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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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太子妃即便不能馬上看到聘禮,也能知曉聘禮中都有什么。 兩日前,宋佩瑜就收到了禮部送來的吉服。 吉服以墨色為底,領口、袖口都繡著紅色的紋路。 見過重奕朝服的人都能立刻認出來,這些紅色的紋路,正是只有重奕才會用的朱雀紋。 重奕朝服上的金龍是從腰間開始盤旋,威嚴的龍首正好盤踞在重奕胸口的位置,龍尾則在下擺。重奕走動時,衣擺上的龍尾巴就像是在上下浮動,仿佛是衣服上的金龍活了過來。 宋佩瑜的吉服上,最重要的繡紋也是在腰間,用的是與重奕朝服上金龍相同顏色的線。 鳳凰首也是在胸口的位置,做出高鳴的姿態,展開的翅膀剛好能順著身側蔓延到肩袖上,鳳凰尾飄散在衣擺。 吉服上的金色鳳凰粗看上去,與長公主和大公主朝服上的鳳凰很像,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不小的差距。 其中最為顯眼的區別,莫過于宋佩瑜胸口的鳳凰不僅頭頂鳳冠,鳳凰眉心還有以五色絲線縫制上去,充當鳳膽的五彩琉璃。 除此之外,宋佩瑜吉服上的鳳凰,無論是體型大小,還是姿態,都比長公主和大公主朝服上的鳳凰雄壯許多。 因為宋佩瑜的吉服上的金色大鳥是鳳不是凰。 上古時期,鳳凰是種族稱呼,鳳為雄,凰為雌。 千年前,帝王開始以龍自喻,并將帝后比為鳳凰。 鳳凰才成為皇族女眷的代指。 從此之后,鳳凰就不再有性別之分,原本鳳有冠凰無冠,鳳多尾凰單尾的特征也逐漸被無視。 為了體現宋佩瑜吉服上的繡樣是鳳不是凰,險些將禮部官員逼瘋,弘文館的古籍都差點被他們翻爛。 身為宋佩瑜的親兄長,宋二也覺得受不住這等折磨,忍不住將已經返工無數次的吉服悄悄拿給宋佩瑜,與宋佩瑜訴苦。 從體型和姿態上區分鳳與凰,是所有禮部官員熬了無數個日夜后,才想到的辦法。 他們總不能為了體現鳳與凰的區別,去消減長公主和大公主的衣服、首飾上的鳳凰,告訴她們真正的凰不僅沒有鳳冠,還是單尾。 宋佩瑜這才知道,重奕如此關注他的吉服,幾乎每日都會讓人去禮部詢問吉服設計的怎樣,隔幾日就要親自去看效果。 他聽著宋二的訴苦,忍不住抬起折扇。 萬一沒忍住笑出來,豈不是更對不起二哥? 直到三更,宋二才滿身疲憊的帶著吉服離開。 當晚,宋佩瑜睡夢中都是香甜的笑意。 有宋佩瑜的勸說,重奕再見到禮部官員時,終于不再是冰冷的再改二字,而是給禮部指了條明路,讓他們給宋佩瑜用的鳳凰加上鳳膽。 宋二聽見這話,險些將手邊的硯臺扣到重奕臉上。 你有主意就早說??! 宋佩瑜如今正穿著讓整個禮部對重奕敢怒不敢言的吉服,頭上帶著金鑲明珠冠,腰間卻只有顆質地沁潤顏色卻顯得斑雜的珠子作為配飾。 聽著外面的動靜變大后,宋佩瑜立刻招呼早早來陪他打發時間的盛泰然和柏楊出去看熱鬧。 眼看著宋佩瑜像陣風似的刮去院子,禮部官員默默閉上剛張開的嘴,再次于心中默念已經默念過無數次的內容。 這是太子元君,不是太子妃。 宋佩瑜打開門時,正好看到從大門口進來的重奕。 兩人眼中同時閃過驚艷,重奕毫不猶豫的朝著宋佩瑜走過來。 重奕與宋佩瑜并肩站在一處,腰間掛著的龍形玉佩和圓珠相得益彰,分別存在的瑕疵頓時成為巧奪天工的點睛之筆。 正在回廊處緊盯著下聘過程的宋二見道這雙璧人,卻只覺得頭上的青筋跳得他腦袋疼,干脆轉過身去,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陛下和大哥都管不了他們,他又能怎么辦? 天虎居作為二進院,絕對不能算小,但重奕帶來的聘禮太多,又要一一打開,讓前來觀禮的賓客看見里面都是什么。 剛搬空不到一半的馬車,就顯得天虎居變得局促。 宋瑾瑜當機立斷,立刻讓十率將剩下的聘禮搬去松鶴堂,已經搬到天虎居的聘禮也送去松鶴堂。 松鶴堂位于宋府正中央,就算沒法將所有人都容納下,招待賓客們在松鶴堂邊的園子里,也能聽見禮官唱禮的聲音,才勉強不算失禮。 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一百二十八輛馬車的聘禮才在松鶴堂中依次擺放開,準備已久的禮官立刻拿著足有手掌厚的禮單登上高處的吉位,朗聲開口,今太子下聘,聘 尖銳到變形的聲音劃破長空,打斷了禮官的話。 吉報!豫州五楚城投趙! 宋府內的氣氛短暫凝滯后,比讓主人和賓客們都期待已久的禮官唱禮終于要開始時還要熱烈。 陛下慧眼如炬,為殿下選了門如此旺大趙的婚事! 誰還敢說太子與元君的婚事不順應天意,老夫就撕爛他的嘴!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元君殿下! 宋佩瑜也是剛聽到豫州五楚城投趙的消息,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恭喜他和重奕,眼中頓時閃過茫然。 他確實打算繼續從最不穩定的豫州下手,且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卻還沒來得及實施。 宋佩瑜問來報信的人,豫州五楚城投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來報信的人卻一問三不知,他并不是從豫州回來的人,他是勤政殿外的十二衛,永和帝聽聞喜報后,迫不及待的想與朝臣們分享,才讓他立刻來報信。 宋佩瑜聞言,轉身就想進宮,卻發現他雖然邁開腳步,卻仍舊站在原地。 重奕的手臂正緊緊箍在宋佩瑜腰間,他垂目望向宋佩瑜專注又疑惑的眼睛,忽然覺得牙癢。 你想去哪?重奕手臂微動,力道不減反增,將宋佩瑜來扒他手臂的手也束縛住。 宋佩瑜邊繼續掙扎,邊答道,我進宮看看,豫州究竟是怎么回事。 底色與花紋完全相同,不分彼此的交疊在一起的衣袖映入眼簾,讓宋佩瑜掙扎的動作猛得停住。 他抬頭看向四周,發現周圍的人仍舊沉浸在喜不自勝的情緒中,完全察覺到他和重奕的小動作,才悄悄的松了口氣。 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聽到豫州五楚城投趙的消息后,險些忘了他和重奕正在納征的事吧? 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去,正面帶心虛的宋佩瑜就聽見耳邊低沉的聲音,想進宮,嗯? 宋佩瑜抬起頭與重奕漆黑不見光的雙眼對視,若無其事的道,想去東宮看看,有沒有變化。 重奕眼中逐漸升起星星點點的笑意,晚上去? 宋佩瑜抓住重奕箍在他腰間的手臂,順勢與重奕十指相握,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豫州五楚城投趙給宋佩瑜和重奕的納征禮添了個好彩頭,卻讓本就勉強維持平靜的楚國徹底陷入混亂。 老臣們不再與襄王告狀,而是滿臉肅容的往襄王懷中塞折子。 將折子拿去給楚皇前,襄王偷偷看了眼折子上的內容。 都是請楚皇另立太子。 襄王狠狠咬牙,大力合上折子,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音不知不覺的變重。 他真想問問太子,你究竟是楚國人,還是陳國人? 襄王走進楚皇的寢殿時,寢殿內只有楚皇。 楚皇正站在窗前,怔怔的望著外面,雙眼清明卻沒有焦距,仿佛沒想看什么,只是剛好站在這發呆。 十六郎楚皇的聲音不僅滿是疲憊,還帶著襄王從未聽過的茫然。 襄王立刻明白,楚皇已經知道了豫州五楚城投趙的事。 他沉默的走到楚皇身后,數次張嘴,都不知道能說什么。 讓楚皇寬心? 他聽聞這個消息后,砸了最喜歡的茶盞,整宿都沒睡著。 連他都如此憤怒,楚皇身為太子的父親,怎么可能寬心。 替太子找理由? 更不可能! 楚皇也沒想讓襄王主動開口,發現襄王已經走到他身邊,楚皇立刻抓住襄王的手腕,力道大得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楚皇的語氣卻與手上的力道截然相反,朕老了 感受著手腕上蔓延的刺痛,襄王苦中作樂,發自內心的道,您不老,您還要親自給靈云的兒女賜婚,看靈云做祖母。 楚皇慣常體貼鐘愛的小輩,此時卻完全忽略襄王的話,自顧自的道,朕不想做亡國之君。 皇伯父!始終忍著手腕刺痛的襄王聽了楚皇的話,臉色大變,立刻反握住楚皇的手,阻止楚皇再說下去。 然而楚皇順了襄王的意,閉嘴看向窗外,襄王卻仍舊不知道能說什么。 也許永和帝最初稱帝的時候,只是不想與燕國妥協。 但接連拿下衛國、東梁、西梁,燕國、兗州、青州,占據整個北地后,永和帝必然會升起更大的野心。 趙國暫時沒有大動作,是因為咸陽正將所有精力都放在重奕和宋佩瑜的大婚上。 即使趙國尚且沒用全力,還是有越來越多的豫州城池插上趙旗。 等到重奕和宋佩瑜成婚,趙國會展現怎樣的勢頭,誰都無法預料。 九州之中,真的有能攔住重奕的要塞嗎? 陳國 襄王暗自搖頭。 早些年薛臨還是太子時,還能看得出陳國的興盛之相。 薛臨從太子變成宣泰帝后,所作所為反而越來越讓人看不懂。 就算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懂的陳國,也比楚國更有實力。 如果趙國或者陳國下定決心,楚國必然會成為三個國家中最先亡國的那個。 這就是事實。 襄王有心安慰楚皇,也不會以蒙蔽的方式安慰楚皇。 相顧無言許久,楚皇忽然轉頭,嚴肅的目光牢牢鎖定襄王的雙眼,十六郎 襄王立刻應聲,兒臣在 朕再給太子最后一次機會。楚皇拉住襄王握著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在襄王青紫的手腕上輕輕拂過,聲音平靜到冷淡,要是他還執迷不悟,就由你來替朕做這個亡國之君。 第133章 納征禮徹底結束后,宋佩瑜就想找機會偷溜,履行對重奕的承諾,去東宮留宿。 他剛走到隱秘的地方,正想著要怎樣才能避開正在各個大門、側門處送客的兄長們,忽然感覺身體騰空。 飛起來了。 宋佩瑜還沒來得及懼怕,就恢復了腳踏實地。 重奕的手仍舊攔在宋佩瑜腰間,吹了個響亮的呼哨。 馬蹄聲漸近,紅色駿馬像是陣赤色的熱風似的急速靠近重奕和宋佩瑜,停下腳步后立刻用頭去拱宋佩瑜的臉。 宋佩瑜被拱得連連后退,順勢躲到重奕身后。 自從赤風和墨將長成大馬后,他就沒法再消受這等熱情,可惜赤風和墨將卻不這么認為。 重奕伸出手,輕而易舉的懟住赤風的腦殼,輕揉了下赤紅色的毛耳朵,換來赤風愜意的咴咴聲,心滿意足的載著重奕和宋佩瑜趕回東宮。 激戰整夜,宋佩瑜再次體會被徹底掏空的感覺。 龍銜珠玉佩已經二合為一,正擺放在床頭的柜子上,兩人的吉服卻滿是褶皺和奇怪的液體,胡亂的堆積在地上。 眼角余光瞥見衣服上早就變色的龍鳳,宋佩瑜艱難的轉動綿軟無力的腰肢背過身去,眼不見為凈。 他現在只要看到這兩身衣服,就會想起昨夜 去拿藥玉的重奕回來后,見宋佩瑜是面朝床內側躺,忽然抬起宋佩瑜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藥玉塞了進去。 嘶仍舊敏感灼熱的地方忽然被塞進如此清涼的東西,頓時讓宋佩瑜倒吸了口涼氣,毫不猶豫的朝著重奕踹了過去。 就不能提前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重奕卻不躲不閃,趁著宋佩瑜抬腿的瞬間,將只有中指粗的藥玉又往里面推了推。 感受到腳腕傳來的溫熱濕潤觸感,宋佩瑜徹底沒了脾氣,自暴自棄的放松腿上的力道,他抬著還挺累,重奕愿意舉著就舉著吧。 都老夫老妻了,哪里沒見過? 宋佩瑜本想緩上一會,等天亮就去勤政殿問豫州五楚城投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陷入熟悉的懷抱后,已經被壓下去的睡意和困頓卻突然變得洶涌起來。 徹底陷入沉眠前,宋佩瑜下意識的往重奕懷中貼了貼。 冬熱夏涼,真好。 等宋佩瑜醒過來,已經是下午。 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身上也徹底變得干爽。 宋佩瑜慵懶的舒展四肢,將床頭干凈的褻褲和寢衣套在身上后,才拉鈴讓人進來。 看見銀寶手中繡著鳳紋的黑色長袍,宋佩瑜下意識的抬起手,放在正瘋狂跳動的眉梢上,換件衣服 銀寶愣住,滿臉遲疑的開口,換個什么顏色? 換個繡紋宋佩瑜毫不猶豫。 銀寶的臉色徹底變成為難,他告訴宋佩瑜,宋佩瑜在東宮的衣服都被封存,如今能拿來就穿的衣服,除了顏色不同,上面都是鳳凰圖案。 宋佩瑜沉默了會。 讓人出宮拿衣服,等衣服進宮后,早就過了在勤政殿辦公的大人們出宮的時間。 將就著穿這件衣服除了他自己難以直視上面的鳳紋,其他人都不會覺得不對勁。 宋佩瑜終究還是選擇了后者。 從東宮到勤政殿,宋佩瑜遇到的每個宮人和朝臣都主動停下來給他請安,皆是口稱元君殿下。 讓宋佩瑜有種,他和重奕已經在昨日大婚的錯覺。 宋佩瑜的運氣不錯,他趕到勤政殿時,永和帝正要與朝臣們商討豫州五楚城投趙的事。 聽完豫州五楚城投趙的前因后果,宋佩瑜下意識的掐住掌心。 疼,不是做夢。 朝臣們則握緊拳頭,不約而同轉過頭觀察宋佩瑜的表情。 發現宋佩瑜臉上的驚訝和不贊同,朝臣們rou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這才有心思去分析楚國的情況。 雖然趙國明面上的人手,已經在三年前全部撤出楚國。 但趙國畢竟在楚國經營十年,怎么能可能沒有暗地里的人手? 相比較遙遠又始終對趙國充滿防備和敵意的陳國,趙國對楚國尤其是楚京的消息不說了如指掌,也能稱得上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