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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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要去哪兒。男人微微皺眉,神色間這才顯出了一點迷惘。 什么意思? 玄清一頓,看著對方后腦勺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模樣,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遲疑的開口,施主,你還記得自己受傷前的事么? 男人眸光澄澈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玄清心頭一跳,眉頭皺的更深了,那施主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不男人說著眼底還有幾分迷茫之色,頓了頓,大腦中一閃而逝的印象讓他遲疑的道:叫我影吧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 他說著回過神來,原本黑沉攝人的目光對上玄清,倒是純粹的很,他直白的道:我只記得昏迷時見到過你。 什么叫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呀喂?那他的探尋真實身份任務怎么辦! 玄清眸中是深深的悲憫神色。 師叔,他怎么失憶了?無心也不是會記恨的人,所以很快便忘了對方先前打他的事。 玄清眉目帶著淡淡的憂傷,大概是后腦受到撞擊,有淤血在里面,受到壓迫所以失憶了。 無心有些擔憂,那他還會好么? 淤血散去應該就能恢復記憶了。 玄清突然想到,反正只要人在身邊,知道真實身份也是早晚的事,看著男人,他神色間關切顯露,影施主若是相信在下,可以暫時與我們一同回青禪寺,先養好傷,至于記憶,給我一些時間研究研究如何消去淤血。 他話音剛落,男人已經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沉聲道:我相信你。 玄清:好吧,看起來冷漠兇戾的人怎么感覺很好騙的樣子? 玄清看著男人上身的血色,開口道:影施主,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幫你重新包扎下 無苦卻攔住了他,搶先上前一步,師父,我來吧。 哪曾想男人霎時間沉了臉色,他雖然忘了武功招式,但內力還在,強大的內勁迫的無苦退后了幾步。 他只有轉向玄清時,才神色平和,認真的道:你來,我只相信你。 玄清:他收回先前說他好騙的話。 玄清安撫了下無苦,又重新給男人包扎了傷口。 算了,看在他很值錢的份上,先養著吧。 第19章 離寺多日,玄清近來心內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惜他這個功德系統并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東西。 玄遠看出他的心神不寧,便商議著盡快趕回青禪寺。 只是那自稱影的男人身上的傷還沒好,又因為失憶沒有一個認識的朋友,也沒有地方可去。 最后他們只能買了輛馬車,將男人安置在馬車里,隨后再次啟程趕往青禪寺。 越是臨近,玄清心內就越有些不安。直到兩日后,一行人到了山腳,沒多遠就看見身著青禪寺僧衣的小和尚等在那里。 玄清心里一緊,急忙上前,有些急切的道:可是寺里出事了? 小和尚一看到他們,急忙道:師父師叔,你們可回來了!就在前日,寺里進了賊人,寺內多部經書都不見了小和尚說著眼眶都紅了,說不下去一般哽咽道:方丈也遇到賊人襲擊,快要不行了師兄讓我在這里等你們 他話音未落,玄清已經越過他快步往山上而去。 師弟!玄遠也是心頭一緊,他看到眉目間從來都是淺淡笑意的玄清眼眶紅了。 馬兒上不了山,玄遠將馬交給無苦和無心,急急追了上去。 他心里擔心師父,卻也擔心玄清。他還從未見過玄清的面色這么難看過。 無苦和無心牽著馬,馬車里還有個重傷的人,就算心里著急,也只能在后面回去。男人看著玄清不復平日淡然風度,冷銳的眉目不由得擰的死緊,可卻沒辦法追上去。 另一邊,玄清緊抿著唇,臉色發白,即便胸口都有些發痛了,依舊腳步不停,僧袍都被汗水打濕。 玄清幾乎是用了最快的時間趕了回來,他雙腿發軟,氣喘吁吁,此時眼眶微紅,臉色蒼白的嚇人。 玄清師叔! 老方丈禪房外等著的弟子們哪曾見到他這副狼狽模樣過?一時間也是紅了眼眶。有人趕忙上前扶住了他。 玄清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愣愣的走了進去。 屋內老方丈白須白眉,端坐在蒲團上,只是他的頭卻是無力的垂下,干瘦的手臂也猶如枯樹枝一般耷拉在兩膝上。 玄清剛剛還能勉強平靜的心一下子酸澀的厲害,他緩緩跪到老方丈面前,開口的嗓音干澀發啞,師父,我回來了 半晌,老方丈手指動了動,他勉力看向面前的玄清,渾濁的眼眸帶著慈愛的光,他似乎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只是眼神示意了站在后面的弟子。 那人會意,立時轉身去捧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出來。 玄清看了一眼,那是老方丈的衣缽袈裟,他瞬間紅了眼眶。 老方丈終于開口了,有些遲緩的道:玄清,為師將衣缽袈裟傳與你,你便是青禪寺下一任住持 玄清不自覺握緊了他的手,開口的嗓音幾乎帶著哽咽聲,師父? 玄遠這個時候也已經趕到了,他跪在了老方丈的另一邊,眸中淚光微閃。 方丈微微笑了笑,看了看面前的兩人,費力的語調帶著些語重心長,你雖年輕,卻對佛法悟性高深,未來必成大器;只是太過心軟,玄遠為人剛正,幫你執掌戒律,再合適不過了 玄遠雙手合十,眼眶微紅,弟子知道了。 玄清一時間喉頭發酸,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哽咽的道:師父,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 剛剛搭手的時候他就已經探過脈了,老方丈是被強勁的內力震碎了心脈,他救不回來了。 方丈搖了搖頭,嘆息道:傻孩子,佛緣已到,不必執著。死亡并不可怕,生與死不過是陰陽輪回,看不破生死又如何超越眾生老方丈慈愛的看著他,似乎是在進行最后的說教,直到聲音漸漸低到聽不見,眼底的光芒也緩緩湮滅 玄清一愣,師父? 可是對方再無一點反應,他終于忍不住一滴熱淚滑落。 方丈!眾僧也是眼眶通紅。 鐘聲響起,隨即傳來陣陣佛號。 玄清只覺得心中一空,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隨即昏了過去。 師弟!離他最近的玄遠最先注意到,趕忙接住他。 師叔!其余僧人也是嚇到了,隨即一陣心疼,只覺得老方丈的死對玄清的打擊太大,也不知道他心底該有多難過。 玄清雖然吐血昏了過去,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能感覺到眾人手忙腳亂的將他送回了禪房安置。 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幕幕畫面,老方丈雖然早就病重,跟他真正見面也不過寥寥幾次,所以對方的死雖然讓他驚愕惋惜卻不至于難過到吐血。 但在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他卻不自覺悲從中來,一瞬間從心底涌起的無盡悲楚讓他胸腔都疼得厲害。 或許,是這具身體殘存的意念 玄清想到這里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具身體里,也不知道原來的玄清去了哪里 但他要回去,回自己的身體。 玄清在老方丈圓寂之時悲傷吐血的情形很快傳遍了,不管怎么說,他這副反應才更服眾,也讓他更順利接手青禪寺。 老方丈的法事進行了三天三夜,南方諸寺都派了人來,場面極其宏大。 生死輪回,化度苦海。 眾僧佛聲陣陣,玄清面色蒼白,在靈前不吃不喝跪了三天。 沒有人敢去勸阻他,他們都知道他對老方丈的感情。眾人看著他單薄挺直的脊背,一邊擔心他的身體,一邊卻也為他的心意所動容。 直到三天后,玄清親手將老方丈火化的舍利子裝進了盒子里,供奉在了佛壇前后,才踉蹌著被人扶著去休息。 等人都走了,玄清才坐起身來。他先前就購買了系統出品的補氣養血口服液,所以三天下來倒也沒那么累。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樣東西來細細端詳,那正是他在老方丈的骨灰里發現的飛針,針身細長,針尖卻是三角錐形。 雖然老方丈讓他不要執著,但他不是圣僧,也不懂生死輪回,他只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所以,他會查清真相。 第20章 幾日過后,玄清就接任了青禪寺住持之位。他也搬去了方丈所住的禪房。 只是作為住持,除了講經弘揚佛法外,他還要管理寺廟一應財務開支。青禪寺香火日益旺盛,這些善款的來龍去脈要管理妥當。 幸好無苦在這方面頗有天賦,玄清也就都交給他打理,然后定期查賬即可。 玄遠也成為了戒律院首座,有他坐鎮,即便青禪寺新剃度的弟子越來越多,也并未有太多違規亂紀的事情。 玄清作為最年輕的佛門住持,有佛法天性,也有眾僧敬仰,所以青禪寺僧都還算信任他。至于其他人,到底是覺得他太過年輕,不過青禪寺的事也輪不到他們插手。 一切似乎都又都歸于平靜,開始了新的生活。 但只有跟玄清格外親近的幾人知道,他大概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 夜色下,方丈禪院里,玄清身披紅袈裟,手捻佛珠對月盤坐。 他眉目間似乎更多了幾分淡然沉穩,但看著月光的眼神隱隱綽綽似乎隔了層令人難受的迷茫。 突然,低沉的男聲從屋檐上傳來 你在想老方丈么? 玄清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環胸坐在屋檐上,黑發肆意飛揚,冷漠到寡淡臉面無表情,只有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帶著純粹的關切。 影在青禪寺待了幾日養傷,除了腿還不大方便外,身上的外傷已經好了。他武功招式全忘了,強大的內勁倒是還在,即便傷了腿,飛身上屋檐也不是個事。 大概是夜色太安靜,玄清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師父說生死輪回,不必執著\',可是,我參不透,也放不下。 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執著要放下?男人不能理解他的煩惱,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個問題。 玄清頓住,若有所思一般,沒有說話。 男人干脆跳下屋檐,一瘸一拐的走到玄清身邊坐下,直接道:你現在想做什么? 玄清誠實的道:找到兇手。 男人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那就去找。 玄清愣了愣,半晌才恍然笑了笑,輕聲道:你說得對,這么簡單的事情,是我自尋煩惱了 男人暗暗松了口氣,他實在不會安慰人。 玄清也是松了口氣,他要抓兇手,可老方丈圓寂前讓他不必追查,而一個圣僧也不該對于抓兇手這么執著但現在就順理成章了。 他想了想,拿出那枚針來,影施主,你往日應該多行走江湖,對這枚針可還有印象? 這應該是一種暗器。男人接過來看了看,微微搖了搖頭,可惜,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他摩挲著三棱錐針尖,若有所思的開口,不過這針造型有些獨特,不該是個無名無姓之人用的,可以去江湖上問問。 玄清確認他是真的毫無印象,面上微微點了點頭,又將針收了起來。 男人看他仔細保存的模樣,開口道:怎么?大師準備下山去找么? 現在還不是時候。師父剛剛圓寂,我亦才接手本寺,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更何況,我心性未穩,不宜下山。玄清想了想,微微笑著看向他,影施主呢?傷好后有什么打算? 男人聞言頓了頓,他微微仰頭望了望月亮,夜色下黑眸深邃,我什么也不記得了,不如,我在青禪寺出家,拜你為師 玄清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施主塵緣未了,不適合出家為僧。 那在我想起一切之前跟在你身邊不行么?畢竟,我現在的記憶里,只有你。男人直直盯著他,長眉微微皺起,冷沉的嗓音有些固執。 玄清向來不大會拒絕別人,只能無奈的道:那好吧。 見他應下了,男人黑眸一亮,我要剃頭么? 玄清有些好笑,阿彌陀佛,修行不一定非要剃度,作為俗家弟子帶發修行也可以。 男人微微擰眉,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取個名字,像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小和尚一樣。 他總覺得那人對他有些敵意。 玄清解釋道:那是作為修行之人的法號。 男人點了點頭,沉聲道:那我也要有。 玄清內心哭笑不得,怎么感覺像是在攀比一般? 他面上沉思了會兒,含笑道:那就叫無影吧,既指忘卻的記憶,也是消失的煩惱。 其實他懶得想,既然這男人記得影,下一輩和尚取名又是無字開頭,完美! 就這樣,玄清多了個在身邊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無影。 原本無苦無心還想著等這個看起來就不是善茬的男人傷養好了趕緊丟出去,這下好了,更不可能走了。 玄遠幾人也從無影那兒知道了兩人的談話,但眼見著玄清似乎解開了心結,眉目間的笑意又回到了往日一般,也就不加阻攔,甚至打算到時候陪著他去抓兇手。 玄清說的修煉心性什么的都是借口,他只是想著闖蕩江湖肯定要有點底氣,所以先在寺里面攢攢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