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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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玄色身影背對著他站著,以洛月明的角度,只能瞧見柳宗師的側臉,以及手里徐徐搖動的青骨折扇。 他的左手抬起,指尖跳躍著點點星芒。隨意動動手指,便聽見極度痛苦的沙啞聲。 身子微微一錯,露出了躺在池邊的人來。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個人了。 此時的溫斂極其狼狽,滿面潮紅,似乎極為痛苦,在地上掙扎匍匐,從他大張的嘴里,隱約有一團黑影。 洛月明既驚愕,又好奇地走上去一瞧,那黑漆漆的玩意兒恰好自溫老狗的嘴里竄了出來。 竟竟是一條小兒手臂粗長的蛇! 從一個大活人的嘴里竄了出來! 洛月明驚訝極了,萬萬沒想到,世間竟有此等玩法。 等等,從嘴里出來? 那是怎么塞進去的? 洛月明: 他驚得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暗暗安撫自己,假的,假的,不要害怕,都是假的。 哪知腳下一滑,險些翻到水池里。 再一抬頭時,好死不死的,柳宗師恰好轉過身來,手里攥著魂水玉,那柄折扇搖得豐姿卓越。 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不偏不倚地落在洛月明身上。滿眼流露著嗜血的光芒。 僅這么一眼,洛月明立馬覺得如墜冰窟,雙腿僵硬起來,腳下生了根似的,半點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宗師緩步走來。 一步,兩步,三步近在咫尺,他突然停了下來! 低頭睨著洛月明,凌厲的眸子逼得他幾乎無處遁形。 心臟噗通噗通跳動的厲害,洛月明屏息凝氣,冷汗從鬢角緩緩落下。 喉嚨艱澀,半個字都發不出來了。 第34章 小師弟感動哭了 密道內, 眾人將洛月明包圍得水泄不通。 裴玄度蹙眉道:就他畫的招魂幡,跟鬼畫符似的,那點道行, 還自作主張設陣招魂, 他能行么? 能不能行, 那都得行啊, 否則我們就被困在此地走不了了!流火滿臉愁悶道,再說了,雖然才第一次見面,我倒覺得洛公子挺靠譜的。 實不相瞞, 經過這一路上的事,我也覺得小師弟挺靠譜的。越清規分外羞澀,側眸瞥了謝霜華一眼,又道, 不愧是從小養在大師兄膝下的孩子, 在修為上,恐怕比我要高出許多。 裴玄度:何以見得? 越清規道:別的不說, 就單是此招魂幡, 我便畫不來。頓了頓,他又感慨,我聽聞, 招魂術乃修真界禁術,一著不慎就會反噬。 流火聽了, 滿臉好奇地問:那是個什么反噬法?你說來聽聽? 聽說若是受了反噬, 設陣招魂者便會面青唇白,渾身顫抖不已,口中發出咿呀怪叫, 若是嚴重,還會被招來的魂魄附身,若真如此,那就糟糕了。 此話一出,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忽見裴玄度伸手一指,冷聲道:你說的反噬,可是這樣? 眾人一聽,順著裴玄度手指的方向望去。 便見洛月明不知何時,面青唇白,渾身亂顫,嘴里還咿呀發出怪叫聲。 越清規當即立斷,忙上前要拉洛月明回來。 哪知才上前半步,就被一柄長劍擋開。他大驚道:大師兄!快救小師弟??! 別過來,都退開,誰都不準擅自動他。 謝霜華抬步立在洛月明身前,仔細看了他幾眼,便蹙起了濃眉。 暗想,瞧著不像鬼上身,反而像是在招魂的半途中出現了什么叉子。 一般來說,在招魂的過程中出現差錯,分兩種。外因和內因。 外因一般來說,都是在設陣招魂的過程中,有人從旁驚擾。以至于施法者分神,從而受到招來的魂魄反噬。 內因就比較復雜了,來源于多方面,可能是施法者內心不夠堅定,也或者是在此過程中,意外潛入了對方的夢境。 謝霜華個人更傾向于第二種,只是不知,洛月明究竟看見了什么,居然能將他嚇成這樣。 略一思忖,他便同裴、越二人道:不管接下來發生了什么,不準你們擅動陣法分毫,也不許擅自闖入。 那小師弟怎么辦?越清規急道,本來丟了一個小師妹,已經無法回宗同師尊解釋了,倘若再傷了小師弟 謝霜華道:無須你們過問,照做便是。 之后便迅速盤腿坐下,伸手攥住了洛月明的手。 耳邊轟隆一聲劇響,待洛月明再度醒來時,竟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在一張刑床上。 左右布滿了鮮紅的長簾,空氣里彌散著一股濃郁的腥香。 洛月明越嗅越是口干舌燥,越嗅越是四肢酸軟,手腳皆被粗重的鎖鏈綁住。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 就像那案板上的魚rou,供旁人宰割。 更可怕的是,下一瞬間,一片玄色衣角映入眼簾。柳宗師徐徐搖著扇子,生得那般霽風朗月,風清月皎,說出的話,卻陰狠至極:你既然這般癡迷于雙修之術,那便讓你死在這事上。本座替你尋來了一百個爐鼎,望你能多堅持幾個。 什么?一百個爐鼎?! 什么玩意兒? 柳宗師又道:你既沉迷龍陽之好,想必還不知被人破了身子的痛楚,今日便滿足你,望你來生不要再投胎成人。 洛月明現在滿腦殼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為什么綁著我?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兒,又為什么綁著他了。 柳宗師抬起折扇,微微掩面,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溫宗主,多謝你的魂水玉,本座的大徒兒有救了。啥?溫宗主?喊他么? 洛月明愣了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跑到溫老狗身上了,多臟??! 還有,難道說柳宗師千方百計地弄來魂水玉,就是為了救謝霜華? 不對啊,原文里沒有這段的。而且,而且既然柳宗師都出手救謝霜華了,后來種種殘忍虐殺,又究竟為了哪般? 看來溫宗主已經等不急了,柳宗師的目光從他身上劃過,冷冷笑道,一門宗主,最終死于爐鼎之手,傳揚出去,不知該是多大的笑話。 洛月明: 他大聲咆哮,自己不是溫老狗,可是卵用沒有。柳宗師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反而一招手,上百個爐鼎一齊涌了上來。 七手八腳地撕扯他的衣服,用衣帶將身上的嫩rou綁成各種形狀,而后就準備開始不可描述。 洛月明嚇得腿腳俱軟,雖然現在是在溫老狗的夢境里,但真要親眼看著這種場景,那么他晚上睡覺一定會噩夢的。 心里暗想著,倘若誰能來救他,哪怕是條狗,自己也非他不嫁了。 似乎老天爺開眼,下一瞬一道劍光嗖得一下飛掠而來,一劍逼退眾人,而后錚的一聲,直直扎在洛月明面前。 掙扎著仰頭一看,謝霜華從天而降,一躍至他身旁,蹙眉道:月明? 洛月明心里大喊:是我,是我,就是我呀! 謝霜華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忽然咬破手指,在其額頭上飛速畫了幾筆,而后二指虛點溫老狗的額頭,低聲念了個起字。 便見洛月明的魂魄,竟然緩緩自溫老狗的身體里抽離了出來。 洛月明不得不感慨,大師兄就是厲害。 還未來得及思考,大師兄為何也在此。 忽聞耳邊一陣冷風襲來,謝霜華一把攬住他的腰肢,伸手一招,長劍飛去,鏘的一聲,與一柄折扇相接。 謝霜華一見那折扇,當即抬眸驚道:師尊? 不錯,正是柳宗師。 折扇倒飛出去,直直落入柳宗師的手中。他抬起眸子,冷眼望著眼前二人,冷笑道:你們是誰?何故阻撓本座的好事? 謝霜華收回長劍,仍舊滿臉的不敢相信。 也是,在大師兄眼中,他的那位師尊永遠高高在上,不染纖塵,豐姿卓越,當屬修真界第一世外高人。 不過下一瞬,謝霜華又搖頭:不會的,溫斂的死,怎會與師尊有關? 洛月明一聽,暗想,大師兄千萬不能再栽陰坑里了。當即便從旁道:怎么沒關系?我比大師兄先進來一步,什么都看見了!溫斂的死就是師尊一手造成的!他想搶溫斂的魂水玉! 胡說,師尊要那東西做什么? 洛月明:額 難道要他告訴謝霜華,柳宗師千方百計搶魂水玉,就是為了救你? 這樣一來,大師兄不就更加認為,師尊一定是有苦衷的了? 好在大師兄還不傻,一招長劍,面露薄怒道:不管溫斂如何作惡多端,師尊怎能暗地里如此這般?你可是天劍宗的宗主,是我此生最敬重的師尊! 洛月明: 心里大松口氣,暗想,就是就是,怎么能這樣干呢?一點都不霽風朗月,一點都不世外高人,一點都不仙門仙首。 柳宗師此刻,還不認識二人,聽了此話,竟面露疑色。手里執著折扇,須臾才沉聲問:你你喚本座師尊?那你是 是你大爺!洛月明方才險些受辱,抓起旁邊的銅爐狠狠往柳宗師的身上一砸,我打死你個老畜牲! 月明! 謝霜華一聲驚叫,下意識抬手阻止。 柳宗師提扇一揮,那銅爐立馬倒飛出去,哐當一聲,散落一地。他凝視著眼前二人,搖頭冷笑:本座可不是你們的師尊,誰瞎了狗眼才會收你們當徒弟。 謝霜華: 洛月明指了指他:老狗,你好。 這里本就是溫斂的夢境,此刻也在打斗中開始崩塌。 周圍的場景便在二人眼前寸寸化作了灰燼。 待眼前再度能視物時,洛月明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片竹林里,僅披了一層薄紗。不知道在地上臥了多久,渾身都濕漉漉的。 更可怕的是,他身子軟綿無力,跟個弱柳扶風的大家閨秀似的,咳個不停。 掙扎著坐了起來,仰頭一看,天上下著小雨,冰冷的雨水落在身上寒冷刺骨,說不出的難受。 忽然,耳邊傳來踏碎枯葉的聲音。洛月明定睛一瞧,入目是半寸雪白的衣角。 來人撐著傘,雨水打得傘面噼里啪啦作響,周圍不知何時起了一層濃霧,眼前的人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洛月明驚奇地想,這里究竟是溫斂的夢境,還是自己的夢境,怎生在此荒郊野嶺,還挺邪門的。 正當他暗暗思忖時,那撐傘的人將傘往他頭頂一傾,滾滾的雨水就沾濕了洛月明的肩頭。 從傘底露出大師兄那張俊美出塵的臉來,沉沉地撞入了洛月明眼底。 洛月明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剛要出聲喚一句大師兄。 哪知大師兄率先開口了,淡如琉璃色的雙眸不見半分喜怒,薄唇一啟,淡淡吐出一句:原來是只狐妖。 等等,狐妖? 誰是狐妖?! 洛月明大驚失色,忽覺有什么東西,熱騰騰地在背后掃來掃去,伸手一抓,竟然是一條火紅色的狐貍尾巴! 因為被雨水淋濕了,此刻皮毛濕漉漉的,尾巴尖尖可憐地搭拉著。 只這么一瞬,洛月明就覺得頭頂的天塌了。腦子轟隆一聲,耳邊也嗡嗡作響。 直到他被大師兄提溜著后頸皮,帶回了小竹屋,然后往木桶里一按,洛月明才稍微緩過來神。 才要探頭大喊我不是狐妖,我是你的小師弟。 嘴才一張,就發出嗷嗚嗷嗚的可憐聲音。 洛月明: 完了,這下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恐怕發出這幾聲嗷嗚,還會讓人覺得非常新奇可愛。 大師兄蹙眉瞧他一眼:竟還未通靈識,這化形也只化了一半。目光緩緩往下移動,肚子倒是不小,母的? 洛月明:嗷嗚,嗷嗚,嗷嗚! 公的,公的,公的! 飛快張開腿,又趕緊合上。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指淺淺戳了過來,謝霜華又道:竟胖成這樣。 洛月明急得在木桶里亂蹦亂跳,火紅的大尾巴將熱水掃得四處飛濺,有些許落在大師兄的身上,沾濕了那襲白衫。 四周瞬間冰冷下來,大師兄的薄唇一啟,森然吐出一句:你想死么? 只這么一句,洛月明駭得尾巴一夾,頭頂的兩只狐貍耳朵都病懨懨地縮了起來。 他心想,這決計不是謝霜華。 大師兄才不會這般待他。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破了此幻境,難不成真的像爐鼎文那樣,搞一出人妖情未了,纏在一處,各種不可描述一番才行? 其實,也不是不行,主要是自己現在是條化形化了一半的狐妖,頭上頂倆毛茸茸的耳朵,屁股后面還搭拉著一條大尾巴。 看起來一點都不器宇軒昂,一點都不攻氣十足。 洛月明覺得自己是個正經人,必須得堅持本心,即便在幻境里,也決不能丟了做人最基本的節cao。 最起碼他不能在下面?。。?! 于是趁著大師兄沒注意,撲過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這一口咬得極用力,直到嘗了血腥都不肯松手。就等大師兄惱羞成怒,一掌將他打出去,然后幻境一破,自己就能逃之夭夭了。 可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大師兄蹙眉低眸深深凝視了他一眼,忽然抬手一捏他的狐貍耳朵。 即便是在幻境里,那也是很痛的??! 嗷嗚一聲,小狐貍吃痛地松了口,兩只爪子纏著大師兄的手腕,試圖讓他松手。 哪知不僅沒能緩解半分痛楚,反而被捏得更緊了。 洛月明吃痛地想,這人到底是誰,頂著謝霜華的臉,竟對他做出了這種為老不尊的事! 不等他繼續暗地里唾罵,他整個人就被提溜起來,然后被一股大力壓坐在木桶沿上。 更可怕的是,那木桶沿濕滑濕滑的,根本坐不住。硌得尾巴根部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