁,像是一個精美的物件,被人綁在了書桌上,原本該出現在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此刻也盡數堆在了地上。 柳儀景衣衫不整的,嘴里被毛筆堵得嚴絲合縫,不僅是嘴 越清規光是看上一眼,立馬就面紅耳赤起來,隨即,他胸口涌起了無名火,怒斥究竟是何人所為。 可此地是師尊的書房,尋常是不會有弟子敢擅自闖入的。 也就是說,除了師尊之外,不會有旁人有這能耐了。 更讓越清規感到手腳冰涼的是,柳儀景此刻是男身,也就是說,綁他的人早就知道他身體的秘密了。 男女共體,陰陽莫辨。 好似為了驗證他的猜想,下一瞬珠簾一動,緩緩行出一道玄色的身影來。 是師尊。 果真是師尊! 越清規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下意識地出聲道:師尊,快救一救小師妹! 可柳宗師根本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徑直走到了桌前,熟視無睹地瞥了一眼被綁在桌上的柳儀景,神色自若得很,仿佛根本沒有任何廉恥心。 像是對待什么物件一樣,柳宗師冷聲道:本座說過了,不準你化作女身的時候,跑去同你幾個師兄弟親近,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違拗本座?你以為他們會救你么?太異想天開了。 說著,隨手鉗起他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看著那么一雙淚眼婆娑的眸子,柳宗師冷漠道:哭什么?把眼淚收回去,還不到你哭的時候! 你這副身子,比起天生爐鼎之體也不差什么了,想不到竟然這般yin蕩,本座不過才賞了你幾支毛筆,你就能如此興奮了。真是低賤。 越清規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孺慕的師尊,居然能說出這種不堪入耳的話來。 整個人宛如被雷擊中,好半天都緩不過來神。 直到聽見衣衫落地的聲響,他才回轉過神來,眼前的一幕讓他看得目眥盡裂。 師尊竟然解開了束縛著柳儀景的繩索,將之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推,柳儀景被迫跪伏在地。 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身后毫不留情的鞭撻抽得摔趴在地。 柳宗師呵斥道:跪好!本座今日便讓你知道,膽敢忤逆本座,究竟是什么樣的下場! 那鞭子通體漆黑,小兒手腕粗細,其上是密集的紋路,兜著風狂抽下來,而且鞭鞭狠辣,毫不留情地往柳儀景身下抽去。 直抽得他癱軟在地,爬都爬不起來。柳宗師逼迫他跪好,每每柳儀景才一跪好,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 越清規的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往后倒退。 也是此刻,他才堪堪明白,原來柳儀景的恨意并非憑白無故。 而是積攢了很多年,才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 原來柳儀景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曾經經歷過那種不堪,迫他承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名義上的父親,他的師尊。 耳邊驀然響起了柳儀景先前的話:我本來就是臟的。 這只是柳儀景經歷過的其中一小段,還有很多是越清規不知道的。 他也明白了,柳儀景夢中哭喊的那句不要用折扇是什么意思。 師尊表面上對柳儀景疼愛有加,私底下竟然不把他當個人看,動輒欺辱鞭撻,且毫不留情。 越清規驚慌失措,雙腿宛如生了根一般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柳儀景蜷縮在地,衣衫都被抽打的破碎不堪。 甚至都不敢取出毛筆,就這么被堵著嘴,被人沒頭沒臉的鞭撻。 而此刻,殿門和窗戶都沒關上。 但凡有弟子經過,就能聽見噼里啪啦的鞭撻聲,以及柳儀景抑制不住的哭聲。 住手!不許你打他!給我住手! 越清規猛然沖了上去,試圖阻止。 可身子毫無阻隔地穿了過去,根本就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你是本座的爐鼎,本座想如何懲治,就如何懲治。你膽敢再用女身去勾引你的師兄們,本座就將你綁起來,丟到人間的勾欄院里,聽清楚了么? 柳宗師打夠了,隨手將鞭子丟到地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柳儀景狼狽的模樣,冷笑道:該怎么做,不用本座親自教你了吧? 柳儀景渾身一抖,好半天才爬了起來,哆嗦著抓住鞭子,而后當著越清規的面,將之封入自己體內。 越清規只覺得頭皮上的神經都一跳一跳的,巨大的沖擊力差點讓他神魂俱滅。 怎么都沒想到,柳儀景在天劍宗居然過得是這種日子! 同門這么多年,他們師兄弟幾人居然毫無察覺,每日朝夕相處,竟然都不知道柳儀景身上有傷! 滾去密室跪省,沒有本座的吩咐,不許起身。 越清規眼睜睜地看著柳儀景像條狗一樣,拖著傷痛的身子爬走了。 心臟悶悶的痛了起來,只覺得整個人宛如置身在紅蓮業火之中,將他的信念,孺慕,將他的一切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