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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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即便有城墻厚的臉皮,此刻也無地自容起來。 羞恥得眼眶泛紅,見蛟龍還未蛻形完畢,又急又恥,幸而兩個人身上有衣物遮擋,否則豈不是什么都被人瞧見了?只要一想到,他與龍同修時,被其他人親眼目睹了,只覺得頭頂的天都要塌了。雙腕被發帶死死束縛著,被龍欺負得四肢酸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靈文向他二人殺了過來。 哪知那蛟龍就如同身后長了眼睛一般,抬手一抓,掉落在地的龍鱗簌簌飛了起來,在周身結成一道堅硬異常的屏障。 轟隆一聲巨響,宛如摧枯拉朽一般,將整個洞府催成了一片廢墟,靈文被凌厲強盛的勁勢打飛出去,就連清綺也未能幸免于難,倒飛出去,一頭撞入廢墟中。 好不容易從廢墟里爬了出來,清綺猛咳了幾聲,捂著胸口怒道:你打他便罷了,你打我做什么?我好歹也是個女神官,下手不會輕一些么? 便見眼前濃煙散盡,一位玄衣青年緩步自廢墟中走了出來,打橫將洛月明抱在懷里,微風一吹,滿面陰郁,冷眼瞥向清綺,淡淡道:你是自己暈,還是我出手將你打暈? 清綺聽罷,正色道:不必勞煩你了,我自己來! 而后就在洛月明驚愕的目光中,一抬手擊上天靈蓋,整個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洛月明再次忍不住感慨,這年頭果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像清綺這種知情識趣,又不多事,還很能識時務的人,當真是不多見了。 轟隆一聲,自廢墟中飛出一道狼狽的人影來,靈文唇角染血,衣袍都被會毀損了,瞧著頗為狼狽,忽然一抬折扇,半掩著面咳了幾口血,冷冷道:靈玉,你還不明白么?這蛟龍只是貪圖你的靈力,借你的靈力來助他化形!根本不是真心待你的,你可信,倘若你今日跟他走了,來日必定要淪為蛟龍身下的爐鼎! 洛月明聽了,腦殼子都疼。暗道,沒穿進來之前,鬼才知道這位神官到底是什么想法,眼下他誤打誤撞,已經跟蛟龍這樣那樣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啊,別說是蛟龍把他當作爐鼎了,就是把他生吞活剝,一口一口吞噬殆盡。也是情出自愿啊。 況且之前在水鏡里,蛟龍與這神官之間恩愛糾纏,無比yin艷,姿勢豪放到洛月明看了都禁不住老臉通紅。 怎么也沒看出來半分強迫啊,連大著肚子都不被放過,蛟龍性yin,常愛縱情,也不知道會不會縱欲過度。 聽罷,洛月明頗為郁悶地道:我犯不著為了氣你,就作賤我自己啊,我是心甘情愿的。 還說沒有?你縱然再恨我當年拿你換法器,你也恨了那么多年了!靈文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手指著蛟龍,怒聲道:你但凡同別的神官同修,我都不說你什么!你看看你挑的好道侶,還是個男的,傳揚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洛月明心道,犯不著啊犯不著,他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過錯,就來懲罰自己。 況且蛟龍沒什么不好的,斷袖而已,又沒有殺人放火,怎么在靈文這里就成了十惡不赦之大罪了? 而且,靈文對他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早已超越了兄弟之情,說是愧疚也不盡然,只怕還有別的什么心思。 洛月明沒空同他多費口舌,渾身都酸軟無力,窩在蛟龍懷里,眼皮沉得不行,只想趕緊尋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可靈文偏偏不肯放過他們,哪怕洛月明好說歹說,苦口婆心老媽子似的,一直說他不恨不怨啊,與蛟龍是情同意合,兩情相悅啊,甘愿棄神入魔啊,靈文就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攔住二人的去路,死都不肯放他們走,似乎也知道,這事不能讓其他神官知道,又或者是還想引靈玉回歸正途。 靈文當即就封鎖了整片山脈,不準任何人過來打擾。一甩折扇,火速同蛟龍纏斗起來。 洛月明心驚膽戰的,被蛟龍抱在懷里,眼前刀光劍影,凌厲的罡風刮得面頰生疼。 與他一般無二,在此地,蛟龍也召喚不出任何法器,如今又化作了人形,懷中還抱著他,竟能同靈文打成平手,還能不落下風。 洛月明禁不住感慨,大師兄簡直就是天道之子,無論身處何地,修為總是天花板一樣的存在。余光一瞥,冷不丁見頭頂雷云聚攏,其中雷霆萬頃,似破了個黑漆漆的大窟窿。 靈文驚見,忙厲聲呵道:天雷來了!蛟龍,你的死期到了,還不快將靈玉放下! 蛟龍不言不語,一掌將人擊退,抬眸見雷云壓頂,轟隆聲不絕于耳。忽然發出一聲龍嘯,抓著洛月明飛至半空,往東南方向疾行。 可這雷云如影如隨,自上空狠狠打了下來,嗖啪一聲,抽得龍鱗寸寸崩裂開來,鮮血直流。 洛月明看得目眥盡裂,暗道看來上蒼是不愿意放他們離去了。 但凡大師兄有一劍在手,也不至于被人圍堵至此,還身受天雷。 宛如受到了某種召喚,洛月明突然之間有了非做不可的事情,一翻右掌,其上靈力翻涌,再一抬眸時,頭頂驟然亮如白晝,嗖啪一聲,天雷再度沉沉打了下來。 第131章 高僧月明和道長師兄 蛟龍一語不發, 卷緊洛月明在雷云中穿行,又被密集的天雷阻得無可逃生。 靈文見狀,冷冷笑道:你走不了的, 天雷來了, 你左右都是個死字!快把我弟弟還給我, 我饒你全尸! 蛟龍置若罔聞, 帶著洛月明往雷云外沖去, 可是很奇怪的是, 這雷云就跟長在他頭頂似的,無論他走到哪里, 那天雷就跟到哪里。每一次電閃雷鳴之下,便是一道重達萬頃的雷霆。 才蛻過一層龍鱗, 此刻正值虛弱期, 在天雷之下,龍鱗寸寸崩裂流血, 整處山脈宛如下起了小雨,籠罩著一層濃郁的血霧。 洛月明估摸著, 自己要是不做點什么,蛟龍就要死在此地了, 從前知曉蛟龍是大師兄的生父時,他百般相救, 此刻明白大師兄的元神附在其體內, 便更加不肯親眼看他死在天雷之下了。 該死的身體, 明明是神官, 居然連命劍都召喚不出,又與蛟龍縱情欲海,日夜不休, 眼下靈力都快被掏空了。 龍爪緊緊將他護住,結了一層透明的結界,guntang的鮮血霹靂啪嗒地從頭頂砸落下來,透過結界,落在了洛月明的臉上。 他抬手一擦,那血溫熱滑膩,入鼻一股濃郁的腥甜,腦海中漸漸浮現他與龍共舞的畫面,何其逍遙快活,醉生夢死。 摸了摸尚且有幾分圓鼓的肚子,洛月明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揣上龍蛋了沒有,手掌貼著一層薄衫擦過去,幾乎還能感受到此前龍筋在肚子里跳躍的猙獰觸感。 以及蛟龍的龍息拂過他的面頰,頸窩時,兩人糾纏得死緊,連任何一絲縫隙都沒有了。每次都在洛月明覺得已經是極限時,蛟龍又狠狠地打破他的極限,拽著他潛入更沉的深淵。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還是福臨心至,洛月明一瞬間明白了自己的道,搖頭沉聲道:我不會跟你回去的,蛟龍也死不了。你原以為天命所歸,勝券在握,卻不肯信我們能逆天改命,那我偏要改給你看! 靈文怒道:你糊涂!你又并非不知這蛟龍與你之間的仇怨,當初我既奪了蛟龍的命盤,害他身受天雷重創,無緣飛升。他勢必懷恨在心,這才千方百計地接近你,與你糾纏。為的不過就是蓄意報復,以你的神體為鼎,助他再度飛升罷了! 頓了頓,他更怒:你以為他是喜歡你?他分明就是饞你的身體! 洛月明心想,之前的蛟龍對靈玉到底是個什么想法,此刻他也不得而知了。 唯一知道的是,大師兄永遠都不會傷害他的。哪怕兩個人之間橫著血海深仇。 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我與他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今日,你肯放過他也好,不肯放過他也罷,我都不會再跟你回去了。 話音未落,洛月明強撐著最后一絲靈力,抬手捏了一道神印,然后在靈文驚恐的目光中,低聲念念有詞。 蛟龍似乎也有所感應,偏過頭來望向洛月明,漆黑的龍鱗也被鮮血打濕,濃密的長睫微微一顫,忽然伸手寬厚鮮紅的龍舌,欲舔舐洛月明的臉。 還沒舔舐到,就被自上而下的一道天雷死死束縛著。暴怒之下,在雷云里橫沖直撞,又弄得遍體鱗傷。 靈文終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一震手腕,長扇化劍,飛也般地沖了過來,厲聲呵斥道:我不準你獻祭!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洛月明的身體逐漸透明起來,整個人騰飛而起,他看也不肯看靈文一眼,而是飛身撲到蛟龍的頭上。 貼著龍頭,緩緩撫摸著龍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心疼得無以復加,暗道,倘若大師兄有一劍在手,勢必不會受此磋磨了。 大師兄,你聽著,這所有的事情,早就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改變所有事情的軌跡,一旦改變了,此后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洛月明抱著龍角,親膩地蹭了蹭,抬眸望著頭頂的天像是破了個大窟窿了,黑黝黝的,一點光亮都沒有。 貼著蛟龍的耳畔,溫聲細語道:大師兄,故事還沒結束。我還沒給師兄生龍蛋呢,所以我也不會死。我現在就獻命給大師兄換世間最厲害的法器,大師兄拿到法器之后,一定要逃出此地,然后將我的元神找回來啊,一定要讓我的腹中揣上你的龍蛋,否則我就沒辦法同另外一個時空里的大師兄重逢了。 大師兄,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刻意去逆天改命,順著心意走,倘若在下一個時空,你我再度相遇,二話不說,先讓我揣個窩! 他是這么想的,故事的結局早已經設定好了,倘若他強行打破了蝴蝶效應,沒準未來的所有人,還有事情都將不復存在。 雖說,他此刻同上蒼抗爭到底,也許能同蛟龍再續前緣,但在另外一個時空的,還有裴師兄,越師兄等著他回去。 還有柳儀景那個臭東西,還沒來得及將他揪出來狠狠打一頓,洛月明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最要緊的是,他還想活著同另外一個大師兄相見,到那時大師兄必定一身白衣勝雪,墨發翩飛,宛如謫仙一般出塵絕立。單手束于腰后,背著一柄長劍,立在阡陌小道上,身側的海棠花怒盛。 微笑著向他伸出手,溫和地喚他月明。 洛月明最后親吻了蛟龍的眉心,而后雙手結印,義無反顧地一頭撞至雷云中。身后驀然響起靈文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以及聲嘶力竭的龍嘯。 在意識徹底斷開的前一刻,洛月明還在想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好說歹說,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兒。 怎么能淪落到給一條丑不拉幾的黑長蟲生兒子,雖然從身體上來說,給蛟龍揣個窩,沒什么問題。 但從心理上來說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主動給蛟龍揣窩,與被動揣窩,終歸是不一樣。洛月明暗道草率了,本來在大師兄面前,就已經被欺負得很慘了,只要想到,之后挺著大肚子還得被迫承受,只覺得頭頂的天都要塌了。 下意識伸手護住肚子,結果摸了一手空。身體已經寸寸化作了齏粉,連同著頭頂密布的雷云,一齊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意識啪嗒一聲,徹底斷開了。 待洛月明再度醒來時,恍恍惚惚不知過了多久。 好像三年那么長,又好似十三年,三十年那么長。 渾身躺得酸疼酸疼的,稍微動一動,就能聽見噼里啪啦的骨頭脆響聲。 醒來時,洛月明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間破道觀里,里頭雜亂不堪,野草瘋長,好似很多年都沒人來過,早就沒了半分香火氣。 更要命的是,洛月明左手邊的石墻還破了個大窟窿,隱隱能瞧見烏黑的房梁,好似是被一把火燒成這樣的。 但又偏偏沒燒完,留下了半座,在這里飽受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如今已然殘破至此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洛月明關注的問題,他現在最關注的是,自己為何沒穿衣服。 不僅沒穿衣服,還躺在一塊破舊的門板上,旁邊是一堆沒燒完的火堆,依稀還有點火星子,發出霹靂啪嗒的聲響。 洛月明先是愣了愣,而后坐起身來,驚覺后腰劇痛無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驚愕地摸到了深凹的指印 這必定是讓人握住后腰,死死按壓著才生生按出來的指印。 不僅如此,他很快又察覺到了更加不對勁兒的地方,掙扎著低頭一看,借著微弱的火光,就見不可言說之處,一片濃郁的顏色,隱隱還有什么東西。 抬手一摸,好似什么木頭,發了狠的一拉,只聽啵的一聲,洛月明對著光一看,居然是一個手串。 說是手串好像不太貼切。因為這手串都是用上等的檀香木精雕細琢而成的圓溜溜的珠子。大致有鴿子蛋大的夜明珠那么大一顆,上頭還密密麻麻刻了不少梵文。 就以洛月明肚子里的墨水,他能拍著大腿,面不紅氣不喘地說上一句老子看不懂。這佛珠摸在手里還尚有幾分溫熱滑膩,指尖都泛起晶瑩的水色,火光映得洛月明俊臉通紅,背影落在身后的石墻上,說不出來的心如死灰。 這他娘的,到底發生了什么? 醒來后,不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里,居然躺在破爛道觀里,不僅如此,還不著寸縷地躺在破舊不堪的門板上。這也就算了,腰被人按出了深深的指印不說,還含了一串佛珠? 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弄的吧? 雖然看不懂佛珠上的梵文是什么鳥毛,但洛月明在珠子上勉強辨認出兩個大字明釋,好似是他現在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么,聽起來就好像是個斷情絕愛的法號。洛月明環顧一圈,沒找到衣服,郁悶地撓頭。 一撓之下,他驚了。 毛呢,他的毛呢,毛毛呢? 那里沒有一根就算了,頭頂怎么也一根沒有了?不僅一根毛都沒了,他還摸到了疤痕一樣的六個點。 第132章 月明配合師兄演出 驚恐地趕緊伸手摸了摸臉, 還好還好,雖然看不見模樣,但摸著骨相不錯, 皮膚也光滑guntang。 還沒等他繼續摸索, 其他硬件有沒有丟失時, 忽從外刮了一陣邪風, 吹得火星子噼里啪啦的飛濺。 洛月明下意識抬手防風, 耳邊傳來吱呀一聲, 有什么人推開了半扇木頭門,腳踏著枯葉, 緩步向他靠近。 嗖的一下,什么東西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眼前驟然一黑, 洛月明趕緊將頭上頂的破布拽下來, 入目便是一片玄色的衣角。 順著衣角往上看,便見一位青年立在他面前。面容清俊, 不茍言笑,仿佛常年不見太陽, 皮膚透著幾分病態的蒼白。一襲玄色道袍,顯得身姿格外修長玉立, 腰間系著玄色軟帶,正中央的部位, 還嵌著半個巴掌大的太極印。 一手挽著拂塵, 背負長劍, 劍柄上還綴著棕色的劍穗。一看就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