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說：“那倒沒有?！?/br>
    看門人不認識他，但也沒必要隱瞞費吉的行蹤，不管警察還是仇家找上門來，只要事不關己，他都不介意實話實說。再說費吉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會惹是生非的混混少一個是一個。

    麥克按照看門人的指點繼續碰運氣，來到血心酒吧門外時，忽然有個人影迎面撞來。他一把抓住這個橫沖直撞的家伙，對方奮力掙扎。

    真巧。

    麥克不認識費吉，但是光從照片上看，釘子費吉的特征也非常明顯——頭發很短，頭頂有一處怪異的凸起。麥克把他按在墻上，踩住他胡亂踢蹬的腳。

    “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辟M吉大喊。

    “我有?！丙溈嘶卮?，“我不但可以給你錢，還可以幫你甩掉追你的人?！?/br>
    “你是誰？”

    “可以讓你今晚過得去的人。費吉，我有事找你?！?/br>
    費吉回頭看了一眼，從酒吧喧鬧的人群中擠出兩個兇神惡煞的混蛋，被抓住的話今晚確實很難過。

    “幫我解決他們，你要什么都行?！?/br>
    “你最后一次見到杰米是什么時候？”

    “先解決他們我再說，絕不騙你?！?/br>
    “現在就說，回答這個問題只要兩秒鐘?！?/br>
    “哪個杰米？”

    “杰米·卡爾?！?/br>
    “一星期前?！?/br>
    “在哪？”

    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就不那么難開口了，費吉飛快地說：“我忘了，好像是在岡瑟街對面的長椅上?！?/br>
    “他們為什么追你？”

    問到這個問題時，費吉神色緊張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近似于開心的笑容。

    “私人恩怨?！?/br>
    看來他也并不是真的害怕那些家伙，能在這個街區鬼混早該習慣這些時常有的小風險。等到那兩個人跑到跟前時，麥克拔出手槍。

    追兵們一愣。

    麥克說：“不管你們有什么恩怨，最好明天再找他，費吉和我現在有些重要的事要談?！?/br>
    他的槍上了膛，隨時都能開火。找麻煩的人相視一眼，什么都沒說就轉身走了。酒吧里的爭斗最多動拳頭，沒必要為了幾十塊錢的小事和子彈過不去。

    等他們走遠之后，費吉的表情更輕松，似乎想伸手去拍麥克的肩膀。

    “你要不要當我的保鏢??？”他笑嘻嘻地說，“只要晚上來，有了保鏢，我可以做更大的買賣?！?/br>
    麥克放開他，把槍收回去。以前他亮警徽的機會比拔槍多，現在當然不是了，暗街有暗街的辦事方法，很難說哪個更有效。不過對費吉而言，無論用威勢、金錢還是力量壓倒他，都能讓他言聽計從。

    “你要打聽杰米的事，他欠你錢嗎？”

    “我想知道他的下落?！?/br>
    “要不我們去喝一杯怎么樣？”

    麥克把他帶到街上一家通宵營業的咖啡店，烏煙瘴氣的酒吧當然更適合費吉這樣的家伙，但是酒吧太嘈雜，四周耳目又多。情況沒有明朗之前，麥克不確定綁架露比的人是否有眼線或同伙混在人群中探聽消息。

    費吉坐在咖啡店的角落，拿著菜單看了很久。

    “有酒嗎？”

    “兩杯純咖啡?！丙溈颂嫠鰶Q定。

    “純咖啡像草藥汁一樣難喝?！?/br>
    “可以讓你清醒一點?！?/br>
    “還不如把喝咖啡的錢給我?！辟M吉放下菜單看著他，“我沒見過你，你是怎么認識我的？”

    “你很出名?！?/br>
    “是嗎？你要和我做買賣嗎？”

    “如果你有杰米的消息，我可以花錢買?！?/br>
    “那就好，你給我多少錢？”

    麥克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不多也不少，對費吉這樣沒有固定收入的人來說很難拒絕。

    “杰米和我很要好，一個星期大概能見三到四次?！?/br>
    “他一個星期不找你，最后一次見面難道沒和你說過什么？”

    “說什么？”

    “比如最近可能會離開一陣之類?！?/br>
    “他和我一樣，沒有固定地方可住，有錢的時候就去找個妓院快活幾天，沒錢就在酒吧賭場里過夜，還經常被趕出來?！辟M吉看了麥克一眼，“這家伙有點怪，我是說，嗯，用書上的話來形容就是有點，極端?！?/br>
    “你知道他殺人的事嗎？”

    “什么？”

    “他殺了人?！?/br>
    費吉沉默良久，最后卻反問：“是誰告訴你的？”

    “這你不用管?！?/br>
    “你到底找他干什么？”費吉非常明顯地警覺起來。

    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警覺，麥克很有經驗：“還有其他人也來向你打聽過杰米的下落對嗎？”

    “他到處惹事，找他的人本來就不少?！?/br>
    “但是平時找他的那些人你都認識，最近有陌生人找過他？”

    “我不知道?！?/br>
    感覺到費吉的抗拒，麥克換了個提問方式：“他從來沒有跟你提過想殺人的事？”

    “只是嘴上說說?！?/br>
    “他想殺誰？”

    “就是那個上過報紙的警察。杰米很討厭警察，他被抓住的那次根本沒犯事，他們為了交差故意栽贓給他?！辟M吉替他的朋友憤憤不平。不過真的是這樣嗎？這對難兄難弟，一年至少三百天口袋里藏著毒，偏巧就有那么一次兩手空空被警察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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