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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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華道君,兩人正面相對,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懷景逸就見人目光緊盯自己,神色不明,眸子漆黑,暗藏洶涌,猶如風雨欲來之勢。 他如坐針氈,卻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只瞧著那廂三人團戰,要不自己也入戰??? 行動比思考更快,一個縱身就飛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靠近,腰上就被一物纏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云華道君玄骨鞭一甩,地面立即出現一道裂痕。 懷景逸縮了縮脖子:鞭子放下,有話好好說。 云華道君笑瞇瞇:好啊,你先過來。 現在逃還來得及嗎,在線等,急?。?! 【不好意思啊,因為要壓字數和存稿,所以只能保持隔日更的節奏。但從五月一號開始,我一定勤奮更新,新的一月,新氣象?!?/br> 第二十三章 師尊他喪心病狂23 懷景逸就聽見啪地一聲,有什么破空而來,猛地卷住了自己的腰。 乍一看,卻是那根久違的玄骨鞭,他本是往前飛,如今被這鞭子一卷,立即就彈了回去。 隨后,衣領又被人拽住了,視線突然一暗,一紫袍當頭罩下。 寬袖恰好垂在他眼前,就見那紫袍的袖口是金絲白底滾邊,在太陽底下躍動著光芒,險些閃瞎了他的眼。 懷景逸剛想拿掉那遮眼的東西,卻不想下一刻鞭尾顫動,直接從腰上纏住了他的手腕。 隨著他的動作,罩在他頭上的紫袍忽然滑落,披在肩上,恰好掩蓋住了腰上的玄骨鞭。 懷景逸:將他綁住這是幾個意思? 然而此時,云華道君并未再多看他一眼,卻是將視線投到了那邊一對二的渣攻身上。 還虛境界的威壓瞬間釋放,那廂對戰的三人像是無形之中受到了重擊,悶哼一聲趴在了地上,背上似是壓了千斤墜,三人硬扛著慢慢站起,云華道君這才將威壓收回。 若不是外力制止,這三人只怕能大戰數天數夜,經此一戰,莫蒼涯和柳辰星的關系算是徹底破裂了,一絲余地都不留。 反觀云華道君卻是依舊面無表情、情緒絲毫不外泄,懷景逸驀地平靜了下來,低著頭,斂下眼中的怔愣,內心卻是一片澄澈。 今日之事,必定會有個結果,而莫蒼涯身為云華道君唯一的徒弟,結果顯而易見。 余光瞥見身上的這件紫袍,云華道君何故要給他罩上?當然是因為他此刻衣衫不整,有傷風化。如今碧霞峰的人在場,外頭晉升大典沒有結束,還有外宗的人在靈鸞殿,云華道君自然是要保住靈鸞峰的體面?。?! 懷景逸眸子里算計的光芒一閃而過,先前靈鸞殿上對峙于軒,他已是不對云華道君抱任何希望,如今更是不能指望。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余下的見機行事。 方才所為何事?云華道君的視線始終落在莫蒼涯身上,聲音如寒冰敲擊。 莫蒼涯演技上線,當即就跪了下來,頭一磕,陰鷙的眼神掠過懷景逸,緊接著對上云華道君時,神情誠懇,面上盡是陳情之意:師父,弟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收回柳師弟手中的權力,徹查雜役院一事,本就是我靈鸞殿弟子的責任,還請師父將此事全權交給弟子處理 我問你,方才所為何事?云華道君不怒自威。 莫蒼涯虎軀一震,靈鸞峰雜役弟子懷景逸仗著柳師弟的庇護,擅闖我閉關的洞府。他本是我蒼涯院伺候的雜役弟子,只因我寬厚以待,就恃寵而驕,如今更是行為放.蕩,有辱我靈鸞峰清譽,還請師父莫要姑息這等品行不端的人。 渣攻當真是靠一張嘴走天下,十年前將原主逼入絕境,十年后還想用同樣的方式?簡直是做夢?。?! 然而懷景逸剛要反駁,下一刻就被云華道君禁了言,目光一寒,鐘云華這是鐵了心要將莫蒼涯護到底? 這時,游澤瀾和柳辰星震聲為人辯護:弟子可以作證,莫真君所言虛假。 你是說我在誣陷懷景逸?且不說你們碧霞峰二人處處維護我靈鸞峰的雜役弟子,居心何在。就說我如今已然晉升元嬰,犯得著誣陷一個雜役弟子? 莫蒼涯問心無愧,一番話道德至上,黑白顛倒,將道貌岸然四字演繹地淋漓盡致。 柳辰星被氣到失了溫潤儒雅的君子形象,提劍就要再戰,但立即就被游澤瀾攔了下來:我與師兄來這里,正是因為接到了靈鸞峰雜役弟子懷景逸的紙鳶求助,莫真君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遂將那赤紅紙鳶呈給云華道君。渣攻在見到紙鳶的那一剎那,勝券在握的表情瞬變,他瞧著懷景逸可憐的模樣,頓時一股寒意從脊背而生。 先前懷景逸面帶嬌羞,十分乖順,卻不想入了洞府之后,突然開始發瘋,竟是生了神力一般,一巴掌將他的腦袋拍在了洞府的巖壁上。 所發生的事情,僅僅是在一瞬間,然而就是那一瞬間,他元嬰期的修為都反應不及,懷景逸就沖了出去。等他在再出來時,出現的就是先前那場面,不僅游澤瀾和柳辰星都在,爾后師父也來了。 莫蒼涯一腔怒火好似要炸開胸膛,他竟然被懷景逸給耍了?。?! 云華道君捏住那只紙鳶,你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話是在問懷景逸。他的禁言之術已經被解開,但他始終低著頭,神情驚恐又畏懼,連身子都禁不住顫抖了,哪還會說話? 越是被云華道君看著,懷景逸就表現得越害怕,他刻意避開與云華道君對視,卻是暗中瞄了人一眼。那日云華居寢房,他隱隱感覺云華道君有些異樣,怕是被困還虛境界已久,恐有心魔滋生吧。 修為不精進,空耗壽元,而懷景逸他仙籍在身,與天地同壽??凑l能耗死誰?。?! 懷景逸不曾回話,云華道君就不曾動作,雙方就這樣僵持著,寒氣襲來,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 驀地,云華道君卻笑了,極輕地一聲,但懷景逸耳尖,還是聽到了。 然而等他詫異地看過去時,云華道君卻將目光轉向了柳辰星:這是你們碧霞峰的物件,為何會在我靈鸞峰弟子的手上? 這是那日徹查雜役院時,弟子留給他作護身之用。 柳辰星回話時,云華道君正捏著那赤紅的紙鳶摩挲,話音剛落卻突然用力,那紙鳶轉瞬就化作了塵沙,從指尖滑落。 瞧著人眉宇微皺,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是若有所思,懷景逸目光一凜,只覺得方才那番問話醉翁之意不在酒,壓根就不是要問出個孰對孰錯的結果來?。?! 須臾,柳辰星掀開衣袍下擺,重重地跪了下來:還請云華道君明鑒,那紙鳶就是莫蒼涯仗勢欺人、迫害懷景逸的證據。弟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妄言,道 道消身滅,不得好死。柳晨星的毒誓未曾發完,就在這時,天際突然飛來一人,而懷景逸方才的預感也越發強烈。 那人轉瞬就來到了眾人眼前,柳師侄入道不過兩百年,就發這種毒誓,不怕損及心境? 說話之人白袍箭袖,一身浩然正氣,竟是和云華道君此時所著的服飾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是后者腰間無玉。 那人腰間的玉墜成雙,叮當作響,聲音縈繞于耳,好似響在心上,頗有警醒之意。 懷景逸瞇眼,那玉墜分明就是元陽峰弟子的標志。 白玉成雙,一為道,二為無情。 緊接著,懷景逸就聽莫蒼涯、柳辰星、游澤瀾三人齊齊向那元陽峰的弟子行禮,弟子拜見恭一道君。 恭一道君化神修為,合歡宗刑堂堂主,元陽峰下一任峰主人選,為人大公至正、執法如山,卻是比其師父長陽道君還要無情。 他并未多看那三人一眼,卻是向云華道君頷首致意。兩人站在一齊,氣場渾然一體,卻又略有不同。若說后者面似寒霜,冷如冰。那前者則是冷如鐵,全然不食人間煙火,毫無感情可言。 師兄急召,可有事? 此三人不顧合歡宗律令,在我靈鸞殿私斗,該當何罪,全權交由師弟處置。 云華道君這話說地不輕卻也不重,卻是讓眾人都噤了聲。懷景逸亦是側眼,若云華道君是來蒼涯院之后通知的恭一道君,他一定會有所察覺。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云華道君是在來蒼涯院之前通知的人?。?! 懷景逸心思百轉千回,卻是始終都猜不透這用意何在,這時卻見人突然又對莫蒼涯道:刑堂領罰后,蒼涯院禁閉一年。 莫蒼涯神情恍惚地領命,再抬頭時,視線里僅剩云華道君的一片衣角。 那是云華道君第一次對他施令,其中意味著什么他琢磨不清。但他如今在恭一道君面前跪立,卻是無端生出了一絲恐懼,再看向與之徹底決裂的柳辰星時,悔意頓生,眼中陰狠的目光乍現,方才他太沖動了,竟是被一個雜役弟子牽動了情緒?。?! 莫蒼涯、柳辰星、游澤瀾三人被恭一道君帶去了合歡宗刑堂。而另一邊,懷景逸則被云華道君帶走了。 兩人一前一后,懷景逸心里百般不情愿,儼然是被云華道君施法拖著走的。 玄骨鞭未曾解開,他一直都是被綁著的姿勢,眼看著又要被人帶去云華居,心一橫,立即展開神識,附在玄骨鞭上。 面上卻佯裝鎮定地喚住云華道君:今日三位師叔私斗皆是因我而起,我理應一同跟去刑堂受罰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見云華道君轉身、突然朝自己逼近。 他雙手負在身后,迎風而來,白衣墨發飛揚,依舊是仙道風骨、超凡出塵的模樣,可懷景逸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 你大可放心,我也曾是元陽峰的弟子,對刑堂的審問流程了如指掌,你若有錯,我自然嚴懲不貸! 作者有話要說:被老婆誤會,云華道君微笑。 被老婆無視,云華道君微笑。 被老婆diss,云華道君微笑。 但是情敵出現,絕不能忍:再不出手,我頭上就真的有草原了。 懷景逸拔腿就跑:臥槽,你個死作者,還不快把我修為提上去,無情道安排上。 【哇的一聲哭出來,日更,日更了。我懸崖勒馬,而且還比以前的肥,你們有啥想說的?】 第二十四章 師尊他喪心病狂24 云華道君的聲音像極了寒冬臘月里的冰川,足以將人凍僵,可懷景逸卻莫名聽出了一絲笑意。 他強壓下這怪異的感覺,眼看著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下意識地開始后退。 附在玄骨鞭上的神識迫切地想要cao控其解開,然而就在神識觸及玄玉柄的那一刻,他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陣針扎的刺痛感,遍布全身,仿佛靈魂都在顫栗。 與此同時那玄骨鞭也產生了反應,咻地一下縮回云華道君手上。 變化不過一瞬間,但兩人間的氣氛卻因此突然沉寂了起來。 懷景逸頗有些不知所措,耳邊咚咚咚地回響,全是心跳加速的聲音,他總感覺云華道君的變化超出了他的預期。 瞧著那玄骨鞭并不是什么高階靈器,可為何會對他的神識產生反應?先前在云華居寢房亦是如此,那種刺痛的感覺很久都沒有消散。 然而還不待他有頭緒,對面的云華道君卻驀地笑了。 那一笑冰消雪融,霽月光風,可深邃眸子里,漆黑一片,卻是愈發晦暗不明,仿若幽谷深處的寒光。 云華居問話。 這話全然是刑堂執事審問的口吻,透著一絲徹骨的冷意。云華道君說罷,立即就飛往了云華居,徒留站在原地的懷景逸發愣。 這次他沒有被人桎梏著強制行動,但刀架在脖子上,他不得不去。 云華道君早前就察覺到了蒼涯院渣攻閉關洞府的異樣,卻是等到最后才出場,儼然是在求證什么?。?! 接下來的場面,雖是未知,但懷景逸遲早是要面對的,于是他心一橫,也跟著去了云華居。 途中,他縱身躍上高空,乘風而行,堪堪筑基修為,腳下沒有任何靈器,卻依舊游刃有余。 這一次鋒芒畢露,絲毫不曾掩飾,他很快就追上了云華道君,無論是福是禍,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但氣場不能弱! 然而他不曾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追上來的那一刻,云華道君飛行的身影微滯。 就是因為那一滯,兩人瞬間差了一大截距離,不過這次是懷景逸在前,云華道君在后。 懷景逸蹙眉,疑慮地看向身后,卻見云華道君突然加速,猶如一道疾風從身邊飛過。 他: 隨后,他跟著云華道君入了云華居正廳。然而兩人對坐,方桌上對弈的棋局并未下完,也不曾撤下。 而懷景逸所坐的這一方,是黑子,棋盒旁還有一被擱置的玉匣子。 瞧著那玉匣子眼熟,懷景逸這才記起那日云華居碧霞元君、云華道君對弈之事。 玉匣子里裝的是一顆上品靈丹,益處無窮,是碧霞元君所贈。這也更加讓懷景逸確定了云華道君有病,得治!憶起那日夜游的癥狀,只怕云華道君病得還不輕。 這病很可能是因為云華道君還虛修為停滯已久。 但這珍貴的靈丹贈予云華道君無可厚非,可為何碧霞元君在出了云華居之后,還贈給了他一個雜役弟子? 懷景逸眉宇緊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此時云華道君卻指著方桌上的棋局問他:會下么? 不會,云華道君既是要審問,就請盡快,拖久了,弟子惶恐不安。 雖是這么說,但懷景逸的神態沒有一絲懼怕,反倒是眼中暗藏了一絲挑釁。 柳辰星和游澤瀾為何會即時出現在蒼涯院? 因為弟子的求助。 從懷景逸跟著莫蒼涯入了洞府那一刻起,云華道君附在洞府外巖壁上的神識便有察覺,所以之后發生的一切,云華道君都清楚。 但幸好,他前后拋了兩只紙鳶,更幸運地是柳辰星呈給云華道君的證據是第二只紙鳶。而第一只是在靈鸞殿外,不曾被云華道君發現,所以懷景逸算計莫蒼涯并不是事實。 懷景逸本以為接下來,云華道君就該被問原主和渣攻的關系了。那些糟心事兒,他心中已有腹稿,并不難應付,但始料未及地是云華道君卻問:你常年待在靈鸞峰,如何會與碧霞峰的弟子相識? 他:??? 懷景逸有片刻怔愣,反應不及,但很快就有了對策,柳師叔為人古道熱腸,曾救了我一命,所以對我頗有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